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道皇上和皇后要干嘛。”
青鸢苦笑了两声：“反正他们急着见你们，你们快些起床吧。”
“知道了。”
蒋琬和沈禛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皱紧了眉头。
……
“皇上和皇后这个时候找我们，应该是为了昨日那场刺杀。”
一个时辰后，进宫的马车上，蒋琬靠在窗边，冷冷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秦衡之在我们的大喜之日捅了那么大的篓子，按律法，皇上应该要派人将他缉拿归案，并处以重刑，但他身份特殊，皇后大概率会出手保他。”
“没错。”
沈禛就坐在她身边，听到她这话，他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寒光。
“秦昊弑父一事闹得人尽皆知，为了帮老国公报仇，也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秦昊必须死，早前皇上已经降下了圣旨，判秦昊秋后问斩！如此一来，皇后一脉就只剩秦衡之一个男丁了，为了保住秦家嫡系的血脉，皇后肯定不会让皇上严惩秦衡之。”
“可是不严惩秦衡之，我们两个心里肯定会不痛快。”
蒋琬轻嗤了一声：“不出意外的话，今日我们一进宫，皇上和皇后就会重赏我们，紧接着他们就会明里暗里的暗示我们，拿了赏赐，就不要跟秦衡之一般见识了。”
“最后秦衡之能不能保住性命，还得看我们的意愿，若我们执意要严惩秦衡之，皇上会对我们妥协。”
沈禛抱着胳膊，神情淡漠：“毕竟……此番我们苦主，而且……最多再过三天，大禹使团机会抵京，皇上和皇后纵使再重视秦衡之，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寒了我们的心。”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执意追究秦衡之的罪责，会惹皇上不快吧？”
蒋琬坐直身子，皱紧了眉头：“如今京城局势波云诡谲，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危，和我们在乎的人，短时间内，我们不可以与皇上离心。”
“所以夫人是打算吞下委屈，放过秦衡之？”
见她说起皇上时，语气中多有忌惮，沈禛偏过头，将目光放到了她身上：“你不想帮被刺客杀死的那个小男孩报仇了？”
“仇我肯定是想报的，但我不愿为了报仇，让我们两个身处险境。”
蒋琬咬着下唇，神情晦涩不明：“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想我们的生活再起波澜了！”
“我明白你的想法。”
沈禛沉吟了片刻，忽地一抬手，将她从窗边拉进了自己怀里：“这样吧，夫人，你哄哄我，把我哄开心了，我就告诉你，怎么做才能保全我们自身的情况下，让秦衡之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沈禛，你放开我。”
阮岚栀被他吓了一跳，脸上不由自主的染上了暧昧的红晕：“马上就要进宫了，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
沈禛用余光扫了眼外面的街景，确定他们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后，就随手关上马车的车窗，含住了她的耳垂。
“好琬琬，我不做过分的事情，我就是想听你说几句好听的话，你乖一点，夫君帮你对付秦衡之，好不好？”
“你真的有办法处置秦衡之？”
蒋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用手抵住他的肩膀，俯身吻了吻他的嘴角：“好了，这样你满意了吧？说吧，你的办法是什么？”
“你这也太敷衍了。”
沈禛不满的眯了眯眼睛，故意在她腰上揉了几下之后，才慢悠悠的告诉她：“说白了，皇上和皇后对秦衡之有恻隐之心，是因为秦衡之伤的是我们，不是他们！”
“若秦衡之伤了皇上的利益，就算他是皇后仅存的血亲，皇上也还是会将他挫骨扬灰。”
有道理啊！
可是，他们要怎么做，才能让秦衡之去触碰皇上的利益呢？
蒋琬的眼神转了转，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大禹使团！”
“对，大禹使团。”
沈禛把玩着她的青丝，眉眼间满是欣赏：“秦衡之几番算计我们，皇后都舍不得重罚他，不止他犯下了叛国罪，皇后是否还保得住他。”
保不保得住不是重点，重点是若秦衡之真跟大禹使团搅和到一起去了，皇后根本就不会保他。
从皇后对秦昊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她在乎秦家，但有底线，若秦家人做了超出她底线的事情，她不会因为对方是她血亲，就心慈手软。
蒋琬缓缓地勾起嘴角，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今日我们不跟皇上起冲突，乖乖按照他的想法放过秦衡之，等大禹使团进京了，我们就伪造秦衡之与大禹使团有联络的证据，让皇上好好惩治他。”
“嗯。”
沈禛漫不经意的应了一声，再次朝她凑了过去：“伪造秦衡之与大禹使团联络的证据，要耗费我不少力气，夫人，你是不是要提前给我些奖励。”
救命，他是男妖精吗？怎么这么会蛊惑人？
蒋琬无意识的舔了舔嘴角，正要告诫自己坚守本心，不要被男色迷惑，就感觉到他们的马车缓缓的停下了。
“咳咳，夫人，大人，你们整理一下衣衫吧，我们到宫门口了，你们该下马车了。”
下一刻，凌云的声音就从马车外传了过来。
呃……这都什么跟什么？
整理衣衫？
凌云那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听到她和沈禛的对话了？
哦，也是，他武功高强，耳聪目明，听到马车里的动静，对他来说应当不是难事。
蒋琬看了看马车的门，又看了看她和沈禛现在的姿势，羞愤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苍天啊，以后她还怎么面对凌云？
“夫人别愣着了，下车吧。”
沈禛倒是十分淡定，朗笑了几声后，他就率先推开了马车的门，下了车。
要了命了，她对天发誓，以后她绝不会再陪着他胡闹了。
蒋琬瞪了眼他的背影，实在没有下车的勇气。
“夫人，你是想让为夫抱你下车吗？”
沈禛在车外等了半天都不见她出来，于是他便往前走了一步，按住了马车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