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声音哽咽，但是尤为疑惑的问他道。
“……没有。”卫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头不知道是该松了口气庆幸楚湛没有发生自己想象之中的那些事儿，还是该张惶于楚湛姥姥脑血栓住院了，而且很危险。
而楚江却没有卫凯这种复杂的情绪，她只有害怕，她声音都在打嘚嘚：“卫哥，怎么办？医生说姥姥这是第二次脑血栓了，医生说，他说，姥姥要是再血栓……”说到最后，楚湛哇的一声，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了的人一般的，失声痛哭。
“我不敢跟我哥说的太多，我怕他害怕，可是卫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能再没有姥姥了，我……呜呜呜……”
对于楚江来说，姥姥是她除了哥哥之外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她身边只有他们这两个亲人。
她哥这两年来的压力她太明白了，所以她只能装着比他更为坚强，什么都不说，才能让他不去多想。
可是他哥不在眼前的时候，她也是个会害怕到不知所措的女孩。
而卫凯听到楚江这话之后，拧起了眉头，他抿了抿嘴，道：“楚江你别怕，姥姥会没事的。你现在身上的钱够不够，需不需要钱，我转给你。”
“我哥的工资卡在我这儿，钱暂时是够的。”楚江边抽噎边说道。
“钱多点儿不是毛病，那我先给你转五万块钱你打到卡里头。然后你把医院的地址发给我，我这就去订机票来哈尔滨。”卫凯说到这儿，微微停顿了一下，这才道：“多个人也好多个帮手。”
对于卫凯来说，楚湛姥姥对他这个男孙媳妇已经足够的包容，而且这老人家也是那么和蔼可亲，还是楚湛的亲人。他也很喜欢她，所以他也担心老人家出点儿差错什么的，所以也想过去看看。
但是他却不能说自己也担心，毕竟楚江现在压力肯定很大，所以就只能这么折中一说。
而最后，卫凯也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你哥是不是也正在往家里赶？”
“对，他说他马上回来。”
……艹了。
楚湛这TM又来这一手。
这一声不吭就走的毛病这都几次了。
真行。
以前把自己甩了就算了，他喜欢楚湛也就当他活该。
但是今天……他怎么就不能回头给基地打个电话？
卫凯安抚好楚江之后，一挂了电话，就给蒋天那边打了过去。
“怎么样啊卫凯，有楚湛信儿了吗？没事儿吧他。大家伙儿都挺担心的。”整个俱乐部都在担心楚湛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卫凯听到这话，那心里头更堵了，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蒋天哥，经理在吗？你把电话给他吧。”
经理那时候就在旁边听信呢，蒋天闻言就赶紧把手机递了过去。
而经理刚开口问了一句：“楚湛找到了吗？”
“找着了。不过经理，我先代表楚湛跟你们道个歉。他姥姥脑血栓住院了，挺危险的，他听到消息之后应该是太害怕了，所以就一心就奔回哈尔滨去了，没跟你们联系。但是我等会儿也过去，明天战队有比赛对吧？如果今天他姥姥状态稳定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会劝他回来打比赛。真的对不起，楚湛这种情况确实会让战队的训练进度受到很大影响，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你们如果对楚湛有什么处分的话，还是等到比赛打完之后再说好吗？”
经理跟卫凯就打过一次照面，平时的略有耳闻大多都是在网上或者是看楚湛说起他时的反应。
再加上自己通过那次聚餐的交流的感觉总结出来，这个卫凯应该是个厉害的，且阴晴不定说翻脸就能翻脸的那种暴脾气。
但是今天卫凯跟他道歉所说的话，确实特别的真诚和懂分寸。
经理设身处地想了想，也是叹了口气：“家里亲人有病有灾的，可以理解。所以只要他能在明天中午之前赶回北京，战队就不会处罚他。”可说到最后，经理这还是忍不住道一句：“以后要是有什么急事儿就算再着急，事后也得打个电话知会我一声哈，他这种做法可不好啊。卫凯你有空也劝劝他吧。”
卫凯太阳穴都一突突的疼。他按着太阳穴，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好，真的对不住。”
卫凯又道了一遍歉，楚湛经理那边回了一句没事儿之后，就挂了电话。
而卫凯赶忙去看飞机票，看看当天还有没有飞到哈尔滨且有座的飞机。毕竟现在对于学生们来说是暑假了，客流量可能会多一些。
不过还好，一个小时之后有一趟飞机，也没有延迟，到了哈尔滨之后就直接打车，总共花了三个多小时，卫凯就赶到了医院。
也算是一路顺风了。
其实等他下了飞机之后，就已经打电话给了楚江，问她现在姥姥的情况。
得知姥姥现在已经做了溶栓，现在已经转移到了病房，现在神志有些不清楚，但是医生说是正常情况，就看后续恢复的怎么样了之后，卫凯也算是稍稍放下了点儿心。
他不知道脑血栓有多么厉害，但是他知道但凡跟心脑相关的疾病都危险。
而楚江也跟他说了，楚湛已经赶到了医院。
卫凯应嗯了一声，随后就让楚江把他们现在在的楼层和病房号告诉了他。
等他进了医院，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卫凯深深叹了口气，努力挤了挤，这才挤出了一张笑脸来。
所以等他推开病房门，就用那张硬挤出来的笑脸跟楚江打了招呼。
然后他看见坐在病床旁边椅子上的，现在身上还穿着队服的楚湛。
但是楚湛没有看见他，因为他握着他姥姥的手正低着头。
此情此景，卫凯就算是窝了一肚子的火，他也知道不能在这里发泄。
所以他只能在楚江唤了楚湛一声：“哥，卫哥来了。”之后，在楚湛缓缓的抬起头，然后转过来看向自己的时候，干干的点了点头。
卫凯也不想埋怨楚湛什么，尤其是在看到了楚湛眼圈通红的时候。
毕竟面对着自己的姥姥急病住院，又有几个人能那么淡定。
只是……
哎。
卫凯眉头紧拧，但是还是对他道：“基地那边的假，我帮你补请了。”
可是楚湛在听到卫凯的话之后，却仿若未闻一样，又默默的转回了头去，不回答，也没反应。
而楚湛这样，卫凯直接都愣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