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宋知意并不难对付，在阮黎的轮番攻势下败下阵来。
因为着急，没整理好措辞，前言不搭后语的，宋知意很快就被噎得哑口无言。
她咬唇，找不到什么话说。
阮黎换了个思路，直接开始瞎编：“其实，这个陈落长得很像我一个旧友……”
宋知意怔怔的，似乎被唬住了，没想到剧情还能发展成这样。
阮黎无视宋知意眼里的惊诧和探究，云淡风轻地继续编：“但是可能之前有些误会，所以她目的性很明确，就是冲着我来的，你就是她接近我的途径。”
阮黎一边说一边观察宋知意的眼神变化，阮黎编得算不上有理有据，甚至有点扯。
但是跟宋知意之前猜测的一个地方撞在一块了，那就是陈落压根不是冲宋知意来的，目的性明确，就是阮黎。
这下，宋知意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旁观者，紧绷的情绪似乎也松懈下来。
“你的朋友？”宋知意故作怀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阮黎觉得这话耳熟，她才刚那这个理由问过宋知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学了去。
阮黎一笑，“好早之前的了，可能是读书那会儿，一个学校的吧，只是记得我们有小摩擦，具体记不清了。”
宋知意放缓眨眼速度，似乎也在考量该不该把陈落的事情告诉阮黎，最主要的是陈落用视频威胁她的事该怎么说。不然前因后果就不搭，而且宋知意并不想在阮黎面前出丑。
阮黎看小姑娘表情变来变去，眼睛骨碌骨碌地转，耐心地等着。
“那个……”宋知意抿唇：“陈落她……她本来是在一个美容院里工作的，但是我害她丢了工作，所以就当赔偿。”
阮黎尾音上扬，“你害她丢了工作？”
宋知意娇纵蛮横，能记得弥补人家，还真挺稀奇的。阮黎还以为这大小姐只会烦不胜烦地让人家不要打扰她。毕竟宋知意跟陈落比起来，怎么样也算不得劣势。
“就是因为程姝然……”，宋知意搜刮细节编故事：“程姝然她骗我喝酒去勾引江炜……然后我就冲到美容院找她，程姝然拿陈落开涮，我不小心就害人家丢了工作。”
宋知意脸不红心不跳地串连细节，听起来有几分可性度。
阮黎点头，“你心里过意不去，还有呢？”
她直勾勾盯着宋知意，“她没有说什么……勒索你之类的？”
照宋知意的说法，陈落吃了亏，没道理不捞点好处，宋知意身为宋家大小姐，陈落如果要什么都只是宋知意一句话的事。
所以，没道理陈落知道宋知意的身份，又有愧于她，还只要一份工作。
阮黎不以自己的心思揣测人心，但是宋知意的话同样也不见得几句是真的。
很明显，宋知意一僵，“没……没有。”
“行，我知道了”，阮黎笑了笑，“经过程姝然的事我想你应该心里有数，如果碰到别有用心的人，还是尽早寻求帮助比较好。”
不是阮黎说，宋知意自以为自己聪明，能处理好自己的事，但是结果往往只会更糟。
……
庄宛会所
陈婉确实就在会所门口，因为这个地中海拖了她好几天，她没办法，只能在这儿提前监视。
陈婉很快就到了包厢。
U型沙发横亘东西，整个包厢很大，桌上尽是酒瓶，烟雾缭绕，有些呛人。
光线比较暗，陈婉抿唇，小心地坐到了空位上。
地中海怀里搂着的女人撇嘴，嫌弃地看了陈婉一眼，语气不善：“怎么又是她？”
因为这女人跟地中海没多久，还处于新鲜期，但见到陈婉的次数却不少。
怎么说呢，地中海为什么吊着陈婉不办事，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地中海本来是要潜规则陈婉的。上次就灌她喝了不少酒，但是陈婉说什么也不从，地中海就记恨上了。
地中海形容陈婉就是死到临头还装清高，真以为自己的那点德行，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这位小姐叫陈婉，著名主持人。”
地中海特意咬紧“著名”两字，明晃晃就是在讽刺陈婉。
陈婉虽然没那么圆滑，但也算练就了一身嬉皮笑脸的本事，不痛不痒似的，唇角弯着。
地中海见没什么用，腆着肚子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这位是谢总”，他手摊开介绍式地朝谢牧声指了指。
陈婉顺势看过去，跟谢牧声视线相撞的那一刻，整个人僵硬得不知所措。
她没想到谢牧声也在这里，阮黎的未婚夫。
陈婉不知道该如何跟谢牧声自处，适才灯光暗，她没注意。
“这位是江总”，地中海又旋了半个身子指着江炜。
谢牧声和江炜明显都不买地中海的张，甚至连站起来的动作都没有。
本来谈生意，地中海搞得跟什么风月场所已经让人生厌，这下又叫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谢牧声蹙眉，脸上的不耐就转化成浑身低气压，随时射冷箭，地中海讪讪地坐下。
“张总，既然事情谈得差不多了”，谢牧声开口，“那就不打扰您了，合同明日就会送到贵公司，玩得愉快。”
能待到现在已经足够给地中海面子了，谢牧声站起身，抬腿往外走。
值得说的是，这次谢牧声和江炜就是正儿八经的竞争对手。
这个地中海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在捧娱乐圈新人很有一手，人脉广。
江炜费尽心思跟阮黎合作，把阮黎牵扯进京圈名利场，谢牧声就打算替阮黎铺路了，至少少跟江炜扯上关系。
地中海不是什么蠢人，知道两边都得罪不起，索性耍了点小聪明，跟两方都合作，互不统属，而与此同时筹码也降了，让出部分利益，谢牧声和江炜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谢牧声上了车，因为疲惫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陈婉这个名字像是在哪儿听过。
是在哪儿听过呢？
谢牧声眼皮一掀，注视着某个方向。
几分钟后，身在宋宅卧室的阮黎手机一亮。
【陈婉，庄宛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