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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南2025-06-12 09:072,453

5

没休息几天,便有消息传来说蛮人再次入侵,已经攻下一城,如今正向常州赶去。

常州背靠山东朝水,南边与西边皆为平地,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只要拿下常州,便可一路向南,直向京都,势不可挡。

常州虽有重兵把守,但此次蛮人来势汹汹,怕是难以抵抗。

整顿了一通士气之后,军队又再次出发向常州而去。

我却在路上来了葵水!

自进入军营后,大抵是训练强度太大,葵水一直未来,这次却在路上来了!

幸好走之前二狗用布给我缝了两个袋子,里面塞了草木灰,可以应应急,就是得换洗,军营之中诸多不便。

这一路上我备受煎熬,布袋没有固定,行军之时难免晃来晃去,我唯恐葵水沾到裤子上被人发现。但幸好二狗缝的布袋还算好用,没有让人发现我的异常。

晚上扎营之时,我偷摸着进了林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布袋换了,才从林子里出来,正准备把布袋拿去洗干净,大傻却迎面走来,我躲闪不及被他抓个正着。

我慌忙将布袋往身后藏,大傻一脸担心:“大哥,你怎么了,怎么布上有血,是受伤了吗,不会是旧伤还没好吧?”

我尴尬地张着嘴,正盘算如何蒙混过关之际,朔风走了过来,我更是慌张不已,朔风却只是把大傻叫走了,说有事要告诉他。

我长呼一口气,好险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傍晚,大家生了火,坐在火堆旁闲聊。我处理好后屁颠屁颠地跑去坐在了大傻旁边,朔风也在。

“好渴呀,大傻把我的水袋给我。”我正叫着大傻,朔风却一把将一个水袋扔过来,我打开水袋囫囵吞了一大口,水划过喉咙才发觉烫。

这厮拿的是在火上烤过的水袋!

“朔兄你怎么回事,想烫死我吗!”我愤怒地质问朔风。

他一脸真挚道:“病还没好,多喝烫水。”

气死我了!仗着自己是我的救命恩人就肆无忌惮,小心我跳起来给他脑袋上一个爆栗!

6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一轮孤月悬于山间,帐子里鼾声四起,我躺在床上,用褥子遮住双眼,无声地哭了出来。

行军半月,一路上尽是蛮人侵入过的村庄,老少妇孺,一个也不放过。这蛮人像是知道我们行军的路线似的,每次都比我们先行一步,所到之处,横尸遍野。偶有妇孺逃出生天,也只是任这世上空空多一个伤心人罢了。

大人尚可逃去别的镇子生存,稚童呢?该当如何?我们如何对得起用性命保护他们的父母?这一条路,是用无数人的尸体堆砌起来的,是一条不归路,也是一场不得不胜的战争。

帐子里灯影晃动,有人起身出去了。我深呼一口气,擦干了眼泪,走到了河边平复平复心情。

朔风竟也在,他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什么也没干,只是默默望着月色。

我向他走去,问他:“朔兄怎么也在,你也睡不着吗。”

他嗯了一身,说:“穆兄为何睡不着?”

“这一路上看见的听见的感受到的…一到晚上,我的脑子里就全都是这些。你还记得我们途经浙县时,门口的那个孩子吗?他还那么小,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以后要怎么办呢。我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把蛮人都撕成两半。”我一边说,眼泪一边往下掉,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随即又笑了一下,释怀似的:“朔兄见笑了。”

他却转过头来看我,月色映在他的眼里,他一字一句,字字坚定:“我也跟你一样。我定要匈奴付出代价,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方不负世人,方不负本身。”

我笑了笑说:“好,一定,我们一起。”

7

我们终于在蛮人赶到常州之前赶上了他们,此刻两军对阵,硝烟四起,战争一触即发。

蛮人首领坐于骏马之上,大放厥词:“汉人,我劝你们赶紧投降,这一路上我们就没有败过,况且我们有十万人,而你们只有七万人而已,若你们现在投降,缴械不杀。哈哈哈哈。”

今日天气不好,此刻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天地仿佛要在这一刻颠覆过来,旗帜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风沙几乎快迷了我们的眼,我们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什么。

将军正欲一声令下,这时朔风快步走到了将军身边说了几句,将军故又作罢。

蛮人见这情况更是骄傲不已:“你们还在等什么呢,怕不是怂了吧哈哈哈哈。”

但谁也没有动。

不一会儿,风向偏移,正向蛮人,黄沙从我们脚下而起,从我们身旁略过,一股脑吹向蛮人,蛮人一时阵脚晃动,就在这时,号角响起,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将士们提枪而出,一支支利剑从耳边呼啸而过,声音混杂在一起,无法分辨。

朔风冲在最前方,挥舞着长枪,以一敌三,势不可挡。

我跟在大傻身旁,我自知无法与蛮人硬拼,便利用身形优势,小心翼翼地使着枪,游走在蛮人之中,与蛮人拉开距离,大傻则握着一柄大刀,在我旁边默默挥刀斩杀蛮人。一时间,竟也无人可挡。

我们士气正足,一时占了上风,将士们吼叫声越发响亮,号角声越发震耳。

就在这时,蛮人首领骑马奔腾而来,欲与副将决一生死。那蛮人生的人高马大,使的武器奇异非常,是一把流星锤,那锤却与寻常流星锤不同,密密的刺中竟又生出长刺来,长短交替,此刻正流淌着鲜血,那锤柄还连接着一条长锁链,链子怕是有我小臂粗细。

他将那锤生生地砸了出去,拉着铁链一锤砸在了副将马上。马儿受惊,将副将生生弹开半米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锤子看起来似有千斤,蛮人使起来却毫不费力,又一锤向躺在地上的副将砸去。副将躺在地上,连连躲闪,那千斤锤的长刺,已将他刺得伤痕累累。

周边将士欲上前,却被千斤锤吓得慌不择路,有的躲闪不及,一时血肉横飞。

这时,朔风不知从哪儿杀了过来,他趁蛮人挥舞千斤锤之际,飞身上马与蛮人搏斗起来。马背狭小,两人一时都施展不开,扔了武器,赤手空拳搏了起来。眼看朔风占了上风,那蛮人阴险地从马鞍上摸出一把短匕,刺进了朔风胸口。

我见情况不妙,将长枪一掷,枪刺进了马身。蛮人宝马应激而起,将两人掀翻在地,朔风趁机取了胸上的匕首狠狠扎进了蛮人身体,短匕几乎全身而入,而蛮人也一命呜呼。眼看首领被斩,蛮人作猢狲散,自乱了阵脚,不一会儿便死伤大半,还有一小部分趁乱逃走了。

我连忙向朔风跑去,他站了起来,捂着胸口。

“没事吧,你没事吧。”我慌忙问他。

他却对我笑了笑说他没事。

幸好,匕首穿过盔甲,伤口不深,只是血肉模糊,看起来可怕得紧。

我们赢了!七万赢了十万,可是我回头望,却高兴不起来,黄沙之中将士和蛮人的尸体连在了一起,整片大地仿佛被血染红。

我们谁也没赢,这是一条用将士们的生命堆起来的血路,谁也不敢走的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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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父从军后我被将军看穿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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