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拆散我那相爱相亲得知父亲要去参军而抱在一起哭哭唧唧了三天的爹娘,我——穆澜,毅然决绝地踏上了替父从军的道路!
来军营后我日日偷偷摸摸,把胸裹得越来越紧,生怕别人发现。
军营的日子虽然难熬,但想想同营中那个让人面红心跳的男子的我也勉强能撑。
谁知某日这男子走近我,抛下一句“穆兄最近训练很勤奋啊,胸肌都练出来了。”
我低头一看,糟糕—今日忘记裹胸了!
1
我叫穆澜,我爹娘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我能真像花木兰一样替父从军。
当初他俩只是希望我能跟花木兰一样独立,别整天粘着他们阻挡他俩相亲相爱。
事实证明,我也如他们所愿,自从记事以来,就整天在村里或山里野来野去没打扰他俩腻歪。
话说自从征兵令下来后,我爹娘就在家哭哭唧唧了整整三天,俩人天天抱在一起动不动就说起从前,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于是我决定—替父从军!
我为此做了周密的计划。
隔壁跟我一起长大的二狗是我的小弟,我塞给他一笔钱,让他去村口找做不正经生意的张大爷买点蒙汗药。
二狗听完震惊地看着我,边把钱还给我边慌忙说:“澜姐,违法的事儿咱可不敢干啊,虽说我知道你惦记村里的李秀才很久了,但咱也不能真把他迷晕了带回家吧。”
我抬手给他脑袋上来了一锤子,“叫你去你就快去,我自有我的打算。”
蒙汗药买来后,我想着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遂伸手抱了抱二狗,然后转身离去留下我落寞但帅气的背影。
谁知这小子在我背后小声嘀咕道:“澜姐,你实话告诉我,不会你想蒙晕我吧,好把我抬去你家当上门女婿!”
我又转身踹了他两脚这才离开。
看着爹娘吃下了下有蒙汗药的饭食昏昏睡去后我才背着包袱去军营报道。
其实或许没有这个必要,要是我爹娘知道了,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天已经黑了我才弄好了手续,白天的训练已经结束,大家都在帐子里休息。
一进帐子我就看见一个男子正背对着我换里衣,欣长的身姿,白色的里衣下是铜色的皮肤和宽阔的背。
那男人转过脸来,却是跟背影截然不同的面容,还带着些许少年的稚气,剑眉星目,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这世间竟有如此绝色男子,若不是见他身材不错,只观他面相,或许还会误以为是谁家的俏秀才。
那男子看我一眼,却默默把衣服拢紧了一些。
第二日营里举行了新兵大比武,据大傻说这是新兵营的传统,一来为了验验新兵的实力,二来是为了选出好的苗子培养培养。
大傻是我在营里收的小弟,人如其名,他虽身形高大但是脑子却缺一根筋。
虽从小我便野惯了,但比起这些实打实的男子却是小巫见大巫,因此落了下风,得了个倒数第二的名次。
倒数第一自然是我的小弟—大傻。这孩子虽然体格健硕,身形庞大,但心思单纯,容易受骗,我不过使出了“看,那是什么。”的小小把戏便轻松把他骗到,险胜于他。
赛后我问大傻:“知道你为什么输吗?”
他摇头。
我勾嘴一笑腿一摆显出大哥姿态:“因为我比你多了一样智慧,懂吗?”
他又摇头,见我瞪他,遂又点头。
“跟着哥,哥能带你吃香的喝辣的,给予你智慧,夺回你倒数第二的宝座,懂吗?”
他重重点头。
而昨晚的那个男人却稳打稳扎,坐在了第一的位置,教官将军都对他赞许有加。
比武大会后大家彼此相熟了些,晚上大家都凑在帐子里侃天侃地顺便介绍自己。
轮到那男子时他淡淡开口:“朔风。”
我噗地一声笑出来:“朔兄,你这名字好“剑”啊。”
一时帐子里变得鸦雀无声,朔风的脸瞬间黑了一个度。
我连忙解释:“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的名字很剑。”
“啊,不是,不是,我是想说你的名字很像剑的名字。”
大家为了缓和气氛,配合地尬笑起来。
天爷啊,我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幸而大家又扯到了别的话题,这才没让尴尬的气氛延续下去。
我小声对坐在我旁边的大傻说:“完了,完了,这才第一天我就得罪了大佬,你我命运不济啊。”
谁知大傻这孩子却扯着嗓子说:“什么?你说你得罪了谁?”
空气一度凝结。
在军营的生活注定不会好过了。
那日以后,每每训练,朔风总是要求跟我一个组,我每每大败,但他却不饶我,处处紧逼。
练棍法免不了脑袋上吃他几个闷棍,练枪法免不了铠甲上被他刺出几个洞来,幸好他常常点到为止,没有伤及大概。
有好几次我服软想要求饶,却换来他更重的力道。
因祸得福,我和营里其他兄弟的关系倒是更近了一步,原因是大家都不想跟大佬一组被无情虐杀,我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挡箭牌。
虽说被他折磨很痛苦,但是还算有一件好事,那就是—我再也不是倒数第二了,如今,我已是光荣的正数第四百九十五名!
虽然营里也只有五百个兄弟。
一人得道,全家升天。大傻的名次也迎来了一个巨大的飞跃,如今已然是第四百九十六名了。
就这样被朔风折磨了一段时间,转眼已经是深秋了,身上的衣服老是漏风,大傻已经帮我缝缝补补了好几回,可是缝好了又被刺破,衣服上渐渐全是补丁。
每当夜晚来临,大傻坐在灯下,一双大手穿针引线,这画面,这氛围,说不出来的温馨!
啊,不是,是说不出来的愤怒!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报仇!我要成为朔风仰望的女人,我要狠狠地踩在他的头上!想象着朔风那俊俏的脸上露出惧色,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样子我就开心得大笑出来。
站在我对面举着枪的朔风此刻露出了看大傻的眼神。
说干就干,于是在大家不解的眼神中我开始了夜晚加训,时间一天比一天长,常常当我回到帐子里睡觉时,大家已经是鼾声一片了。
当然,苦练也是有回报的,大傻说我最近肌肉见长,看起来精神很多。这不,朔风可能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某日,他走近我,正在我预感他将为我俯首称臣时,他抛下一句:“穆兄最近训练很勤奋啊,胸肌都练出来了。”
我低头一看,糟糕—今日忘记裹胸了!
2
虽然我身心俱疲,但好歹功夫有了点长进。
比起男子,我力气虽不能及,但胜在身形瘦小步法轻盈,使起枪棍来柔中带刚,颇能唬人,因此也没落下太多。
一个月的的集训后,军队整装待发,行军向敌寇横行的江州而去。
去江州的这一路都是山路,我自小在山里长大,知道如何通过树叶的阴盛判断方向,知道哪些草药可以用来治疗伤口,哪些浆果可口好吃。
这一路大傻和我们帐子里的兄弟们没少沾我的光,就连大坏蛋朔风也好几次忍不住对我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冬日的太阳虽然不刺眼,但长时间走在阳光下也觉得骄阳似火,口干舌燥的,林子里极少能找到水源,因此行军途中常常是水袋空空。
我和大傻没有这个烦恼,因为我的特殊才能,我们能找到各种浆果解馋,我负责出智力,大傻负责出力气—上树下田什么的,一个队伍里的兄弟们也沾了不少光。
大傻这孩子几次吃完忘记擦嘴,嘴上红红的粘了一块,干涸之后更难擦净,被我们笑了好多次,说他偷学小娘子擦胭脂。
行军虽苦,这么苦中作乐下来,大傻没瘦,脸蛋看起来还圆润了许多。
有一次我甚至还摸到了草莓,这可是好东西,只结了几颗,我没有告诉别人,偷偷摘了趁人不注意往大傻怀里塞了几颗,自己只剩了五个,准备留着慢慢吃,谁曾想一抬眼正看见朔风往我们这儿看。
我看见他打量的眼神,心里一慌,一边把揣在怀里的四颗都塞在了他怀里,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剩下那颗最大最红的塞在了自己嘴里。
我鼓囊着:“朔兄,就这几颗了,兄弟我可是全都给了你,大傻哪儿还有几颗,你别揭发他,这孩子脑袋不行,得多补补。”朔风失笑不语,其实,他不欺负我的时候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嘛。
说来倒霉,每次我气急叉腰跟大傻骂他时,他总神出鬼没出现在我俩身后。
“说谁呢?”他撇我一眼。
“哎哟,说谁也不能是说您啊,我的好朔兄,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我有什么不满您的。”我赔笑道。
这时他往往笑出声来,和平时的笑却又不同,让人恨得牙痒痒。
待他走后大傻迫不及待发问:“大哥,您干嘛那么怂,您不是教我做人要有骨气吗?”
大傻这孩子最近精进不少,至少懂得等人走了再发问了。
我伸手跳起来在大傻脑袋上敲了一下道:“你懂什么?这叫养精蓄锐,命都没了骨气有什么用?唉,你学的还是太少太少,没有得到我的深传啊。”
在我坚持不懈的精神及情感PUA之下,再加上这小子名次见长,他更加信任于我。
自从上次分草莓给朔风之后,他消停了好几天没找我茬,我心里一直隐隐担忧,这小子不会憋大招呢吧。
在我日复一日的担忧之下,我的担忧终于成真了。
这日,骑督察觉异常,便派朔风去开路打探一二,谁知他硬要带上我。
我一骨碌跪倒在骑督马下哭喊着:“骑督,小人实在是不行啊,小人身无所长,军队排行倒数,小人恐怕会坏了大事啊。”
骑督面露难色,我正准备再次添油加醋时这厮却说“这山中情况他再了解不过,有小人在,大人尽管放心,必不会让他坏事。”
说完不等我哭喊便半拖半拉将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