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说话的时候，正低着头，那温热的吐息就吐在卫凯的耳畔。
卫凯觉得耳后根有些痒痒的，也有些潮湿的暖意。
卫凯脖子怕痒，他下意识的就缩起了脖子。
楚湛就怎么搂着他，背后拥抱，举止亲昵。
而且这个姿势却不仅仅只是亲昵，亲昵之中过于暧昧，那种暧昧是从从未曾有过的，这让他很不好意思。
耳朵也一瞬间就红了。
卫凯蹬了蹬腿，准备起来。
但是这一蹬腿，那本来地就滑，这一下彻底踩秃噜了。
还是楚湛眼角手快两条胳膊一把捞住了他的胳肢窝，给卫凯直接提溜了起来。
楚湛把卫凯提溜起来之后，还拍了一把卫凯的屁股，嗤的一声笑了：“穿个裤子都能出溜，你是真行。”
卫凯唔了一声，耳朵根子通红的，那头蓝汪汪的脏辫散着，从楚湛的视线看向卫凯的背影，能看到他就穿着一件灰色的宽松款跨栏背心，露出卫凯那虽说没有楚湛白，但是也不黑的大片的后背和两条微微有些肌肉，但是那种肌肉满是少年感的小细胳膊。
以及那条黄色的小內裤。
连同那一头长度过肩的脏辫。
卫凯听完楚湛的话，耳根子通红，埋着头赶紧把衣服裤子穿好之后，就去把那嗖嗖刮着风的窗户给关了上。
楚湛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卫凯的背影像是一个比较高挑细瘦的女孩子。
可能也是因为卫凯岁数也不大，没长开的缘故。
但是那一瞬间，楚湛还是有那种错觉的。
而这也成为了他们的日后在一起时，卫凯时常惶恐害怕失去楚湛的原因之一。
他担心楚湛不是因为他是他而最后接受了他。
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女孩。
即便有瞬间的错觉，但是错觉足够蒙蔽人。
卫凯没有忘记，当时在基地的时候，以及后来，那个对他威胁最大的女孩。
也就是在这一天，楚湛跟她见了面。
楚湛看着卫凯穿完衣服关了窗户，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被子堆在角落，最后摘下来挂在衣架上的他们的那基地标配军大衣套上之后，脏辫也来不及扎，就跟楚湛道：“楚哥楚哥，我们赶紧走吧！”
楚湛问他：“你不去跟导演组道个歉之类的，我们可都去了啊。”
说起给节目组道歉，卫凯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昨天晚上他的担忧。
他担忧的不是节目组怎么看他，而是他楚哥怎么看他。
卫凯觉得他楚哥怎么看他比节目组更重要。
所以卫凯有点儿犹豫的，支支吾吾的问了一句：“楚哥……你生没生我的气啊……关于昨天咱们上热搜的那事儿。”
楚湛一听，都有些纳闷：“我为啥要生你的气？”
“因为是我在公众面前的形象不好，所以有不少人挺喜欢扒我黑料的，这事儿要是你和王浩洋他们去喝酒，估计就没事儿了。毕竟聚会喝酒的练习生也不止我们，我昨天才知道，沈哥他们也出去喝过酒，喝的也不少，就没人拍，也没上热搜。”
楚湛一听，无奈的嗨了一声：“原来你还是因为这事儿呢？卧槽，你还真往心里去了？”
卫凯撅着嘴，脸拧着跟包子的褶儿一样，最后嗯了一声。
楚湛嗤的一声笑了，伸出手，带着点儿无奈的，胡噜了两把卫凯的那头脏辫。“你想多了，你还以为你生我气呢。”
“啊？我为啥要生你的气啊楚哥。”
卫凯有点儿挺纳闷的问楚湛。
这句话倒是把楚湛给噎在那儿不知道回答啥是好了。
楚湛本来想着问他，拉你出去的人是我，难道你就不怪我么。
但是楚湛想了想，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就显得磨磨唧唧的了，没必要。
所以楚湛摆了摆手，道：“没事儿，以后带你出去就不给你喝酒了，老老实实喝饮料吧。”
说着又问卫凯：“去导演组吗？”
卫凯嗯了一声，道：“去。”
两年后的卫凯每次想起当时第二天楚湛喊他起床，陪着他去导演组的时候，都无比的想要回到当时。
如果他让楚湛回训练室，自己去导演组的话，没准楚湛就不会遇到，那个姑娘。
那个楚湛每逢谈起来，都夸赞她是自己见过的最善良并且温柔的姑娘。
那个楚湛心里的白月光。
卫凯跟楚湛俩到了导演室的时候，楚湛留在外头等他，卫凯自己一个人进去挨批去了。
在导演组里，卫凯还好，导演没骂他，但是也被语重心长的给教育了一顿，因为卫凯在节目里本来就是节目组重点的提防对象。
要不是节目组跟卫凯他们公司有合作往来的话，是不可能要卫凯这么一个有污点的艺人上节目的。
所以对于节目组来说，卫凯就跟个定时炸弹一样，生怕哪一天这炸弹就炸了。
导演组说到最后，看向卫凯的眼神里，都有些无可奈何。
导演和选管们一番语重心长的教导完了卫凯之后，就让他出去了。对于卫凯嘛，他们还是觉得眼不见心为静了，别管他了，只要不犯错，你随便来，怎么办节目组都不管。
而等卫凯退出来，关上了门，刚准备去找楚湛。
这一扭头，就看到了不远处，楚湛正跟一个姑娘在说话。
而跟那姑娘说着话的楚湛，明显是特别开心的模样。
楚湛身子微微弯着，眉眼含笑着看着那个感觉不到一米六五的小巧的姑娘，那个姿态在外人看来，像是带着一些宠溺。
卫凯疑惑的拧了拧眉头。
那姑娘他并不认识，要是单纯是粉丝的话，就算混进了基地，作为练习生的他们为了要保持距离，不给双方造成麻烦的话，也是说几句话他们就走了。
而他看到楚湛跟她说话的时候那态度和反应，说实话，那感觉就好像是再跟一个老熟人一样。
卫凯歪了歪脖子，抿了抿嘴。
难道是楚湛的亲戚？
并且楚湛同那姑娘笑着的时候，是特别开心的那种笑，不是在自己面前的那种或者是不屑的，或者是无奈的，或者是嘲笑调笑的笑。
卫凯看着楚湛的笑，觉得自己的脚步有些迈不动了。
自己是不是不应该上前去打扰啊？
还是一直等到楚湛扭头看了一眼导演室的时候，这才看到了在那儿站了有一会儿的卫凯。
楚湛开间卫凯，就朝他招了招手，唤了一声：“挨训挨完啦？过来吧。”
卫凯这才哦了一声，走到了楚湛的身边。
他的眼神在时不时的瞟一眼楚湛旁边的姑娘。
那姑娘不算高，卫凯不到一米八的，站在她身边，都能够有那种十三四厘米的最萌身高差，更何况说楚湛了。
但是那姑娘长得很白，很温婉知性的气质，鹅蛋脸，清秀的眉毛，一头长发，穿着他们节目组里的制服。
是一个一眼见到不觉得惊艳，但是却十分耐看。
卫凯这边刚偷偷摸摸的把人打量完之后，那边楚湛就给他介绍：“这是我高中同学，张芷言。这都有好几年没见了，没曾想在节目组碰上了面，她是节目组的员工，负责后期的。她早就知道我来了节目组，一直也没来找我，这下好了，芷言，咱们俩有空可以一块儿聚一聚了。”
卫凯在一旁听着，而听着看着，就发现他们两个开始自顾自的聊起来了。
而卫凯在一旁站着没啥存在感的不说吧，主要是人家俩人聊人家的，他个相对来说是外人的，站在这儿，就显得有点儿尴尬。
这个女孩跟楚湛俩站在一起，还挺相配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头总是有点儿不得劲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