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阅听到柳夫人这么说,立马紧张的问:“母亲,她们两个惹您生气了,发生了何事,您赶紧说出来,可千万不要气着自己!”
老夫人冷笑着将今日发生的种种事全部告诉了柳阅:“你那媳妇儿是将罪责全部推卸到丫鬟的身上,可那丫鬟已经什么都招了。前些天欣儿似乎是闯了什么祸,需要银子来善后,她真要是惹了麻烦也应该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帮着想办法,怎么能擅作主张,动用我的嫁妆?你说说,一旦传出去了,让外人怎么看我们柳家!”
柳阅没有想到,柳二夫人和柳欣居然背着他做出这样的事。
被老夫人一通数落之后,柳阅当即保证一定会找她们问清楚。
回到院子里,柳阅就板起脸,看到柳二夫人和柳欣鬼鬼祟祟的不知又在商议什么,他呵斥了一声:“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柳二夫人见状,挤出一个笑:“夫君,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火呀?”
“你还有脸提,你和柳欣居然擅自动了母亲的嫁妆,闹到了母亲跟前去,这让我以后有什么脸面对她老人家。”
“那都是下人作怪,已经查到了,与我们何干?”
“你少把责任推卸到奴才身上,那奴婢都已经将你给招出来了。你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柳阅说完又看向柳欣:“还有你,你究竟闯了什么祸事需要那么多银子来遮掩,要不老实交代我打断你的腿!”
柳欣吓得躲在柳夫人后面,脸色苍白。
见她不肯说,柳阅从边上抄起一根木棍,追着柳欣一路打:“我让你闯祸,我让你丢人现眼!”
“父亲,别打了,别打了!”柳欣哭着跑开,哪里还有平日的半点端庄矜持。
“噗嗤!”院子里,柳夕满听到边上的小丫头茹媚的复述,笑得合不拢嘴。
柳欣也有今天,哈哈哈真是活该!
因为茹月受伤恐怕要卧床些时日,柳夫人就将后院打扫的茹媚给调到了柳夕满身边,让她照顾小姐。
茹媚也是个机灵的,得了柳夕满的吩咐之后,就偷摸摸地去二房蹲守着,很快将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
柳夕满却丝毫没感觉到痛快。
祖母既然已经将二叔找过去训话了,说明她是对二叔母和柳欣的行径心知肚明的!
她既然什么都门清儿,还一再替她们遮掩,这般毫无原则地袒护,委实叫人大跌眼球!
也就是她父亲孝顺厚道,不管老太太怎么无节制地向着二房,他都不予计较,换做旁人,早就闹翻天了。
“对了小姐,夫人让奴婢告知您一声,说是老爷来信,再有几天会抽空回府一趟,特意给老夫人贺寿呢!”
柳夕满豁然抬头:“你是说,父亲要回来了?太好了,我、我实在是……”
太想他了!
要不是前一世她酿成大祸,又怎么会让父亲蒙冤惨死,给周溯那贼人羞辱柳家大房满门的机会?
再见到父亲,她一定会做一个对家门有用的女儿,来弥补前尘的伤痛。
果然三日之后,柳金成就带着大儿子柳春深回府。
本来柳夕满还盼着能见到其他两个兄长呢,谁知二哥和三哥被派遣到别处另有差事,此次不能归家。
柳夕满一边跑到前院去找柳金成,一边想着没关系,来日方长。
这一次,她一定有漫长的一生去陪伴家人!
“父亲!”一见到记忆中熟悉的伟岸的身影,柳夕满就冲了过去,直接将柳金成抱住。
柳金成是武将,性子直来直去,很少情绪外露,平日要御下也显得有些威严。
哪怕柳夕满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过去的她也不会对自己这么亲近。
如今看到这番光景,让柳金成大为吃惊。
“夕满,你这孩子,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怎么突然还泪汪汪的了。”
柳春深在边上笑了起来:“父亲,我来的路上就告诉过您,夕满跟从前不大一样了,您还不信呢。这下总该信了吧,她应该是没有受委屈的,只是太过想念您了,一如之前想我那般。”
柳夕满抹了抹眼角,点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大哥说的是。”
“那就好。”柳金成忍不住露出慈爱的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孩子,为父和你的兄长们大多时间都在军营,不能陪伴你们母女,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父亲是为国效力,尽忠尽责,我怎么会怪您呢。”
柳金成闻言更是感到宽慰,还忍不住夸赞柳夫人:“夫人将咱们的女儿教导得真是好啊,你辛苦了!”
柳夫人得意地挑起眉毛:“那是,我最会教导孩子了!夫君在外一切放心即可!”
柳夕满哭笑不得。
就按照柳夫人溺爱的法子,要不是她有过血的教训,这辈子怕也是要烂掉了。
幸好,幸好……
“对了,夜……咳咳,阿尘他,身体还好吗?在府上,没人亏待他吧?”
柳夫人觉得奇怪,这柳金成一向孝顺,此次腾出空回来更是为了老太太贺寿,怎么许久未归家,不问老夫人的身体,倒先问起一个底下人的身体了?
她随意道:“年轻人就算伤得再重,能吃能睡就不会差到哪里去,夫君担心他作甚。我还没说呢,你这女儿也跟你一样奇怪,成日就知道往阿尘那里跑。”
听到柳夫人这么说,柳金成顿感意外。
虽然这次看柳夕满挺懂事的,但是柳夕满昔日表现如何,柳金成还是很清楚的。
这孩子顽劣惯了,可不是个温顺容人的性子,该不会,她私下经常欺负作弄那位吧!
那还如何得了?
所以柳金成面色一凛,将柳夕满给单独叫到了书房去,特意屏退四下。
“夕满,你跟为父说实话,你总是去找阿尘,所为何事?”
看他紧张兮兮的,柳夕满无奈道:“您不要担心,我不会做坏事的。”
“不是为父要苛责你什么,实在是阿尘他……”柳金成想了想,还是决定对柳夕满透露一些底细,以防她不知轻重惹了大祸。
“他的身份特殊,可不真的是什么普通小卒。”
柳夕满眨了眨眼睛:“父亲放心,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门外,夜无尘本想先离开,骤然听到这一句,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