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不动如来
天水印象2025-07-02 21:442,918

  已经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天没见到佛果了。

  我不再去想佛果。不是不想,只是我这人,一项粗心,大咧咧的,惯了。没他,日子到过的更加惬意,轻松;心如止水的日子,也不错!既然人家总躲着我,你就是明着不说,暗中却在拒绝。我这里独自期期艾艾、念念不忘的,还有什么意思!对他的思念,被我狠狠的冰封在了心底。

  今天,虽然空气中略带寒意,显示出了秋天的气息,但阳光很是明媚。一上午,我就和巴孜特在禅房外的院子里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小家伙得寸进尺,大马骑了一次又一次,累的我简直爬不起来了。

  “小祖宗,饶了我吧。”终于,再也禁不住巴孜特的折腾,我举手求饶。

  “姐姐,就再玩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巴孜特玩的兴起,不依不饶。

  “一次也不行了!”我拍了拍身上的土,“一上午,也不做功课,也不学语言,再这样下去,你就成了小傻瓜一个,姐姐我可不愿意给这样的小傻瓜当媳妇!”没办法,只能恐吓了。

  “走,进屋,做功课去。”我强拉着他。巴孜特极不情愿的蹭动着脚板。

  “姐姐,咱们再玩儿一会大灰狼和小白兔吧!”一进门,巴孜特就把灰狼面具塞进我的手中。

  “不行,这是下午的节目。”我使劲板起脸。

  “砰砰”院门被谁叩响。

  我疑惑的走过去,打开院门。是小沙弥子尘。

  “子尘,有事吗?”自从他赢得了第一场辩论,我对他极其友好。子尘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对我也是亲善的很。

  “佛萼师姐,佛印法师叫你去他那,说有事和你说。”子尘担忧的望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佛印法师?他是谁?”我努力在脑海中搜索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号。

  “师姐,你真的不知道佛印法师是谁?”子尘一脸惊愕。

  “不知道,我不认识他。”我摇摇头。

  “佛印法师是我们的祖师爷,是师傅的师傅!严厉的很。”子尘凑近来,小声的说道。

  “哦,是他!”我恍然明白,那个老和尚,我和佛果受辱时站在台上的老和尚,他还说过一句话,和佛果如出一辙,说我:不是佛门的千古圣人,就是佛门的千古罪人。

  “他找我干什么?“我满心疑惑,自从上次一面后,我并没有见过他。

  “佛果在吗,他知道祖师爷找我吗?”

  “师傅。。。我们好些天没看到师傅了。”子尘目光躲闪,在回避着什么。

  “是吗!”不知为什么,心中很是失落,还有一丝茫然。

  “那我自己去见祖师爷。唉,祖师爷在哪呀?”我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去了,说句心里话,对这个佛印,我没什么好感。

  “后山,后山的悬空寺,正中间的禅房内。”子尘向寺院后面的丛林中伸手一指。

  “后山悬空寺?”老天,在这住了这么长时间,我居然不知道后面还有一座寺院。

  安排好巴孜特,我独自一人,怀着忐忑,踏上了通往后山的石板路。半路上,我才发现,灰狼的面具还拿在我的手中。算了,拿就拿着吧,扔了怪可惜的,下午还要和巴孜特玩儿大灰狼抓小白兔的游戏呢!

  寺院不大,依山壁而建,故名悬空寺。

  院内三三两两的僧人见到我,却并不惊奇,默默地打量一下,很礼貌的为我指路。顺着僧人的指引,我在一间禅房外停下了脚步。

  “佛萼拜见佛印法师。”我静静地等待着屋子里面的回应。

  “进来吧。”苍老的声音传出来,我仔细听了听,确实和记忆中的声音出自一人。门“吱呀”一声开了,我试探着迈步而入,屋内的光线较暗,我眯起眼睛,慢慢适应。

  “十六。坐下吧。”昏暗的光线下,一名身着青色僧衣的老者微微一指他一侧的蒲团。他并没称呼我为佛萼。

  “谢谢法师。”我不敢太过造次,低着头坐下。佛门净地,总是笼罩着一种神秘的气氛,让人不由得不端庄肃穆。

  “姑娘,是否对贫僧要单独跟你谈话有些诧异呢?”

  “嗯,是有些吃惊。”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怎的,他给我的感觉很威严,我淡淡地一笑,抬起头望向他“不过,法师找我,肯定有话跟我谈。”

  “十六姑娘不是寻常女子,这一点,佛印上一次就看出来了。”

  我没做声。

  “你的来历不同寻常,佛果已经和我提过。”我一惊,隐隐感到这次谈话与佛果有关。

  “贫僧冒昧的问一句,今后,姑娘有何打算?”佛印法师声音平缓、低沉,可我听完,心却突地一沉。

  “我。。。我不知道。。”这是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今后自己要怎样,我从来就不是个有计划的人。

  “佛果说,十六姑娘曾和他漏过一些天机,老僧并没追问是什么,可听得出,姑娘是受如来佛祖所遣,助佛果度过应劫而来。”

  我默不作声,这种谎言,竟连面前这个老僧也信以为真。

  “在江底,十六姑娘为佛果度气,救了他的性命,帮他赢得了比试,老僧也是感激不尽。自此,贫僧率众弟子会更加兢兢业业,潜心修佛,供奉佛祖。以谢如来佛祖庇护之恩。”

  我依旧没有做声。

  “只是佛果自从赢得比试后,精神恍惚,对姑娘动了不该动的亵渎之心。还望十六姑娘以一颗宽广之心,饶恕他的罪孽。”

  “我。。。法师。。。”我讶然,这是佛果托老僧再向我暗示什么吗?

  “从那一日后,佛果自感罪孽深重,不可饶恕,一连十来日,他都将自己囚禁在悔过崖下,日夜接受蛇虫叮咬,冷水击身,诚心思过,接受佛祖的惩罚。”

  “什么?”我大惊,他在自虐,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法师,错的是十六,是十六故意媚惑佛果的,与他无关,即使接受惩罚,那该受惩罚的也是十六,并非佛果呀!”

  “唉,十六姑娘,你既有此担当,老僧实在佩服,只是,老僧不解,”他突然目光犀利地看向我:“既然你已知佛果是佛门中人,你又何苦惹他动情呢?这对他,岂不太残忍?抑或是,你是尊佛祖之命来考验他么?”

  “这。。。法师。。。”我颓废的坐回蒲团。

  他叹口气:“姑娘,你可知佛果为何遁入空门,潜心向佛吗?”

  我茫然的摇摇头,不敢直视佛印的眼睛,这双眼睛彷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

  “佛果本是我朝皇帝的第二个王子,当年她的母亲由西域和亲而来,嫁到我朝,之后产下一子,他便是佛果。因为思乡心切,又没有办法阻止两国之间连绵不断的战争,她的母亲在他七岁那年遁入空门,从此青灯古佛为伴。可即便入了佛门,红尘中纷扰从未停息,终有一日,他的母亲惊闻其兄弟惨死在皇帝手下,悲愤之下砸了佛堂,砍伤了寺院内的一棵菩提树。并在树下上吊而亡。这可菩提树是佛家至尊之树,砍伤它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她的子嗣就会世代沦为寺奴,侍奉佛祖,永世不得还俗。”

  “什么。。。”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寺奴?寺院里的奴隶?”

  “是的,即使他贵为皇子,即使他才识卓绝升为主持,即使他德高望重名满天下,他始终是一个寺奴,一个永世不得还俗的寺奴。”老僧缓慢而痛苦的说完,闭上了眼睛。往事,对他而言,也是一种不堪。

  “僧人犯戒,有寺院的戒规惩罚,寺奴犯戒,不仅要受到戒规的惩罚,死后更要下大涕哭的地狱,饱受无量的苦痛。十六姑娘,你难道非要如此折磨佛果吗!”

  “我。。。”我骇然。

  他叹气,眼里流露出不忍的神色,“俗世间,以为一个情字能化解一切,只是,爱上一个身不由己人,苦的不止自己,也累了佛果。”

  “倘若姑娘真是如来的使者,就请收回对他的考验,况且,佛果在中原佛教中声誉日益崛起,日后定会有一番大的作为,便更不能容‘情’之一字在心间了。”老僧闭上眼睛,喘口气,平抑了一下情绪。

  “十六姑娘,放手吧!离开寺院,离开佛果,从何而来就到何而去,岂不更好!”

  我呆呆地从佛印法师的禅房内出来,总觉得脚下的步子轻飘飘的,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并不知道。在我的心中,现在只明白了一件事,我该离开寺院,离开佛果了!

  (ps:一口气写了这么多,累得够呛,都是亲们的热情催的。不过,水水累并快乐着!)

继续阅读:66、临行意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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