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父劝阻道:“女儿你别想不开啊,这里有什么不好的?”
盛母点头附议,“是啊,我记得你刚来盛家的时候,不就受不了没钱的生活吗?现在好不容易嫁入豪门,过回少奶奶的生活,为什么想不开还想离开这里呢?”
是啊,她刚到盛家的时候,的确受不了家徒四壁的生活,吃不习惯糠粥剩菜,睡不了发霉的被子,一夜又一夜的失眠,那种日子简直和地狱没区别。
她很怀念慕家,也后悔为什么一时冲动立刻离开了盐城。
她还期待着盛家人舍不得十几年感情来找她,看着她的现状后悔得痛哭流涕,将她带回盛家,以后对她要比慕星辰更好,她还能过回公主的生活。
或者一觉醒来,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意识到自己想法天真。
这不是梦,这些都是真的。
慕星辰才是慕家真正的千金,多年流浪在外,现在好不容易认祖归宗,考虑到亲生女儿的感受,凭什么将她这个冒牌货接回去,继续给真正的千金慕星辰添堵?
后来她看清了这个现实。
丑小鸭本来就是丑小鸭,永远都成不了白天鹅。
所以现在的一切,她没有留恋过,没有留恋,一旦失去的那天就不会失望。
盛夏深吸了口气,“你们不用跟我说这么多,你们来这里无非是为了钱,那来之前,你们应该听盛书瑶说了具体状况。别说你们只是和我刚相认四年的父母,就算是他自己亲生父母从坟里爬出来,得罪了他也是一个下场。”
“什么下场?”
“轰出去,也会让你们永远进不了盐城,后续嘛,若严重点,让你们永远不能开口也有可能。”盛夏其中也有点夸大其词的成分,但目的是吓退俩人再撮合她和厉之昂的想法,从而与她合作。
盛母声线微颤,“真、真这么可怕?”
盛父:“你唬得了她,你可唬不了我!女婿真这么可怕,和你合作不是找死?”
盛夏拧眉道:“你们来不就是想捞点好处?在他身上可捞不到一丁点好处,当初面对盛书瑶的时候,他的态度已经明确了,但是我……”
盛夏思忖了下,拔下无名指上佩戴的钻戒,递给了盛母,“这个先给你们当定金。”
盛夏又道:“嫁给他也有一段时间了,他送我不少首饰,就算没有现金,这些首饰随随便便一件卖出去也值不少钱。至于你们担心和我合作就是和他作对的想法,完全不用在意,我大概出去几个小时,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俩老面面相觑。
见他们还在犹豫,盛夏道:“还是不相信我?那你们待会儿见识见识他的态度吧。”
盛母二话不说,赶紧夺过盛夏掌心的钻戒,在阳光照了照,痴迷于钻戒五彩斑斓的颜色。
“真漂亮啊……”盛母感叹道:“想当初我结婚,别说是钻戒了,连一枚银戒指都没有。”
盛父趁着盛母不注意,夺过了对方手中的钻戒,“看什么看,看了也不是你能戴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命,还钻戒。这戒指肯定要卖成钱的,你也不看看家里都什么样了,生的全是便宜货,没一个能贴补家用的!”
盛母跳起来去抢,“卖钱就卖钱,这戒指也不能放你那里!就你那好赌的性子,这戒指在你手中绝对不超过三天!放我这里最保险!”
俩人争夺之余,偏房门被一脚暴躁地踹开了。
盛夏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者究竟是何人。
厉之昂单手箍住她肩膀,瞥了眼女人毫无血色的小脸,剑眉微蹙,“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
没等盛夏吭声,厉之昂狠戾的视线落在二老身上,“你们就是她父母?”
盛父将戒指藏在身后,脸上堆积褶皱的笑来,“女婿你好啊,我就是夏夏的亲生父亲。”
盛父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朝厉之昂伸过去手。
厉之昂径直忽视了,“我跟你们女儿说过了,她和你们盛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怎么,还想我亲自请你们出去?”
盛父手在空气中尴尬了好几秒,再听厉之昂这么一说,气得跳起膝盖,刚想起冲突,就被盛母给拦住了。
“行了,你就在家里能摆摆谱,眼前这个男人压根就不认你好嘛。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书瑶和她老公的?你该不会也想一把年纪了去监狱里待会儿?”
盛父吃过牢饭,知道里面的滋味,立马打了退缩的念头。
可他又不服气,“难道就这么算了?”
“下次再来。”盛母拍了拍他刚才揣钻石的兜,“别忘了还有这个。”
俩人这才出乎意料好说话的离开了。
人刚离开,厉之昂就冷声吩咐道:“管家。”
“是,少爷。”
“家里大大小小每个角落消毒。”
“是,少爷。”
“还有,检查下家里少了什么东西。”
“好的少爷。”
厉之昂刚吩咐完,就对上盛夏视线,下意识地,厉之昂蹙眉道:“回来。”
管家依旧恭敬地颔首,“少爷,还有其他吩咐?”
“算了,不用查了,记住,下次再放他们进来,自己去领辞呈。”
“是,少爷。”管家不明白厉之昂为何这么轻易放过这俩人,但看向盛夏的时候,似乎什么都明了。
就算那俩人再男盗女娼的做派,但到底是少奶奶亲生父母,当着少奶奶面这么编排其亲生父母确实不妥当。
少爷还真是……为少奶奶屡屡破例呢。
要知道被偷东西,厉之昂从来不在乎金额大小,只在乎不吃这个亏。
谁又敢在厉家地盘上偷东西?
少爷能为少奶奶做到这层改变,已实属难得了。
厉之昂捏了捏盛夏脸上的肉,“最近养的不错。”
“……”盛夏后退了俩步,拉开与厉之昂的距离。
男人好心情瞬间被女人举止败坏,指着盛夏,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毕竟这个女人怀了自己种。
他什么时候这么受屈过?
有气还撒不出!
他指了指女人,“你有种!”
盛夏微微颔首,神情淡漠道:“要是没什么事,我先上楼休息了。”
走了俩步,盛夏又回头抬起俩只手来,“怕我做傻事的话,要不要考虑把我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