J城教育局和学校不仅接到了齐瑞的认罪电话,也接到了杜翼和黄腾的电话,杜翼承认与苏夏正当恋爱,黄腾则解释了照片中的情形。就此,事情弄清楚,取消了苏夏的停职,继续当班主任。
然而,和杜翼恋爱的事也着实够劲爆,有数学王老师那种擅于无事生非的人,对这样新鲜刺激的事更要放肆夸大渲染。说苏夏一早看上杜翼的人才、相貌、家世,处心积虑培养,同时以成年女人的媚术诱惑,让未成年的少年早早被套牢了心,什么都交给了她,甚至不要家不要父母。又说苏夏如何利用杜翼黄腾帮其赚取名利,还让杜翼小小年纪赚钱养她,又是衣裳又是房子,既得了青春年少的人又得到杜家庞大的财产,心机着实莫测。
苏夏的日子并没有好过起来,老师和学生们当面或背后总是酸溜溜地冷嘲热讽,甚至几个心术不正的男生常常言语挑逗,说什么他们也是她学生,他们也有年轻健壮的身体,苏老师也可以关怀照顾培养他们一番,预备恋爱也可以。
苏夏心力交瘁,懒得再理这些无聊的干扰,上班就帮助那些想学习的学生,下班后与母亲商量房子装修事宜。
房子交付使用了,苏夏在停止工作的几天,办理了入住手续,又请杨冠杰帮忙找了装修队,把这些年的存款和杜翼办补习班的钱交于母亲,让母亲和李叔去忙装修。
她没时间上网,也不管各Q群里对她的议论,反正除了丁盈盈,还真没人打电话问这事,她也落得清静,等着杜翼“十一”回来就是。
这些天杜翼抽空给边映雪打了电话,她已毕业,就职于一家投资公司。杜翼在电话里直言,无论她使什么招数,也不可能动摇她的心和他与苏夏的关系,希望她不要自取其辱,杜母及外人对他无任何约束力,必要的话,他可以公开她以前做的事。
边映雪确实心灰意冷了,知道自己对于杜翼来说,一点没戏,有些事不是不甘心就可以去努力的。于是,一个月后,出了国。
“十一”前一晚,苏夏在晚自习期间给学生补习,心里间或挂念着在路上的杜翼。他当然从医院直接开车回返,也不知道是不是饿着肚子。放学铃响,手机同时在衣兜里震动,苏夏兴奋地接听,杜翼说在南门外。
刚刚出南门,就被搂紧一个怀抱。苏夏吓得赶紧挣扎,问怎么不在车里等。杜翼拉着她往前走,说接学生的车太多,只好停在稍远的地方,怕她找不到就过来接。
两人上了车,苏夏也不管他开到哪里,只问吃了东西没,杜翼说买了肯德基,一路上吃了。
车开到王子庄院,杜翼拿出包拉苏夏上楼。一开门,打不开,杜翼说果然不出所料,他妈把锁换了。
“老婆,只好委屈你跟我住宾馆了。”杜翼拉着苏夏下楼。苏夏说好,反正咱有的是钱。
两人又上了车,郑平来电,苏夏接完就说咱回家吧,你丈母娘下令了。
郑平知道杜翼回来定是带着苏夏住,就让李叔回他家住几天,儿子儿媳敢说一个不字,就上法院告他们。左等右等没等到苏夏带杜翼回家,就给苏夏打电话。
杜翼当然不敢违拗丈母娘的意思,心里还是嘀咕,这要是运动起来一点声响不能出,可不够爽。
到了家,杜翼说妈,你看我回来太匆忙了,什么礼物都来不及买,这几天有空我陪您逛逛街,看上啥送您啥。
郑平摆上夜宵,笑眯眯地越看杜翼越喜欢,说你什么都不用买,让我天天看见你就行。她让他们这几天睡卧室,她睡书房,她说每天一大早就去新房子那边忙装修,让他们白天自行解决吃喝。然后就进书房关了门。
吃着丈母娘做的夜宵,杜翼幸福得什么似的,然后又愧疚地说:“老婆,丈母娘对我这么好,我爸妈对你却那样,真对不起。”
“没事,我理解你爸妈。本来就是我高攀你们家,配不上你。”苏夏温柔地喂他一大勺东西。
杜翼抢过饭勺说:“配上配不上得我说的算。”秋风扫落叶一样几大口吃完,拉上苏夏就进了卫生间。
两人裹在一件睡袍里,先开个门缝听听动静,再打开门,像连体婴似的急急往卧室蹭。
杜翼觉得自从和苏夏有过性事以来,从未做得这夜这般辛苦,他要时时刻刻不让苏夏发出叫声,时时都堵住她的嘴,不是用嘴堵,就是用枕巾堵,尽管他最享受的就是听她的各种吟叫,但为了在丈母娘面前讨个喜,不得不克制。
早上杜翼因尿急醒来,穿上睡袍悄悄走出卧室,发现丈母娘已经出门,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心里很感动。从包里拿出苏夏带到北京的小葫芦,自然里面放的是白曼的保证书。到书房打开书柜,将挂着的小葫芦摘下来,换上这个,又抠开摘下的葫芦看,确实存折放在里面。心里笑苏夏做事可爱,把装好存折的葫芦挂到了右边。
叫苏夏起来吃饭,苏夏哼哼唧唧说只放假一天,还没让我睡个够,什么也不干了,就要睡觉。杜翼一急,把她光溜溜地抱到餐桌边,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一口一口喂,也喂自己,边吃边说:“晚上根本没放开,白天家里没人就好办了,一定要补回来,你只想睡觉,绝对行不通。”
结果,苏夏唯一的休息日连觉也没睡好,被杜翼换着法折腾,直到下午三四点了,两人才昏昏入睡。
郑平进家一看,吓了一跳,客厅里像被打劫了一样。沙发都离了原来的位置,茶几更是横到一旁,沙发罩团团皱皱的,特别狼藉;餐桌上倒是干净,但用过的碗筷胡乱堆在梳理台上没刷没洗,椅子倒了两把,一条浴巾暧昧地搭在椅背上。
卧室门并没关严,郑平看到苏夏几乎整个身体都趴在杜翼身上,像一条八爪鱼,四肢都缠着;杜翼一只手紧搂她的背上,一条腿勾住她的腿,睡颜沉静,脸上有餍足的笑。两个人的身上,只在臀下搭着一角被,看着要多羞耻有多羞耻。
郑平红了脸,却仍担心两人这样睡会着凉,很想进去给他们盖好被,犹豫一下,终还是作罢,把门掩上。
做好晚饭后,卧室里还没动静,郑平想这么睡下去,半夜醒了睡不着可坏了,就过去敲门,越敲越重,终于把苏夏敲醒。
迷迷糊糊问什么事,郑平说都起来,吃了饭再睡。苏夏刚想说不吃,马上意识到这是和杜翼在床上,老妈等于捉奸在床,一下子就清醒了。赶紧拍杜翼,嘴上说快起来,丈母娘要生气了。
杜翼穿戴得特别整齐地走出来,畏畏缩缩地叫妈。郑平让他坐下吃饭,突然说:“你们晚上不睡觉?白天要睡这么久。”
苏夏就在心里说,妈呀,不止晚上,白天都没睡觉,刚算能睡一会儿了,您还非要吃饭。却听杜翼声音是抖的:“妈,今晚上肯定睡觉,您别,别生气。”
苏夏的心骤然一揪,杜翼何曾有过这样的情形,在她的印象里,他的个性中就没有过“怕”字,包括高中时对自己,都不曾这样战战兢兢过,他应该是桀骜与不羁的才对。马上口气极冲,对母亲说:“妈,您管这么多干嘛?我们爱怎么睡就怎么睡,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不能好好恩爱了?”说着撅起嘴,转了身一口饭喂进杜翼口中。
郑平看了他们两眼,说:“我也没想管什么,只是觉得你明天还得上班,提醒提醒。”
“我心里有数,我老公也有数,您这一提醒我就逆反,偏不睡觉了。”苏夏是怎么气人怎么说。
杜翼赶紧挡住她喂饭的手:“你怎么不知好歹,妈不是为我们好吗?妈,我会让她休息好的,明天我也帮她去上课。”
郑平就没了声音,虽然嘴上这么说了,心里还是满高兴的,看到杜翼对女儿不是一般的好,两人不是一般的恩爱,真觉得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