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灯亮，到了他公寓，阮黎还晕晕乎乎的，谢牧声像是没事人似的，神色自若地指了玄关的鞋柜：“拖鞋。”
阮黎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像是按了0.5倍速，动作缓慢又不自然。
“怎么”
谢牧声回头瞥她，“还要我帮你穿？”
阮黎皱眉，压根没敢想那是怎样的场面，拒绝道：“不用。”
阮黎迅速换下鞋，然后拖着步慢慢移到了客厅。
灯光冷白，清清冷冷的色调，目光所及之处没有半点脏乱，像是不经常来这，生活过的痕迹很少。
阮黎打量客厅布置，谢牧声也没怎么招呼她，让她随便坐坐后就去了卧室。
阮黎温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思绪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停车场的场景，有些莫名的坐立难安。
“呼”
阮黎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别想这么多，毕竟他可能压根没往那方面想，因为当时阮黎遵循本心地让谢牧声抱了一小会后就靠着自己残存的理智轻轻地挣开了。
想到这儿阮黎似乎心安了，蓦然想起来她好像有什么事要做。
谢牧声换了身同色系家居服出来，随意又贵气，阮黎看了他一眼，抿唇：“我要回去了。”
谢牧声垂眼，没什么情绪，只是淡淡提醒她：“这不好打车。”
阮黎是知道的，毕竟来过一次，这儿都到远郊了，加上住这儿的大多数都非富即贵，压根用不着打车。
阮黎刚想说让孟昭来接她，但一想孟昭和乔霜回公寓后指不定就倒头大睡了，便打消了这念头。
“那你车能不能借我一下？”
谢牧声几乎没犹豫，“不行。”
阮黎：“？”
阮黎觉得不可思议，指了指自己的脸强调：“是我，送你过来的。”
言下之意是要不是送他，她也不至于大半夜在这儿。
谢牧声撩起眼皮看她，阮黎瞬间就明白过来了，是她玩游戏过于菜了。
阮黎：“……”
那也是她第一次玩好吧，不过之前一直输，谢牧声确实也喝了不少酒。
行吧，阮黎就当还债了。
谢牧声闲散地坐着，手机也捣鼓了一阵了，似乎还是在打游戏，但还能分神出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阮黎聊上一两句：“不是你说的，不要把车随便借给出去？”
阮黎没想起来，下意识出声：“我什么时候说……”
谢牧声撇她，阮黎怔了那么一两秒。
哦
郑临
但是……
阮黎皱眉反问：“我是那种人？”
谢牧声眉梢一扬，手指继续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没吭声。
阮黎受刺激了：“借一下怎么了，我能把你车吃了？”
“你还有这癖好？”
阮黎：“……”
……
半夜
阮黎被渴醒，也有部分原因是认床。
阮黎嘴唇干到起皮，喉咙也涩到不行。
窗帘半敞，银灰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到大理石地板，静谧得只有她浅浅的呼吸声。
阮黎舔了舔唇，睁着眼想了一会还是决定翻身下床喝点水，因为顾及到谢牧声在隔壁房间，阮黎动作放得极为轻，一步一步地往外挪。
“咔嚓”
阮黎把门轻轻掩上，刚转身对门蓦然出现个身影，因为模糊的身影投在墙上放大数倍，所以乍一看还真挺吓人。
阮黎尖叫出声，“嗷—啊—”
“嘶”
黑影的声线带着浓浓的倦意，垂眼打量她，“你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阮黎先是潜意识松了口气，随即立马清醒地蹙眉瞪他，“这话不是该我问？”
阮黎被吓了个半死，心脏还控制不住地狂跳，感觉刚刚那一下差点把她送走。
谢牧声反手把门合上，像是陈述事实一样，语气平淡得不像话：“你太吵了。”
阮黎：“？”
她似乎……好像……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阮黎没跟他计较，撇头摸摸索索地往客厅走。
她本身视力就不太好，加上还有轻微夜盲，所以在现在光线尤其昏暗的情况下确实走得很艰难。
阮黎一步一顿地走了小段距离后，察觉到后面人跟上来，阮黎没分神去管，因为她嗓子真的快要冒烟了，感觉吞咽都费力，切切实实体会到水是生命源泉这话的真实性。
“走错了”
谢牧声语气闲散地出声提醒她，阮黎刚抬腿的动作停了半秒，然后听话地换了个方向继续摸索。
阮黎走了几步后，谢大少爷又出声：“左边。”
“直走，没挡的东西”
“那有……”
耳边都是谢牧声听起来极为悠闲地提醒，阮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听他话地摸索了半天。
最后停在了沙发
呃……
阮黎在原地眨了眨眼，谢牧声很快她旁边的沙发坐下，阮黎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毛病。
谢牧声闲散地往沙发上倒，看见阮黎呆滞地在原地，然后动作缓慢地，像是要去哪里。
“干什么去？”
阮黎的动作停了，谢大少爷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极为自信地“指路”，关键是阮黎居然还听了。
阮黎：“……”
只能说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阮黎继续小步小步挪，“喝水。”
“哦”，他气定神闲地靠在沙发，好心回了句：“水在厨房。”
她不知道吗
阮黎皮笑肉不笑：“我谢谢你。”
……
阮黎喝了点水后走出来，发现谢牧声还坐在沙发，削瘦的身形有些寂落，小片影子投在光洁地板。
阮黎眨了眨眼，语气轻松地主动搭话：“明天你来接我吗？”
谢牧声撇她，阮黎立刻补充：“就到我公寓门口，我换件衣服。”
“嗯，几点？”
阮黎愣了下，明天的行程她大致看过了，五六点就能结束，为了不让这大少爷等，阮黎只好把时间说得靠后点。
“下午六点吧？”
“行”谢牧声起身，往他房间移动，不知道是跟谁说，“睡觉去。”
“啊？”
阮黎眨巴眨巴眼，准备安慰他的千言万语卡在喉咙，还没来得及发挥，这下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
现在看着倒像个没事人一样
阮黎暗自打量
“你不睡也行”谢牧声没回头，在关上房间门之前“善意”提醒：“别吵。”
随后，“咚”地一声门被从里边砸关上
阮黎三魂七魄都要被震出来了。
这TM到底是谁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