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女侠总是不在人间
莒国小郎君2025-07-28 17:363,189

  朱大常道:“我想他们一行人到横山上去,都是陌生的,以后必须有个人往来传信,方可通得内外消息。此事非请你的结拜弟兄杜五郎担任不可了。”

  杜五郎在旁早说道:“史大哥一切都叮嘱我了,我既然答应送你们前往,凡事听凭差遣便了。”

  朱大常道:“这样很好了,至于史大嫂可在送到后和其他摇船的回来,杜五郎请你跟他们暂留山上吧。他口破得横山,不忘你的大功。”

  杜五郎道:“说什么功劳不功劳,我只知道相助你们去干,若要立功,我不会投到官兵方面去吗?不过那些酒囊饭袋的官兵,我就不愿意听他们的指挥呢。”

  朱大常道:“快人快语,事不宜迟,请你们便去吧。”

  遂又对韦虎说道:“你们此去一切要听程先生的话,见机行事。你再去暗暗叮嘱他们各人自己谨慎,在匪窟中更不可露一些破绽。等程先生约定了日期,我们从外边杀入,一同下手,方能取胜。”

  韦虎道:“我都理会得,请你放心就是了。”

  朱大常遂请程远率领韦虎等一行人下渔船,把那些能虎等野兽都搬到渔船上去。虽有几个乡人来瞧着,他们却诡称到湖州去卖艺的,人家也不疑心有他。

  程远、慕兰、夏听鹂、周杰和史兴说了几句话,遂同韦虎等坐船而去,这里只剩朱大常、慕兰、夏听鹂、周杰、史兴五人了。

  朱大常因为这事须有数天耽搁,遂和史兴商量了将自己坐来的船解雇,好让他们回去,船资由夏听鹂照付,另外赏了他们二三两银子,欢欢喜喜地驶回苏城去了。

  朱大常等四人便借住在一家客寓里,也是史兴介绍的,所以招待格外周到。日间无事,便由史兴伴着到山上各处去遨游名胜。

  次日下午,史大嫂和三艘渔船一齐回来,大家欣然向她问起他们到了山上以后作何光景。

  史大嫂答道:“我们舟至横山小港里,便有匪船前来拦住查问,我们回答说是投奔山上入伙的,有几个党匪不甚相信,先到我们渔船上来搜查,见了许多野兽和物件,遂不疑了。

  引导我们到了山下,将舟泊住,便把野兽等运上岸去。我跟了程先生等一同走进灵官庙匪窟去见蔡浩,瞧见山上首领甚多,其中还有一个道人和一个道姑。

  向程先生、韦虎二人细细盘间后,都很满意,便留我们住下。今天早上韦虎等在蒸浩面前献了几套技艺,蔡浩十分欢喜,对于韦、吕二人大为激赏。程先生要求蔡浩收录入伙,蔡浩和那道人商量了,一口允许,于是打发我们回去了。

  凑巧逢着顺风,所以到得较早,报个信给你们知道。”

  朱大常听了,对夏听鹂说道:“山上如何又有道姑?”

  夏听鹂道:“不错,蔡浩那里是在传教,沿太湖一般桀黠的乡民纷纷入教,官中禁止不得。那道人就是我说过的雷真人,本领很大。至于那道姑,却不知晓了。”

  史兴道:“他们传的是白莲教,也曾诱惑我们渔人去信教。但我们西山的渔哥儿却没有人相信那邪教的。”

  朱大常听了,点点头道:“很好,有劳史大嫂辛苦一趟。现在我们且待程先生送信到来,然后前去下手,把他们一齐歼灭才称我心。”

  这天晚上,史兴夫妇预备一些酒菜,要请剑秋等在他们家里痛饮数杯。剑秋见他们十分诚恳,遂答应了。

  天气十分暖热,史大嫂端了一张桌子放在庭中心。史兴打从外面去添了一些牛肉、重虾、花生米、豆腐干、卤鸭蛋、酱螺蛳等下酒物来,陪着剑秋等四人喝酒。

  史大嫂在厨下忙着烫酒煮菜,非常高兴。酒至半酣,史大嫂端上一盆醋溜鱼来,朱大常道:“史大嫂辛苦了。你且坐一会儿,我们慢慢儿吃喝不妨。”

  史大嫂想要推辞时,慕兰早拖过一张白本矮凳来,按住她肩头,教她坐下。

  史大嫂只得偏着身子坐下,史兴笑嘻嘻的代她斟上一杯酒。

  史大嫂道:“酒鬼,你今晚有黄汤喝,又该快活,不要自己含喝,敬敬客人。”

  史兴笑道:“不劳吩咐,我都敬过了。然于是大家又喝了一杯,史兴代各人斟上。他想起女侠席间舞剑的一回事来,告诉了众人,朱大常心中更是不胜悲感。”

  慕兰道:“女侠之死,是听盗匪口中传说的,也不能完全凭信。我想女侠一生蹈险,每能逢凶化吉,绝处逢生,也许这回的事尚有生还之望。”

  朱大常道:“玉琴陆地本领在我之,一身是胆,不畏强暴,但她对于水性是一些不通的。投在这茫茫大湖里,安得不从三阊大夫游呢?况且这事迄今已有好些时候,假令玉琴尚在人世,为何不见影踪呢?所以此番她一定凶多吉少,没有重见之日了。”

  朱大常说到这里,凄然下泪。

  慕兰又道:“天下事是不可知的,前闻朱先生谈起你在丽霞岛战海盗的事,你不是堕身大海,又受了镖伤,必死无疑,但后来却遇着非非道人救你性命吗?要知女侠或者会有同样的遭遇呢。”

  朱大常道:“难了,难了,这种巧事天下罕遇的,岂可恃以为例?”

  夏听鹂道:“我始终情愿女侠有万一生还的可能,且待我们破了横山,详细查问,或可知晓一二。”

  史大嫂不欲朱大常伤心,遂说道:“你们喝酒吧,莫谈伤心话,我还有一样菜要烧给你们吃呢,失陪了。”

  说着话,起身离座,走至厨下去了。少停端上一盆雪里红竹笋炒肉丝来,又有大碗虾米蛋汤。

  朱大常道:“我们吃得够了,不要多劳史大嫂。”

  周杰道:“我们酒已尽量,可以吃饭吧。”

  于是,史兴夫妇遂到厨下去盛出饭来,大家吃毕,洗过脸,史兴又去烹了一壶好茶来,大家坐谈。史大嫂要留慕兰在她家里住,说道:“萧姑娘,你一人跟了他们去宿店,恐怕不大方便的,不如在我家中胡乱宿几宵吧,厢房正有一榻空着。”

  史兴也说:“慕兰姑娘如不嫌肮脏,即请住在我家。”

  慕兰觉得史大嫂的话不错,遂带笑答应。

  朱大常等三人谢了史兴夫妇,回转客寓,各自安寝。

  次日一早,朱大常先醒,想想昨宵慕兰说的话虽然是一种理想,自己却很希望这理想不是空幻的,最好能够成为事实。

  如果成功了,那正是不幸中之大幸了。自己在此等候程远消息,甚为无聊,今天不如就请史兴摇一小舟到湖上去探探动静,访问近处的村民渔户,可能知道女伙的下落。

  万一真个身死,必有尸身在远近现出的。现在别人都不敢到湖中,只有史兴才能够胜任。

  他想定主意,立刻披衣起来,见了夏、周二人,便把自己的意思告知他们,他们也想同往。

  朱大常道:“此去访问女侠,是我私人的事情,不宜人多,只消我和史兴二人前去为妙。”

  夏、周二人听朱大常如此说,也就作哭。

  三人用了早餐,走到史家来。史兴正要出去打渔,朱大常把自己要到湖上去探问女侠遗骸的意思告知了他。

  史兴道:“朱爷要去,我可驾一小舟载你们同往。”

  朱大常道:“我正要仰仗大力。”

  慕兰得知后,便笑道:“朱先生,我说的话,未尝没有几分道理。但愿你得些好消息回来,也好使我们快活。”

  朱大常叹道:“不过聊尽人事而已,我自己也知道这是我的痴想,你们请在山上盘桓一天吧。”

  史大嫂道:“我陪他们去游东山,吃枇杷。”

  史兴道:“也好,我们都出去,可叫我的狗守门,万无一失。好在贼骨头也不敢光临我史兴家里来的。于是史兴陪着朱大常先走,朱大常带了惊鲵宝刀,史兴也携了双叉,以防意外。

  朱大常来到湖滨,坐上一艘渔船。史兴把飞叉插在船中,掉着两柄桨,划着渔舟向湖中去。朱大常坐在船头上,远眺四围形势。上午到得几个乡村,朱大常都去询问最近湖中可曾发现一个北方的姑娘尸体,或是有人救得,但都杳无下落。”

  史兴道:“那些乡民因为湖上盗匪猖狂,不敢出去,难怪他们不知道的。我们不如到横山附近的各山头去探问,较有征兆可寻。”

  朱大常道:“史大哥说得有理。”

  二人在村上农家借用了午饭,回到船上,向东北面摇去,一早来到南鸟山边的张村。

  二人上岸询问,却有一个渔翁说:“女子的死骸虽没见过,但是在半月以前,我到湖中打渔时,在网中捞得一件东西,像是贵重之物。”

  朱大常忙问:“何物?”

  渔翁答道:“是一柄小小的翡翠剑,还不满三寸啊。村土唐先生见了,告诉我说这是宝物,可以拿、到城里去卖的。”

  朱大常听了,跳起来道:“真的吗?快给我一看。”

  渔翁连从他身边肮脏的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递与朱大常。

  朱大常拆开纸包一看,这难道不是玉琴头土戴着的翡翠剑,未必还有同样的宝物吗?想此一刀一琴,乃是以前得来的宝物。

  曾有我师云三娘为媒,将此二物作为定情礼品,互相交换的,玉琴常把来戴在头上。现在此物已有人发现,而玉琴不知下落,一定是葬身湖中了。

  想到这里,万分痛心,恨不得跃入五湖,追随芳迹于冯夷之宫。

继续阅读:第344章 三娘回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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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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