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潇彻底怒了,从来没见过这么难搞的人,她转念一想,仇伊不是说桓灵君想进城墓吗?想到这她舒心的一笑,而这笑也正巧落入南暝夜深邃冰冷的眸子。
南暝夜第一次觉得女人并不是完全没脑,至少他眼前的这个就不一样。
陆寒潇才不管他心里想什么呢,莞尔一笑,“那么就请上官公子送我去城主府好了,我想桓灵君一定会很高兴你这么做的。”把他想要的人送上门不高兴才怪。
南暝夜不怒反笑,是那种从鼻孔里发出的轻笑,他薄唇轻启,“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能吃亏,说吧,怎样你才会去。”
这么快就认输了?早知道就早点提桓灵君,不对,什么叫我一点都不能吃亏,白的都能让他说成黑的了!他这叫认输了吗?可认输了还顺带说一句别人身上压根不存在的坏话是什么意思?
陆寒潇也轻笑一声,反正他都退步了,丝毫不计较的说,“珠宝,值钱的都可以,如果你现在没有也行,那就要帮我拿城墓里的珠宝。”哼,让那帮鬼缠着你就好了,想到这,陆寒潇心里就舒坦多了。
南暝夜心里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望,看来是高看她了,只是为了银子,“你很缺钱?”
“不,是永远都不嫌钱多。”陆寒潇反驳道,从石头上跳下来,心情很好的整理了下衣服,“好啦,就这样吧,今天太累了,我需要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我去找你。”说着就抬步欲要离开。
“等等,今天城主府传出的命案是假的,目的是为了引你出来。”淡漠的声音传出后,陆寒潇明显的感觉到那人离开了原地。
回头看向三楼属于南暝夜的房间,那里的烛光一直亮着,低叹一声,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盗墓而被人所争抢。
出了冰雅苑,陆寒潇不大会儿溜进了仇伊的房间。
仇伊两只玉手娴熟的沏着茶,将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在陆寒潇跟前,自己也随之坐了下来,面容有些凝重开口,“桓灵君借府中意外丧命之人而冥女却没有出现,严重的打击了冥女在城中百姓的形象,现在叶丑怕是人人骂之了。”
陆寒潇眼里迸着冷冽的寒光,这个古墨修要请人也不是这个请法,亏他还是一城之主呢,三年前还觉得他这个城主当得不错,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祁山灾民不管不顾也就罢了,竟然还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坏她的名声。
陆寒潇突然觉得那个冰块脸跟古墨修比起来要高尚些,至少他知道救了自己一命再威胁自己去城墓。
陆寒潇眼眸一转,“也罢,冥女身份不要也未尝不可,既然他古墨修这么容不下冥女,那么我就如他的意,看他以后该怎么管这关城!”没了冥女,你就每天看着你的百姓心惊胆战吧。
倒不是陆寒潇有多自信,而是这关城确实离不开冥女了,要说哪家下个葬,办个冥婚,出桩命案什么的还不都要她陆寒潇出马?
回到自己的房间,陆寒潇先洗了个热水澡,穿着浴袍想着以后怎么办?她已经十八了,心里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会一直待在关城的,要是太尉知道她的病完全好了一定会把她接回去的。
就如三年前她刚刚及笈,太尉就派人把她接回了帝都,但是她觉得十五岁太小,所以为了不配婚约故意让人传出她重病不得治,而且又弄乱自己的脉象,让大夫看了都以为她要断气了,太尉没办法就又把她送回关城来了。
此时南暝夜擦着湿漉漉的墨发从浴房走了出来,白色里衣衬得他身材修长,笔直健硕的双腿十分有力的走到床榻上。
盘膝而坐,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练着内功,那样子到不像是练功反而是享受按摩。
一个黑影跃窗而入,南暝夜灵敏的耳垂微动,并没有睁眼,依旧保持着原先放松的神态。
“主子。”黑影单膝跪在南暝夜的跟前,十分恭敬。
“说。”轻轻的一个字硬是让人听了觉得有种窒息的闷。
“皇上已经在四天前赐婚主子,婚期定在下个月十六。”黑影说完脑袋垂的更低了,他明显感觉到上面的人那周身的冷气,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冰冻。
“还有十八天。”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从南暝夜口中幽幽传出。
“主子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谁说本王要赶回去了。”南暝夜没有起身继续开口,“婚礼照办。”
那黑影一想幽幽的抬起头,没有新郎怎么照办?斟酌一番还是开口,“可,新娘是……”
“是谁,结果还不都一样,这重要吗?”南暝夜语气淡淡的阻止道,细听这淡淡的声音里也透着悲凉和无奈。
黑影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快速答了声“是。”就消失在厢房内。心里还不忘想着这新娘可是武安候的嫡孙女,太尉的嫡女,各州总督的亲妹妹,外公是翰林院大学士,舅舅是大夏二富,大姑妈是皇后,二姑妈是丞相夫人,三姑妈是大夏首富夫人。
黑影在黑夜里不禁唏嘘,我展上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知道大夏还有如此出身而且还这么低调的女子,不过当他再次回到帝都就会知道此女子为何低调的都快被人所遗忘了,一直病重连床都不能下,而且十五岁那年就被大夫诊断快不行了,结果愣是又活了三年久。本来觉得有些可惜的展上听罢同伴查出的结果马上就觉得挺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