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见丈夫护着大嫂,心头更不舒服了,想起这些年村里的传言,她再也忍不住,问道:“外头人都说你对嫂子有想法,你莫不是真这么想的?”
“你疯了吧,大嫂从小在我云家长大,我当她像妹妹一样看待,而且这些年她守了寡,又疯了,我做为云家男人,不顾上大房一家些,还是不是人。”
云远志很生气,可一生气,他的脸就憋红了,还咳了起来。
然而钱氏在气头上却并没有关心丈夫,反而叉着腰大骂:“你个杀千刀的,果然是这样,你是不是照顾大房家里就想娶了孙氏啊,学城里老爷的,娶妻又纳妾。”
“我告诉你,云远志,只要我活着的一天,你休想有这样的主意,当年你娘将孙氏许给大哥,你眼红了是不是?你从小就对孙氏有想法是不是?”
“现在大哥没了,你机会又来了,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被钱氏的话逼急了,云远志忽然咳出一口鲜血,这一下钱氏也惊住了。
“你……你这是吐了第几口了?”
钱氏才想起大夫交代的,丈夫有咳疾,万不能动心神。
然而在这个时候,院门被人一脚踢开,云英站在门口,十五岁的少女脸上有着不同年龄的沉着与威慑,她沉声问道:“二婶,是你推我娘落河的?”
钱氏吓了一跳,看向门口身姿瘦弱却如同一座煞神似的侄女。
“那也是她咬了我一口,我一心急,就……就碰了一下。”
果然是人为的,若不是她来的及时,现在的孙氏就已经没了。
云英二话不说冲到钱氏面前,眼神朝着一旁虚弱坐下捂着嘴想咳不敢咳的二叔看了一眼,她这才上前一把推向钱氏。
钱氏没防着她,站立不稳,身子往后一倒,撞在了柱子上才稳住了身子,却是被侄女给惹恼了,指着她咬牙切齿的骂道:“杀千刀的,还敢打婶娘,你是活腻了。”
钱氏的眼神往左右看了一眼,就要抄起墙角的扫帚,没想云英抢先一步抓起扫帚。
“我不过是推你撞一下,你却是推我娘落了河,要不是我大哥赶紧将人救出来,那现在我娘就真没了,你个杀人犯。”
云英的话一字一句的刺入钱氏的心窝里,正好刚才她还怀疑丈夫对大嫂有想法,现在这侄女闹上门来,新仇旧恨一起算,钱氏也疯狂了。
钱氏冲过来要打云英,却被她巧妙的躲过去,院里能拿的用具,云英都先她一步夺到手上。
这么冲撞过来,钱氏哪是云英的对手,她一个孩子,身姿虽瘦弱,却是灵活的很。
钱氏跌了几脚后终于崩溃,坐在地上骂人。
而坐在廊下休息了好一会儿的云远志终于缓过劲来,他看了云英一眼,随即看向地上撒泼的妻子,语气严肃的说道:“别丢人现眼了。”
“人是你推的,嫂子受了委屈,人活着就好,这一次去医馆看病的钱,英子,我家出了,你赶紧将你母亲送去镇上医馆。”
云远志倒是说了一句公道话。
云英将手中的扫帚甩在地上,看向地上气得不轻的婶娘,说道:“好在我母亲没事,要是有事,你也别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