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那边的人像是没有料到卫凯这么直白，他们顿了一下，这才尴尬的笑了笑：“额……这个中间有些事情，你先等着通知吧，这边是临时有些事儿……”
“我记得咱们的合同还没签呢是吧？”卫凯也不想着继续再听那边含混的敷衍他，直接打断了那边的话。
那边一听，那更是支支吾吾的了：“啊……对。”
“你们要是不想跟我合作也可以，情有可原，但是我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咱没必要这么含糊不清的。”
而卫凯说了这话之后，那边这才透了个实的：“说句实话吧，也不是我们这边不愿意，是你们公司那边早上也派了一个人过来跟我们跟我们交涉，要把你们公司的另一个跟你差不多类型的年轻艺人塞给我们。我们本来是想着跟你签合同的，是你们公司按着合同不放，不让我们签。我们倒是挺愿意跟你合作的，你想想你现在出柜又上了热搜，这么大的一个猛料，即便有反对你们的吧，但是我们看网上支持你们的也很不少，回头要是有作品出来了，肯定支持率也不能低了，但是你们公司……你们公司的操作我们也是真的看不懂。”
卫凯拧了拧眉头：“我知道了。”说完之后本来想着直接挂断电话，但是想了想，还是跟那个工作室说了一句：“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合作吧。”
“一定一定。”那公司立马附和着说道。
卫凯嗯了一声，这才挂了电话。
得，又是他们公司。
他们公司这一连串的骚操作真是连人家那种小工作室都忍不住吐槽。
不过他们公司一贯都是喜欢走得稳，不喜欢有绯闻的那种艺人，这也就是他们公司为什么一直没能成为华禹天成的那种三栖开花的大公司。
这点儿卫凯的想法跟他们家居哥是一样的。
公司是要奔着挣钱去的，只要公司能签下这个艺人，那么每个艺人都有他的价值，公司就是负责发掘出每个艺人能够炒作和被大众喜欢的点，到时候包装起来，赚个一笔，怎么也得把这个艺人的价值给压榨完了那才行啊。
一旦公司畏畏缩缩的那真的是什么事儿都难干的成。
这次热搜网上的评论他也看了，热评有很多都是支持他们的。
因为卫凯没瞒着大家伙，把什么事儿都说明白了。
现在的网友很多时候讨厌一个艺人其实还是讨厌他们两面三刀，当面澄清一套，背后再是另一套，就算以前这个艺人有什么错，只要不牵扯到法律以及道德的层面上，都是容易被人原谅的。
关键是他就是坦白了自己喜欢的人是个男人，既没犯法，也不触犯道德底线，纯粹是个人喜好问题，他又没错。
之前居哥之所以让他瞒着，是因为居哥要做业绩给上面看。
本质上还是没反对他。
但是现在他们公司这种畏首畏尾的处理手法，卫凯是真的觉得哭笑不得。
得，这下子不用去工作室了，直接去他们公司吧。
问一问他们新任的那个领导，接下来是打算怎么安排他。
之前自己的话说的也有些冲，回头跟他们领导好好说说吧。
但是让卫凯没想到的是他还没等着到那儿去呢，他的那个领导，也就是现在的公司临时总监倒是先给他打了个电话。
而电话一接通，卫凯一句话没说呢，那边直接就来了一句：“卫凯，等回头我把解约合同寄到你北京的住处，你回头签完字直接寄到公司来吧，这次你违约公司需要你一百万的违约赔偿金。”
卫凯一听，直接都懵比了。
“公司要跟我解约？还说我违约？是你的主意还是董事长那边的主意？”
“我哪儿有那么大本事，当然是董事长那边的意思。”
卫凯这回是真的哭笑不得了：“不是，我记得咱们公司可不管艺人私下恋爱的事儿啊？你们说我违约，让我赔钱，我哪儿违约了？”
“但是你因为恋爱给公司造成了名誉损失，这就是你的责任，这次公司没给你要全部的违约金已经对你够仁尽义至了。”
临时总监的话结合他们皇极一贯的思路，卫凯立马就明白了公司是什么意思。
皇极这种爱惜羽毛的公司，他对于皇极而言，就是异类。
觉得他是颗炸弹，所以决定抛掉他了。
“如果你觉得违约金太多，想要打官司的话，我们也奉陪。”那个临时总监这次跟卫凯打电话，能看出来，态度截然不同，硬气的不行。
卫凯也乐得不行：“真不用，我还真没那个功夫陪你们打官司。行啊，一百万是吧。可以，你把公司的账号给我，工行或者是中行的，我现在就去银行给你办理转账。既然咱们合作的那么不愉快，和平分手是最好的。”
有时候常常听人家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是最简单的事儿。
卫凯不置可否。
直等到今天，卫凯倒是真觉得这话不假。
一百万换了他的自由，不让他再被折腾两年，蹉跎两年。
“还得谢谢你们放我自由，那咱们江湖再见吧。”卫凯潇潇洒洒的说完这句话，这一瞬间，虽说少了一半的存款，但是千金难买真自在。
值了！
不过这位副总监看上去是新当了官儿，明显的有点儿眼高于顶，听到卫凯这口气，倒是笑了：“江湖上怕是再见不到你了吧，就你这样，哪个公司肯收啊？”
这话有意思。
卫凯笑了，摇了摇头：“老总，送您一句话。莫欺少年穷。”
说完之后，卫凯挂了电话。
“爽！妈的！”
卫凯骂骂咧咧的一拍车喇叭，顿时，周边的几个上锁的车的报警装置都响了。
他在这一通喇叭声里笑着抱着头往车座上一躺，高兴的跟楚湛打了个电话：“老铁！我解放了啊！现在要去跟公司解约了！老子终于能放个大假了！回头咱们弄个派对，你问问你们战队的队友和经理啥时候有时间，一块儿过来，在我那儿，我再叫叫北京这边有没有朋友，庆祝一下！”
卫凯是真的高兴，毕竟强压之下的他觉得自由真是的太他娘的珍贵了。
可是电话那头的楚湛，却不这么觉得。
当卫凯兴冲冲的说完这一切，挂了电话之后，楚湛的手和浑身，久违的，颤抖了起来。
他先是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等他反应过来，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寻常的时候，这才匆忙的回了屋，从他上锁的抽屉里的最深处，摸到了自己的药，灌了好几片下去之后，缓和了能够有五六分钟，这才不出冷汗，也不抖了。
这种症状，可是好久没犯了。
也是，到了INF之后就再也没犯过了。
甚至连战队的蒋天哥都觉得纳闷的过来问：“楚湛你怎么了？刚刚看你踉踉跄跄的跑回屋了，贫血吗？”
“啊……”楚湛嘴唇都发白，他咽了口吐沫，这才点了点头：“是贫血。我回来摸了个糖吃。”
而等蒋天哥嘱咐了一句注意身体走了之后，楚湛这才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而后深深的叹了口气：“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