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行了”，杨琨不耐烦，“他妈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不就是一个酒店？回头我替你查查。”
坐在他面前的人正是昨天被扔出去的那个男人，杨启铭。
“杨总”，秘书敲了敲门。
“进”
“杨总，谢总到会议室了。”
杨琨摆摆手，“告诉他们我马上到。”
“好的”
“谢……谢总？”杨启铭一拍大腿，激动得跳起来，“我他妈怎么忘了。”
昨天那个女经理一口一个“谢总”，他被踹糊涂了，只顾在酒店闹事，没记起这茬儿。
“二叔，这个谢总八成就是把我赶出来的那个，快，带我去见他。”
杨琨瞪他一眼，“什么话憋到我把事办完再说。”
“可是二叔……”
“滚”
杨启铭悻悻缩回去，憋屈地在一记冷眼中噤了声。
……
会议室
“谢总”，杨琨挂起笑脸。
谢牧声忽视他伸过来的手，冷淡道：“杨总别来无恙。”
“嗐”，杨琨好脾气地收了手，依旧笑脸盈盈的，“谢总是考虑清楚了？”
“是”，谢牧声勾唇，接着慢条斯理道：“杨总要就拿去吧，谢氏就不奉陪了。”
这个案子前前后后折腾了几个月，本着不做赔本买卖，双方都投入不少。杨琨这个空壳公司只是个挡枪的，背地里牵扯势力并不少，何况之前还拿下了一个政府审批的公文，准备在湾区开发技术区。
在杨琨难得皱眉之际谢牧声云淡风轻道：“谢氏会立即撤资，本来打算包装成子公司现在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就先恭祝杨总顺利。”
“谢总……是您说谢氏会负责之后的事宜我们才继续的”，杨家在梧州势力并不小，这个只是个小公司，但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不过他没有说的是……公司的钱并不干净，相关部门已经介入了，本来想把这个烂摊子榨干狠狠捞一笔再扔，谁知道玩儿了两个多月的戏，现在谢牧声说不接就不接了。
但是杨琨也并不想表现得多渴望，不然之前的一切就前功尽弃。
“杨总还有个侄子？”谢牧声勾唇，“不妨带出来见见？”
杨琨这下是明白了，这么多年混吃等死的混账东西毁了他的大半努力。
他使了个眼神，秘书会意地离开，片刻后带来一个年过三十的男人。因为常年抽烟酗酒，脸色蜡黄没什么精气神，衬衫穿得不伦不类，吐出的浊气更是让人生厌。
“真是。”
杨启铭完全没意识到杨琨黑下去的脸，一见到谢牧声的时候就立即不依不饶，“二叔，就是这个小子，快……”
“啪”
杨启铭捂着被扇得麻木，火辣辣的痛意后知后觉，他当即跳起来，“二叔，你干什么？！”
“混账”，杨琨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还不快跟谢总道个歉，反了你了。”
谢牧声挑眉，好整以暇地撇了杨启铭一眼，后者鼻翼频频阖动，死死盯着谢牧声。
“道什么歉？就为了对面那个骚……”
“咚”
这下是谢牧声直接上脚了，收回推的时候杨启铭已经呻吟着起不来，刚才用了七成力气连杨琨都被震惊到了。
“我真是去你妈的”，杨启铭挣扎着起身，眼里冒火地冲过来，“他妈见面就踹，老子去你的。”
他还没等碰到谢牧声头发丝，就被两个保镖死死挟制。
“谢总，这人是我侄子，再大的事您告诉我，我一定会好好处置他，现在您在我眼皮子底下就动手打人”，杨琨冷哼，“不得不让我怀疑您私下的手脚。”
“杨总方才也看到，已经是对您侄子手下留情了。”
“你！”杨琨怒不可遏，“把谢总请出去。”
“不劳您费心了，不过请杨公子管好自己的嘴，不然自然会有人帮着管教”，谢牧声理了理西装起身，居高临下睨了两叔侄一眼，杨启铭被保镖松开，而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会议室。
杨启铭看了眼杨琨黑成碳的脸色，“二叔……”
“滚！”
……
杨家
“爸”，长灯通明，杨贝菲见到杨琨就立即迎上来甜甜地叫唤，“今天签合同还顺利吗？”
杨琨敷衍地糊弄，杨贝菲掩饰不住自己小女生的心思，“那那个谢……”
“别提那个姓谢的。”
杨贝菲被吓了一跳，嘟囔道：“怎么了吗？爸以前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背景够硬，人也有手腕，而且还长得特别优越，各方面都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没有婚配。
杨琨冷脸，“收起你乱七八糟的心思，跟那个男人没戏。”
杨贝菲抿唇，之前她表示出对谢牧声的好感后，谢牧声第一次到梧州的酒局，杨琨就带了她去。乱点鸳鸯谱的事在长辈喝高了就再正常不过。
杨贝菲只需要欲拒还迎地否认两句，剩下的不用她操心，只是谢牧声对她没表现出什么意思，象征性地接了她递的酒后便没有交集。
但是……之后传出去的是她跟谢牧声有交往的苗头，她没否认。
杨琨扯了扯领结，杨贝菲咬唇，还是没在杨琨气头上添乱。出了客厅到花园正好碰到杨启铭，她的堂哥，三叔家的。
不过情绪看起来也不对的样子，捂着腹部一步一步拖，脸沉得比雷雨天还吓人。
“杨贝菲”，他叫住即将要转弯的她。
“堂哥有什么事？”
“你那金龟婿别想了”，杨启铭在杨琨那里受了气但又没法发作，一整天都憋屈得无处发泄，只能拿比他小的杨贝菲出出闷气。
杨贝菲皱眉，“跟堂哥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我只是好心，姓谢那小子把你爹彻底得罪了，靠着商业联系攀关系是没希望了。还有……”他歪嘴笑，口中带的呛人的烟草气让杨贝菲撇开脸。
“那小子养了个女人”，杨启铭想了想阮黎勾人的脸，“漂亮女人。”
这话对杨贝菲果然有用，她立即就有了反应，追问道：“他女朋友？”
“谁知道呢？不过挺上心的，知道为什么跟你爹闹掰了吗？就是因为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