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气氛陡然间就凝固了，祁谨睨着殷梅，眼里的戾气掺杂着杀意。
君就是君，臣就臣，若敢忤逆，只管除了便是。
“既然殷小姐无意合作，那就回吧。”祁谨起身离去，此刻的他，神情又恢复了温和。
殷梅有些心慌，为何心慌，回到府邸，便得到了证实。
她前脚刚到，后脚，就从丫鬟的口中得到了消息，祁谨赏赐了一个庶女。
无缘无故赏赐一个庶女？
祁谨的威胁不言而喻。
殷梅的心像是砸下了一块大石头，沉的喘不过气。
君，这就是君，果然伴君如伴虎。
“小姐，丞相来了。”丫鬟小声提醒走神的小姐。
丞相二字惊得殷梅瞬间起身。
丞相在门口瞥了她一眼，便转身向外走去。
殷梅连忙跟上。
跟在丞相的身后走了一段路，一路上二人沉默，这段沉默，让殷梅觉得十分压抑。
若是可以，她宁愿面前的人打她。
“身处在我们这样的家族，不前进只有死，连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都不懂，你这嫡女，当的不合格。”丞相开口。
殷梅沉默，虽然这话是事实，但她到底是不甘的。
“你不想嫁太子，爹自是成全你的。”丞相瞥了殷梅的不甘，失望至极，拂袖离去。
丞相的成全，殷梅并没有解脱。
一种恐慌油然而生，她抓了抓身旁的柱子，这才稳了稳无力的身体。
“小姐，您没事吧。”丫鬟轻叹，上前搀扶。
从殷梅处离去，丞相便径直入了皇宫，彼时，祁谨刚出御书房。
“臣见过太子。”文丞相连忙见礼。
“丞相有何话，怎么不明日再说？这都要禁宫门了。”祁谨抬手，示意他起身。
“回太子，臣是来请罪的，臣女殷梅，冲撞太子了。”文丞相并没有起身，他能任文丞相多年，都是靠谨小慎微得来的，太子不悦，于他不利。
太子可以有多个文丞相，可文丞相不一定是他姓殷的。
“无碍，殷小姐既然无心，那就不必勉强了，丞相府的嫡女也不止她一个，总能有心悦本宫的人。”祁谨道。
“太子宽宏大量，臣惭愧。”
“起来吧，夜深了，丞相回吧，本宫也累了。”祁谨上前，搀扶文丞相。
文丞相连忙起身做礼“臣不打扰太子了。”
“噗通。”文丞相刚离去，伺候祁谨的公公便嗖的跪下。
祁谨背着双手看他。
“都是奴才的错，若不是奴才自作聪明，让殷小姐进宫替太子解乏，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公公跪下不停磕头。
直到磕的满头是血，祁谨这才道“行了。”
公公匍匐在地，静等下文。
良久，祁谨才又道“再有下次，错哪，割哪。”
太子的话，令公公浑身发寒，错哪割哪？若他说错话？便是要割舌头？
“乏了，就寝吧。”祁谨温和的向寝殿而去，公公连忙跟上伺候。
文丞相回府，便径直去了夫人的院子。
听到丞相来了，夫人大喜，好在她随时注意了仪容，倒也不慌。
“夫人还没睡。”丞相瞥着夫人，神情不乐。
夫人跟丞相多年，自然知道丞相在不快，当下愉悦的心，少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