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衣一愣,没人给他夹过菜?
那自己刚才给他夹菜,对他来说,是第一次?
所以这货因为太过感动,即使知道自己不能吃,还是埋着头给咽下去了?
裴千衣有些哭笑不得,却又有些淡淡的心疼,她突然有些好奇,以前的小白,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她笑着打散这空气中的诡异气氛,坐回了原位:“你刚刚没吃两口,再吃点!以后只要咱俩一起吃饭,我都给你夹菜。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两人一顿饭吃得很是自然,途中白玉翎也没有再提起昨晚发生的事。
裴千衣吃完饭后,就去了卿了了的房间。
她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拽了进去,卿了了拉着她坐在椅子上,一脸兴奋地看着她:“怎么样怎么样,和小王爷一起用膳什么感觉?”
裴千衣瞧着她眼中浓浓的八卦意图,直接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用顿膳而已,你想什么呢?”
卿了了一脸狐疑地看着她:“哎……你别告诉我你俩就坐在那里吃,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对啊,用膳不就是吃吗?”在卿了了眸光暗沉下去的时候,她又道,“就是中途他吃了个辣菜,喝了五杯茶才缓过来。”
“咦……原来小王爷不吃辣的吗?”卿了了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目光惊奇。
裴千衣一愣:“你不知道?”
“我又不喜欢他,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知道我家呆瓜不爱吃胡萝卜,哈哈哈……”卿了了自说自话,眸光闪闪,像是陷入了深度的幻象中。
裴千衣一脸郁闷地看着卿了了,原本还想从卿了了身上了解到更多关于小白的信息呢,可是看她这一副沉沦在自我幻想中的模样,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
“小美人儿,我告诉你,别人都说小王爷是黑佛,我觉得我家呆瓜比他还要佛,你说你和小王爷都已经可以一起吃饭了,我却连我家呆瓜在哪里都不知道。”她说着说着,竟隐隐有了要哭的架势,裴千衣赶紧扯开话题。
“了了,你和小白,是怎么认识的?”
她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好奇,小白那个生人勿近的性格,了了居然毫不害怕,甚至连小白,也都默认了她小王爷的称呼。
她发誓,她真的只有一丢丢的好奇!绝对!
卿了了眼睛一亮,滔滔不绝地就开了口:“你说小王爷啊!我们从小就认识啦!每隔十年各国都要送一个皇子前往无边城锻灵,我听城里的人说,小王爷是五岁的时候被送到无边城的,当时我还小,还不会说话,但是能走路了!我六岁那年冬至,一个人冒着大风雪跑到雪山里想捉一只顶好的红毛灵貂,结果在雪山里迷了路,又遇上了狼群,当时是小王爷救了我,后来,我就经常去找他,然后就认识了呆瓜。”
说着说着,话题开始跑偏了:“那个时候的呆瓜就跟个小和尚一样,总是露着一个光溜溜的脑袋,一天也不说一句话,但是他长得很好看,就跟雪山里的红毛灵貂一样,眼睛是红色的,我一眼就相中了他!我们一起在无边城学灵猎兽,直到四年前,他和呆瓜一起离开了无边城,我才知道他是药宗的弟子。”
卿了了突然叹了一口气:“那呆瓜轻功比我好,我追了他好久,他却一直躲着我。下次我若再遇到他,非得给他绑回无边城不可,看他还往哪里逃!”
裴千衣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清心寡欲的红眸和尚,她瞧了一眼卿了了,再禁欲的人,碰到了了这团火,怕是迟早也要被融化。
卿了了眼珠子一转,突然定在了裴千衣身上,她眸子眨了眨,语气软娇道:“小美人儿,你跟小王爷关系这么好,不如,你去帮我问问,那呆瓜到底在哪里?”
最后,她被卿了了强行推搡着来到了小白的房门前。
“小王爷,小美人儿找你有急事!”
卿了了一声大喊,将裴千衣往前一推,自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着推门而出的白玉翎,裴千衣脸上划过一丝尴尬,她连了了喜欢的那个人叫什么都不知道,这话题,要怎么问啊?
“进来吧!”白玉翎退开一边,朝着房内走去。
裴千衣看着暗处卿了了鼓励的眼神,一闷头,走了进去。
看得出来,小白的房间是经过精心布置的,里面的装饰摆件,随便一件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房中还充盈着一股淡淡的冷香,就和他身上的气息一样。
她想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突然想起之前给他做的那块宝石玉佩,将空间里的玉佩取出,放在手心递了过去:“对了,这是我前几日给你做的,能聚灵,还能温气御寒。”
白玉翎一愣,那是一块用金丝线串着各色宝石而成的玉佩,选择的都是些浅系的冷色小宝石,尾端坠了一条玉色流苏,看着很是别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玉佩。
裴千衣见他半晌没有反应,以为他是看不上这玉佩,心底虽然有些失落,不过想想也是,这人什么稀世珍宝没见过,不要就算了,她还可以留着自己戴!
“你若是不要……”
她话都还没说完,手上的玉佩直接被人扯了过去,她一抬头,白玉翎已经将那宝石玉佩挂在了腰上。
白玉翎看着裴千衣,眸光逐渐深邃:“这玉佩很是别致,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裴千衣觉得他的目光有些刺眼,忙撇开视线,又将之前准备好的几张符箓拿了出来,“我从没见过你用符,这些符箓品级虽不高,但是品质都是金光,送你!”
白玉翎瞥着她手心里的那些符箓,不少还是四品,心底有些惊讶的同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快就成四级符阵师了。
“符箓不错,我收下了!”
他一伸手,将她手中的符箓卷了过去,指尖却是不经意地触上她的手心。
裴千衣身体一震,猛地抬头看他,对上一双毫无波澜的眸子时,瞬间冷静下来:这人,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