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宁跟春兰一路大摇大摆地往院子走,春兰仍旧满脸的不忿。
“白姑娘,你就是太好脾气了,所以才被那个狗人说。但凡换成我,哼哼哼,我定要——”
白佳宁停下脚步,看向她,眼里掠过一抹好奇。
“狗人?你是说门口的那个侍卫,凌风?你似乎很讨厌他。”
春兰别过头,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倒也不是讨厌,就是——本来我们是一起长大的,还——还交换过庚贴,从小定的娃娃亲。我以为我们之间有情分,结果,那个狗人没良心!”
春兰重重得跺了跺脚,在对上白佳宁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眼神后羞恼地又扭紧了五官。
“哎呀,就小半年前嘛,天上突然降灾下大暴雨多日不停,我们一群人随着国师去郊外做法祈福,谁知道那天意外赶上山体塌方,国师也失踪了。他不救我就算了,我能自己跑,但他竟然骗我,说是去找国师,结果却自己抱了个姑娘回府!”
“啊?”
白佳宁眼神愣了愣,回忆起凌风的那张脸。
这——不像是那种人啊!
“你说真的?”
白佳宁沉浸式八卦,完全忽略了某些似乎重要的信息。
“真的。她们都这么传的。当时我受伤了在城外养病,这才刚回来没多久。我刚开始还不相信去问他,他说涉及到机密,无可奉告,还警告我不能在府里议论此事。”春兰垂下睫毛,“再就没下文了。”
白佳宁咂了咂嘴。
“你受伤,他也没去看过你?”
“没。所以说,狗人!”
春兰愤愤地抬起头,仿佛脚底下的落叶是凌风般重重地踩了几脚,又补充道:“你说,一个姑娘能涉及到什么机密?我还问了,没听说国师跟什么姑娘有关系,要非说有,就是——”
春兰看向白佳宁。
白佳宁赶忙摆了摆手:“我可不是,纯属意外被他救回来的。等我找到东……反正很快就走了。”
春兰听到这话失望地垂下头。
“还以为您跟国师——可惜了,那国师还得跟那个赵家小姐绑在一起,呜呜呜,您是不知道,那个赵小姐那可真是——”
赵小姐?
白佳宁好奇,刚想询问就听一声怒喝。
“大胆贱人!敢在背后议论我家小姐!”
迎面来了一对主仆,为首的女人散发着种恨不得把全部的金银首饰都戴在头上的暴发户气质。她冷冷地扫过白佳宁和春兰,给了旁边看着就凶神恶煞的丫鬟一个眼神。
“玉音——”
玉音领命,大步上前就是一巴掌。
“啪——”春兰的脸上出现了个明显的巴掌印。
她不情不愿地跪在地上,垂着头,两只手死死地抓着衣裙下摆:“奴婢知错了,求赵大小姐开恩饶了奴婢。”
“呵。”
赵望秋扶了下额头,她漫不经心地走到春兰面前,一把将春兰的下巴捏紧,抬了起来:“饶了你?今儿个敢在背后议论我,改明儿是不是就要爬侯爷床了?”
赵望秋长长的指甲在春兰面上留下一道血痕,白佳宁瞅着都觉得冷飕飕的疼。
合着沈止晏说没有成亲的想法是都定完亲了?
呸,渣男!害人不浅!
这位眼前的赵小姐,举着妥妥正房的架势,带着短剧里凶残恶毒贵妃的跋扈,这个残暴劲,她还是赶紧缩起来当鹌鹑偷偷溜走的好!
白佳宁猫着腰,努力减小着存在感。她边抽搐着表情用手遮住眼睛,边透过指缝观察着,看到春兰脸上鲜红的血顺着疤痕流下,不甚滴到了赵望秋的血红指甲上。
“贱婢!敢弄脏本小姐的指甲?这可是本小姐专门让人寻来的极品蔻丹汁!”
“啪——”
赵望秋又是一巴掌后嫌恶地把春兰甩开,随手接过玉音递过来的帕子,眼睛刺向一边缩着腰准备跑的白佳宁。
“你就是止晏哥哥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冷飕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佳宁自觉像是被狙击枪红点锁住的猎物,不得不停下了挪蹭的脚步,颤抖着转过身,强颜欢笑道:“嘿,您就是赵小姐吧?我刚还听国师提起您,真的是像他说的一样美丽大方性格温柔呢!”
呜呜呜。
作为一个现代人,啥时候见过这种残暴的场景,白佳宁光看着吓得魂都快没了。她面上保持着礼貌的笑,心里差点要泪流成河。她还想全须全尾的回去,受点伤在后背没什么,可不能破了相了!
万恶的古代啊!
白佳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慌张地陪着笑脸,赵望秋轻蔑地瞥了她一眼。
“嘴倒是挺甜的,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听说,你是被止晏哥哥从街上带回来的?”她死死盯着白佳宁的眼睛。
白佳宁赶忙解释道:“是救,救。纯粹是国师大人心善,看我可怜,给我带了回来。我知道自己在这碍赵大小姐的眼,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白佳宁抱紧了珠宝转身就想脚底抹油开溜。
“站住!”
玉音挡在白佳宁面前,白佳宁不得不再转过身面对脸上笑意全无,掀着唇,面色极其阴冷的女人。
“跑什么跑,手里抱着什么?给我看看——”
白佳宁听到这话恨不能立马把腾出来的一只手挥出残影。
“不不不,赵小姐,我,我是尿急,尿急,这就是我随便拿来的东西,哪能拿出来给您看污了您的眼!”
这要是发现是沈止晏给她的金银财宝,别管是不是医药费,这什么赵小姐估计都会给她手剁喽!
她努力挤出个尴尬羞赧的笑,两条腿却依旧颤巍巍的不听使唤。
“是吗?”赵望秋挑眉,“可我看着,你刚刚怎么更像是想去搬救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