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正式出发!
诗酒趁年华z2025-07-28 18:375,526

  巴图带领的猎手队伍刚走进风眼谷的第一道峡谷,脚边的碎石还在滚动,“哗啦啦”的声响尚未消散,头顶就传来“嘶嘶”声。那声音细碎而黏腻,像有无数条毒蛇在暗处吐着信子,顺着峡谷的气流盘旋而下,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让人头皮发麻。

  抬头望去,两侧的悬崖如被巨斧劈开般陡峭,崖壁上布满了深褐色的岩石,岩石缝隙里挂满了灰褐色的藤蔓。这些藤蔓足有碗口粗细,表面覆盖着一层滑腻的粘液,阳光透过稀薄的血雾照在上面,泛着油亮的光泽,仿佛涂抹了一层劣质的油脂。

  藤蔓的卷须像蛇一样在空中摆动,尖端还带着弯钩似的倒刺,随着风势左右摇晃,时不时抽打在崖壁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正是会模仿人声的鬼哭藤。​

  塔娜突然脸色发白,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褪成了纸色,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死死盯着左侧悬崖中段的那丛藤蔓,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些藤蔓正发出她弟弟的声音,“姐姐,救我——救我啊——”稚嫩的哭喊在峡谷里回荡,带着被蛊虫啃噬的痛苦呜咽,每一个音节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剜着她的心脏。

  这声音与三年前弟弟被蚀月蛊拖走时的呼救一模一样。那年她才十五岁,眼睁睁看着弟弟的小腿被蛊虫钻出密密麻麻的孔洞,黑色的血液顺着脚踝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一滩小小的血洼。弟弟伸出的小手离她只有三尺远,却被藤蔓猛地拽进了血雾深处,那声“姐姐”成了永远的烙印,午夜梦回时总会让她惊出一身冷汗,醒来后泪水早已浸湿了枕巾。​

  “别回头!”巴图的吼声像惊雷般炸响,在峡谷里来回回荡。他一把将塔娜拽到身后,粗糙的手掌几乎要捏碎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塔娜忍不住闷哼一声。石斧在他手中转了个圈,斧刃带起一阵风声,“咔嚓”一声劈开迎面缠来的藤蔓。

  断裂的藤蔓截面处立刻流出粘稠的绿色汁液,那汁液像融化的翡翠,滴落在地上的碎石上,瞬间冒起白色的浓烟,散发出刺鼻的腐臭味,像是腐烂了许久的尸体被点燃。模仿的哭声也随之变了调,从稚嫩的呼救变成了尖锐的嘶鸣,那声音刺破耳膜,让人心头发紧,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着神经,连崖壁上的碎石都被这声音震得簌簌往下掉。​

  呼和趁机弯弓搭箭,手指扣在弓弦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木头里。他瞄准藤蔓最粗壮的结节,那里是鬼哭藤的中枢,也是模仿人声的源头。“嗖”的一声,鹰羽箭带着破空的锐响射出,箭簇精准地穿透藤蔓的结节。

  那些结节像被戳破的脓包,“噗”地炸开,涌出密密麻麻的小虫子。这些虫子只有米粒大小,通体漆黑,长着两对透明的翅膀,在空中形成一团黑雾,嗡嗡作响地扑向众人,那声音让人想起暴雨前的蚊群,密集而恐怖。

  巴特尔眼疾手快,举起手中的兽皮盾牌,盾牌边缘镶嵌着磨尖的兽骨,闪烁着冷冽的光。他大喝一声,将盾牌狠狠拍向虫群,“啪”的一声,虫子被拍成了绿色的浆液,溅在盾牌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原本坚固的盾牌瞬间变得千疮百孔。​

  “这只是开胃菜,”巴图抹了把脸上的绿色汁液,那汁液溅在他脸颊的图腾纹路上,像给古老的印记添了道新痕。他的眉头紧锁,语气凝重,“第三道峡谷的藤蔓才会结蛊果,去年我跟着阿爸偷偷来过一次。那些果子挂在枝头,足有婴儿脑袋那么大,表皮皱巴巴的,像被水泡胀的人头,眼睛和嘴巴的位置还会渗出红色的粘液,远远看去,就像无数颗人头在风中摇晃,嘴里还会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听得人心里发毛。”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去年的景象给他留下了极深的阴影,即使过了这么久,回忆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与此同时,额尔敦带着妇女和孩子走到草药屏障边缘时,原本浓郁的草药香气突然变得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腐烂了。

  他皱起眉头,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目光扫过屏障西侧的迷魂草,心脏猛地一沉——那些原本翠绿的迷魂草正在成片枯萎,褐色的枯叶蜷缩着,像被火烤过一样,叶片边缘卷曲发黑,轻轻一碰就碎成粉末,飘散在空气中。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枯叶上爬着银色的小虫,那些虫子只有指甲盖大小,身体细长,蠕动时像一道银色的闪电,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它们啃食草叶的声音像春蚕进食,“沙沙”作响,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晰。仔细看,虫背上还清晰地带着血煞教的骷髅标记,那标记是用某种暗红色的物质烙上去的,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仿佛是用鲜血绘制而成。​

  “是蚀草蛊!”额尔敦的声音带着震惊,他连忙从腰间解下装着壮魂液的黑陶碗,碗沿的缺口在动作中撞到石块,发出“哐当”一声轻响。他将碗里粘稠的红色液体泼在枯萎的草叶上,红色液体遇到银色小虫,立刻像滚油遇水般沸腾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小虫在液体中痛苦地扭动,身体迅速变黑,最终化作一滩黑色的粘液,渗入泥土中,留下一个个细小的黑洞。

  “其其格,带三个妇女去取‘焚心草’,”额尔敦的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沙哑,他用拐杖指着东侧的山坡,那里长着一片暗红色的草药,正是焚心草,“这种蛊虫怕火,只有焚心草的火焰才能彻底烧死它们!快去快回,记住沿着标记走,别偏离草药屏障的范围,外面的血雾已经开始扩散了,沾到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的语气急促,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

  其其格刚背起装焚心草的竹篓,竹篓的藤条勒得肩膀有些发疼,留下几道红色的勒痕。就听见小石头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她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回头,看见阿吉被藤蔓缠住了脚踝。那些藤蔓不知何时从地下钻出来,像一条条灰褐色的蛇,紧紧地缠着孩子的小腿往上爬,速度快得惊人。

  藤蔓的叶片边缘长着细密的锯齿,已经划破了孩子细嫩的皮肤,渗出的血珠刚一冒头,就被藤蔓迅速吸收,叶片竟泛起淡淡的红晕,像喝醉了酒一样,看起来诡异而妖异。阿吉吓得脸色惨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小手使劲扒着地面的碎石,指缝里都磨出了血,留下一道道鲜红的印记。​

  娜仁老妇人反应最快,她虽然年事已高,动作却不迟缓。她颤抖着解下腰间的醒心草绳,草绳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用打火石“咔嚓”一声点燃草绳,火星溅起,落在草绳上,迅速燃起火焰。浓烟立刻滚滚升起,带着刺鼻的辛辣味,顺着风向飘向藤蔓。

  那些藤蔓似乎很怕这烟味,动作明显迟缓下来,暂时退缩了几分,卷须也耷拉了下去,像打了败仗的士兵。其其格趁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拔出藏在身后的骨刀,刀身涂满了断魂果的黑色汁液,在阳光下泛着幽暗的光。她屏住呼吸,瞄准缠住阿吉脚踝的藤蔓根部,用力砍下。“噗嗤”一声,藤蔓被拦腰斩断,断口处喷出腥臭的绿色汁液,溅在旁边的石头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冒着白色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

  顾千忆与乌兰族长沿着山巅的石阶向上攀登,石阶是用青灰色的岩石砌成的,经过常年的风雨侵蚀,很多地方已经松动,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仿佛随时会崩塌,让人心里没底。石阶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血雾,那雾气带着淡淡的铁锈味,吸入肺里,感觉像是吞了一把沙子,又干又涩。

  踩上去像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实感,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脚踩空。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碎裂的脆响,“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路上格外清晰——那是历代试图登山的族人留下的遗骸,有的已经变成了焦黑的碎骨,有的还能看出完整的骨骼形状,被血雾侵蚀得泛着青黑色,散发出一股陈旧的血腥味。​

  走到半山腰的平台时,顾千忆手中的骨笛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笛身的龙纹像活了一样,亮起耀眼的红光,将周围的血雾都染成了淡红色,像一片流动的血海。乌兰族长拄着鹰首杖,杖顶的玉石在红光中闪烁,发出柔和而坚定的光芒。她用杖尖指向平台中央的巨石,那巨石足有两人高,表面刻满了暗红色的符文,符文之间还残留着黑色的血迹,显然是用活人祭祀绘制的,散发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

  “那下面压着血煞教的镇山符,”乌兰族长的声音带着凝重,“琳大祭司的手札里提过,这符咒能锁住苍梧山的地脉灵气,让血雾终年不散,滋养那些邪恶的蛊虫。需要用骨笛的‘破邪音’才能震碎,千忆,你的祖母没教过你吗?这可是我们萨满族的希望啊。”​

  顾千忆深吸一口气,将骨笛举到唇边,笛身的温度随着她的掌心渐渐升高,仿佛有生命一般。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祖母手札里的乐谱,那些用古老符号记录的音符在眼前跳动,像一个个鲜活的精灵。笛声骤然响起,清越而尖锐,像一把锋利的剑,穿透厚重的血雾,在平台上形成肉眼可见的音波。

  音波一圈圈扩散开,撞击在巨石上,发出“嗡嗡”的回响,平台上的碎石都被震得跳动起来。巨石表面的符文开始扭曲、变形,原本暗红色的线条渐渐变黑,浮现出一张张痛苦的人脸,那些人脸五官扭曲,嘴巴大张着,仿佛在无声地呐喊,那是被符咒困住的冤魂,是血煞教祭祀的牺牲品,他们的痛苦仿佛能透过石头传递出来,让人感同身受。​

  突然,血雾中冲出三个身披黑袍的血煞教徒,他们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边缘绣着黑色的骷髅头,在血雾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手中的骨鞭带着倒刺,抽在地上的石板上,激起一串火星,“噼啪”作响,石板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刻痕。为首的教徒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像野兽一样,骨鞭带着风声抽向顾千忆,速度快得让人难以反应。

  乌兰族长眼疾手快,将顾千忆护在身后,鹰首杖顶端的玉石射出青光,与骨鞭碰撞时发出钟鸣般的响声,“铛”的一声震得人耳膜发疼,两人都被这股冲击力震得后退了两步。“千忆,继续吹!别停!”乌兰族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这一击让她手臂发麻,虎口都裂开了一道小口子,渗出了血珠,“这些只是最低阶的教徒,被镇山符的力量操控着,没有自己的意识,镇山符破了,他们自然会消失!”​

  风眼谷的第二道峡谷里,巴图的队伍遇到了真正的麻烦。峡谷比第一道更窄,两侧的崖壁几乎要合拢在一起,抬头只能看见一线天,天空被血雾染成了暗红色,像一块巨大的脏抹布。

  峡谷尽头的吊桥不知被谁拆了,只剩下两根锈迹斑斑的铁链悬在深不见底的悬崖上,铁链上爬满了黑色的蛊虫,那些蛊虫像流动的焦油,密密麻麻地覆盖在铁链表面,相互挤压着、蠕动着,时不时有几只掉下去,发出细微的惨叫,让人不寒而栗。悬崖底下是翻滚的血雾,深不见底,只能听见隐约的风声,像无数冤魂在哭泣,声音凄厉而绝望。​

  “我来开路!”巴特尔瓮声瓮气地喊道,他将盾牌咬在嘴里,盾牌的皮革味混合着唾液的味道有些难闻,却让他更加清醒。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冰冷的铁链,铁链上的蛊虫被他手掌的温度烫得纷纷坠落,却在半空中化作黑色的粉末,飘向悬崖底,落在血雾中发出“噼啪”声,像在燃烧,又像是什么东西在爆裂。

  他的手掌很快就被蛊虫咬得血肉模糊,黑色的血液顺着指缝往下滴,滴在铁链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但他咬紧牙关,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挪动,每移动一寸,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臂上的肌肉鼓鼓囊囊,青筋暴起。​

  呼和则蹲在悬崖边,用刮箭石仔细打磨着箭簇,刮箭石与金属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火星不时溅起,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他瞄准对岸崖壁上的血煞教徒,那些教徒正举着骨旗,旗面上的骷髅头在风中晃动,仿佛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巴图大哥,等我射倒他们的旗帜,你就带着塔娜荡过去!”呼和的声音带着自信,他的箭术在部落里是数一数二的,五十步内百发百中,“那旗帜是用活人皮做的,旗杆里藏着引蛊的符咒,射倒它,铁链上的蛊虫就会暂时失去方向,我们就能趁机过去!”他的眼神坚定,紧紧盯着目标,手指不断调整着弓箭的角度。​

  草药屏障处,额尔敦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冰凉的地面,仔细听着地下的动静,地面的寒意透过薄薄的兽皮传过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发现蚀草蛊是从地下的一道裂缝钻出来的,那裂缝宽约半尺,像一条丑陋的伤疤,横亘在草药屏障的西侧,周围的土地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暗红色。

  裂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凝固的血液,散发着浓烈的铁锈味,让人闻了就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额尔敦用手指蘸了一点龙血草的汁液,小心翼翼地滴进裂缝里,液体竟“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涌出更多的银色小虫,那些小虫比之前的更大更凶,爬得也更快,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朝着他们涌来。​

  “必须堵住裂缝!”其其格当机立断,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指挥着孩子们,“小石头,你带阿吉他们去搬石块,越大越好,注意别碰那些虫子,被它们咬到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自己则将刚采来的焚心草揉成粉末,撒在石缝周围,粉末遇到空气,立刻变得干燥起来,像一层薄薄的灰尘。

  其其格划燃火石,点燃的粉末燃起蓝色的火焰,火焰顺着裂缝往里蔓延,发出“呼呼”的声响,像一条蓝色的火龙,吞噬着那些邪恶的虫子。裂缝里传来凄厉的惨叫,像有无数冤魂在燃烧,那声音尖锐刺耳,听得人心头发麻,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着心脏。​

  山巅的平台上,顾千忆的笛声突然拔高,变得高亢而激昂,像冲锋的号角,充满了不屈的力量。骨笛顶端的龙形纹路凝结成实体,金色的小龙栩栩如生,鳞片清晰可见,张开嘴喷出金色的火焰,火焰落在巨石上,发出“噼啪”的燃烧声,符文在火焰中痛苦地扭曲、消失。镇山符的符文寸寸断裂,像被打碎的玻璃,“咔嚓”“咔嚓”的脆响不绝于耳,巨石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透出耀眼的金光,将周围的血雾驱散了不少,露出了后面的景象。

  三个血煞教徒的黑袍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皮肤,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像有无数条小蛇在穿行,最终他们像泄了气的皮囊般瘪下去,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渗入平台的石缝中,留下一片深色的印记。​

  乌兰族长指着裂缝,语气中带着激动,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快!里面有通往苍梧古树的密道,手札上说,第四件圣物就藏在树心的琥珀里!那琥珀是苍梧古树三千年才结一次的精华,能净化一切邪祟,是我们萨满族的希望啊!只要拿到它,血煞教就再也不能为祸了!”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仿佛在为他们加油鼓劲。

继续阅读:第一百九十二章:获得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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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十年,才想起我的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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