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袭小姐拍下来了啊!”
阿晟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兴奋:“总算也是有点收获,不枉少爷您在这多呆了一个多小时。”
可不是嘛……这种级别的活动他家主子从来都没兴趣。今天他只是单纯的想来跟袭云交易而已。
没想到居然还有个慈善晚宴,而袭小姐也要参加……少爷这才来了点兴致,看到了现在。
丁雀坐在沙发上,修长手指无意识的转动着中指上的戒指,看着屏幕上的投影。他唇角微勾:“……可真是让她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诶?但是——”忽然阿晟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挑眉道:“袭小姐有钱吗?”
阿晟挠挠头:“毕竟您刚才给她的支票她还没来得及去兑呢。”
是哦。
丁雀这才反应过来,语气不确定了起来:“……也不是什么大钱,应该拿得出来吧?”
阿晟从小跟丁雀长大,算是半个玩伴,说话自然跟普通保镖不太一样。他无语的看了看自家主子:“您以为她是在您这种家庭长大的?刚才您也看到了她的资料,在袭家就一直不受宠,家里也没给过什么扶持,不然也不会把她……”
他小心的吞下一个“卖”字,接着说:“送到晏家入赘。”
“而且晏家那个娶她入赘,其实只是为了气徐家那个而已。说到底就是情侣之间闹得轰轰烈烈的分手,莫名把她牵扯了进去。好处嘛——全都被她妈妈拿走了。”
“啧……”丁雀这才回忆起刚才左耳进右耳出的袭云资料,脸色微沉:“那她自己工作后没存款吗?”
“袭小姐之前是在室内设计公司上班,工资不多,前阵子也辞职了。”
“不能吧,这人能有这么蠢?”丁雀皱起眉头:“上班时候都攒不下钱?”
阿晟哑然失笑,看着这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我的少爷,那种工作一个月顶多就一万多块钱。这些年能攒下来五十万就不错了。”
要是袭云能听到这些话,肯定会告诉他:说多了,一共也就攒下来二十万而已。五十万?想都不敢想。
丁雀扶额,食指在光洁的前额上轻敲两下:“五十万……够干什么的?”
她又不是纯工薪阶层,身边环境毕竟还算是上流。五十万……一套行头都不够。
视线移到面前的投影屏上,那个容貌美丽沉静的女子表情还是一如既往淡然。她在这跟人家叫板,底气何在呢?
袭云没什么底气,她单纯就是忘了。
这会儿终于拍到手,她松了一口气。这东西的价值肯定不止是七百万,买下来肯定是赚了个大便宜。
毕竟七百万的东西,古钱还不放在眼里。
袭云觉得自己真是飘了——这要是在以前的世界,这七百万可是一桩巨款,十年都赚不到。
她不知道是哪一家人出于什么目,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慈善拍卖会上,但是他相信古钱的判断。
剩下的就是等拍卖会结束写确认书,付款取走拍品就OK——这个流程她有查过。
嗯,付款嘛,才区区七百万——嗯?!
袭云这才想起来——我靠,我还没兑支票呢,哪来的七百万?
草率了。
袭云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忽地浮现出了尴尬的神色——难道让拍卖会等一天我再付款,或者先交个二百万的定金?
徐雅然坐在她身边,一颗心整个的都扑在了袭云身上——当然不是搞百合那种,而是就等着抓她的错处。当下就察觉了她面色有异,立刻扬声喊道:“等一下,我有异议。”
本来周围的人就都在暗暗的关注着,闻言立刻刷的转过头来,把目光聚焦给她们身上,连聚光灯也打了过来。
徐雅然见到已经吸引全场的注意力,得意的款声道:“众所周知,这场拍卖的请柬只给够格的人,因为信任大家的品格和家世,所以从来没收过保证金。”
“包括面前的这位新人——袭小姐,可如果拍卖会结束了,她付不起这拍卖金怎么办?”
晏明颂一下子怒了。
虽然他也不满袭云的行为,但袭云毕竟是晏家的赘妻,这句话明显是在往他的脸上扇耳光,当下站起身怒道:“徐雅然,你什么意思?想说我们晏家赖账?!”
徐雅然无辜的举起双手:“我当然知道晏家是有这个实力,但袭小姐在晏家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赘妻,我这怀疑也是有道理嘛——还是说拍这个这是晏少的意思?那我就放心了。”
拍卖师一言不发的站在台前观望。
并不是说他真的像徐雅然说的那样真的担心起袭云赖账,可明显现在的场景,就是徐家小姐要拿袭云开刀。
跟主办方孟家、还有拍卖的人有什么关系?他闭口不言,觑着台下的势头。
谁会为了一个赘妻,得罪徐家小姐呢?
“你看你这妹妹。倒是咄咄逼人的。”
楼上,长发的妖冶女人享受着美男们的殷勤讨好,惬意中不由笑了一声。
“哼,上不得牌面的样子。”短发女人懒洋洋的地趴在玻璃窗旁的吧台往下看着。慑于她的气场,她身边就像是被肃清了一般,莺莺燕燕们完全不敢往上靠。
袭云笑了出来:“什么意思?徐小姐是质疑我要赖账?”
徐雅然轻笑:“哎,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还请袭小姐现在就证明一下吧。”
“证明什么?哪有在拍卖会没结束的时候就要求人家当场付账的。这不是打脸叫什么?”
魏小少爷打抱不平道:“徐雅然这就是针对她!”
他的基友们都无语的看着他:“刚才你还在DISS人家来着,果然是三观跟着五官走。”
“不行,我不忍心看着她被刁难啊喂。”小少爷夸张的叹了口气:“我还是把眼睛捂起来吧。”
基友们:……
众人迥异的目光中,晏明颂捏紧了拳头。他知道徐雅然的意思,但让他拿出七百万为袭云的一时冲动买单,他做不到,一时之间迟疑了。
徐雅然当然也注意到他的神态,嗤笑一声。心下想:男人,果然就都是这个样子,斤斤计较。不过这也不怪晏明颂,谁叫袭云自作主张地玩了把大的。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众人的纷纷议论。那声音通过音响广播从楼上传来:“袭小姐,你把东西落在我们少爷的包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