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知道自己情绪有点激动了,但事实就是这样。
孩子是厉之昂的,但厉之昂爱的人是慕星辰,她并没有那么矫情,觉得孩子的父亲不爱自己,就剥夺孩子出生的权利,但缺少父爱的孩子就是这样,再多母爱都弥补不过来。
与其让他出生到这个世界接受失望,还不如斩断他出生的机会。
“打胎对你身体不好。”良久,厉之昂才回应她道。
厉之昂什么时候在意她的身体了?
天大的笑话。
“那只是你的借口。”
不对。
角色不对。
她怀了厉之昂的孩子,这个男人不是该比她着急暴躁吗?可为什么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她脑袋开始隐隐做疼起来。
不对。
一定有哪里不对。
厉之昂为什么突然同意这场婚姻了?
还是……
他和慕星辰不能生孕?
厉之昂身体不会出问题,不然她也不会怀孕。
那有问题那方肯定出在慕星辰身上!
盛夏越想越觉得惊悚。
这个男人打着结婚的幌子,其实是想她代孕是吗?
盛夏面色逐渐冷清下来,长长走廊上只剩下他们俩个人。
医生和佣人早在苗头不对时退了下楼。
盛夏看向厉之昂的眼神越来越犀利,也越来越……绝望。
“是不是她不想生孩子,还是她没有身孕能力?”
“她?谁?”厉之昂眉头微拧。
盛夏嘴角勾起讥笑,“别装了厉之昂,除了慕星辰是你女友,还有谁?是不是她不能身孕,你才找我代孕?这场婚姻只不过是你计划的幌子!”
厉之昂眉头紧锁,“什么代孕?什么幌子,你脑残剧看多了?”
你才脑残剧看多了!
盛夏胸膛起伏得厉害,边喊边朝下走去,懒得再和影帝继续聊下去。
此刻在她眼底,男人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就是在演戏,做给她看的戏。
“医生你在哪儿!医生!”
盛夏手臂被男人死死箍住。
男人眉宇间盛怒,“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我说过孩子不准打!不准!”
盛夏脸色苍白,“现在打掉比以后打好。”
孩子成型后打掉,才是真正害一条生命。
盛夏刚说完,厉之昂便将她抗上了肩头!
盛夏是个矛盾的生物,她一面想打掉孩子,但一面在知道怀孕后,又不忍心磕碰到孩子。
在厉之昂将她扛上肩的刹那,她原本可以挣扎的,但她没这么做。
“厉之昂你放我下来!”盛夏捶打撕咬着男人的背脊!
厉之昂只是闷声一下之后,眸光颇冷道:“怎么不挣扎?承认吧盛夏,你也期待这条小生命出生。”
“我没有!”盛夏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失声尖叫否认。
“不承认也没关系,这个孩子,我要定了。”
盛夏被锁在了房间,所有利器都被厉之昂让佣人给收拾了起来,饭都是特定时间被管家送进房间。
使用手机的时候,也得有保镖在场。
她尝试着给苏安兮打电话求救。
苏安兮:“抱歉啊夏夏,你看我还被慕念南圈养着呢,自己都自身难保,更别说救你了。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和厉氏唯一继承人作对。”
她也舔着脸跟老板求救过。
赵意桓却劝她:“孩子生下来吧,我的公司随时欢迎你回来。”
她还能做什么?还能说什么。
厉之昂并未反对她向其他人求救,大概是知道谁都救不了她。
她也看清楚了这个真实社会,在盐城,没人敢惹厉之昂。
那她就更不能给陈深打电话,斗不过厉之昂,反而会给陈深惹来祸事。
渐渐地,就在盛夏快要放弃的时候,盛家二老出现了。
和往常一样,盛夏睡得头昏脑热了,起床看看前院园丁裁剪树枝,几只鸟儿啼叫声。
无趣地正要转身回到床上,就看到大门处俩道熟悉的声音。
往常,她非常厌恶这俩人的存在,此刻,她却像看到救星般,整张脸都趴在了窗户上。
俩人上了年纪都有点远视眼,透过长长的前院,居然看到趴在了窗户上的盛夏。
半个小时后。
男人脱下外套递给了管家边道:“他们人呢。”
“在偏厅,少奶奶也在。”
厉之昂顿下脚步,瞥了眼管家,后者骇得垂头,解释道:“少奶奶拿性命要挟,我们也没办法。”
啪——
厉之昂反手就给了身侧保镖一个巴掌。
保镖无辜地捂住片刻肿红的脸,耳鸣声一直没消,也不敢说话,只能恭敬地垂眸,听候厉之昂发落。
“废物!”
管家浑身打了个激灵,差点以为这巴掌扇到自己脸上了。
厉之昂眸光颇具深意地瞥了眼管家,“继续带路。”
“是,少爷。”
偏厅内。
盛父年轻时好赌好嫖,坏事做尽,还蹲过监狱,现在和老泼皮没什么两样,看到这偏厅的摆设,两眼发光,经不住东摸西摸。
盛母也不是什么善茬,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年轻时候也不安分,但左邻右舍都知道她品性,男人只是玩玩她,女人背地里唾弃她,生了很多孩子,有几个是盛父的,盛父压根不在意,只要这些孩子是老了养老,年轻时有盛母卖身体拿钱就成。
不过俩人老了都安分下来,因为干不动了,就开始在女儿身上搜刮东西,几个女儿都嫁到了盐城,更多的是躲避这对父母。
盛家父母俩倒是有同个特点,对最小的儿子很疼爱,从来都舍不得打骂。
盛父看着这些珍品哈喇子差点流了下来,“我的好女儿啊,你可是好命啊,年轻时在豪门享受,现在嫁人了还嫁得这么好。”
“把你口水擦擦。”盛母嫌弃地丢出了纸巾,转眼面对盛夏的时候,又是一副谄媚的嘴脸,“我的好女儿,你可别嫁了人就忘了爸妈啊。”
谁是他们的好女儿?
她都怀疑这俩个人知不知道自己名字,就一人一口“好女儿”喊她,套近乎。
这次她有意将俩人拉下水。
“我放你们进来不是听你们说这些废话的,你们不是想要钱?我可以给,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我要离开这里。”
盛家二老对视了一眼。
毕竟生活了这么多年,俩人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俩人很快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