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赵霁月眼神阴冷，“管两个人也管不住，不仅人管不住，嘴巴也管不住，那边才说了几句，这么快就招架不住了。”
旁边的黑衣下属冷汗涔涔，“赵……赵小姐……”
他们又何尝想在豪门恩怨里插一脚，完全就想多拿点钱的事儿。
“我报警了，嘴巴最好都给我放干净点。”
“赵小姐放心”，那人打包票，“多余的没让那两个小子知道，不会把您……”
他的话在赵霁月睨过来的眼神中消声。
“这样最好。”
本来想将阮黎一军，没想到被她抓住了邓芮这个空子。
赵霁月也是大意，只知道邓芮跟卫都安关系不一般，没想到还能扯出心理变态囚禁这种事儿。
本来想栽赃阮黎跟卫都安一伙，反倒顺水推舟，让阮黎做了次好人，解救了无知被控制的少女。
真是讽刺，赵霁月勾唇冷笑。
这盘棋环环相扣，她布置了很久，现在功亏一篑，之后怕是更难对付了。
……
回工作室后，赵霁月见到了自己的经纪人顾婷。
敞亮的大办公室，桌上养了
顾婷入圈早，但差点时运，接不到什么争气的艺人，圈内的资源也压根没有，所以在赵霁月选择她当其经纪人之前，顾婷已经待业大半年了。
因为赵霁月家世在那儿摆着，也不需要顾婷费多大的心思去拉资源，只需要顾婷稍微把把关，再负责一下平日的行程安排。
但就是赵霁月脾气确实跟外界传的不太一样，有大小姐的通病，典雅大方只是表象。
这下，赵霁月双腿交叠倚靠在真皮沙发，顾婷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赵霁月出声：“最近的行程安排？”
顾婷反应过来，连忙查了查，递到赵霁月跟前：“明天上午是新电影的宣传，下午有个杂志拍摄跟节目对接。”
赵霁月应了声，盯着顾婷看。
顾婷被她的眼神看得有点儿不自在，低敛着头。
“呵赵霁月溢出轻笑，“我又不会吃了你。”
顾婷僵硬地挤出一抹笑
“对了”，赵霁月把平板往桌上一放，“听说你之前是星然的？”
星然是一个比较老派的娱乐公司，只是转型受限加上资金链断裂，早已经是入不敷出的阶段，最近还传出要被收购的消息。
顾婷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那跟老东家的协议还在吗？”
“合同是还没到期，但是……”，顾婷顿了顿，继续道：“星然情况不太好，早就无力管理。”
“噢”，赵霁月拉长尾调，“这样正好。”
“我打算把星然买下来，你觉得如何？”
“买……”顾婷磕磕跘跘，没反应过来：“买下来？”
“赵小姐，星然现在”，虽然说自己的老东家有点不太好，但是顾婷现在毕竟只能倚靠赵霁月，“星然早就是个空架子了，这些年全靠那些有感情的老人硬撑，买下来的话，不值。”
而且赵霁月家大业大，本身自己资源也不缺，犯不着再去经营一个濒临倒闭的娱乐公司。
“有什么不可以的？”赵霁月满不在乎的样子，“回头我就让助理把合同理好，如果星然的老人能继续留下来那当然是更好的了。”
顾婷抿唇，“我知道了。”
……
回到星然后，顾婷向来藏不住事儿，一到地方就把赵霁月要收购星然的消息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收购对一个早就入不敷出的公司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坏消息了，只能说是宿命吧。
不过顾婷说完后，有个从业多年的前辈却是皱了皱眉。
“怎么一下冒出这么多人要收购星然？”
顾婷一愣，“什么？”
前辈拧了拧眉，“就在今天早上，宋氏也递了合同过来，宋氏知道吧。”
“宋……”顾婷也觉得有点奇怪：“这事儿靠吗？”
“怎么可能不靠？”前辈怪异地看了顾婷一眼，“这件事谈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只是宋氏之前忙其他项目，现在终于又想起来我们这个小破公司，企划书都拟好了。”
“麻烦了。”
顾婷暗道不好，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一翻社交平台，赵霁月要收购星然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顾婷记得自己从赵霁月办公室出来才过了多久，就闹成这个样子了。
前辈见顾婷表情不对，关切道：“什么麻烦了？”
“没……没什么”，顾婷深吸了口气，佯装轻松。
星然这个小破公司怕是要成为某些人的炮灰了。
……
第二天晴好，阮黎一早就被带到警局录口供，左右没耽搁多少时间，谢牧声也跟她一块来的。
回去时候，车没在凇禾小区门口停下，谢牧声反倒轻车熟路地把车开到了小区停车场。
“你怎么回事……”
阮黎偏头，见谢牧声神色自然把车稳稳停住，再联系到前些天媒体堵门，他把她带到楼上避一避的事儿，像是突然一下就明白过来：“你搬家了？”
谢牧声挑眉，不出她意料地嗯了声。
阮黎还有点恍惚，因为最近确实事比较多，她也没找到机会问：“什么时候？”
“几天前吧。”
“不是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搬家了？还有，你那天晚上来这儿是来看房的？你怎么都不说一声，我都没有心理准备。”
阮黎坐在副驾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眼神盯着他的侧脸，连下车的也忘了。
谢牧声解下安全带，气定神闲：“要我先回答哪个？还有……”
他瞥她，“我搬家，你要什么心理准备？”
阮黎语气异常和善，清了清嗓子，语气分不清真还是假：“我可以准备……准备帮你。”
“帮我？”
“帮你搬家，不可以吗？”
谢牧声的上下扫了扫，眼底的怀疑毫不掩饰，但也没明说，话里还挺遗憾，但又像是在敷衍她：“那我下次搬家的时候通知你。”
阮黎：“……”
“那……”
阮黎的话顿住，屏住呼吸没有半点动作，瞳孔里映出谢牧声蓦然凑近而放大的五官。
他伸手给她解下安全带，似乎是怕她误会什么，用眼尾撇她，拎起安全带到她眼前。
“安全带”
“哦”
阮黎低头看黑色的扁带，随即移开眼，不太自在又小心翼翼地调整呼吸频率。
“要不然呢，你以为什么？”
为了避免谢牧声欠揍的表情出现在她眼前，阮黎思忖须臾，半认真道：“我以为……”
她说得严肃，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好像真有其事一样，“你要打我。”
谢牧声：“……”
他没心思跟她在这儿扯，“下车。”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