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间听到有鞭炮声,这挣扎起来,却见馨儿悻悻跑来:“看来是要入葬的,一早就过来了几人,整理墓坑,这会儿还放了鞭炮!”
明诗彬也是欣慰,馨儿过来让他别动:“等会看,要是出殡完,说不定我们能得到些祭品!我们已经没了吃食。”
明诗彬看那几个破落的野果也是头疼,馨儿却十分乐观。俩人就这么默默依偎着等,等那结束的鞭炮响,馨儿这悄然出了去,明诗彬也是无奈。
好大一会儿馨儿才回来:“大哥,他们事完都撤走了,我去看看能捡到什么!”
“小心……”明诗彬递给了她剑,想说些其他交代话张口又不知该说什么。
馨儿点点头,又悄然出去了。明诗彬这担心,趋步来洞口石条下听动静。
馨儿这潜藏深草间,这看去神道右面坟地里新坟已立,却是还有人在,仔细看去却是叫花子两个,俩人这也见殡葬人一走就急不可待过来扫荡祭品,虽是寻常人家殡葬,可瓜果,肉食,饼囊,点心都有,看他们这狼吞虎咽,馨儿也不由咽了咽口水。
他们先是吃了个饱,这又拿衣打包了祭品,俩人打闹着走了。馨儿看他们这绕过水坑不见了许久,才敢出来,这跑来一看竟是失望了。他们真是打包的干净,馨儿见还有他们吃两嘴扔了的祭品,还有一块饼,这饿的捡起啃了一嘴,果然不好吃。
看已过中午,想着大哥会更饿,连忙回了来,见明诗彬洞口等待也是高兴:“大哥,惦记祭品的不止我们,这些,还有这一个饼了,给!”
明诗彬也只得接受,这撕下一小块,其他都给了馨儿:“你吃,我吃了野果!”
馨儿也无奈,明诗彬本想趁夜色逃离这里。馨儿却不愿他再动,伤口未曾痊愈。这馨儿就提出去山脚镇上拿自己发簪或者玉佩换些吃食,明诗彬这思虑也不是不行,这把随身佩玉给拿了出来,也可换些吃的。
明诗彬拆了她的子母剑,把子剑让她藏袖里防身,再三交代了注意事项,明阁和新月阁的接头暗语也让其记得,有事保命第一。
以防万一穿了明诗彬的男子外衣,这长就割短了来,这馨儿再给脸抹了把灰,真是比叫花子还惨。
明诗彬这看天阴黑,才送她出外,馨儿信心满满,明诗彬却担忧不行。
馨儿这好不易劝住明诗彬不要来外等,这就沿神道过坟茔,顺着水坑边小路一路往下。到了大道,就还有些许光亮,这时刻大道上还有马车,马匹来往,馨儿拄着个破棍,旁人路过道是最常见乞丐也是不在意。
馨儿见都没人在意,甚至都要绕着自己走,才觉安心。这快步向那村镇而来,外面稀稀拉拉还有过往行人,过了小桥来到镇上,天渐黑,街旁商铺有的还在掌灯。
走在这小街,旁边饭馆小二门口招呼客人,见她还嫌弃让她快走。馨儿也不敢问路,这只能往前走看哪里有典当铺。看路边摊位卖吃食,馨儿这馋的直咽口水。
还好没多远就有一家当铺,馨儿进来这灯火通明的当铺,那高高的小门一开,让把所当之物递上。馨儿也没经过这些个事儿,这背过身把藏好的玉佩和簪子递了上去,这小门咔一声又关上了,馨儿这还在思虑能不能换一匹马的钱。这小门一开扔出来一袋钱和一个票据,门就咣一声又拉上了。馨儿也不懂这些拿了钱也不知有多少,明诗彬交代她万不可露财,她赶紧揣怀里就走。
这突然有了钱感觉也来了底气,这想着第一要务是要给明诗彬买药。这向路人问了医馆的路,急急过来取药,这先生正吃着饭呢,见进来一个叫花子却也是没有嫌弃,紧忙放了筷子过来问询,给开了金创药还有跌打损伤的膏药,馨儿这背过身子掏出钱袋一看这差不多十来两,问了所需要付的,拿出付了钱。
馨儿这把药藏身上,这才来琢磨吃的,可这买了些肉干和干饼,看钱就剩不多了,还想留着用,又买了三根蜡烛,是说啥也不能买了,看啥都想买。
这还能看到模糊山路,馨儿上了山才想起明诗彬教的怎么应对跟踪。她这约莫回头,没人跟踪。听音也是虫鸟之声。闪躲进路旁深草,等了一会也不见动静,这到了水坑边又躲了会,才觉定没人跟踪。
越坟地上来神道,到那破败祭房以防万一,又躲着观察了好久,见终没动静,才小心撩开藤蔓钻进石条堆里。
明诗彬已然在等,听得动静紧忙口哨示意,他们约定了暗号,馨儿很是高兴悄声道:“大哥,我回来了!”
明诗彬紧忙拿火折子吹来接应馨儿,这艰难上来,俩人互相搀扶而来。
点了蜡烛,明诗彬看她这风尘仆仆,这胆大也是真的。馨儿劝他坐下,取了吃食堆到了他面前:“看,还有肉干!你先吃,我去接点水……”
说着便拿碗跑过去接水,明诗彬也是欣慰。等她来一同吃了这几日来算最好的一顿了。听馨儿讲这一路情况,心里更是欣慰。
看着馨儿生火烤鞋烤衣服,明诗彬这窝着看着,也是感慨,她一个弱女子能做到这些。馨儿忙完过来为明诗彬上药,俩人这会儿也不觉生分了,馨儿自顾为他褪衣验伤,这上了药心里也踏实多了。
看馨儿这洗漱一番忙完,明诗彬赶紧整理干草,惹得馨儿一笑,过来偎着他,俩人默默看那花火摇曳,渐渐而灭。
拥着醒来,外面已是满晴,馨儿却是醒来不愿动,只想抱着他。明诗彬也是觉这样隐着也好,直到饿了。馨儿同他晒晒阳光,见没得其他动静,就想好好洗漱一番。明诗彬挪步到那墓道口,这般晒着太阳,馨儿过来为他脱去衣物,好好冲洗头发。也为他擦拭身体,明诗彬也只能受得,这做完拿外衣拭干,铺放地上让他坐着晒晒。
馨儿这过来给明诗彬梳理了头发,这轻轻的为他擦脸。明诗彬这般看着她,起初她还羞于这般面对,可又想来他现在就如自己夫君一般,便由他看。这看伤口渐好,现在只有等待,等待痊愈。
南方入秋,可这感觉跟夏一般,馨儿也不必再碍于礼数,这寻了物事,便清洗衣物,头发,擦拭身体。明诗彬无聊,这伸头看见这景色,便满是欣赏,馨儿回头看见他,还未及反应,他便躲了回去。
馨儿坐下,抹着湿发,明诗彬取了外衣,给她抹干头发。馨儿这低头散发,明诗彬非常享受为她梳发。看着眼角有水痕,这轻轻抚去,这般端详着她的脸庞,这般青丽纯真,不由得吻她。这冰凉的唇,让他沉沦。
馨儿自是愿意,这般情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