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子脾气温和，举止得体大方的含笑点了点头。
道：“好的，我们待会儿留一下联系方式吧，有空一块儿聚一聚。”
楚湛跟那姑娘说话的时候，那鼻子眼睛都是笑。
俩人简直言谈甚欢。
旁边的卫凯在那儿站着，觉得有点点儿尴尬。
好在楚湛也不是真的碰到自己的老同学就忘了他了，他跟那姑娘你来我往的聊了几句之后，就拍了拍卫凯的后背，对那姑娘说：“这个就不用我介绍给你了吧。”
那姑娘听到这句话，噗嗤一声的笑了：“不用，Jig Saw嘛，很有能力，主题曲就是我剪的，你跳舞真的很棒。”
这个姑娘是那种恨温婉有气质，举止端庄优雅的那种姑娘，就算是笑，也是笑不露齿。
卫凯还从来没有跟这种女孩打过交道，所以他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反应，有点儿局促，那女孩朝他笑了笑，他也龇牙咧嘴的对人家笑了笑。
那是一个同他完全相反的女孩，并且一看就是那种有涵养有底蕴的家庭里教导出来的女孩。
同他这种父母溺爱，自小就让他放飞自我生长的人本质上可能就不一样。
后来卫凯的危机感也来源于此。
她不是那种别人说的绿茶，或者是白莲花。
她人是真的好。
很体贴，也很明事理，又懂得妥协体谅。
同时有很柔弱。
那是一个会激发起所有男人保护欲的女孩。
其实卫凯很久都没有想的通，楚湛为什么当时没有选择她。
楚湛总是什么都不说，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而楚湛后来的抉择也如同一块炙热的大石头，压在卫凯的身上，让他感到焦灼难熬，压迫难当。
但是那也是他一直以来最为奢求的，他只希望，能够留在楚湛身边，他们之间过于艰难，而楚湛自己的路，尤为艰难，他想陪他。
当然，那都是后来的事情。
现在他们的故事不过刚刚开始。
那个叫做张芷言的姑娘，就连名字也都同她的人一样温婉恬静。
而且她刚刚夸自己的时候，眼神真的很真诚，卫凯能够感觉的到。
所以他对那个姑娘的第一印象就很不错。
只是在楚湛和她聊着话，而自己被自然而然的，因为没有共同话题而被晾在一边的时候，他看着楚湛的笑，抿了抿嘴。
楚湛还从来没这么对他笑过……
得，他还在惦记着他楚哥的那开心的笑。
他在还在想，要是楚湛能这么朝他笑一笑就好了。
少年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但是正因为单纯如同少年，有些时候他们的心境却往往最能够反映出他们最本心的想法。
比如卫凯不知道为啥他想要让楚湛对他也那么开心的笑一笑。
他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喜欢黏着楚湛。
以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他会把那张路透的楚湛抱着他的照片存在手机里。
还有楚湛对他动作亲昵，楚湛没有觉得有什么避讳的时候，他却会脸红。
这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随着楚湛这个人，一同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而后那颗种子渐渐的生了根，发出了小芽来。
但是这时候的卫凯，还不知道他心里那棵刚刚发出来的小芽所代表着什么。
他觉得那可能是朋友之间的那种依赖感，因为关系好，有了依赖感，所以也会吃醋，但是朋友之间也是有度的，所以他也会不好意思。
现在的他是这么想着的。
等楚湛跟张芷言聊了有一会儿之后，楚湛这才道：“我们该去训练了，那咱们回头再聊。”
说着扭头过来，朝卫凯找了找手：“走走走，训练去。”
卫凯哦了一声，快走了两步，走到了楚湛跟前，张芷言笑着对他们俩道：“你们加油，期待你们的第一次舞台，听导演说你们不容易，少了两个人，所以舞台的难度也会比B组高一些，辛苦了。别放弃。”
卫凯和楚湛回头去，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俩人就回了训练室。
在回训练室的路上，卫凯犹豫了好一会儿，但是还是架不住好奇心太强烈，同时心里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零零总总的，反正，卫凯还是问了楚湛：“楚哥，你跟刚刚那个女孩是什么关系呀？”
说到最后，他抬头望着楚湛，有点儿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的问：“你们是……情侣吗？”
楚湛一听，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噗嗤一声乐了：“你是真会想，我问你，你为啥会觉得我们是情侣？”
“因为……我看你跟她说话的时候，特别的开心。”卫凯带着点儿鼻音的小声嘟囔道。
楚湛无奈的摇了摇头，哭笑不得的道：“我问你，你见到你以前的同学和朋友你高不高兴？估计就你这性子，都能乐疯了。”
卫凯一听这话，当即就脱出口：“那你……”
不过那你这两个字说出口之后，卫凯却马上刹车收了住，反而是楚湛有点儿纳闷的问：“那我什么？”
“没，没啥。”卫凯连忙摇了摇头。
而卫凯其实本来想问，那你看见我的时候不开心吗？为啥也没见你开心的笑过。
但是他想了想，觉得这话说出来，就有点儿多了。
多余了。
并且没有什么意义。
不是对于卫凯，是对于楚湛来说，这话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等他们训练室练了一天，晚上吃完饭，又练了仨半小时，快到十一点了的时候，卫凯摸着他那肚子，抱怨着自己：“早知道我晚饭多吃点儿了，现在倒好，饿了。”
十一点，他们基地里的餐厅超市什么的都关了门，他们那宿舍还查零食，不让在宿舍里屯零食，其实是为了控制他们的体重。
所以卫凯这饿了，除了他沈叶哥的养生茶之外，就没有别的可以下嘴的东西了。
要想着吃饭，就得到基地附近的小饭馆去。
难倒是不难，跟网管打个招呼，说好了什么时候回来就行，要是逾期不回，还是扣钱。
一般会给他们一个半小时的外出就餐时间。
所以楚湛道：“跟郭姐说一声吧，去外面的小馆子里吃点儿，正好我也有点儿饿了。”
说着他问王浩洋他们：“你们饿不饿，一块儿出去吃饭去？”
王浩洋他们还没从昨晚的惊心动魄里走出来呢，闻言连连摆手：“我们就不去了，也不饿。”
楚湛挑了挑眉毛，道：“那行，那我打个电话给郭姐，跟她报备一下。”
昨天郭姐为了方便节目组今天联系他们或者是有别的事儿，毕竟昨天的那事儿郭姐心里还是后怕，所以就给他们几个留了手机，方便联系。
眼下这手机就成了直接联系郭姐，连去找都不用去找她的简单方便快捷的方式了。
楚湛给郭姐打了个电话，把来意说明。
郭姐挺爽快，跟他道：“可以，一个半小时之内回来。”
于是俩人兴高采烈的就出去觅食去了。
但是刚走出门口不远，就出了事儿。
卫凯跟楚湛俩出了基地之后，在马路牙子上说说笑笑的往小饭馆走着的时候，突然，卫凯听到有女孩子的声音在喊他：“卫凯！”
卫凯听到有人喊他名字，下意识的就扭头回去看。
而就在这时候，他看见他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女孩，手里拿着一大瓶红色油漆，就在他扭头的那瞬间，就往他的脸上泼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