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汐扶着身边的树起了身,晕乎乎的晃了晃头,站稳了身子,定在那里。
沈幕澜的语气很淡,却夹杂着丝丝警告:“别想耍什么花样,老老实实的呆在东宫,我不会亏待你。”
顾颜汐转过头,看着沈幕澜的脸,厌恶道:“你藏不住我的,父亲和夫君此刻一定在外面寻我,找不到我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沈幕澜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他们,即便知道你在这,他们还敢硬闯我东宫不成?”
顾颜汐知道与他多说无益,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沈幕澜看着顾颜汐远去的身影,并没有跟上去的心思,吩咐身边仆人道:“她现在身子虚,叫人好好伺候着,再叫大夫来瞧瞧可有大碍,千万别委屈了她,若是她有半点差池,本王就杀了你全家!”
仆人一听这话不敢怠慢,忙是应下,赶忙就跟在顾颜汐的身后。
此刻,沈慕怀急匆匆的来到了拓跋府,丞相也刚下朝,询问着手底下的人可查到了顾颜汐的消息。
沈慕怀见到丞相,就迫不及待的唤了声:“丞相,本王可能知道顾颜汐人在哪了。”
此话一出,丞相整个人都变了,赶忙迎上来问道:“人在哪?”
沈慕怀回道:“可能在东宫。”
此话一出,丞相尤为震惊,脸色大变:“你敢确定?”
沈慕怀却犹豫了一下,思索片刻,才回道:“应该有这个可能。”
丞相见沈慕怀消息并不确凿,便道:“你应该知道沈幕澜的脾性,若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是不能去东宫要人的。”
这一点沈慕怀当然清楚,他回道:“昨天我查到了些蛛丝马迹,从而猜想到劫持顾颜汐的人应该是太子,所以今早去东宫外面勘察,便发觉有人在东宫放纸鸢。”
不知内情的丞相回道:“这有什么可令你怀疑的吗?”
沈慕怀接着说道:“丞相你听本王把话说完,当初本王和顾颜汐未成婚前,就与她还有沈浠然一同放过纸鸢。当时我想着东宫出了太子自己,并无其他小主,便对此有所怀疑,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便去了西城塔楼。”
丞相当然知道西城塔楼是什么,东宫位于京都西城,而西城有座十六层塔楼,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京都,更别说是位于西城的东宫了。当初皇帝让太子住在这里是有原因的,为的就是因东宫地理坏境便于在城楼上观察,以此来第一时间洞察沈幕澜府宅的消息。
丞相听闻此话,忙问道:“你看到顾颜汐了?”
沈慕怀回想了一下,回道:“城楼太高,只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虽看不到了容颜,但是和顾颜汐很像。”
丞相脸色愈发深沉了,站在原地深思。
这三天,他和尹忠几乎将京都挖地三尺也没找到顾颜汐的下落,城门也在出事当日天没亮就封了,所以他断定顾颜汐还在京都城。分析沈慕怀给的消息,若是真的话,怪不得他和尹忠找不到顾颜汐。
沈慕怀见丞相迟迟不说话,言道:“丞相,咱们快去东宫寻人吧。”
丞相却抬手示意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沈慕怀焦急万分道:“丞相,等不得了,都过去三天了。我只要想着顾颜汐在太子的手里,我一刻都不安心。本王这几天告假不上朝,就是为了寻找来了的下落,眼下虽不确定,但终要去试一试的,我们不能放过任何机会啊!”
丞相微微点了点头,也是赞同沈慕怀的意见,但他做事向来周全,言道:“此事若牵连到沈幕澜头上,那咱们就必须谨慎小心,咱们现在手里没有确凿证据,若是就这样去了东宫,你觉得沈幕澜会把顾颜汐交出来吗?”
沈慕怀顿时无声,他也知晓这个道理,可是他早已急得不行,这几天没好好休息,他也没来得及顾着自己,满心想着顾颜汐的下落,言道:“要不在商议对策吧。”
丞相微微颔首:“我正有此意,走吧。”
就在此刻,门外却匆忙的消失了一个身影,步伐极快的躲到了拐角处。
是梁洛漓,偏巧听到了方才二人的对话。
梁洛漓瞧着丞相和沈慕怀步伐急速的离开,她的脸色萌生出一丝异样,匆忙转身从府邸后门朝着东宫的方向去了。
过了午时,梁洛漓无心用膳,闷在卧房胡思乱想。
忽闻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没来得及回头去瞧,便听到了沈幕澜不悦的声音:“我警告过你的,别耍花样。”
梁洛漓瞧见沈幕澜的时候,略微一惊,因为她还看到了站在沈幕澜身后的梁洛漓。
沈幕澜走到顾颜汐身边,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十足的醋意:“你和他还真是伉俪情深,不过就是一个纸鸢,就能让他知道你人在我这。”
顾颜汐转眼瞧了梁洛漓一眼,便洞察到定是她通风报信的,顾颜汐越发的看不起梁洛漓,冷道:“没想到是你出卖我。”
梁洛漓却面容优越的翘起唇角微微一笑,瞧着顾颜汐道:“几日不见,王妃竟这般憔悴。王妃也别怪我,大势所趋,我也是迫不得已。”
顾颜汐要对梁洛漓说的话,早在那日就说尽了,她知晓梁洛漓当下已下定决心不折手段,心中既惋惜又带着点点恨意。
这时,沈幕澜朝着门外吩咐道:“进来服侍顾颜汐服药。”
门外响起一声回应,便五六个有仆人进来,其中一个端着药碗进来。
顾颜汐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药,当即拒绝:“我不喝!”
沈幕澜却冷道:“这由不得你!”
随即,五六个仆人走上前将顾颜汐死死的按在椅子上,顾颜汐瞬时就慌了,拼尽全力挣扎,可她当下身子虚,哪里是五六个人的对手,就算用尽力气也挣脱不开五六个人是束缚,顾颜汐失声尖叫:“放开我!放开我!”
仆人端着药碗走上前,顾颜汐将头别到一旁,嘴巴闭得紧紧的不肯喝。
压制顾颜汐的几个人见状,腾出几只手来将顾颜汐的头按在椅背上,抬手大力的掰开顾颜汐的嘴,端药的仆人不顾顾颜汐反抗,将一碗汤药全然灌进顾颜汐的嘴里。
顾颜汐呛了好几口,就算不愿也被迫喝了好几口苦汤子,仆人松开顾颜汐,顾颜汐已然咳嗽不止,喘了好几口粗气,怒瞪着沈幕澜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沈幕澜看着顾颜汐这狼狈样子,有些心疼,微微皱眉道:“我怎会害你,安心睡一觉吧。”
没一会儿,顾颜汐就觉脑子越发的沉,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顾颜汐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又是陌生的一切,自己又在一件陌生的卧房,外面寂静的很,什么也听不见。
顾颜汐撑着床榻起了身,浑身无力又虚弱,但还是硬撑着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推开门,干净的庭院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