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还不至于丧失理智，手抵着他的胸膛去，拉开了点距离，“万一是急事。”
谢牧声正好把她甩在床上，身子重重压下来。但是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手充当枕头把她往自己身上贴，而后狠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他起身出了卧室，手机还在索命一样叫个不停，阮黎稍稍喘了口气。
谢牧声三步做两步直直奔向手机，眼神扫过来电时皱了皱眉。
“喂”，那边听起来很急，“大少爷，您在哪儿？快回谢家一趟。”
是覃叔的声音，语气急切。
谢牧声找回理智，稍清醒了点，“出什么事了？”
“……别问这么多了”，覃叔似乎不方便说太多，只是重复道：“您马上到谢宅一趟，要快！”
阮黎也走出了卧室，“怎么了？”
“没事。”
谢牧声挂断电话，“我们去一趟谢宅。”
“我们？”
“嗯”，他套上外套，顺便嘱咐阮黎也套一件，“外面凉。”
……
车划破长空，一路疾驰。
“大少爷，您来了……”
佣人在门口迎接两人，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一样。
阮黎恍惚中记得今天早上谢老爷子让他们滚的时候，跟现在完全不是一样的氛围。
但是……佣人脸上都是紧张和担忧，多余的打量都没有，阮黎觉得这感觉不太好。
谢宅大门尤其恢宏，虽然一砖一瓦算不上多富丽堂皇，但是莫名有种质感沉淀。
佣人没说什么，只是一直在前面带路，阮黎的心也紧张起来。
捏紧拳头之际，手上覆了只温热的大手，她抬眼，是谢牧声把她的手包裹起来，“没事，嗯？”
阮黎稍稍安心，尝试让自己突突直跳的心冷静下来，回了个让他也安心的笑。
谢牧声握着阮黎的手，幽幽望着前面的路，唇线紧绷，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老爷子……”佣人走在前面，“大少爷到了。”
阮黎和谢牧声进去的时候情形不太好，因为谢宅来了个不速之客，姜默。
谢老爷子被覃叔搀扶着，半个身子都仰仗着覃叔的支撑，脸色更是铁青。
而谢之涵则面无血色，一身贵妇装也显得憔悴了许多，眼底没光。
再往旁边看，邱泽、谢泽林，甚至是赵霁月都一个不落，全在现场。
而这里，是……谢家祠堂。
墙面没有多余的装饰，供奉在灵牌前的淡淡烟气袅袅上升，室内檀香味很重。
谢家向来没有重男轻女的意识，谢老爷子只有谢之涵一个女儿，谢牧声和谢泽林姓谢，都是入了族谱的。
祠堂里供奉着谢家列祖列宗，会定时有人负责打扫，有什么重要的事也会前来拜祖祭祀，算是谢家重地，平常几乎不能到这儿来，怕惊扰了有灵的诸位。
姜默呢，大概是这里边最悠闲自在的人了，直直站在牌位前，表情没有多少波澜。
天气不算很冷，顶多夜风凉添一件薄外套。
但是他却用一件到小腿肚的长风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脖子和下巴也都缩在高领里，只留了嘴往上。
听到佣人提到“大少爷”三个字后，他讥讽一笑，“什么大少爷？”
一句话又引得谢之涵脸色更难看，被邱泽扶着，姜默的视线扫过的时候，眼底的阴鸷毫不掩饰。
他目光在谢老爷子身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到谢牧声上，“你说呢？”
谢牧声直直望着他，脸上找不出一丝破绽，语气平淡：“是到解开谜底的时候了？”
阮黎心里一紧，下意识捏紧了谢牧声的手，他只是微微垂眼，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谢牧声的话理解起来不算麻烦，谢老爷子几乎立即反应过来，指着姜默颤巍巍道：“好啊你，你把那点事都抛出去了。”
“那点？”姜默并不认同谢老爷子云淡风轻吐出的两个字，语气讥讽：“您认为是小事，那别人呢？会不会认为谢家这点事也是件小事？”
谢老爷子被堵得哑口无言，只是重重敲了几下拐杖，表情凝重。
“都来齐了啊”，在场的没有几个人欢迎他的到来，而姜默也不需要他们的回应，自问自答：“那就开始吧。”
“该从哪儿说起呢？”他故作沉嘶，无果后把问题抛给了谢之涵，“你说呢？”
幽幽的一句话，谢之涵差点站不稳，急急地喘气，
“姜默，你有本事就别来阴的。”
“哦”，他不为所动，眼神没有一点温度，“很可惜，我说过了，你要做就做得绝一点。既然做不到斩草除根，那就别期盼你能过多久的安稳日子。”
谢之涵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动了动唇，视线先是很虚渺，而后竟是望向了谢牧声。
阮黎尽收眼底，所以，跟她猜测的差不多。
问题出在谢牧声身上？
谢之涵无言以对之际，姜默也把目光移向了他们这边，若有所思片刻继而道：“今天是你生日。”
阮黎抿唇，生日……
谢牧声的27
不
阮黎眼底一震，有个近乎荒唐的想法冒出来……25岁生日。
谢牧声25岁，那么……
姜默一笑，敲定答案：“25了啊。”
他说得毫不在意，但是却极有份量。众人皆是一惊，赵霁月皱眉，“25？”
“那……”她的视线往谢泽林身上看了看，意思不言而喻。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谢老爷子无力反驳，只是心烦地闭了闭眼。谢之涵更是站不稳，心如死灰一般。
谢家两个说话管用的人都没有否认，事情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姜默没顾及冷冰冰的氛围，或许这也正是他所想的，“是啊，谢牧声，我的儿子今年也才25。”
“他的弟弟也声称是25，你说这是因为什么呢？”
谢之涵全身僵硬的时候，邱泽也没好到哪儿去。
谢泽林收敛起吊儿郎当的调调，只是问他的父母，“是真的？”
姜默的话足以引诱人往深处思考，但是谢泽林只是要一份肯定的回答罢了。
谢之涵不说话，邱泽也紧抿着唇。
谢泽林嗤笑一声，“懂了。”
“所以……我是哥哥。”
“谢牧声，是二少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