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旭北莫名地看了一眼阮黎，连连摇头地感叹:“我再也不是谢牧声那狗的唯一了。”
以前他这样偶尔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谢牧声大多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
阮黎听杜旭北略显幽怨的慨叹，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这听着怎么还有点
暧昧
？
阮黎重复这个词，“唯一？”
“那可不，我们可是……”
杜旭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没半点正形但又显得怪异：“青梅竹马。”
阮黎：“？”
这词儿是这样
用的
？
杜旭北抿了口红酒，没觉得“青梅竹马”几个字有什么不对
别问
问就是杜旭北在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谢牧声没跟着杜旭北过来，反而又出去了，过了十几分钟，谢牧声才慢悠悠地回到宴厅。
这时慈善晚宴还没有正式开始，但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
女宾客几乎都身穿高定，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唇边扬着浅浅的微笑，光彩照人。
为了不输面子，凡是宴会都是炫耀攀比的场合，但这次主题是慈善晚宴，所以这些太太小姐都收敛了些，不然平常戴在耳上和脖子上的珠宝能把人的眼闪瞎。
宴会向来也是谈生意和结交人脉的绝佳场所，男人则清一色的西服皮鞋，减隐在职场的雷厉风行，颇具绅士风度地畅然而谈。
谢牧声锁定了位置后不紧不慢地往阮黎和杜旭北这边走，眉眼淡漠，气质矜贵，穿过人群，像是从外面带来了清风。
他刚踏进宴会厅就往阮黎这儿一瞥的时候，像雷达扫描仪一样。
确定好位置后谢牧声长腿轻跨，瞬间就移到了她眼前，阮黎不自在地迅速移开眼。
杜旭北十分亲昵地**叨叨起来，谢牧声听着，偶尔能怼到杜旭北自闭，不过杜旭北像是习以为常地又扯到了别的话题。
他们的相处方式还挺，阮黎心下浮出两个字：和谐
杜旭北这人怎么说呢，就是一刻也闲不住，聊着聊着那手就极为自然的搭到了谢牧声肩上，两人距离也越来越近。
谢牧声却没什么反应，仿佛习以为常，阮黎看了看勾肩搭背的两人，再联想到杜旭北的“青梅竹马”，眼皮莫名一跳。
“……”
阮黎对这个倏地冒出的想法感到多少有点不可置信，眉蹙了许久。
好不容易杜旭北被支开了，阮黎便开口：“你觉得杜旭北怎么样？”
谢牧声看她
“你觉得他……”阮黎觉得哪儿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儿怪，只能继续道：“好看吗？”
谢牧声：“？”
阮黎眼睛都忘了眨，漂亮的浅棕瑞凤眼映着谢牧声的眉眼，睫毛卷翘扑颤，勾着上扬的眼型。
谢牧声看了会儿，不动声色地移开眼，随口道：“还行吧。”
“那他性格呢？”
“你想问什么？”
阮黎垂眸，正色道：“没什么，就想看看你的审美怎么样。”
“审美？”
阮黎颇为郑重地点头，“那你觉得我好看还是杜旭北好看？”
“都不”
谢牧声语气吊二郎当：“跟我比的话差远了。”
阮黎：？
杜旭北：？
您脸呢？
这次的慈善晚宴是以江老爷子和江老夫人的名义举办的，但却是江家大少爷江炜主持全局。
江炜这人阮黎曾在一场酒局上见过，那还是她回到京都参加的第一场酒局。
怎么说呢，江炜给人翩翩公子的感觉，清贵温雅，为人处世也自有一套手段，圆滑而不世故。
前几年接手了江家的企业，跟温润的长相不一样，江炜在商界却是雷厉风行，颇有早年江老爷子时的风范。
此刻江炜站在众人视线中心讲些带有仪式感的开场白，纯黑的黑西服熨得没有一丝褶皱，肤色偏白，眼神深邃，下颌角轮廓明显但弧度又没有那么凌厉，符合他温润的气质。
江炜舒展眉眼浅笑着，“大家不必拘束。”
阮黎虽见过，但并没有刻意留意江炜的脸，视力又不太好，所以目光放在江炜脸上的时间长了些。
谢牧声懒洋洋靠着沙发，指节摩挲额头上的那块皮肤，“觉得他好看？”
“啊？”
谢牧声朝江炜站的地方扬了扬下巴，“他”。
阮黎认真点评道：“当然，毕竟像这样温文尔雅的男人也很有吸引力。”
谢牧声轻哂一声，慢条斯理道：“你的审美也不怎么样。”
阮黎缄默须臾，看了看正与一些商界前辈谈笑风生的江炜，“你是不是觉得别人都比不上你自己？”
谢牧声没说话，但表情依旧倨傲。
哦
阮黎懂了
要是她长这样，说不定尾巴也会翘到天上。
她表示理解
“不过，你说话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这可是别人的场子”
说到这儿，阮黎迅速撇清关系：“一会你被撵出去的话，可别拉着我。”
谢牧声：“……”
“对了”阮黎四处张望，“杜旭北去哪儿，怎么一下就没影了。”
谢牧声先是往厅内穿着不菲的男男女女看了眼，随后很快收回目光，眼尾挑了一下，“你这眼神”
“两米之外能分清楚性别吗？”
阮黎视力从初中就不行了，还有轻微夜盲，没戴眼镜确实五米开外人畜不分。听到这儿，阮黎眯了眯眼再度扫过人群，结果杜旭北就在离她不过三四米的地方。
阮黎：“……”
因为宴会厅的休息处要上三道阶梯，她晃眼一扫确实没太注意眼下的位置。
谢牧声出声：“能看见？”
阮黎懒懒地嗯了声。
她只是近视
又不是瞎了
谢牧声坐在阮黎的右侧，阮黎往左移了好几下，坐定后，眉目含笑，语气有些不太正经：“美女”
谢牧声不明地看过去
“给个电话呗”
谢牧声瞥她，眼皮一跳，“你什么毛病？”
阮黎笑嘻嘻，“你也知道我视力不好，别说两米之外，要不是我跟你熟，可能一米之外我都分不清你是男是女。”
“你说错了”
谢牧声看了看阮黎精致明艳的脸，慢条斯理地吐出四个字：“我们不熟。”
阮黎：“……”
行吧
她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