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圣祖
莒国小郎君2025-07-28 17:413,120

  我万般无奈,只得一招‘铁笔点榜’竖笔直刺来掌的劳宫穴,却是两败俱伤的死招。

  那喇嘛‘噫~’了一声,右掌来势一缓,突然掌炸惊雷,我只觉铁笔滚烫炙手,耳鼓几欲震裂。

  慌忙撒笔抽身,那喇嘛的左掌早已一记‘惊涛掠岸’,惊风飒飒翻腾激荡。

  我虽躲过了肉掌却没尽脱掌风,顿觉脸颊灼烫,当即借势向后一跃。

  有道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想到此处,我头也不回施展轻功落荒而逃。

  这时,四周已惊出了许多的侍卫,我狂奔了好一阵才用掉追兵,这时才陡觉浑身酸痛,百脉倒流,一股室气上下乱窜,害得老子一天一夜没出店门才调息安稳。”

  吕丘与马庄主听到此,两人大为惊愕,要知门自清也是江湖上成名之人,竟然丧胆于那喇嘛一掌之下。如此看来,怡亲王手下有为之士确乎不少,此等人一旦东南起衅,只怕少有敌手能与之相匹。

  那门自清取出一个袋子,从一旁拿过一个干净的红漆茶盘,然后解开袋口哗啦啦地将一颗颗硕大晶莹的东珠倒在了盘中。

  随后,门自清有些自嘲地笑道:“为这百粒东珍险些毁了我一世英名。”

  那马庄主数了数吃惊地问道:“怎么少了十颗?”

  门自清待二人观过后将东珠一一拾入袋中,慢条斯理地说道:“还有十颗送与沈三爷的九姨太做礼了。”

  突然,他有所触觉地问吕丘道:“吕丘先生还记得三丘庄上谈论起的那‘凤尾镖’吗?”

  吕丘一惊问道:“莫非门大侠又与她有什么奇遇了吗?”

  门自清一笑:“说奇也奇,说不奇也不奇,也算有缘,论辈分她还得叫我一声叔叔呢。”

  马庄主止不住惊叹起来:“这倒奇了,快说说看。”

  门自清问二人:“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二人困惑地摇摇首。

  门自清嘴一咧:“她就是沈万周的女儿。”

  马庄主闻之喷笑出声:“门兄怎么说话颠三倒四起来了?谁不知沈万周连娶九房无一结果,怎么凭空冒出一个女儿来?”

  门自清慌忙分辩:“此话并非虚诳,昨夜我在沈万周的船上千真万确见她与沈万周父女相称。”

  马庄主直是摇首笑而不信,甚至怀疑起那扬州康山草堂中的喇嘛僧也是门自清酒后虚构的。

  吕丘却蓦地想起适才玉龙曾问过自己沈万周有无儿女之事,想到那周公子昨夜也曾在船上,必然也发现了沈万周有儿女,故此才存疑相问。

  他陡地一把抓起门自清的手催促道:“走,我领你去见个朋友。”

  门自清甚感突兀:“什么朋友?”

  吕丘也不多说,只简说一句:“见面便知。”

  硬拉着门自清向外走,马庄主起身跟在后面。

  三人一行来到了吕丘的寝室,掀帘而入,吕丘向由里走出的那小童劈头问道:“周公子还在睡吗?”

  那小童一摊手说道:“他已走了,让我转意致谢先生的款待。”

  吕丘闻之一怔,门自清尚未清醒,马庄主却搓手悟道:“便是吕丘先生早晨遇到的那位朋友吗?”

  他见吕丘默然点头,不由连连惋惜道:“未见其面真是可惜。”

  门自清有些不解地问吕丘:“先生如何说他是我的朋友?”

  吕丘淡然一笑:“他也是昨夜曾在沈万周船上吃过酒的。”

  门自清一怔疾忙叫吕丘将该人描绘了一番,不由大为惊愕,知道即是那身携玉玺之人,不由也装出十分相熟似地迭声叹息不止。

  玉龙离了垂柳庄,走不远便丢弃小船上了路,专拣那人少的旱路飞奔,转身看看身后没人跟踪,便找了一家僻静小店足足睡了一天。

  翌日一早打点行囊,匆匆向江宁府行去。

  那日在垂柳庄玉龙待吕丘走后收拾完毕,才欲休息,耳听窗下两个小厮在闲谈。

  其中一个粗嗓子的说道:“信不信由你,我在水汉那边发现他时,他正在睡觉,我看他的样子不似善类,上前才欲悄悄地将他锁拿,怎知他梦中一惊,手里铁笔就点在我的腋下,我陡然一阵瘫软,浑身一点力也没了。”

  另一个尖嗓子的小厮故意卖弄地说道:“唔,那是点穴。吕丘先生也会那上乘功夫,不过不是用笔而是用手指。”

  那粗嗓的小厮叫道:“你别打岔呀,谁不知那是点穴?”接着继续回忆起来:“我一倒地,三毛四虎等一拥而上,却被那老头两支笔一阵乱舞,他们便也与我一样各自瘫软倒地眼睁睁望着那老汉就是无力站起。惟有二蛋最胆小,他没敢随众人一齐涌上,因此也没被铁笔点了穴,见此情形才欲跳水而逃,却被那老头老鹰捉小鸡一样扑了过去一把抓住。

  那尖嗓子的小厮听到此拍掌叫起好来:“妙哇,妙哇,抓贼本是庄丁们的事,谁让你们逞能,贼没抓到反被老贼抓得一个不拉。”

  粗嗓子的小厮并未愠恼接着说,“奇事还在后面呢。那老头抓住二蛋冷笑问他是哪里的,二蛋吓得尿了一裤,慌忙将实话说了。那老头一听反倒将他放了,并且过来一一给我们推拿捏点了一番。”

  “那是解穴道。”尖嗓子的小又逞起能来。

  “我知道。”粗嗓子的小有些不满了!声音低了许多,“那老头解了我们的穴道,便让我们带路,他说与庄主有交情。你猜怎么着,我带着他一见庄主,庄主对这老头真是十分客气,还一口一个‘门兄’地叫着,你说这人姓门也够怪的吧?”

  “那有什么怪的,还有姓窗的呢。”

  “真有吗,是谁?”粗嗓子小厮分明有些不信。

  那尖嗓小厮大约也是一时信口开河,急中生智掩口笑道:“改日再告诉你,我还有事呢。”

  说着,拔脚走了。

  粗嗓子小厮恍然大悟上了当,气闷地“呸!”了一声转身也走了。

  玉龙这才知道门自清也到了垂柳庄,只怕身携玉玺诸多难缠,当下不辞而别离开了垂柳庄。

  春日江南,绿野如染。走了一程,热汗直下。

  玉龙望见前面绿树荫森掩映着一个大村落,便径直走去想找户讨些汤水。

  一接近村旁,玉龙不禁吃了一惊,偌大一个庄子,竟悄然无声无息,户户柴扉静掩,家家寂落无阒,既无人影,也不见炊烟。

  正犯寻思,忽见村头大树下一个老人坐在那里晒太阳,玉龙紧赶几步走了过去,问道:“请问老伯这庄里怎么这样空寂?”

  那老者瞿然一惊,睁开困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玉龙,哑声问道:“公子是来投亲设馆的吧?”

  “非也!我是过路的,走得渴了想讨碗汤水。”玉龙又施一礼。

  老人伸个懒腰,说道:“敢情是个外路的行客呀,公子不知,此村叫罗殷村,今日无极圣祖三世天师驾临了,村中之人尽去敬斋了,谁还留在村中?”

  玉龙好奇地问道:“敢问是哪方的圣祖?”

  老人不怕絮明依旧缓缓而言:“就是老官斋呀。”

  “很灵验吗?”玉龙越发惊奇,将讨汤水之事暂搁一旁了。

  “那是当然。”老人见玉龙似有些动心,便说道,“我见公子也是个向善之人,不如捐些香资自己去看看吧!一来消灾,二来得福,三来那里有汤有水的。”

  说着,从身旁端出一个木匣,从里摸出一张灵符来对玉龙说:“只要三钱香资。”

  玉龙这才明白,敢情老人是专门集募香资招引教徒的,一时也不便拂老人的好意,于是付了钱,接过灵符。

  此时就见上面绘着一些八卦太极一类的图案,中间用蝌蚪篆书着:“天与人交,人与神通,从我所好,人仙自升。”

  背面尽是些咒语,下边写着两个红字“普明”,老人一指对玉龙说道:“公子谨记这便是你的法名。”

  玉龙点首明白,随后依着老人指引方向,直奔村东。

  圣祖阁位于村东路旁,远远地便可望见飞檐高墙琉璃飞光,绿树腾烟隐隐现现。

  玉龙飞步跨进院门不由大吃了一惊,见满院黑压压地遍跪着尽是人,竟然连大气也没人敢出。

  这时,门旁闪出两个人,玉龙扬了扬手中灵符,那二人也不打话,指了指一块空地,玉龙便会意地走了过去,学着旁人垂首向大殿方向跪着。

  过了一阵,发觉四围没人注意自己,才悄悄抬头向前方偷觑。远远地只见殿门大开,殿内灯烛高张,香烟袅袅,正中供着一尊丈大的弥勒佛。

  香案上除了三性香烛外,正中赫然插着一把银光激射的宝剑,左右分列着六面彩旗。香案前蒲团上跪着一个人,想必就是那圣祖了。

  但见他头戴五佛冠,身披百花整,口中喃喃着正在向弥勒佛顶礼膜拜,远远只见其背不识其容。香案左右两旁分立着八个大汉,护法神一般个个挺胸拔背兀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片刻,那法师起身离了蒲团,转过来走出殿门,立在殿檐之下口中念念有词地自语道:“天空降下一炉香,一半阴来一半阳,若得阴阳归一处,寅卯时中坐朝堂。”

  玉龙闻声一征,才知这圣祖内功深厚,声虽不高,竟响彻满院,人人闻之如耳畔聆偈,分明深得“传音入密”功法之妙谛者才能有此修为。

继续阅读:第99章 阴魂不散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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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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