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陈旧的木门当即四分五裂,好事被打断,杨启铭火气上头,“他妈的谁啊?”
他还没有任何准备,一道凌厉的风扑面而来,“哎呦卧槽”
杨启铭倒在地上叫唤,眯起眼看清来人后一愣,“谢……谢……”
“谢你妈”,眼底戾气深不见底的谢牧声又补了一脚,杨启铭滚了一圈,全身骨头几乎都要散架。
杨贝菲跟在后面,捂着嘴不敢尖叫出声,长指甲掐进门沿。
阮黎则头发稍显凌乱地站在桌子对面,杨启铭并没有来得及对她做什么,只是一番纠缠难免有点狼狈。
谢牧声丝毫没有停止的倾向,紧绷的唇线泄露了他此刻的阴狠,周遭都氲着低气压,补了一脚后直接把杨启铭像拎小鸡一样抵在墙上,随后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杨启铭弱得毫无缚鸡之力,任由后背火辣辣地疼而后脸似乎也僵了,骨头相撞的声音,伴随杨启铭嘶哈地叫唤。
两拳后杨贝菲才反应过来,“别打了别打了……”
她冲到谢牧声旁边,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再打会出事的。”
此时杨启铭的嘴角已经流出了一道血痕,青紫也渐显,谢牧声没管。
这边,杨贝菲的话才唤醒了出神的阮黎,她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大声吼了句:“谢牧声!”
他停了,阮黎喘着粗气,音量低下去:“住手。”
杨启铭大口大口喘气,因为谢牧声蓦然放开的动作身体无力地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杨贝菲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没事吧?”
杨启铭再怎么样也是她的堂哥,流着杨家的血,何况确实被打得惨,鼻青脸肿的。
不说还好,杨启铭作死地摸了摸脸,火辣辣的痛让他眉皱得很深。
“人呢?来人啊!他妈的老子要被人打死了,都滚哪去了?!”
他朝门外喊,毕竟在杨家的地盘,阮黎有些紧张。
谢牧声收敛起浑身的戾气,下颚线分明冷傲,阮黎没见过这样的他,浑身阴暗气息裹挟。
他甚至都没有理杨启铭的骂骂咧咧,斜眼朝阮黎撇过来的那一眼阮黎都有些僵硬。
谢牧声压抑浑身的火气,语气冷硬:“还不走?”
阮黎立即跟上。
门外没有一个人,甚至肉眼之内阮黎也没有见到。
一方面是杨启铭为了泄自己私欲,支走了守在附近的人,另一方面……杨贝菲是偷偷带谢牧声过来的。
杨贝菲咬唇,扶杨启铭起来,“先……先去医院。”
宴会厅依旧在觥筹交错,杨贝菲和杨启铭的小九九压根就不敢让杨琨知道。杨启铭不是杨琨的儿子倒是没什么,但是杨贝菲身为杨琨唯一的女儿,享受外人追捧的同时也要保持她大小姐的高傲,要是出了丑事……
“他妈的”,杨启铭骂骂咧咧地起身,因为牵扯到痛处爆了句粗。
杨启铭推搡杨贝菲,“去告诉你爹,去!快把你爹叫过来!”杨贝菲被推得踉跄了一下。
“正好。”谢牧声淡淡出声,“正好让外人也欣赏欣赏杨先生的快活生活。”
“你……你什么意思?”
此时的宴会厅,杨琨的手机上收到一个女人的信息,杨启铭光溜溜大咧咧揽着怀里女人的样子被清晰定格,流里流气吐着烟圈还一副挑衅镜头的样子。
杨启铭的床照
杨琨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混账东西!
女人的脸倒是没有泄露,做了处理,但下面配的文字也让杨琨够呛。
她怀孕了,五个月。
打胎是不可能打胎的,要是处理不好外面立马就会知道杨家的丑事,虽然不足以掀起什么大浪,但是杨家一向忌讳,败坏整个杨家名声。
况且……
最让杨琨担心的是这女人背后有人指点,不然也不可能有杨琨的私人电话。
杨琨扫了一圈,谢牧声不在。
……
“你干什么?!”
阮黎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她感觉骨头都要碎了。
谢牧声把她拽上车,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砰”地把车门砸上,然后也没管阮黎,直接踩了油门。
他开得很快,阮黎直感觉窗外的景象模糊得捕捉不到,风疯了一样拍打车窗。
“你发什么疯?”阮黎瞪大眼怒斥:“你想死我还不想死!”
她只感觉喘不过气,车速太快了,刚刚杨启铭管了她不少酒。虽然被她用障眼法倒了一半,但真真正正喝下去的那点也足够她难受的,现在胃里翻江覆海地难受。
“你不想死?你不想死敢跟杨启铭单独在一块,我再来晚一点你知道你是什么下场吗?!”他气得眼眶微红,语气也收不住地重。
男女力量悬殊太大,阮黎就算再聪明,要是再久一点,她说不定现在就已经躺在杨启铭那个恶心货色的身下了。
谢牧声一想到打开门阮黎明明害怕又强装镇定的眼神就恨不得把她掐死。
他打开车窗,风呼呼拍在她的脸色,携夹冷冰冰的湿气,头发被吹乱得不成样子,阮黎的心绪也冷静下来。
她侧头,“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滋—”
车急刹车,阮黎因为惯性前倾后重重撞回车背,他瞥过来,浑身的戾气更重,眼底也蕴含浓浓的阴鸷。
阮黎刺激他的话继续传来:“我知道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呵”,他冷笑,嘴角讽刺。
“谢谢?”
“阮黎,我稀罕你的谢谢?”
阮黎的情绪也说不上多好,“那你要什么?”
明明只差一点,她就可以套出杨启铭的话……现在一切都白费,她也折腾得够累,还要面对谢牧声沉着脸的冷斥。
对峙片刻,他突然凑过来,脸在阮黎的瞳孔无限放大,下一秒阮黎的额头就传来一阵痛意。
他大力把她的头掰过来,前额相抵,阮黎的脖子维持一种极为扭曲诡异的姿势,很难受。
他咬牙切齿道:“明知道是羊入虎口,还巴着凑上去,阮黎,你这么欠吗?”
“啪”
阮黎抽出一只手甩了他一巴掌,用足了力气,很响,空气死一样的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