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风涌过,裴千衣抖了抖身子,发现自己的脸埋在了一片熟悉的冷香之中。
她一惊,猛地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眸。
“放开我阿姐!”云湛看见裴千衣被人揽到怀中,气得伸手就要来夺人。
白玉翎身形一转,揽着裴千衣腰肢的手却没有松开,眸光冰冷地扫向云湛:“之前你瞎,现在不瞎,她,是本王的!”
昨晚,他想了整整一夜,虽然只有几个月的短暂相处,但是他却总想起她。
他来的时候,本就是想抓她回去做王妃的,至于对她感情到底是不是金乌口中所说的喜欢,他暂时还没弄明白,可那不重要,反正除了自己的王妃,他也不能再喜欢别人了。
一群人看着白玉翎的举动,彻底呆瓜了。
金乌也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家王爷,深深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亏他这两日替王爷愁得觉都睡不着,就王爷这功力,哪里还需要他担心!
裴千衣也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险些吓傻,连忙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卿了了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扫,最后看向白玉翎:“你,真喜欢她?”
白玉翎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像是在说:有问题?
“不是,你要喜欢她,我高兴还来不及!快,你现在就给我爹爹传句话,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让他把咱俩的婚约解除!”
这一句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直接将林子里的几人炸得外焦里嫩的!
裴千衣也是一震,卿了了和白玉翎,有婚约?
云湛脸色瞬间就变了:“有婚约了还来招惹我阿姐,你安的什么居心?”
卿了了一听,误会大了,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小美人儿,你听我说,这婚约是长辈定下来的,我有喜欢的人,我不喜欢他的,正好他也喜欢你,他也不喜欢我,所以我和他的婚约迟早都会解除的,你不用顾忌我。”
卿了了比她还要着急,忙看向白玉翎:“你快跟她说啊,你今天就让我爹爹解除婚约,你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裴千衣脸色有点郁闷,他跟小白又没什么……婚约什么的,关她屁事啊!
还有,这卿了了一副不想自己受委屈的家长样,真的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既然你眼睛好了,就自己走出来!”白玉翎瞥了云湛一眼,直接揽着裴千衣就飞了出去。
裴千衣还没从刚才几人的一番对话中回过神来,等她清醒了,却发现已经站在船上了。
白玉翎看着裴千衣,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头突然又有些堵堵的,可又怕她真的误会自己跟那个卿了了有什么。
“这个给你!”
小手突然被塞了一张布条过来,裴千衣满是迷惑地打开一看,解约书三个大字闯入眼帘,大概内容就是解除两家婚约,自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盯着上面两个熟悉的名字,又想起树林里卿了了满是紧张的模样,突然有些想笑,原来小白早就已经解除了两人的婚约。
“你刚才怎么不告诉她?”
裴千衣突然觉得,如果让她知道了,那个女人估计能兴奋地蹦起来吧!
白玉翎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开口道:“我解除婚约,你很高兴?”
她想也不想地就答了出来:“当然高兴啦!”
话刚脱口,突然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连忙摆手,将那布条又塞了过去:“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姐!”
身后的人已经不紧不慢地赶了过来,见裴千衣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云湛一路上都担心着裴千衣,顾不得脚下的痛楚,直到看见船上安好的人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的眼神冷冷地扫到了白玉翎身上,眼中毫不掩饰的敌意射向他,白玉翎一眼扫了回来,强大的灵压震得云湛脸色发白。
“阿湛,你怎么了?”裴千衣见云湛停在船下,脸色发白,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白玉翎连忙撤了灵力,云湛这才上了船,朝着裴千衣一笑:“没事!”
袖中的手却是早已握成了拳。
卿了了追赶了上来,拉着裴千衣又是一顿解释:“小美人儿,你要相信我,我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千万别误会!”
“还有啊,你一定要催催他,快点解除我们的婚约,不然多影响你们俩感情啊!”
裴千衣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小白已经拿到解约书的事告诉卿了了,转头瞥见小白一脸无视地走开了。
嗯……这是他们的婚约,还是由他们两个人自己说吧!
“你放心,我会跟他说的。”她点头应着,回头见云湛脸色还是有些惨白,下意识就过去扶,“是不是眼睛刚恢复,还有些不太适应?你快回舱里去多休息休息。”
哪知云湛一听这话,脸色就垮了下来,好不委屈道:“阿姐,我头疼。”
裴千衣当即紧张地摸上他的额头:“头疼?怎么会头疼呢?”
一道冷冰冰的视线扫了过来,云湛直接抓着裴千衣的手软软道:“阿姐,我想睡觉,你给我唱个曲儿好不好?”
裴千衣不忍,摸了摸他的脉象,确实有几分气亏,便扶着他到舱里休息了。
金乌看着自家王爷又转阴的脸,默默退到远处,看来有这个小少年在,王爷的心情就好不了!
“金乌!”白玉翎突然开口。
“属下在!”
白玉翎一个眼神淡淡扫了过去,金乌连忙会意,主子这是要查探那个少年的身份呢!
他快速取出一张金色的传语符,写下一行字后就朝着天空飞去。
回了岸,裴千衣准备前往无极宗,卿了了说什么也要跟着,正好途中经过凌天国边境,几人又成了一个队伍。
不过之前两辆马车肯定是坐不下了,裴千衣又雇了一辆马车,让流光和云湛一起,剩下四个女生挤在了一个车内。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裴千衣总觉得小白这几日有些怪怪的,一会儿是给她烤鱼,一会儿又是送她宝箱,甚至,连路边不知名的野花都被他采了来。
她不明白这人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索性那日过后他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无极宗。
一道淡金色传语符朝着宗派飞来,落在一个正在后山练习阵法的女子身上,女子停下,伸手就抓住了传语符。
一道细软轻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半晌后,她回想着纸符上的话,嘴角勾起一丝轻笑:“裴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