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感兴趣,还是不敢?”尤泉声音撇去最初的优雅,挑衅道。
“我是真不感兴趣。”南瑾笃定的说。
不管游柏言昨晚是不是去了海边别墅见这个女人,也不管他们之间做了什么,她和游柏言目前还是男未婚女未嫁。
他不算出轨,她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况且这个尤泉已经是过去式,她自己不也说,谁还没有过去?
“不过我可以考虑过去,我并不是不敢。”说完,南瑾挂了电话,大喘一口气。
她现在唯一觉得气愤的,是游柏言瞒着她昨晚去见尤泉的事。
不过南瑾忽然想到,有那么一两次,游柏言主动问起,她想不想知道他的过去,看得出,他当时很想把过去的事讲给她听。
但是当时她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顾虑,所以一直回避。
或许,游柏言早就想给她讲尤泉的事了……
*
南瑾决定去赴约。
下班后,她给游柏言发了一条消息:“你还在忙吗?”
可是等到她上车,都没收到游柏言的回复。
车子到达尤泉报出的地址。
早有佣人过来给南瑾打开大门。
还不等她走到门口,房门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的人不是管家,而是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
那女人走出来,站在门口,没有再向前走的意思。
她看着南瑾微笑。
那姿态,像极了女主人欢迎客人到访的模样,而且,是一种并非真心欢迎的迎接,因为这女人的笑容,不达眼底。
南瑾脚步放缓,看着门口的女人,她的脸正如身材一样娇小,弯弯的眉,素素净净的模样,随便往那里一站,便是一道秀丽的风景。
“你是南瑾吧?”离得近了,女人主动打招呼。
南瑾点头。
她没询问,门口的女人介绍自己道:“我是尤泉。”
南瑾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勾起嘴角:“你好!”
感觉到尤泉来者不善的态度,南瑾特地转身看向这里的佣人:“你们认识我吗?”
因为想到游家的佣人都很戏精,所以有这一问,想不到佣人真的很给她争脸:“夫人,我们当然认得您。”
“……”
尤泉被这声夫人叫的一怔,进而定定看着南瑾,勾弯眼角,唇角的笑带着一抹薄凉,她不开心,但表面却要维持矜贵高雅的样子。
尤泉缓了缓,继续端好女主人的姿态,引着南瑾走进去:“来吧,进来吧。”
尤泉余光看向这里的佣人,眸中妒火直燃,看来这些人等一下要好好教训一番。
“你找我有什么事?”南瑾直入主题。
尤泉笑着:“请你吃顿饭,聊聊天。”
“昨晚你怎么没跟柏言一起来?回去后,柏言把我的事都告诉你了吧?”
尤泉仍是一副柔和淡然的腔调,话是询问,却处处心机。
南瑾莞尔一笑,没接这个话题。
她不想为了自己的面子说谎,游柏言没告诉她就是没告诉,她不必在尤泉面前争什么。
但她也着实不想让尤泉继续揪着这一点不放,让她心烦。
“昨晚柏言在这留到很晚才走的,应该带你一起呀,回去路上有个人在身边,开车也安全些。”
尤泉有意无意的说着,又是强调游柏言跟她待了很久,又是透露出她对游柏言安全的担心。
南瑾心里堵着一口气,不咸不淡的接话:“他自然有他的考虑,我们俩一直互相尊重对方的想法,他决定的事,我没必要勉强。”
尤泉听南瑾语调有些不快,弯起嘴角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今天吩咐厨房多做了几道菜,咱们开饭吧。”尤泉邀请道。
感觉到南瑾好像要拒绝,她忙加了一句:“不要拒绝哦,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我还想多跟你聊一聊呢。”
说着还热络的走过来,牵住了南瑾的手臂。
对这种明显不太热情的热情邀请,南瑾表现出了身体上的抗拒,她有意侧开身,装作随意的躲开了尤泉的手,点头应下来。
吃顿饭而已,她也不怕什么。
“太好了,那我再去厨房吩咐多加两道甜品,我爱吃甜品,女孩子都不排斥,是吧?”尤泉说着,特意强调了“吩咐”两个字,转身去了厨房。
南瑾在客厅坐了一会,喝了几口佣人煮的很香的咖啡,尤泉说去楼上有点事,留她一个人在客厅,反而清净。
一边喝着咖啡,南瑾一边在脑海里舒缓情绪。
为什么游柏言不告诉她,昨晚他去见尤泉呢?
南瑾想着想着,晃了晃头,示意自己停下来,不要陷入思想的泥沼,凭白给自己增加烦恼。
哒哒哒的高跟鞋敲击地板声音,打断了南瑾的思绪。
她朝声音望过去。
尤泉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换了一身衣服,刚才穿的更居家一些,现在的一身套裙,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她还刻意把扎起来的长发披散开,棕色的大波浪垂在肩头,更衬得她肤白貌美,熠熠闪光。
南瑾不动声色的一笑,抿了口咖啡,放下。
心道,只是请我吃顿晚饭而已,至于打扮的这么隆重?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勾引她呢。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女人在的地方,江湖斗争更惨烈一点。
比美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南瑾无奈一笑,她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也是不怕什么的。
早知道这么隆重,她就应该在车里备一身高定晚礼服。
尤泉走到沙发旁,忽然脚步一停,对佣人吩咐说:“刘妈!”
“尤小姐。”刘妈赶忙过来。
“我房间里的那些衣服,标签都没有剪,穿的时候费时间,你上去剪了吧。”尤泉吩咐道。
“是。”刘妈应下来便上楼了。
尤泉优雅转身,微微笑着道:“柏言一向细心的,知道我刚回来,行李也不多,特地吩咐下去,这一大早的,就有人给我送来了满满一房间的衣服,吊牌都没来得及剪。”
南瑾脸色一僵。
原来她故意去楼上换了件妩媚的新套裙,就是为了等这句话呢。
本想着不介意的,但南瑾倏地想到了她刚住进游家那天,游柏言也给她的房间里的衣帽间装满了新衣服,所有衣服都是各种大牌的当季新款,还全都是她的尺码。
一样的照顾和细致,用在不同女人身上,就变成了套路。
游柏言是个爱玩套路的人吗?
南瑾晃了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