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杀鸡？按摩吗？”卫凯还愣了一下。
楚湛勾起单边嘴角咧嘴一乐：“马杀鸡在我们那儿有个更好听的名儿，叫搓澡儿。”说着，朝卫凯招了招手：“过来，我给你搓搓你那一脖子一脸的油漆。”
卫凯哦了一声，还伸手挠了挠脖子，他想着自己把这油漆给抠下来。
但是伸手一抠，那抠油漆的疼痛程度绝对不亚于抠块还没有松脱的疤，疼的卫凯龇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楚湛看他在那儿自己抠的脖颈子都红了，还疼的龇牙咧嘴的。
就十分无语的瞥了他一眼，道：“你这是要剥皮吗老弟？啊？你要是想剥皮哥给你弄点儿沥青，别整这红漆，没用，剥不下来。”
楚湛一天到晚的怼卫凯，卫凯倒不生气，还嘿嘿笑了笑。“我就想试试能不能把这漆抠下来。”
这情况要是这碰上别的人，卫凯估计早又跳脚了。
等卫凯把衣服给脱了，赤裸着个上身，走到浴室的时候。
在那儿搬了个小马扎，手里拿着蓬蓬头在那儿用手试水温的楚湛，抬起头，入目就是卫凯的上身。
卫凯的骨骼和肌肉的线条都十分流畅，他的脖子很修长，是网上说的那种天鹅颈，锁骨又很明显，长长的两节，那锁骨的弧度也很优美。
而在浴霸灯的暖黄的灯光下，那个被泼了油漆的少年，色彩厚重的像是一幅油画。
楚湛看到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当时他在欧洲看到的一个女孩画完成的油画，那画中少年赤裸半身的光影，似乎与现在他面前的卫凯重叠。
而那副画的名字，女孩说过，是希腊神话之中侍酒之神甘尼梅德。
当时的楚湛，见到那副画的第一眼，便就是怦然心动的惊艳。
它可能算不上是技艺精湛的画作，但是总会有某一件人物或者是事物能够在特定的时间地点之下，或许在那如同希腊神话一般的白石墙边，鲜花从旁，甚至画上站着的白鸽，这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能够瞬间将他拉到一个梦幻的场景里。
面前的卫凯，即便狼狈，但是在那一瞬间，这个与那副油画重叠的少年，也让楚湛的心中一动。
但是楚湛愣了一下之后，张口就来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像个女孩儿？看你这小身板，还有这小腰细的。”
卫凯自己也愣了下，他像女孩吗？他不像女孩啊。
他虽说不壮，但是也不算是太瘦，而且他也一米七七了，不算矮。
“啊？我身板像女孩吗楚哥，我觉得我长得还行啊，不矮啊，而且也不算太瘦啊，我们公司的张彦彦一米六五，肤白貌美的，那才像女孩呢。”
楚湛还愣了下，想了半天，还是问卫凯：“哪个啊？他来参加节目了吗？”
卫凯点了下头：“对啊，就我们宿舍的啊。楚哥你来我们宿舍也不少次了，应该有印象的啊。他可是我们公司最好看的一个，就是镜头不太多，但是排名也是前二十里的。就那个卷卷毛大眼睛的，对你还挺热情的。”
卫凯说的都这么仔细了，楚湛还是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不过没什么印象了。”
卫凯有点儿不太信的瞪大了眼，大张着嘴道：“他那么好看楚哥你都没印象？”
楚湛耸耸肩头：“你们宿舍我也就对你和沈叶有印象了。”
说到这儿，楚湛抬头看了一眼卫凯，挺随意的道：“而且我觉得你长得比他好看。”
楚湛说完这话就伸手过去够香皂了。
倒是卫凯骤然听到这话，脸瞬间就红了。
楚湛那边完全没有注意到卫凯神色的变化，他拿了香皂之后就扭头跟卫凯道：“来，蹲下。给你搓搓。”
卫凯老老实实的蹲了下来，把头凑给了楚湛。
楚湛看着他的这一头脏辫凑了过来，无语的拍了他脑袋一把：“我说的是你的脸，你把头伸过来干嘛？头最后再洗。”
卫凯哦了一声，整个身子挪了挪，凑到了楚湛的身边，然后仰着脖子，闭上了眼。
从楚湛的角度上来看，楚湛看着都乐了：“我说老弟，你是想着让我亲你一口吗？还闭着个眼，就差噘嘴了。”
卫凯脸上更烧了，唔了一声，与此同时，他那眼皮子都在颤抖，因为这时候，他感受到了楚湛那只温暖有柔软的大手，捧住了他的脸颊。
动作很温柔。
与楚湛平素的做派截然不同。
而楚湛的手还拂过卫凯的脖颈，卫凯的脖子很敏感，他觉得很痒。
然后他睁开了眼，入目就是楚湛在浴霸温暖昏黄的灯光之下低着头看着他，就连楚湛的面目线条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卫凯感觉到自己的心里痒痒的，那种痒似乎顺着心脏深入到了他的四肢百骸里，像是被极小的电流过了一遍电一般。
楚湛拿着已经调好水温的蓬蓬头，给卫凯冲了冲，搓了搓他的脸。
发现那油漆万幸真的是水溶性的。算是好洗。
等楚湛给卫凯搓脖子的时候，卫凯的整张脸连同脖子全都红透了。
就连身上都有些发红。
不是热的，也不是被搓的。
而是楚湛的手碰到他脖子的时候，又痒痒又害臊。
楚湛发现自己在搓卫凯脖子的时候，他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楚湛问他：“痒痒？”
“嗯。我怕痒。”
楚湛又嗤笑了一声：“怎么这么敏感，你说你谈恋爱的时候，人家小女孩亲一下你脖子，你腿是不是都软了。”
卫凯没曾想楚湛能顺着脖子聊到谈恋爱上，他咽了口吐沫，有点儿支支吾吾的，但是最后还是跟楚湛说了，道：“楚哥……我没谈过恋爱。”
楚湛一听，眼都睁的溜圆，一脸的不可置信：“真的假的，你们玩说唱跳街舞的不都挺玩的开的吗？”
卫凯想低头缩脑袋，但是他的脖子现在在楚湛的手里搓着，他只能偏过头，有点儿不太好意思的，不去看楚湛的道：“有的很会玩，但是我还好。”
说着，卫凯这才把目光转了回来，看向了他楚哥，而后问道：“楚哥……你谈过恋爱吗？”
楚湛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对啊，谈过啊，初恋是十六七的时候，上学嘛，那时候喜欢个人就喜欢欺负人家，她很温和，没脾气，但我就爱捉弄她，都把人给弄哭了。后来我们俩谈恋爱了之后，还没到俩月，她爸爸就把她给安排出国了。”
“再就是是我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女孩子，她挺温柔的，后来是因为她说我心不在她身上，所以跟我提了分手。其实我也挺纳闷的，我不太明白她的话，我除了初恋之后，就喜欢过她，所以还有点儿挺受打击的。”
卫凯看着楚湛挺平静的说着他的爱情故事，等第二个说完了，卫凯问：“后来呢？”
“后来我就来这儿了啊。”
卫凯哦了一声，他听了这一通下来之后，发现了楚湛的一个共通之处，所以他问楚湛：“楚哥你是不是喜欢特别温柔的女孩啊。”
“对啊，温柔的女孩多好，我不太很喜欢特别闹腾的那种，我妹就是，我深知那种感觉啊，简直头疼。”
卫凯也就是从这儿知道。
楚湛其实不喜欢那种活泼的，自己那种性格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