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鸟鸣醒来,外面已然明亮,明诗彬起来,觉伤口有撕裂之痛。鞋还未全干,这悄声穿了衣物,正为馨儿盖衣,她却也醒了来。明诗彬放了衣物,来外查看。
洞口光色斑驳,外面彻底放晴,在那旁边墓道用山泉水洗了把脸。悄摸进石条掀开藤蔓观察外面,这山谷之势,外面废墟之地,草藤满地。偶有鸟虫之鸣,再无其他。
思虑还是先不出去,这拐回来,见琪儿已然穿好衣物,正在火堆灰烬旁,梳理头发,相视一笑,过来为馨儿整理发丝:“外面大晴,看这许还有一天果食,再行将就一天,明天再做计划!”
馨儿偎着他:“行,依你,我来为你束发!”
馨儿这反过来为他束发,明诗彬顺手拨弄草灰,想用它来治愈伤口,没想馨儿言语了:“大哥,头发都有味了…”
“那边道里有山水,许有些凉!”
“我去看看!你先吃些果子吧!这饼……”馨儿拿了野果过来,旁边的饼,却是干巴巴的。
明诗彬接过,使劲才掰开,见不坏,这小心咬了一口,硌牙:“还是沾水吧,太硬了!”
馨儿这去旁边墓道拿树叶接了水,俩人这么就着野果吃了些,这能果腹已觉是大幸。
馨儿这蹲在流水旁,洗头,明诗彬这一瘸一拐过来,为她洗发:“凉吧?”
还好有阳光能透过来,还能受得。明诗彬脱了外衣给她抹干,馨儿也是瞅着不禁亲了他一下,明诗彬也得暖笑。
“我来为你洗!”明诗彬忍着痛,蹲着让馨儿洗。
这弄得衣服半湿,馨儿衣服也是湿一大片。见阳光甚好:“脱了吧,把身子也清清!”
“是,听娘子的?”
馨儿子一羞,为他宽衣,搭旁边石条晾晒,见他这身上青紫甚多,还几处小伤口也是心疼,把外衣浸湿,为他擦拭。
正擦拭突听外面鞭炮之声,馨儿一惊,明诗彬紧忙示意她去往里面,这过来拿过剑让她待好。
明诗彬来到石条下,透过藤蔓缝隙观察,却不见外面有什么人影动静。这静待了会,还是决心出外查看。
外面野草丛生,明诗彬匍匐高草藤蔓间,静待片刻不见其他动静,这才大胆躬身往前。这绕过那祀房残垣,望见那下面坟地有人,明诗彬急忙回避,伏地观察。
那坟地有三人正在挖地,看了一会才明白他们是在挖坟坑。三人挖会,就在旁边休息,有点远,听不清他们所说。明诗彬见没多大威胁,这就悄然退了回来,馨儿手持一棍棒正勾头盯着洞口,见是明诗彬才舒了口气。
“那不远定是有村庄,之类!”馨儿听明诗彬说给他所见。
“应该是!”明诗彬见馨儿面露喜色也是觉终可出去了。
随即馨儿却突然落寞,这过来草堆轻轻坐了下来。明诗彬也能理解她的所虑,这过来同坐下,馨儿偎着他,俩人这么默默等待。
这么熬着明诗彬不觉间就睡了过去,馨儿醒来,见他还在安睡,这轻轻挪开他的手,轻步来到洞口,此刻天已暗却,那果子仅剩几个。就想着看能不能再找些吃的。
这穿了鞋提剑过来石条里,仔细看了外面,此刻山谷幽暗,馨儿狠狠心爬了出来,蹲着又观察一番才敢悄悄前行,来到神道看向坟地一个身影也没有。馨儿也是胆大,这看旁边山体林间没有野果就想着去坟地看看。
这坟地泥泞,还颇具规模,馨儿拿剑护身,这转了半圈没有什么祭奠吃食之物,却捡到两支蜡烛,揣了起来。看到了他们所挖之坑,一应器具却留在旁边没带走,馨儿对这些器具不感兴趣,却对旁边放的水碗和水罐有兴趣,这可以拿回去用。可见这山道绵延向下不知通往何地。就有了想探路的打算,这回头想去告知明诗彬,又恐一会天黑不好走。
这索性把碗和水罐放神道边,顺着着山路摸索去。这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下走了,半石半土的路还不好走,约莫两杯茶功夫这终于绕到了平缓之地,一路一个身影都没,虽已黑天,馨儿又大着胆往前走,拐弯却惊喜看到了官道。这顺着官道顺势往下,没多远就看到了远处的灯光,看去还是个不小的村镇。
馨儿看这地势已然了解,这刚想回头却听到马匹飞奔过来,馨儿连忙,躬身把剑藏。这两匹马一前后从她身旁快速奔过。
馨儿见他们已远,骇的连忙转身往回跑,这上山道频频回头怕有追人,这跑到那大水坑边才放心,后面没有追兵。这水坑里蛙声此起彼伏,此刻馨儿听了却是欢喜。
她也不惧这坟茔之地,从容而过,这弱光里在神道上找那藏的碗容易多了,她也护着碗过来这藏身之所。本以为明诗彬会在洞口等待,还免不了会被说教一顿,她已准备好了说辞,可却不见人影。
这爬上来见里面火光也无,心里一惊,这急步过来,里面黑黑,却也模糊看清明诗彬还在草堆里。
“大哥!”
没有回应,她急忙摸索找到火折子吹起,明诗彬鞋还在火堆旁,馨儿连忙举着过来:“大哥,大哥……”
前喊不应,馨儿过来推了推,明诗彬只是手有反应,馨儿稍微放心,拿出蜡烛点上,过来查看。明诗彬脸色苍白,身体抖动,馨儿一摸,骇了一跳。明诗彬发热起来,馨儿连忙又点了另一个蜡烛拿水罐接了水过来。
这着急脱了外衣用袖子沾水为明诗彬擦拭祛热,这又褪了他衣服,看到伤口有渗血。馨儿这会更是头大,好不易又清理了伤口。
来回几趟,明诗彬抖动渐停,见他呼吸均匀,馨儿才得舒了口气。怕他口渴,嘴对嘴喂给他水,把仅剩的果子嚼碎了,也喂给他。却是水易,食物不易。
待他平稳馨儿却是累的够呛,这在他身旁就不想动了。盯着蜡烛看了许久,又盯着他睡容看了许久,有一阵真的希望能就这样和他一起隐居,可这突然病情也彻底打破了她的期许。
馨儿又在洞口听得一会动静这才设了立柱,过来明诗彬旁边陪伴。这伴着来回拭擦,终是困顿不住依着睡了。
明诗彬这醒来,是觉浑身无力口渴难耐,旁边角落有一蜡烛已然到底了,馨儿依偎在旁。外面火堆还有隐约光明,明诗彬小心起来,怕吵醒馨儿。入厕回来,口渴的紧,见有碗也是开心。
又喝了山泉水,这灭了烛火才想起查看伤口,借火光看去情况不大好,明诗彬咬着布条挤出血水,却一时寻不来粗棍,只得拿剑过来,心里也是对剑抱歉,还是炙烤治疗。
这痛的又咬木棍还是发出了声,馨儿被惊醒连忙过来。明诗彬瘫软在地,馨儿过来帮他扎好伤口,扶他过来草堆:“可别再动了!”
明诗彬这衣已被汗水湿透,馨儿帮忙褪了,发现他已不烧了,也是松了口气。又给喂了些水,才安心过来休息。明诗彬不困,坐着揽着已睡的馨儿看那火光渐渐熄灭。
明诗彬还是感激有她照料,也决心尽快逃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