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狄,人们通常一天吃两次食物,但也有例外。
前些日子,郑婉因受到惩罚,身体受损。
为了迎接即将从中土而来的黄帝部落的公主,上大人特意关照,不得不将郑婉从尚衣监放出来,要把她的身体调养好。
得知这一原因后,王伟心中的担忧稍减。
不过,还要早做打算,现在自己的身份也不能告诉郑婉,他可不想惹麻烦。
这天的中午,太阳出来了,温度一下子变得很高。
因冻疮的缘故,郑婉已有一段时间未沐浴。
作为太监,为郑婉沐浴的任务便落在了王伟的肩上。
乌蝉和那位异族女子忙着烧热水,而王伟则负责将这些热水倒入房间内的陶缸中,那陶缸设计得颇似浴缸。
房间内四周被毛皮封住,又有木炭燃烧,屋内很是温暖。
此时,王伟也只穿着无袖皮衣,下身皮裙,为坐在浴缸中的郑婉搓背。
昨日他还对此抱有期待,没想到今日就实现了。
郑婉年纪尚轻,或许比梅还要小些,她的皮肤白皙细腻,如丝般光滑。
北狄人洗浴时用一种特殊的草,揉搓后会产生大量的泡沫。
王伟虽不知这草的名字,却觉得它颇为实用。
曾经他心中一直有个想法,要在夏部落制作肥皂,但因时间紧迫,一直未能付诸实践。
他手中的泡沫轻轻涂抹在郑婉的身上,她也没有说什么,很享受。
这愈发让王伟大胆起来,他甚至用上了推拿手法,这让他有了异样的感觉。
在夏部落时,他洗澡总是由几个女人轮流为他搓背,也吃了不少豆腐,所以他的经验也是很丰富的。
有多少天没有碰女人了,现在面对面容姣好的郑婉,其地位尊贵,堪比一国之母,使他心猿意马。
但此刻他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努力克制自己,想保持假太监应有的礼貌与恭敬。
两人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终于还是郑婉问:“伟哥,你在以前的部落有过女人吗?”
“有,还不止一个呢。”
“怪不得对女人的身体这么熟悉,只是有点可惜。”
王伟好奇地问:
“可惜什么?”
“可惜你进入宫中,变成了一个小宦官,但我觉得你又不是。”
王伟呵呵笑着,问道:
“这宫中有假宦官吗?”
“没有,也许是我从没听说。”
“夫人,上大人住在宫中吗?他会睡宫中的女人吗?”
王伟一直好奇的是,如果上大人有意成为北狄的封君,那么他可能会占据这座宫城。
回想夏部落战胜熊部落之际,北狄正要求熊部落进献美女,这或许正是上大人为了充盈后宫。
郑婉浑身酥软,眼中有一丝雾气:
“他家中拥有众多美姬,怎会看上宫中的女子。每次从其他部落挑选的女子,长得好看的,都在他家里。”
“原来如此,我倒是小瞧了他。”
“伟哥,你有事瞒着我吧?你也与其他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不怕人,宫中的很多小宦官说话不利索。此外,你身上的衣物也与众不同,那并非普通的铜片,其防护效果极佳。所以,我说你很特别。”
王伟暗自思忖,尽管自己努力模仿太监的举止,但细微的破绽在有心人眼中仍无法掩饰。
“还有其他发现吗?”
“你是新入宫的宦官,头发并未完全剃净,可见是混进宫中的。”
王伟没想到这个细节也被注意到,他停顿片刻,缓缓道:
“我可不是混进来的,夫人若不想我留下,我即刻便离去。”
“你去哪里?”
“或许到处流浪。”
“离开北昌城,你能带上我吗?”
“夫人能舍弃小封君吗?”
“你非我,怎能体会我所受之苦,小封君眼中哪有我?我不离开,只怕难以存活。”
王伟觉得她说的不错,小封君并非她所生,自然对她不好。
郑婉将因冻疮而红肿的双手从热水中抽出,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痛苦说:
“你看看这双手,有什么感觉?我现在痒得难以忍受,尤其是到了夜晚,那种痒感就像是有什么在不停地撕咬着我的皮肤,让人根本无法安睡。”
王伟理解她的感受,冻疮常因血液循环受阻,导致局部组织缺氧和营养不足,这种痒感往往伴随着麻木或僵硬。
通常还常伴随着轻微的刺痛或灼热感,就像是无数细小的针尖在轻轻刺戳皮肤,或是火焰在微微灼烧。它融合了刺痛、灼热、麻木、僵硬和抓心抓挠的痒感。
王伟问:
“你知道怎么逃出去?”
郑婉说:
“逃离宫城很容易,但出宫城后,怎么出北昌城才难,出了城去哪里才更难。”
王伟明白她的意思,天寒地冻的,这女子想逃走却无处可去,看来她是真的放下一切了。
“我一个小小的宦官,离开了宫城,又能去哪里呢?”
“你真的是宦官吗?”
“我自然是。”
王伟说这话时,语气略显心虚,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你站起身,靠近我。”
王伟不明所以,但还是站直身体。
郑婉也**起身,说:
“是不是真正的宦官,一试便知,你不准动。”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伸出了双手,一手拉着王伟的皮衣不让他后退躲避,另一手朝王伟的下身探去。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王伟措手不及,使得他无处遁形。
王伟浑身不自在,面露尴尬,支吾道:
“这……有点难以解释。”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清楚你进宫想做什么,但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必须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假宦官的?”
“带我离开,我就告诉你。”
王伟回想这两天经历的事,确信自己在她面前并未有任何特别的举动。
郑婉突然泪流满面,哽咽着说:
“我还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没告诉你,北狄的前封君穆是被害死的,所以我必须离开这里。伟哥,如果你有能力,帮助我逃出去吧。”
王伟乍一听到这消息,内心充满了疑惑,他难以判断真假。
或许,郑婉只是为了逃离此地而故意这么说。
但回想起上大人对她的所作所为,王伟又觉得她的话并非毫无根据。
“好吧,我本也要逃离这座宫城,你可以跟着我走。”
郑婉听后十分高兴,立刻说道:
“把乌蝉也带走,若留下她,她定会被上大人处死。”
“那么,你先说说我们如何才能逃出宫,只有成功出宫,我们才能出城。”
“你再靠近些,我告诉你。”
王伟已经靠她很近了,还能怎么靠近?
在他还没开始行动时,王伟小兄弟就被郑婉牵引,只得靠她更近了。
瞬间被她抱住,耳朵被她咬住,又似乎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
王伟突然感到一阵燥热,或许是因为许久未曾与女人亲近,他发现自己竟有些难以抵挡郑婉的诱惑。
然而,理智告诉他,现在身处敌国的皇宫之中,环境复杂且危险,任何轻率的举动都可能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因此,尽管心中涌动着强烈的冲动,他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没有让欲望冲昏头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乌蝉的声音,以及她与那位异族女子一脸惊奇的模样,显然是被屋内发生的情景所震撼。
“夫人,苍丘来找伟哥。”
乌蝉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尴尬。
郑婉的脸颊顿时泛起了红晕,她连忙松开了手,轻声对王伟说:
“你去看看他有什么事吧。”
王伟也感到脸颊发烫,他迅速整理好衣物,尽量保持镇定,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经过乌蝉身边时,他突然被乌蝉拍了一掌在屁股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王伟吓了一跳,几乎跳了起来,他连忙加快脚步朝大殿门口走去。
身后,乌蝉的哈哈笑声传来。
王伟来到殿门外,见到了苍丘,这也算是王伟来宫城遇到较好的太监。
苍丘说在尚膳监那边有人找,让王伟去,其中他说道了一个名字——行换。
王伟没有疑虑,便随他一同前往。
“行换”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提及了。
回想起夏部落成立之初,那时的夏部落人被野阴赶出山洞,行换从黑石部落逃至夏部落,并带来了他们梦寐以求的铁矿石。
如今他突然来找我,且清楚我的所在,这表明他对这宫里的情况十分熟悉,并且他应该与尚膳监的苍丘有着不错的交情。
果然,苍丘自报了身份,轻声说:
“大王,你不知道我是谁了?我行部落的行换长老还记得吗?”
王伟听后一惊,问道:
“行换?你认识我?”
“我们被野狼部落追杀,大王救了我们,难道忘记了吗?”
“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有点眼熟,可是怎么想不起来。”
苍丘说可能是太久远了。
王伟觉得也是。
在尚膳监的一处院落亭中,王伟与行换和夏风会面。
双方见面,很是高兴。
原来,布扶苏与行部落的行卖交情匪浅,而行卖与行换更是亲兄弟。
鉴于王伟被困宫中且其状况不明,众人心中焦虑难安。
布扶苏适时提及了与行部落的渊源,众人遂决定寻找行卖求助。
巧的是,行换也恰好在北昌城。
得知夏部落大王的困境后,众人紧急商讨营救对策。
首要之务,是联系在宫城内的卧底——尚膳监的苍丘,命他四处查探王伟的下落,以便后续行动。
幸好王伟早已被苍丘认出,也知道王伟在哪里,于是把行换和夏风带进了宫中。
行换感激地说:
“这许久不见,没想到大王变化这么大,我还要感谢大王打败野狼部落,也算是给我们报仇了。”
王伟谦逊回应:
“不必客气,实际上,野狼部落尚未被完全消灭,他们的首领已逃脱。”
“虽有遗憾,但也让野狼部落损失不小。”行换建议:“大王在宫城里,很是危险,还是尽快离去。”
“我正有这种想法,但我要带走一个人。”
夏风有些焦急,说道:
“那个燊旺已经回来了,大王,我们担心他会向上大人透露夏部落击败北狄联军的消息。另外,于藁、布扶苏和陶尧的家人和族人已经撤离走,时间耽误太长,容易被北狄人发现。”
原来,他们已提前将于藁、布扶苏和陶尧的家人及族人送走,以确保其安全。
若后续有追兵来袭,夏部落的骑兵便能与之周旋。
“我知道的,要带走的那个人比较重要,她是……”
他紧接着透露了想要带走的人的身份,夏风听后反应平静,但行换却惊愕不已,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随后,王伟转向夏风,详细布置了离开北昌城的周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