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殷梅是根绳,是牵连大皇子跟殷家的路,也是大皇子不能断的路,对吗?”殷梅不答反问。
“是,只要这根绳还有价值,本宫就得攥紧,而你殷小姐需要考虑的是,假设有一天,本宫不想攥紧这根绳了,找别人代替你了,你该怎么办,所以,与其你跟本宫拧着来,不如思考思考,怎么将自己的权利变大,因为只有权利越大,你的路,才会变宽广,你的自由才会更多,不然,你就会是后院给本宫解乏的乐子,一个不被惦记,就会被遗忘也难以存在的透明。”祁谨冷笑。
殷梅沉默,良久开口道“大皇子想殷梅如何?”
“殷小姐想如何?”祁谨反问。
“我想自由。”殷梅毫不犹豫道。
“还是想跳脱在权利之外?”祁谨笑问。
殷梅皱眉,却还是忍不住点头。
祁谨笑“贪图权势的人数不胜数,殷小姐明明伸手能触碰,却偏偏要与众不同。”
“其实,殷小姐所求,也不是不行。”祁谨道。
“大皇子的意思?”殷梅皱眉。
“你的二妹妹多大了?”祁谨问。
“年底十六。”殷梅道。
祁谨捏着茶杯喝茶。
殷梅脑子转动,明白了祁谨的意思,可她不敢说出口。
“她是庶女,为皇妃不行,但要是母凭子贵,份位也能上升,而在那之前,你是皇妃这条路,便不能改,你放心,在娶你之后我不碰你,不碰便不会有子,无子丞相自会想办法,若他塞了你妹妹进来,你就能自由了,但这自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殷梅死,世上多一个民女。”祁谨道。
殷梅震,浑身竟是莫名冒起冷汗。
面前这是个什么人?
怎么能算计的这么精密。
若殷家不再忠他,是不是……
见殷梅震住,整个人不敢置信,祁谨笑“怎么,怕了?”
殷梅压下心里的惶恐攥紧了双手。
“算计,是皇子生存法则,也是家族生存法则,你表现的这么惶恐,本宫还真有点意外。”祁谨道。
“殷梅只是讶异皇子竟然想的是这种办法。”殷梅解释。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花楼里的姑娘为了接到豪客也会争相斗艳,百姓为了过上好日子,偶尔也会损害别人的利益,不过是圈子不同,利益大小不同,你想要自由,什么样的自由?哪里是自由?”祁谨反问。
殷梅原本很坚定自己的想法,可是此刻,她竟然也有些茫然。
“或许,本宫知道你所谓的自由是如何的。”祁谨道。
“太子知道?”殷梅皱眉不解。
“是不是,摄政王那样的?”祁谨问。
摄政王?
殷梅默。
“论自由,祁国最自由的莫过他,权利信手拈来,婚姻大事,自己做主,就连本宫这个太子位,都是他突来的兴趣,你所谓的自由,是不是向王叔那样,自己攥自己的命?”祁谨道。
殷梅顿,脑子里的迷茫突然就清明了“太子为何煞费苦心的为殷梅解惑?”
他是太子,本可以端着太子的尊贵居高临下的。
可他竟然这么耐心的点透她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