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阴魂不散的官兵
莒国小郎君2025-08-05 11:003,074

  再闪目细看那圣祖,却更加惊愕了,原来却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

  这时殿前的那座大鼎中茶汤已沸,那圣祖将手中的灵符烧成灰后撒入鼎内,然后转身在八个大汉的簇拥下进了后堂。

  一个住持闪了出来,对众人朗声念道:“清茶一杯,直透心肺,驱病扫邪,灵光自飞。”

  地上跪着的千百村民一闻此声轰然而起,争先恐后地从怀中掏出杯碗向大锅鼎旁涌去。

  书中暗表,这老官斋教,传自浙江处州府庆元县姚姓,托言其远祖普善三世度人救病,一世姓罗,二世姓殷,三世姓姚。

  现在是天上弥勒出世,号无极圣祖,凡入会男妇俱以普字为法派命名,入会吃斋者,乡里称为老官。

  这姚氏乃是歧黄传家,几世悬壶施医,脉络气功最为了得,几代浸淫竟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故此打出了弥勒下世之旗号,四处施符收徒,民心所向。

  故此,东南各省老官众多,分设了许多分坛。

  佛祖常年在外巡视各坛敛财济贫,俨然成了东南一大教社。那香案上所供的镇天祛邪宝剑乃是姚氏祖传之宝。而六面彩旗分别为倚天、先兆、喜兆、恩兆、发令、展魂六面旗,其实这六个名号,乃是姚氏家传气功的六个循序渐进的境界,为惑众蛊世便成了六面彩旗之名了。

  玉龙素来不信邪派左教,一见愚民蚩蚩尽争一杯浊茶,虽然干渴也不欲去喝那鼎中之茶了,才欲转身就走。

  忽然,一个青衣老官闪身过来止住了他,说道:“这位老官,佛祖有请。”

  玉龙闻之固然一怔,而周围的愚民村夫更是惊异,都把羡慕的眼光向玉龙投来。

  玉龙情知众目睽睽之下不好脱身,同时也正想见识见识那青年的佛祖,于是一挥手让那青衣老官在前带路。

  玉龙随着那青衣老官绕进了后院,却大吃了一惊,但见四处尽是些提刀持棒的青衣老官,戒备森严,情知此入凶多吉少,但又一想半途却步反倒吃人耻笑,故此迟疑了半刻便一鼓气昂首而入。

  到了藏经楼前,那引路的青衣老官不敢擅入,只是向玉龙一伸手,道:“老官自己进去吧。”

  说完,转身退了下去。

  玉龙毫不犹豫推门而入,里面果然有人胥之以待。

  只见那佛祖衣冠未退端坐正中交椅上,两旁那八个大汉虚立狼视,杀气满面。

  此时,相近咫尺看得分明,那佛祖玉颜朱唇果然年青得很,只是端坐庄严,隐隐威肃自生。

  那佛祖见玉龙进来,微微一抬手,旁门帘子一掀,从里走出一个青衣老官来,双手捧茶献给玉龙。

  玉龙不晓得这是什么规矩,正好自己燥渴得紧,接过茶杯将盖一掀,一股清香直透心脾,一气喝下顿时喉咽生津,两腋透风,清爽何止数倍。

  那青衣老官从玉龙手中接过茶杯退下去后,那佛祖和落一笑,开口道:“这位老官,何时吃的斋?”

  玉龙心想:“你何必装神闹鬼的?”便弓身施礼道:“机缘所限,今日才入门槛。”

  那八个大汉见玉龙立而不跪便欲作怒,却被佛祖及时止住了。

  他扫了玉龙一眼,目光不怒自威,缓缓言道:“唔~既入我门,便是一家,本门最大的宗旨便是万法归一,老官也定当恪守的。”

  玉龙闻之一怔,听出佛祖话中有话,诧异地问:“佛祖莫非有所指?在下愚钝,万望指明。”

  老祖吟吟一笑:“老官聪慧何用点拨,就是那前明皇帝的遗玺呀。”

  玉龙心中大愕,故作镇定地推辞道:“佛祖此言使我有些莫名其妙了,在下乃一介寒士,为衣食生计出外谋生,正欲借本教一席之地得脱苦海熬煎,衣食尚且无倚,何来此等重宝?”

  “哈哈······”佛祖闻言哈哈一笑。

  笑声未歇,里屋早已掀帘走出一人来,笑吟吟地对玉龙一抱拳说道:“公子果然天神相佑,炉头镇一别居然越发神采奕奕了。”

  玉龙闻声一看此人,脸色遽变,认出正是去年在炉头镇苇丛中用“龙蛇镖”伤了自己的那个丘汇丰。

  顿时倍感危机,便用手去摸剑柄。

  “呼~”地一下那八个大汉见状早已各自掣刀在手跳了过来。

  玉龙情知罗网难逃,反倒镇定下来,微笑着松开了握剑柄的手。

  老祖见状也是手一挥,那八人各自退后两步,却没有放下手中之刀。

  玉龙扫了一眼环侍周围的众人,朗声说道:“不错,此玺确实就在我身上,只是当年朱三太子将此物托给洞然大师时明言相嘱,此物乃天下公有,只有功德高尚,大义深明之人方能修得,否则将于其人不利。当年即使一念和尚,朱一贵等尚不敢擅问此物。我此来本无意入斋,更不欲献宝,佛祖倘若以武力相加,就不怕有损阴骘阳寿吗?”

  这一席话慷慨激昂,金石掷地。佛祖听了也脸呈愧色,犹豫不决起来。

  丘汇丰一跺脚:“佛祖休听此人巧弄簧舌,当下天下纷扰不宁,谁能与佛祖三世济世功德相比?目今佛祖是人心所向,天下豪杰有识之士无不欲出您的门下,此乃天开善门送宝与您,失此良机日后失悔也来不及了。”

  说罢,挥动手中刀滚斩而来。

  玉龙身手不凡,却是后发而至,“呛啷~”一声弧光一翻掣剑于手,剑光一绞“当~”地一声硬将丘汇丰震退数步。

  丘汇丰本来见玉龙没有死于自己的毒镖之下已大为愕意,这一试才知此子功力比过去进步了一大截,自己怕也不是他的

  对手了,心中一凛,右掌心早已扣出一支“龙蛇镖”。而那八个大汉也已各自跃进三步,提刀相向,蓄势待出。

  “慢!”佛祖一声断喝,不但八个大汉各自退出数步,那丘汇丰也只得将“龙蛇镖”放入镖囊。玉龙不知这少年佛祖

  在捣什么鬼,一时也征住了。

  那佛祖站起身来,双手合什对玉龙深施一礼,刚要说话,陡闻外面一阵骚乱,杀声乍起。

  屋内众人皆是一征,早有一个青衣老官张皇地推门而进,在佛祖面前一跪报道:“不好啦,官兵来了。”

  佛祖闻之一征,倒很镇定,挺身率众人步出藏经楼。

  玉龙也掣剑闪在众人身后,冷眼四觑欲趁隙而走,但见四处高墙屋顶上站满了官兵弓箭手,不由凛然一愕。

  此时台阶下满院大乱,一伙蓝衣血滴子手在围杀青衣老官们,腥风四溢,怪啸满院,眼看着许多青衣老官被那黑平乎的血滴子兜头罩住一提便没了头,即便是佛祖见了也满脸惊惶。

  突然,一只血滴子曳着怪啸飞上台阶,佛祖迎风一振袖,劈空一掌硬是将那血滴子荡了回去,但也被那血滴子喷了一脸腥气直欲作呕,白润的脸变成了灰色。

  他震怒临风一吼:“都给我住手!”

  恰似平空响起了个炸雷,此吼用的是“大力金刚吼”的绝功,端的是石破天惊,满院激荡。

  院内双方皆是一愕住了手。

  从院子那边转出一伙人来,向藏经楼这边缓步而来。

  玉龙望见心中一沉,认出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捕头秦远征,而跟在后边的便是常佑廷濂溪一伙,情知今日又要目睹一场浩劫了。

  捕头秦远征一伙走到石阶前止了步,佛祖展身迎下了石阶向他们合什作礼:“诸位此来究为何事,怎么于此清净之地擅开杀机?神佛有知会遣罪降灾的。”

  捕头秦远征冷笑一声才欲说话,不料那常佑廷抢先阴阳怪气开了腔:“你也不必装神闹鬼的,爷们此来是奉旨诛拿邪教的。”

  佛祖闻之报以冷笑:“此话怎讲?谁人不知我姚鼐一家三世素修禅佛,讲的是普度众生,施符济贫,怎么倒成了邪教?”

  一个和尚从捕头秦远征身后闪出,手指佛祖口称善哉:“你自诩佛祖,已是有玷禅门,更不该四处设坛,以邪术蛊惑众生,图谋不轨。”

  佛祖一见此僧不觉哑然失笑:“长明大师何出此言?济世向佛,各有其道,禅门宗脉之争无关洪尘,大师自以禅警世,我自以道济人,芥蒂小事更无碍门派偏见,何必耿耿于怀终身不释,如此怎能达到无嗔的境界?”

  长明和尚闻听后一句话不觉赧然脸红,当今姚鼎之父在福建蒲田与长明一较武功,打了他一掌,长明引以为终生之辱。

  只是,这姚鼐词锋锐利、竟巧妙地当众揭疮,长明为人讷木拙于言词,只气得面皮紫红,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濂溪和尚见师弟折辱于他人,焉能不忿?他上前一步冷笑道:“闲话少提,当今圣上下旨禁止一切民社邪教,你敢抗旨不遵?”

  姚鼐闻之一凛:“谁敢不遵圣旨?只是你们有何凭据诬我们为邪教?”

  常四冷言打断说道:“是不是邪教,只有请佛祖随我们一同入京,大家于三司九卿面前辨个分明了。”

  佛祖闻之脸色陡变,厉声断喝:“如此无理生事,只怕谁也休想脱了干系。”

  众人闻之一怔默然,知道姚鼐言下之意是欲较之以武了。

继续阅读:第100章 佛门狮子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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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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