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潇沉思的片刻,身旁的人已然出发,身手这么好!陆寒潇距离他这么近也是刚刚察觉到他出发,等她反应过来,南暝夜已经消失在清轩楼范围内了。
哼!陆寒潇一咬牙,坚决的目光紧盯远处,毫不示弱的冲入雨中。
两人一前一后到达古家城墓的必经之处,一片广阔又茂密树林。
“等等!”陆寒潇被雨打得湿了墨发,雨珠在她头顶如水晶般晶莹剔透。
南暝夜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开口,“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鬼才怕呢!”
话刚出口,陆寒潇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和这个人说话自己老是不过脑子!她悄悄抬眸向四周望去,还好,还好没有什么鬼。
迎着蒙蒙细雨向南暝夜看去,只见他如同雕像般的矗立在一棵粗壮的大树旁,似乎这雨对他没有丝毫影响,甚至不比那棵树差到哪里去。
“你等一下,我去个地方,马上就回来。”陆寒潇说完就轻功向着树林右侧跑去,南暝夜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一间小竹屋宛如年迈的老人颤颤巍巍的立在林间,陆寒潇秉着气息一步一步的向里走去。
推开布满尘埃的门扉,果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正坐在窗前,手里不停的编织着什么。
“婆婆你好,又来打扰你了,嘿嘿。”陆寒潇虽是笑得说,但心里一刻都没有放松,这个婆婆是怨念集成的鬼,而且已经死了二十五年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惹到她,后果不堪设想。
老人始终没有抬头,依旧熟练的编制着手里的东西,陆寒潇轻咳了一声,“那个,婆婆,现在外面下雨了,您看我能不能拿两个斗笠?”
“要用拿就是了,不必和我汇报。”老人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不带一丝情感,依旧是没有抬头。
陆寒潇在老人身后的桌子上拿起两个新编的斗笠,冲着老人很诚意的鞠了一躬,心里说不出的悲凉,她为这个婆婆心里感到不是滋味。
“你不是说你是大夏的吗?若是,有一天你回去了。”说到这老人叹了口气,“算了,也许他早就不在了,若是我那儿子,罢了罢了,反正你也不认识。”
陆寒潇盯着老人,她的背影孤单而又凄凉。想说她可以试试找找看,不过转念一想,大夏那么大,去哪找啊?既然老人都说罢了,她也就不强求了。
每次见过老人她总会生出悲凉之感,有些魂不守舍的走在林子里。
“我还以为你干什么去呢?”头顶忽地传来冰冷的声音。
陆寒潇惊然回神,没有抬头看跟前的人,她将手里的斗笠带上,又将另一个递给南暝夜,“喏,给你,走吧。”
待南暝夜接住,她就先一步离开了,南暝夜看向不远处的竹屋,那是一处破旧的屋子,根本不像有人住,而这斗笠却,是新的。
两人很快就到达古家城墓地,这里很宽阔而且建筑简单,只有一个很大的石碑最为显眼,上面赫然刻着‘古家城墓’四个大字。
陆寒潇不等身旁的人开口,就率先动手了,古家城墓一般都是没人看守的,除非是古墨修祭祀的时候。
陆寒潇熟练的在石碑前面的三块圆形石板上按照一定的顺序先后踩上去并按下,接着又快速的转动中间的那块石板,逆时针两圈。
在南暝夜以为结束的时候,只见陆寒潇一个侧翻左手按着中间的石板,右脚踢在‘古’字,左脚踏在‘墓’字。
南暝夜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身体韧性不是一般的好。双脚合并在空处,手和身子收回重心慢慢向上,石碑渐渐放倒大概四十五度角时,陆寒潇腾空而起。
石碑下的一块长五米宽三米的大石板慢慢向下降去,陆寒潇准时落下。
“快进来!”
南暝夜如鬼魅般在陆寒潇的声音落下时已经站在她旁边,倒是惊得陆寒潇睁大双眼。
再看两人已经到了底下,陆寒潇抓住南暝夜的胳膊,“快起!”
南暝夜迅速飞离石板,两人双脚刚着地,石板就直升上去。
哐!一声震响。
所有的光都被遮去,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跟着我走,要小心机关。”陆寒潇依旧抓着南暝夜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前行。
她来了很多次,自然知道这条小道如何,拉着南暝夜的胳膊顺着右边轻手轻脚的快速前行。
“不是有机关吗?走这么快?”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道’中,南暝夜冰冷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地狱罗刹般瘆人。
“你就不能小声点,温和点吗?”
若是此刻南暝夜看得到陆寒潇,一定会发现这个女子眼底的嫌恶。
南暝夜不再言语,这只有一米宽狭窄的过道瞬间无比冷清,不大会儿两人就走到尽头。
陆寒潇放开手中人的胳膊,南暝夜在胳膊被松开的那一瞬,竟有种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
熟练的找到机关按下,原本坑坑洼洼的石壁随着机关声响,应声而开。
哗!
原本漆黑的视线顷刻被照亮,再看那石壁已经升上两米之高,石壁另一处灯火通明。
“走!”
南暝夜甚至比陆寒潇还要快几分的进去,待两人刚踏入光滑的大理石板。
咣当一声,身后被封。
两人皆没有向后看,前面是一条无尽的宽大的走道,左侧的大理石打磨的十分光滑,而右侧则是凹凸不平的杂石和泥土。走道两旁每三尺一秉烛灯,左侧的烛火将大理石照得如同明镜般。
“你那次不是第一次来吧。”南暝夜忽然开口,虽然是问句不过经他说出却是极为肯定,这么熟练,分明就是来了不止一次,不过这次他的声音小多了。
陆寒潇轻咳了一声,“哪那么多废话,快走。”说完就移到右侧去了,又回头看向南暝夜,“跟着我!”
她的表情认真严肃,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南暝夜不由得又多瞧了几眼,很快跟上陆寒潇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