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跟着吴老板的时候，才知道陆燃口中的生意是什么。
吴老板的公司很大，足足能容纳一万多人，近乎于体育场的规模。
浩如烟海的数据库在她面前一一展现了出来。
宫雪好奇的盯着屏幕，然后听吴老板忍不住显摆，“想要谁的手机号？一分钟之内就能给你调出来。”
宫雪的嘴角抽了抽，然后下意识说了个名字，“盛浩元。”
如果连明星的通讯号码都能够轻易被察觉，在这个信息化时代，岂不是人人都成了透明人，毫无隐私可言。
吴老板点了一支烟，然后坐在大屏幕前，将盛浩元的公共账号输入进去，提去了后面的几位数字。
很快，盛浩元的手机号码，个人账号，以及家庭住址，全部清晰展现在屏幕上。
“这是真的吗？”宫雪有些不可置信，一瞬间突然担心起了温峥嵘，如果这样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查询到对方的定位。
那么温峥嵘会不会有危险。
很快，她就将这个念头甩掉了，因为警方在安排的时候，是用了其他人的身份证和护照。
陆燃还不会那样机缘巧合的查到那个普通人。
想到这里，宫雪的心又下沉了几分。
对他的杀意也更深。
如果他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也不必再为温峥嵘那千分之一的危险可能性来担心。
“当然是真的。”吴老板并不知道她的这些想法，也不是十分关心，专注于在被崇拜的时候，直接打了通电话过去。
盛浩元接的很快。
宫雪一听便知那是他的声音。
“喂？”盛浩元的声音很特别，唱过京剧，又改行做歌手的，特别中带着好听。
模仿他的人很多，但谁也不如本人声音干净如金属碰撞，不掺一丝杂质。
“有事请跟我的经纪人恰接。”看见是陌生的号码之后，盛浩元已经准备挂断了。
又听见吴老板说，“盛先生是这样的，我们是房地产中介的，最近云城新开了一家楼盘……”
吴老板的推销还没说完，盛浩元已经打断了他，“谢谢，我不需要。”
随即又等了半秒钟，然后才礼貌的挂断了电话。
吴老板挑了挑眉，已经准备查下一个。
宫雪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以前她也会经常接到，有新开的店铺跟她推销婴儿物品。
从前还以为是医院把她的信息卖掉了，现在看来，着实是让医院背了这么多年黑锅。
吴老板证实完，又开始用拿到手机号和定位，去调盛浩元近来的行程。
精确到连他走了几步，去过哪里，在酒店的开房记录都一清二楚。
在巨大的信息库里，被扒的连条底裤都不剩。
宫雪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看向吴老板。
“我做的工作也不是有多高大上，只不过是贩卖信息。
信息库有统一的明码标价，以后和客户洽谈，卖出一份给你抽一份的提成。”
宫雪知道这是个丧良心的活，不过还是很快就点了头。
她知道，待她将这个消息告诉程鹿的时候，她一定很高兴。
又有了新线索和新发现，暂不说多了一个立功的机会，这也是一个为民除害的窝点。
。
宫雪一连几天没有回家，陆燃也没跟她联系过。
才回家转了一圈，发现他不在，便直接去了锦航。
每次走到这里，内心都会有阴影，不过她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女孩。
内心强大到不会让她有丝毫反应。
陆燃的车停在草坪上，看见他从锦航的办公楼出来，宫雪抿了抿唇，微笑了一下。
然后被他揽过腰肢，带上了车。
“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锦航现在管理的很严，每天上班都要打卡，没时间。”陆燃专注开车，却不是往家的方向。
“我告诉你，就算你再找一个女人，肯定不如我。
身材不如我，长得不如我好看。
你看看SM俱乐部里那些歪瓜裂枣，哪个有我好？”她的小脾气上来，让陆燃开着车一直在分神。
“你呀你，怎么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宫雪撅着小嘴，一副不肯退让的样子，“人家还不是因为在乎你，那么久不联系我，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包养了一个女的。”
宫雪再次冒险提起了SM俱乐部，却不见他有半分反应。
心里有点急，索性话说的就更直白一些，“你把数据库给我经营，你想把SM俱乐部给谁？你都多久没带我去过了？你是不是想把那个给别的女的？”
陆燃打了方向盘，下了个路口，随口敷衍了句，“你不是害怕那个地方？上次去看见你一直在抖。不能总给你整那些阴间的东西。”
宫雪别过头去，任由他往前面开，突然又想到一个绝妙的借口，“你的直播室什么时候开，我有一个妹妹，我想让她去直播。”
“哦？”陆燃还从来不知道她有妹妹，没听她说起过。
而且那种俱乐部，不是被强丨暴，就是断腿断脚，想不到她能让自己妹妹过去。
“我有个妹妹叫宫彤，她跟我不是一个妈生的。
仗着后妈撑腰，从小就欺负我，一直到我读高中才结束。
把她拉去直播，我也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
陆燃想了想，忽然笑了一下，“想不出你这个小东西还挺记仇。”
“那我又不是圣母。”宫雪低头摆弄着手指，喃喃自语了句。
“行。忙完这个月，下次带你去俱乐部。直播室的建成就在这几天了。”陆燃说完，又半开玩笑的望了她一眼，“你该不会是条子派过来，卧薪尝胆，也准备找我报仇吧。”
宫雪嗤地一笑，望着他的眼神天真又可爱，“我报复你什么？
报复你把每天打我骂我的温峥嵘撞死了，还是报复你教我经商，让我有花不完的钱。
还是报复你床上功夫了得，每次都让我欲罢不能？”
陆燃再次卸下心防，突然觉得心窝很暖，“你个小东西，算你还有良心。”
宫雪不说话，专注着看向前方。
只是漫不经心又补了一句，“何况，不管是数据库，还是俱乐部，我都是参与者。
以后咱们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走不掉，我也跑不了。
你要一辈子都背着我，带着我，疼着我。”
“疼你疼你，老子还没为哪个女人这样过。”陆燃恶狠狠说着，握紧了方向盘，一路超速，往前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