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刚刚在干什么？！”凌风剑指跪地发抖的玉音。
玉音抓着簪子的手努力往后缩着，仍被沈止晏发现。他在看到那簪子后瞳孔猛地一缩。
“是赵望秋让你对她动手？！”
“谁？”
凌风茫然地转过头，就看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沈止晏苍白的脸上鲜少因怒意染上了红。
玉音垂着头双手死死攥着裙摆，眼神飘忽着：“奴婢不知道国师大人在说些什么，不过是小姐的猫丢了，奴婢帮她找罢了。”
“猫？”
呵呵。拿簪子来他府里找猫？当他是傻子吗！沈止晏嘴角挂上意味不明的笑。
随着他的笑容愈来愈来大，通体散发的气息却愈来愈冷，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中竟浮现了仿佛是偏执崩溃的神情。他的眼眸黑压压地扫着玉音。
“我再问你一遍，你亦或者你家小姐有没有对她做些什么？！”
莫名的恐慌在玉音的心里浮现，她强装镇定，趴跪在地上。
“奴婢，确实不知。”
“呵呵呵，好，好的很。既如此，凌风！府内丢了财物，请玉音姑娘去大理寺坐坐。”
什么？！
凌风猛地抬起头。
大理寺？！国师这是要让玉音不死也脱层皮——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恐怕是那位白姑娘出事了。
可——若是白姑娘出了事，那春兰呢！凌风攥紧了拳头脑海里浮现出春兰的脸，直接无视了玉音的哭诉，抬手就要把人拖下去。
“慢着！谁敢动她！”
赵望秋急匆匆跑了过来，愤懑地瞪了凌风一眼，挡在玉音面前，迎上沈止晏的视线。
“拿玉音撒什么气？是我吩咐的，有本事冲我来啊。怎么，我不过是气你把情妹妹带回府，想给她脸刮花，结果被她跑了罢了，她跟你告状了？你舍不得生气了？甚至要跟我这个未进门的娘子动手？！”
赵望秋斜睥着沈止晏，语气轻慢间还带着理所应当的恶劣。她一把拉起玉音，朝着凌风就是一脚。
“谁教你的规矩，不敬未来主……”
“你！”
沈止晏一把攥住赵望秋的胳膊，嘴角带着讥讽。
“未来主母？你吗？”
“五年前，赵家朝中得势，你豢养禁脔被我发现，我们两家退婚。三年前，赵家败落，你奉旨流放，求告无门，以过去情义求我相救，我以家传免死金牌换你清白之身，给了你安身立命的铺子、宅邸。小半年前，我奉旨出郊祈福，你偷偷带走我为防万一准备的救命药材又设计了塌方，差点害了我的性命。”
“赵望秋，你我之间情义早已断绝，今日你偷偷入府打伤我的府中人，你是真当我朝律法是摆设吗？！”
沈止晏强撑着涣散的精力，在说完这段话后剧烈咳嗽起来。
赵望秋听沈止晏咳得厉害，下意识就想上前一步，却被凌风拔出的剑光晃了眼。
她愣了愣后哈哈笑起。
“竟然连你的下人都这么防备我？哈哈哈。好笑，真是太好笑了。”赵望秋笑得眼泪都要从眼角流出来。
“止晏哥哥，若是你愿意娶我，我又怎么可能——”
“铮——”
剑光一闪，一缕青丝滑落，连带着赵望秋吓愣住的一滴泪。
沈止晏的眼神如刀锋般凌厉，握着剑把的手却止不住地颤抖。
“来人，送赵小姐回府。”
……
赵望秋离开后，沈止晏终是支撑不住半支着由凌风扶到了花园凉亭中，本是守着府门的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国师，不好了，白姑娘闯出府了！”
“我们记着您的吩咐，不敢跟她动手，没想到左绕右绕的被她跑出去了！”
跑了？！
沈止晏捏紧了茶杯。他以为，赵望秋没抓到她，她应该还躲在府里，怎么就……
侍卫赶忙补充：“属下已经让人偷偷跟着了。刚刚来报的消息，说是人去了醉香楼！”
醉香楼？
那就好。没有钥匙，她回不去！沈止晏深呼了一口气。
奈何他的气还没等喘稳，一个哭哭啼啼的侍女跑了过来。
“不好了国师，赵小姐刚刚划伤了春兰的脸，还掌了春兰的嘴。现下春兰已经发起了高热！”
“什么？！”凌风率先呼出了声。
他急得就要走，被沈止晏拦了下来。
沈止晏的睫羽黑沉沉盖住了复杂的眼眸。他原以为赵望秋还是昔日那个虽跋扈却从不会出手伤人的娇纵小姐，是他错了。
他从袖中拿出令牌交给凌风。
“你亲自去大理寺走一趟，就说——赵望秋纵仆在国师府内行凶，让寺丞按律处置。至于春兰，让府医去一趟，药材不够从我的私库里取，务必保证她无恙！还有今日，守门的侍卫杖责三十，以儆效尤！今后，若再有人放什么不相干的人进来——直接——”
“国师！”
随着众人的惊呼，沈止晏的世界化为黑暗虚无。
……
“国师怎么样了？”
凌风去过大理寺回来发现沈止晏仍躺在床上，除了不时起伏的胸口，整个人几乎没有生气。
府医见到他回来，摇了摇头：“国师这是气火攻心加上不知什么原因导致的引发了心脉受冲。臣实在是——”
跟之前一样，既查不出病因又找不到办法——
“只能开些温补的方子。或者，上次国师受损时可知是什么救了他，或许可以再次用药一试——”
上次？
凌风眸光一闪，眼中浮现出某个令人讨厌的女人的脸——
“靠！这门怎么就非得有钥匙才能打开吗？！”白佳宁愤愤地又朝着门踢了两脚。
她好不容易溜出府，花了好几个小宝贝才换来老鸨子帮她找东西加借她这个房间用。结果可倒好，珠钗首饰是还回来了，钥匙就是说没有。她朝着这个门翻来覆去地推，奈何就是回不去。
苍天啊！
白佳宁欲哭无泪。难不成常在河边走就一定要湿鞋吗？她一个好好的现代富婆加倒爷，真就要因为钥匙困死在这了吗？！
白佳宁无语地朝着门又狠狠踢了两脚。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国师府服饰的侍卫突然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跪倒在她面前。
“白小姐，请您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