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袭来,打着哈欠向着床边走去,明天就要下墓了就让我睡个好觉吧,陆寒潇在心里祈祷着。
“潇潇。”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陆寒潇睡意全无,她怎么把方夏给忘了?
瞬间精神抖擞的看向跟前脸色苍白的女子,发现本就柔弱的她看起来更弱不经风了,陆寒潇不禁疑惑是不是有人给她泼狗血。
陆寒潇坐到床上一脸沉静,“你怎么了?之前为什么发出惨叫?”
那女子微皱眉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和那个黑衣男子有关,他一靠近我,我就觉得像是火烧一样痛。”
陆寒潇倒是欣喜若狂,从眼眸里都能看出她毫不掩饰的喜色, 难道那个冰块脸能让鬼避之?若是这样那么她也不用担心城墓里的鬼了。
一夜无梦,陆寒潇这一觉睡得很香,她伸了下懒腰,盘腿在床上运起了功。
打开窗户一股清风带着泥土的芬芳迎面袭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托着下巴趴在窗台上看向蝶雨苑,姑娘和小二撑着油纸伞来来回回的走动着,看来这雨下得还挺大。
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就悠闲的半卧在了床上,捧着关城史书看个不停,关城的传闻她从来都没少普及,无论是听古家那些个死了还赖在城墓不走的姨娘口中,抑或是从师父口中她都知道的不少。
窗户忽地开了,房间里马上就涌进不少凉气,感觉到整个视线都暗了下来,陆寒潇不急不忙的抬眸,果然在窗前看到一身凛然的黑衣男子。
他背光而立,安静的就像一尊雕像,而轮廓线完美的更是像是雕刻而出,仿佛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产物,陆寒潇默默的在心里咽了口水。眸子向上移正对上那黝黑如漩涡的眸子,似乎下一刻就会让人卷入其中无法自拔。
陆寒潇轻咳一声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依旧窝在床上,抹了下精巧的鼻子说出心里的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要说陆寒潇在关城的三个住处,这男子已经知道了两处,她现在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也知道了沐锦婆婆那里。
南暝夜承认他刚刚进来的时候觉得那床上女子的侧颜是他见过最美的,完全没有庸脂俗粉的气息,浑身上下透着说不出的清透明艳,不过一转脸彻底打破了那份美好。
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这张带着丑陋疤的脸比昨天那张假面更适合她。
南暝夜十分自然娴熟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而且相当优雅贵气,他侧对着陆寒潇,陆寒潇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修长的脖子上微微凸起的喉结,真是好看的人每一处都是完美的。
“看够了吗?”南暝夜不答反问,声音低沉冷淡不带一丝情绪。
陆寒潇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真是小气!多看一眼都不行,然后还颇为理直气壮外加无辜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南暝夜有那么一瞬觉得这女子就是自己的克星,若是换作旁人不知道多早就投胎去了,而现在他有求于她却是拿她没有办法,这种滋味无疑是不爽的。
陆寒潇看向那悠然坐在自己房间仿若在他家一样的男人,狠得牙痒痒。
“穿上衣服,现在就出发。”那个男人开始发号施令了。
要是没有见过方夏她定是不愿意的,不过现在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怕鬼灵,她自是很欢喜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这场大雨,肯定使祁山洪灾又加重了,她必须快些弄到银子。
南暝夜看着陆寒潇毫不避讳的打开衣柜扒拉衣服,眉头蹙得紧紧,似乎很不悦,看着身穿白色里衣娇小的她,脑海里自动浮现出那天晚上的事。
他是一个人去云峰山的,原本就是为了找冥女,只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也没等到,所以就打算离开。
飞得过程中感觉到下面有温热的雾气就停了下来,发现是一处温泉,因为刚到关城一身疲惫,所以就泡起温泉。
当遇到浑身湿透又受伤的叶丑时,他来不及将她送到清轩楼,就带她回云峰山她冥女的住处,拔下飞镖后就准备撕下她伤口处的衣服,也不知是他下手重,还是衣服太不经撕,总之将她后背的衣服整个撕了下来。
当时一片春光落入眼中,她白皙的肌肤让他觉得刺眼,简单的处理好伤口,他就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衣服给她换上。
“接着。”清脆的声音将他唤醒,一个牛皮水袋落入手中,南暝夜抬眸正对上陆寒潇清澈透人心脾的眸子,那天晚上的事又闯入脑海,他快速的自动封闭掉。
自然的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水袋冷淡的开口,“干什么?”
“喝呀!进城墓当然要准备水和吃的,你放心,我已经准备了两天的量,够我们吃的。”陆寒潇说着得意的拍了下她身侧的挎包,这可是她进墓的必需品。
南暝夜斜倪了眼‘全副武装’的她,没有说话,转身向窗口走去。
陆寒潇紧跟过去,当看到窗外紧密又急速的细雨时,她的内心是排斥的,收回目光看着她身旁的男子,“这雨这么大,你确定就这样去?”
南暝夜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却看不出他具体看得哪里,“雨天守墓的护卫都回去了。”
陆寒潇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然后呢?是出发还是什么你好歹发个话吧?
“给我。”然后一只手伸到陆寒潇面前,声音清冷语气平淡。
陆寒潇懵了,什么?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南暝夜。
南暝夜转头目光停留在陆寒潇怀里抱着的挎包,“你手臂受伤了,给我拿。”
?这么好?
看着眼前人一脸茫然不解的神情盯着自己,南暝夜好脾气的解释,“影响速度!”简单易懂。
陆寒潇飞快的将包取下仍给南暝夜,生怕下一秒这人就会反悔,再看外面的雨欲哭无泪啊!竟然就这样冒着雨去城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