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的小助理说的眉飞色舞的，说到最后，还缀了一句：“我记得上次在上海的时候我好像还见到过楚湛的助理，长得是真的好漂亮的！很知性的那种漂亮。”
卫凯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等到了最后，卫凯才抬起头，看着她，淡淡的问了一句：“你确定吗。”
小助理听到的卫凯的语气同以往一样，只是他似乎不敢置信一般，又问了一遍。
卫凯确实是不敢置信。
即便他以前也听说过楚湛的绯闻。
但是正如同小助理说的一样，绯闻只是绯闻。
绯闻不可信。
可是今天，当小助理告诉他是导演组那边传来的消息的时候，他却不得不信。
但他仍旧还是想要确定一下什么似的。
直等到小助理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跟他道：“我确定啊。”
卫凯听到这句话之后，低下头，藏在帽檐阴影之下的神情看不清楚。
只是他就此就沉默了，没有回小助理的话。
回北京的一路上，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不过卫凯在手机上倒是又给居山发了一条短信：“不用查了。”
卫凯这话发过去之后，没用一分钟，居山那儿就回了短信：“我已经给你查到了，刚想着晚上给你打电话。怎么了？你真的不想知道了？可是有大料啊。”
卫凯回了一句：“不想知道了。”之后，就把电话揣兜里了。
没意义了。
知道也没用。
而在办公室那儿坐着的居山，看到了卫凯回了那一句不想知道了之后，又看着电脑里刚刚他委托的帮他查资料的人传来的关于楚湛这两年发生过的事儿，边咂舌边摇头。
他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也是好事儿啊。”
居山叹完气之后，就把这个资料直接给甩回收站了。
卫凯这次回北京，在一个星期之内都没有什么大通告，也就是过两天北京有个国潮音乐节，剩下的时间就是为这多日的来回奔波忙碌充个电，休息两天。
卫凯飞回了北京之后，几乎可以说是疲惫不堪。
等他到了在北京租着的那个单身公寓之后，一开门，就径直走到卧室，倒在了床上。
卫凯早已身心俱疲，但是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眨巴着，怎么都睡不着。
像是疲惫过度之后，整个身心都已经被掏空了，但是头脑仍旧还处在他之前那时刻紧绷的状态。
这种情况常常会在卫凯赶通告或者是办演唱会，通宵连轴转好几天的时候发生。
只要放空一天，第二天就能把作息倒回来了。
倒作息倒是不难。
只是人一防空，也难免多想。
现在他事业有成，爹妈都健康平安，没什么需要他操心的。
上司就跟自己的半个亲哥一样。
于事业，于父母，于人情，都没有什么需要他去多想和不安的事情。
所以剩下的，也就只有他那颗滴滴当当的，孤寂了两年的感情。
本以为已经彻底放下，自此便是横眉冷对，老死不相往来，彼此见面，两看相厌。
但是后来发现，楚湛早已经在自己的心中生根发芽，即便在不见楚湛的这两年里枝叶彻底枯萎，但根系仍旧未死。
在见到了楚湛之后，那根系又催生出新的枝丫来。
爱情深种，经年风霜不死。
如今，楚湛已经走出过去。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没有走出去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如今，这乱，自己要尽数全部承担了。
妈的……自己这辈子，难道就要栽在这个楚湛的身上了吗？
卫凯无比痛恨对楚湛仍旧留有情根的自己。
这样的自己，不堪，下贱。
现在好了，人家早已经走出来了，有女朋友了。
就剩下自己，在原地踏步，徘徊着不离开。
自己之前还在想是不是因为楚湛两年前出了什么事儿所以才跟自己分手。
现在看来。
呵呵，不管发没发生事儿，人家楚湛早就把他抛脑后根去了。
救自己，给自己做人工呼吸，那可能就是单纯的救了个曾经认识的人。
况且楚湛的性格，其实挺见义勇为的，估计认识的人，即便就算是自己的小助理什么的，他也能下水去救。
所以，就他妈自己想多了。
不过说来，其实也挺讽刺的。
以前在基地里都是玩的最好的朋友，最仗义的兄弟。
就因为跟对方谈了个恋爱。
现在弄个老死不相往来。
真讽刺。
而跟郁郁寡欢，自己一个人在那儿排忧解难的卫凯不同的是，人家居山和沈叶俩，现在的小日子过得，简直蜜里调油的。
居山和沈叶的关系，说句文雅的，是全公司上下没有不知道的。
说句粗俗的，就是连公司里头的宠物狗都知道。
也就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卫凯连个狗都赶不上，现在还不知道居山和沈叶的事儿。
而公开的关系有一个好处，就是谈恋爱秀恩爱都可以无时无刻，无视这到底是公司还是家里头。
现在沈叶已经不是艺人了，毕竟他这属于污点艺人，说句很实在的话，他们皇极的总公司别说是要他当艺人了，就连要他当个打扫卫生的，都害怕别人的指摘。
总公司的意思摆在那儿了。
本来居山是想着让沈叶退到幕后，去做他们公司的舞蹈老师，带着新招进来的这一批艺人跳舞啥的，现在因为上头不愿意，这就只能不了了之。
而整个圈子里，任何一家艺人公司，也都不想要沈叶。
沈叶现在还是处于一个无业游民的状态。
居山一直愧疚。
觉得沈叶流落到这个境界，都是自己害的。
所以他一直在暗地里给沈叶找工作。
沈叶这闲了，时不时的就有功夫经常去他们公司窜。
今天，沈叶没有知会居山，因为他知道居山今天的行程，就是在公司看文件。
所以沈叶轻车熟路的到了公司上了楼，到了居山的办公司门口，敲了敲门。
办公室里头传来了一声：“请进。”
沈叶没进，也没吭声。
但是过了十来秒钟，他又敲了敲门。
办公室里又传来了一声：“请进！”
这次的声音比刚刚响亮多了。
但是沈叶还是不进去，也不应。
他停了一会儿之后，就又敲了敲门。
这下子，居山就没有再喊，而是满脸烦躁无语的推开了门。
他这正想着看看是那个傻比这敲半天门，自己都喊请进了也不进来的。
结果一推门一看，直接傻眼。
“沈叶？”
门口的沈叶笑面盈盈的朝他挑了挑眉毛。
居山这挺惊喜的：“不是，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沈叶笑着揽过他亲了居山的脸颊一口，又偏过自己的脸颊亲昵的蹭了蹭他。
沈叶笑着道：“我有个好消息，特意来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居山隔着镜片的双眼，登时微微一亮。
沈叶用手指摩挲了两下居山的脸颊：“我有工作了，以后能赚钱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