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山的声音在数日操劳疲累之中已然有些沙哑，但是他的声音仍旧威严，他这一辈子，从未曾在感情之外的事情被击垮过，所以他觉得他能够保住沈叶，现在也能够保住他们家卫凯，本应该得到的出道位名次。
果然，居山的那个朋友道：“有办法，就是拿钱砸。只不过，别人拿钱砸是为了刷票，而你拿钱砸是为了让卫凯得到他应有的名次。当然，这样也会比刷票简单一些，不至于像之前那样，关系通不了。之前是因为要竞标拍卖刷票价格，而你也跟我说过你们总公司的决定，所以我才说不能刷。”
居山的这个朋友似乎还颇为考虑居山的风评，甚至最后还缀了一句比较说得通的，看上去居山是个好人的说辞。
甚至也说明了为什么之前刷不了票，究竟是断在了哪一环了。
不过居山只听到了签名的那五个字。
就是拿钱砸。
“多少钱？”居山问道。
那个朋友倒是很快就回了，几乎都没有犹豫，因为他道：“现在的刷票价就是这个价钱，如果保位子，那应该也跟刷票价一样，怎么也得三百万。”
三百万？
在后台拐角处站着的居山闻言，微微嗤了一声。
这节目组倒也真是狮子大开口哈。
有意思。
但是恰恰，这三百万，他们皇极two确实能够出得起。
因为他虽说是个总监，权力堪比公司董事长，但是他也不过就是总公司雇来的员工，本身在总公司只有那么百分之三的股份，所以子公司皇极two所用的一切应运开销，都是上面总公司拨下来款项，然后他再落实到公司的运营之中。
每半年总公司都会有大笔的款项拨下来。
而现在他们公司说实话，剩的还真就有三百多万。
这钱他出得起，但是卫凯买镜头，这段时间的营销等乱七八糟的钱都加起来，他们确实只剩下这么多钱了。
下一次总公司拨款，得等到六月份之后了。
本来刷票，买镜头之类的事情，他可以上报给总公司。
但是总公司却在沈叶淘汰之后就从这个节目里撤了，他们不想着再捧卫凯。
倒不是说总公司不喜欢卫凯。
而是他们给卫凯的定位就是话题流量，他们觉得卫凯现在的话题度很足，完全没有必要在《IDOL养成计划》里出道，就算是被淘汰了，回头总公司安排卫凯一些别的资源，让他参加一些别的综艺节目，然后找人给他写个歌，再冠上他的名字，唱出来录个单曲，既省时又省力，他们皇极厂牌是音乐大厂，写歌的枪手以及歌曲制作和运营什么的那都是轻车熟路。
而且现在也想着往娱乐流量向发展，想让他们公司出几个流量担当，甚至可以跨界的那种，所以他们看好了话题度高的卫凯，想着运营一通，最后卫凯绝对能够成为一个跨界的流量小鲜肉。
以后还能去拍个戏啥的。
这条路对于卫凯来说肯定是最花团锦簇的路，甚至总公司都已经把他给安排好了。
但是对于居山来说。
他并不否认总公司的想法，相反，他还觉得总公司的想法很对。
全能型的那种小鲜肉肯定是要比单纯的偶像吃香多了。
而且知名度也高。
毕竟他们偶像团体属于画圈现象，出了圈不仅没有多少人认识，就算是那种大偶像团体，比如之前的韩国偶像大团EXO，在粉圈外，很多人听到他们，也都是在说什么娘娘腔之类的，但是在中国，你曾经是唱跳偶像不要紧，你要是演过电视剧，参加过大热的省台综艺，你就立马从偶像变成小鲜肉，最后变成明星。
但是！
总公司为卫凯考虑的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建立在卫凯不能出道的前提上。
可现在是，卫凯的票数已经可以出道了，只是被黑幕了，只要他往前推一把，卫凯就能出道了。
出道绝对是有益无害的事情，甚至跟公司把卫凯打造成流量小鲜肉的计划其实也是不冲突的。
练习生们出道之后会以组合的名义活动一年，这一年之内，所有的广告，活动，综艺，全部都会由播放平台提供。就比如之前爱奇艺推广《偶像练习生》，腾讯推广《创造101》练习生出道之后的所有活动和综艺资源，也都是爱奇艺，腾讯，他们来提供。
这是第一手的来自平台方的资源，可是可望而不可求的，甚至都不用托关系，拉合作，买资源什么的。
只要出道的艺人公司和平台方签下一年的合同，但是这一年的合同期内艺人的报酬很少，可是即便报酬少，却根本就不亏！
甚至不耽误公司那边的发展，只要平台方没有活动和综艺，公司那边的活动什么的也都可以参与。
而且现在是网络大环境，平台方的活动和综艺的收看量也是一流的，增粉和提升名气的机会都都会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之内实现。
并且一本万利，稳赚不赔。
所以既然有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居山的当机立断就是让他能够得以在不到十年的拼搏时间，在没有任何后台的关系之上，做到这个地位的原因。
他敢于拼一把。
所以这次他没有请示上级，直接道：“可以！”
“那你过来导演室这边，我找领导跟你谈一谈。”
居山一听要谈一谈，那眉头拧的更紧了：“来得及吗？”
他朋友笑着道：“放心，时间来得及，现场的票数在下一个导师合作舞台表演完毕之后就要就要关闭通道了，现在在播放器上看到的后期打上去的投票数只是总决赛现场票数。还有半决赛票数，以及半决赛和总决赛之内，各站打投组的票数总和加在一起，才会是最终票数。”
说到这儿，那个朋友笑了笑，道：“而我们能够动手脚的票数，就在各站打投组的票数上，因为打投组是外包给赞助商的，也并不公开透明，所以到时候统计起来，相差几十万票，几百万票的都会有。”
打投组就是粉圈专门组织投票的粉丝群体，而分给赞助商外包给各站，是这些粉丝们要想着投票的话，就得买赞助商的商品，多买所得票数就会越多，刺激粉丝群体消费。
但是这些投票看似透明，实则是并不透明的。
因为是后台操作，能搞小动作的地方太多了。
小小的一个投票，因为沾染了这些资本利益的东西，倒是变得挺复杂。
不过居山什么都懂，他点了点头，就从后台往演播大楼的导演室走过去了。
居山这边，只看到了沈叶的排名。
但是在后台，送走了最后一个登台，同徐老师一块儿合作舞台的楚湛上台之后，卫凯打开直播一看，发现他楚哥的现场实时票数居然落到了第六名。
本来卫凯以为是楚哥最后出场，排名是被前面表演的那些练习生粉丝给冲票了，等到楚哥上台表演之后，那票数自然而然的就上来了。
但是卫凯没有想到，等最后一个舞台表演完毕，现场投票通道都已经关闭的时候，卫凯发现他楚哥的排名还在第六名。
而自己的排名却升了上去，目前是第八名。
卫凯没有为自己的排名上升而感到高兴，他现在担心的是楚哥。
可随后他一想，最终的票数是要结合半决赛的票数，以及各站打投组粉丝的投票总和。
所以卫凯即便有些担心，但是他还是觉得楚哥应该没什么问题。
毕竟半决赛的时候，楚哥的排名还是第三。
而且楚哥粉丝那么多，打投组的人力肯定也多。
只是卫凯看到一直稳的一匹的他楚哥在总决赛投票中，位置落了，心里头有些不适应和不安罢了。
他还是相信他楚哥的票数相加，绝对能够出道。
而楚湛那边表演完毕之后，在下台的时候，他接过选管手里自己的手机，打开直播看现在的票数。
发现投票通道暂停之后，自己的投票数还在第六时。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他想起了周PD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