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获得信息!
诗酒趁年华z2025-07-28 17:505,748

  顾千忆的笛声还在山巅平台上回荡,金色的火焰如同疲倦的舞者,渐渐平息下去,只留下巨石裂缝中透出的缕缕青烟。

  那些青烟带着淡淡的硫磺味,在密道入口处盘旋片刻,像一群犹豫的幽灵,最终被穿堂而过的阴风卷走,消失在黑暗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收起骨笛,指尖触碰到笛身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纵横交错的裂纹,在金光褪去后愈发清晰,像一道狰狞的伤疤爬在龙纹之间,每一道裂纹都深可见骨,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碎裂。

  指尖拂过那些裂纹,残留的灼热感顺着指尖蔓延到掌心,那是刚才吹奏“破邪音”时,骨笛与镇山符力量激烈碰撞留下的温度,像是有一团微弱的火焰在皮肤下游动。​

  乌兰族长拄着鹰首杖,率先迈步走进裂缝后的密道。杖头的玉石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青光,像一颗遥远的星辰,努力穿透浓稠的黑暗,照亮了脚下凹凸不平的石阶。那些石阶是用苍梧山特有的青灰色岩石凿成的,岩石中夹杂着细小的石英颗粒,在青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石阶的边缘被常年的踩踏磨得圆润光滑,却依旧能看到深浅不一的凿痕,有些凿痕还残留着工具划过的弧度,显然是人工开凿时留下的痕迹。有些石阶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被无数双脚反复摩擦后,已经渗透到岩石的纹理里,与岩石本身的颜色融为一体,只有凑近了才能闻到那股淡淡的铁锈味,像陈年的血渍在诉说着过往的惨烈。​

  密道比想象中宽敞,宽度足以容纳三个人并排行走,高度也足够成年人直立,不必弯腰低头。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凿痕,横向的、纵向的、倾斜的,像一张巨大的蛛网,记录着开凿时的艰辛。

  岩壁的颜色是深褐色的,夹杂着一些白色的石筋,石筋像骨骼一样支撑着整个岩壁。岩壁缝隙里渗出的水珠,顺着岩石的沟壑缓缓流淌,在岩壁上留下蜿蜒的水痕,像一条条细小的蛇。水珠偶尔滴落在地上的水洼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那声响在寂静的密道里被无限放大,格外清晰,像一座古老的时钟在不知疲倦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每一声都敲在人的心上,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两种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仿佛密道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生物,在缓慢地呼吸着。顾千忆不禁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骨笛,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的龙纹,试图从中汲取一丝力量,驱散心头的不安。龙纹的雕刻很精致,鳞片的纹路清晰可辨,指尖划过的时候,能感受到细微的凹凸感。​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那声音很轻,像老鼠在磨牙,又像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擦岩石,却在空旷的密道里异常刺耳,顺着密道的弧度传过来,带着一种诡异的回响。

  乌兰族长猛地停下脚步,枯瘦的手掌一把将顾千忆拉到岩壁的阴影里。岩壁上的岩石冰凉刺骨,带着水汽的湿冷透过薄薄的兽皮披风渗进来,让顾千忆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顺着手臂蔓延开来。

  乌兰族长自己则侧身躲在一根粗壮的石柱后,石柱需要两个人才能合抱,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苔藓,苔藓是暗绿色的,摸上去滑腻腻的,还带着一丝水分。她将鹰首杖微微抬起,杖头的青光对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杖身上雕刻的鹰纹在青光下若隐若现,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雄鹰。青光透过杖头的玉石,在地上投下一小片晃动的光斑,像一只警惕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黑暗,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三个身影从密道的转角处出现,他们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像三个移动的黑影,随着脚步的移动而不断变化形状。走近了才看清,他们穿着灰色的粗布麻衣,衣料粗糙得像砂纸,摩擦时发出“沙沙”的声响。衣服上打满了补丁,补丁的颜色五花八门,有蓝色的、褐色的、甚至还有一小块红色的,显然是用各种零碎布料拼凑而成的,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不熟练的人缝补的。

  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布带,布带已经洗得发白,边缘处磨损得厉害,露出里面的棉线,上面别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刀鞘是用劣质的木头做的,上面布满了细小的裂纹,连最基本的装饰都没有,只有一个简单的挂环。​

  与之前遇到的黑袍教徒不同,他们的衣着简陋得近乎寒酸,脸上没有狰狞的表情,反而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像一群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茫然又无助。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身材消瘦得像根枯柴,肩膀微微耸着,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颧骨高高突出,像两座小山丘,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红得像兔子的眼睛,显然是熬了好几个通宵。他手里拿着一盏破旧的油灯,灯盏是用半个葫芦做的,葫芦的内壁已经被熏得漆黑,里面的灯油所剩无几,只剩下浅浅的一层,灯芯跳动着微弱的火苗,像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火苗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像几只扭曲的鬼魅,随着他们的走动而变幻着形状,时而伸长,时而缩短。​

  “是血煞教的外围杂役。”乌兰族长在顾千忆耳边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像一阵风,生怕惊扰了对方,“你看他们腰间的布带,没有骷髅标记,只有一个用炭笔写的简单‘役’字,这种人大多是被胁迫来干活的山民,没什么真本事,就是些可怜人。”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眼神却依旧警惕,眼角的皱纹因为紧绷而显得更加深刻,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密道里,任何疏忽都可能致命。​

  顾千忆点点头,目光落在那中年汉子的手腕上。那里有一圈淡淡的勒痕,颜色比周围的皮肤深一些,呈暗红色,边缘清晰,显然是长期被绳索捆绑留下的。勒痕中间还有几个细小的疤痕,像米粒一样大小,是被绳索磨破后反复结痂形成的,疤痕的颜色比勒痕更深,像几颗丑陋的痣。她深吸一口气,从阴影里走了出来,骨笛在手中微微晃动,发出低沉的嗡鸣,那声音像远方的闷雷,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在密道里缓缓扩散开来。​

  那三个杂役看到顾千忆和乌兰族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中年汉子手里的油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灯盏摔得粉碎,里面的灯油泼洒出来,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油渍,迅速渗入岩石的缝隙中。火苗在油渍上挣扎了几下,像是在做最后的抗争,跳跃着,闪烁着,最终还是被潮湿的空气熄灭,密道里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乌兰族长鹰首杖上的青光,还在顽强地亮着,像一颗不灭的星辰,照亮了他们惊恐的脸,能看到他们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

  “别……别过来!”中年汉子颤抖着拔出短刀,刀刃在青光下闪着微弱的光,却因为过度紧张而不停地晃动,像风中的树叶,连拿稳的力气都没有。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牙齿打着颤,发出“咯咯”的声响,“我们只是……只是来清理密道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吧!”他的身体不停地往后退,后背撞到了岩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却浑然不觉。​

  他身边的两个年轻人更是吓得缩成一团,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稚气,下巴上刚长出几根细软的胡须。

  此刻却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脑袋埋在膝盖里,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别杀我……别杀我……我是被逼的……我娘还在等我回家……她还病着,等着我回去送药呢……”他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绝望,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听得人心头发酸。另一个年轻人稍微镇定些,看起来有十八九岁,身材高大,却也脸色惨白,像一张白纸,紧紧抓着中年汉子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乌兰族长向前走了一步,鹰首杖在地上轻轻一顿,发出“笃”的一声闷响,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让三个杂役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一颤。杖头的青光突然亮了几分,像一轮小小的月亮,照亮了她布满皱纹却依旧严肃的脸庞,皱纹里仿佛藏着岁月的沧桑和智慧。

  “我们不是来杀你们的,”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三个杂役的耳朵里,“只是想问问,血煞教在这苍梧山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们如实回答,我们自然不会伤害你们。”她的目光扫过三个杂役的脸,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同情。​

  中年汉子警惕地看着她们,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嘴唇动了动,像是在权衡利弊。他知道血煞教的手段有多残忍,那些黑袍教徒杀人不眨眼,要是发现他泄露了秘密,不仅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连远在山脚下的家人也难逃厄运。

  可眼前这两个人,看起来并不像血煞教的爪牙,她们的眼神里没有那种嗜血的疯狂,反而带着一丝真诚和怜悯。他身后的年轻人突然抬起头,露出一张沾满灰尘的脸,脸上还沾着几道黑色的污渍,眼睛红肿着,像核桃一样,声音带着哭腔:“我们真的不知道太多……他们抓了我们的家人,把他们关在山脚下的石牢里,那石牢又黑又潮,里面还有好多虫子……逼着我们来干活,每天都要清理密道里的碎石,还要给里面的……里面的东西送吃的……要是不听话,就会被蛊虫活活咬死……”

  他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那里有一个淡淡的疤痕,形状像一个小小的月牙,是上次送食物迟到时,被血煞教徒用蛊虫咬的,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一阵钻心的疼。​

  “送吃的?送什么吃的?”顾千忆追问,骨笛的嗡鸣声渐渐平息,语气中带着一丝温和,试图让他们彻底放松警惕。她注意到那年轻人提到“里面的东西”时,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嘴唇也开始发白,显然那是一种极其可怕的存在,给他们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那年轻人咽了口唾沫,喉咙动了动,发出“咕咚”一声响,像是在回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是……是活的牲畜,有时候是羊,有时候是兔子,都是从附近的村子里抢来的……那些牲畜被送进去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可是……可是再就没出来过……”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上个月,他们还……还送了一个不听话的杂役进去……我们都听到了他的惨叫声,那声音在密道里回荡了好久好久,凄厉得像鬼哭,最后变成了……变成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身体却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身边的中年汉子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甲都快要嵌进对方的肉里。​

  中年汉子看了一眼那年轻人,又看了看顾千忆和乌兰族长,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口气里充满了无奈和绝望,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短刀,刀刃在地上划出一道轻微的声响,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在密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绝望,却又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勇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既然你们不是血煞教的人,我就告诉你们一些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但你们要答应我,若是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家人,他们在石牢里受尽了折磨,日夜被蛊虫啃噬,生不如死……我那小女儿才五岁,还那么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声音哽咽了,说不下去,眼眶微微泛红,有泪水在里面打转。​

  顾千忆郑重地点点头,眼神坚定得像一块磐石:“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会救他们出来。血煞教作恶多端,迟早会遭到报应,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彻底铲除他们,还苍梧山一片安宁。”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像一颗定心丸,让中年汉子的眼神里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那火苗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他绝望的心房。​

  中年汉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希望,他定了定神,像是在整理思绪,缓缓说道:“血煞教在这里的头目是一个叫红衣祭司的人,据说他修炼的是一种邪功,需要大量的活人精血来维持。”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别人听到,“他总是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袍,那红色红得像血,袍子上绣着密密麻麻的骷髅头,每个骷髅头都张着嘴,像是在嚎叫,看起来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脸色很苍白,像是很久没有见过阳光,白得像纸一样,眼睛是绿色的,像毒蛇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冷冰冰的,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没有一丝温度。”他描述着红衣祭司的样子,身体还在不由自主地颤抖,显然是对他充满了恐惧。​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响,继续说道:“苍梧古树的树心被他们挖了一个大洞,里面养着一只巨大的蛊母,那东西长得像一只巨大的蜘蛛,却有好多条腿,数都数不清,身上覆盖着黑色的硬壳,硬壳上还有好多尖刺,眼睛是血红色的,像两颗红宝石,却闪着嗜血的光芒,看起来恶心又恐怖。”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仿佛那只蛊母就在眼前。

  “那东西每天都要吸食精血,否则就会躁动不安,整个密道都会震动,上次有一天没送够精血,它一发脾气,就震塌了密道的一个角落,压死了两个杂役……我们去清理的时候,只看到一滩模糊的血肉和几根骨头……”他说着,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嘴唇都在发抖。​

  “那第四件圣物呢?”乌兰族长急忙问道,鹰首杖微微前倾,杖头的青光更加明亮,照亮了她急切的脸庞,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紧张。第四件圣物是她们此行的关键,也是铲除血煞教的希望,容不得半点马虎,关系到整个萨满族的生死存亡。​

  中年汉子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圣物我不知道,但我听说,红衣祭司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说是能让蛊母进化,变得更强大,到时候就能控制整个苍梧山的蛊虫,让它们听从他的命令。”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还说,等蛊母进化完成,就要血洗整个苍梧山,让所有人都变成他的傀儡,不听话的就格杀勿论……我们村子里已经有好多人被他们抓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补充道:“对了,我们每天送完东西,都会看到密道深处有绿光闪烁,那绿光很诡异,忽明忽暗的,像鬼火一样,还能听到奇怪的嘶吼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怪物在里面咆哮,那声音震得人耳朵疼,听得人头皮发麻,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

  而且,最近来密道的黑袍教徒越来越多了,他们都背着很大的包裹,包裹用黑布盖着,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看起来沉甸甸的,走路的时候都很费劲。那些教徒的神情都很紧张,像是在害怕什么,走路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脚步很轻,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东西……”​

  顾千忆和乌兰族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凝重,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这些信息虽然零散,却像一块块拼图,拼凑出了血煞教的一些阴谋。红衣祭司、蛊母、神秘的绿光、越来越多的黑袍教徒……看来情况比她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时间也越来越紧迫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发生可怕的事情。​

  “谢谢你们告诉我们这些。”顾千忆说道,从怀里掏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肉干,那是她出发前其其格给她准备的,用黄羊肉做的,还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是其其格特意用松树枝熏过的,能保存很久。

  她将肉干递给那个中年汉子,“拿着吧,这肉干很抗饿,或许能帮你们撑一阵子。密道里危险重重,你们还是早点想办法逃出去吧,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去找家人。”​

继续阅读:第一百九十三章:探索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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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十年,才想起我的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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