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从府外帮你调.教两个信得过的下人,贴身保护你,陪你说话,怎么样?”
听到柳春深这么说,舒怡公主想了想还是摇头说:“不要了,你当下肯定特别忙的,就不要因为我的事情操心了。我现在的贴身婢女性情憨憨的,好几次我试探过她,她都对我很关心。她应该不会像之前的流月一样害我的。”
舒怡公主从他胸口抬起头:“你呢,也要照顾好自己。有空来看我!”
“知道了。”
柳春深垂眸凝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还有她说话时一张一合粉嘟嘟的小嘴,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无法抑制地颤动。
他轻轻俯下身,凑在了距离她的唇齿极近的地方,哑着声音问:“不知属下能否斗胆,亲公主一次。”
舒怡公主的脸腾得一下变得通红,心头也砰砰直跳。可她更多的,是难以形容的欣喜。
她眼珠子一转,稍稍扬了扬脑袋,就这么碰上了柳春深的嘴唇。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点到即止的触碰。可柳春深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就这么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按在自己的怀中,与她唇齿交缠。
舒怡公主仿佛连呼吸间,都带着清甜淡雅的香气,蛊惑着他,让他几近失控,像是恨不得将她给吃了。
不知过了多久,舒怡公主的气息越发粗重起来,柳春深怕她喘不过气,这才轻轻地放开她,还掏出锦帕,替她擦了擦唇上的水光。
他的眉眼里,带着不自觉的宠溺的微笑,最后用力抱住了她:“我走了,我会想念你的。”
柳春深回到京郊大营,比他想象得要顺利很多。
跟柳夏合还有柳秋思不同,他自回京之后,就一直待在宫里,以往熟悉的将士也都是在宴州边境,并非是京城的驻军。
但因为柳夏合还有柳秋思跟军营里的人早已打成了一片,关系火热,再加上柳金成这位宗缘侯的名望极深,对于柳家这位大公子的到来,军营里欢呼沸腾,很是欢迎。
柳金成把自己大半的军务交接给了柳春深,这才预备动身离开。
宗缘侯府,柳夫人看着他收拾的简易的行囊,不停跟在身后说:“老爷,不然我陪着你一块儿去代州吧。我也不用什么将军府邸,反正一家老小其他人都没有跟过去,不需要多大的宅子,找个离你军营近的,我们夫妻够住的就是了。”
柳金成摇头笑起来:“夫人的心意啊我是心领了,但是我初到代州,肯定大多时间都是住在军中的,甚至不能像在京城一样,时不时地回去看你。留你一个人单独住,既不安全,也显得冷清孤寂,我岂能忍心?再说了,你可是我们家的主心骨啊,咱们这侯府上上下下都得你来操心呢,离开了你,那怎么行。”
柳夫人明知他在说笑,还是嗔怪地哼了哼:“你少打趣我了,你明知道,我处理起家务事来磕磕绊绊的,得亏了夕满一直帮我,我才顺手些,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重要。可你一个人在外,吃的穿的都没人管,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家里也不知道,多叫人担心啊。”
柳金成忙看了看边上的两个儿子,柳春深上前搂住柳夫人:“母亲,您千万别将父亲当成是小孩儿了。父亲出入生死那么多回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再说,军营里怎么会少了吃穿用度,真要是不舒服,军医的医术比起寻常大夫不知高明了多少呢。”
一家人好说歹说了一通,柳夫人才依依不舍地让柳金成离开。好在他还随行带着几个近身的亲信,以免代州军里不太平。
但柳夕满反而没有那么担心,她很清楚,周溯是不会暗中对柳金成下毒手的。
毕竟,他还一直做着美梦,认为柳金成是他未来的好岳丈呢!
可惜军中其乐融融,朝堂却暗潮汹涌。
柳金成赴任代州一事,德昌帝自在朝中宣布后,就受到了不少臣子的反对,更有人直接当堂质问,猜疑是柳金成私下蒙蔽了德昌帝,才会让他对柳家这么纵容,让他们一家独大,兼并两路驻军。
夜无尘听到这些话,隐隐生出担忧。
这不是像之前一般,他在朝中故意跟柳金成作对,让外人以为他们之间嫌隙颇深。现在的情况,是一些本在中立立场的官员,都不满意这个决策,进而对柳家抱有微词。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边上有个官员冷不丁地提到他:“殊王殿下,您对军中事务最为了解,应该也觉得,让柳家手握两路驻军并不稳妥吧!”
夜无尘还未来得及答话,就瞥见上首的德昌帝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眼神里很有深意。
他微微蹙眉,只能语气不善地答:“的确不妥。何况在本王看来,那宗缘侯领兵的本事并没有多大,父皇还是不要对他太过寄予厚望了。”
夜无尘是有心将德昌帝的关注点给引到其他方面,而是让他这位疑心极重的父皇先是独断专行地把柳金成给调过去,一转过头又被其他臣子给弄得猜忌起柳金成来,再倒打一耙。
果然,德昌帝听到夜无尘这么说,反而用力地一拍龙椅,脸色沉重地说:“行了,都给朕消停些。这个主意,是朕自行决定的,宗缘侯一开始也不知情。怎么到你们的嘴里,就成了他蛊惑君上了。怎么,在你们眼中,朕难道是个拎不清轻重的昏君吗?”
堂下众臣直呼“不敢”,早朝这才不欢而散。
不知是不是心意相通,夜无尘正为了柳金成的事情陷入沉思,就听白礼说,柳夕满来了王府。
“让她过来。”
柳夕满一见到他,就开门见山地说:“殿下,我们一家人昨日刚刚将父亲给送走。只是我心里有些不踏实,想来问问你的意思。”
“你是想问,你父亲去代州,对于他和柳家来说,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柳夕满用力点了点头:“对,我要问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