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集
郑万隆、虢爽、耿薇娜、郭建新、王紫白2022-05-17 17:5113,911

  6-1

  景:紫禁城/西华门

  时:日 外

  人:陆远之、侍卫若干

  【陆远之在西华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向宫里的方向张望。【他走到门口却被侍卫拦住,他无奈又退回来,踮着脚向里面看,却仍不见康宁等人的影子。

  6-2

  景:长春宫/正殿

  时:日 内

  人:康宁、隆裕、盼夏、合欢、张进山、太监宫女若干

  【苏敬安已经离开,康宁喝了一口茶,起身。

  康 宁:太后,时辰不早了,康宁也告退了。

  隆 裕:慢着,(对众宫女太监)你们都下去。

  【合欢示意众宫女太监告退,康宁示意盼夏也出去。殿里剩下康宁和隆裕、合欢和张进山。隆 裕:康宁,你可知罪!

  【康宁一愣,噗通跪下,没敢说话。

  隆 裕:我说你好端端的给我送什么辛夷花,敢情是为了这个。你和苏敬安串通好了糊弄哀家,你当我看不出来!

  【张进山冷笑,合欢想要劝,却没敢开口。康宁跪在地上,额头冒汗,她想了想,一咬牙。康 宁:康宁有罪,请太后恕罪!

  隆 裕:苏敬安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居然连你都替他说话。张进山:郡主和苏老板都是伺候过太皇太后的,替苏老板求个情,也是情理之中。【康宁瞪了张进山一眼,张进山冷笑着没搭理。

  康 宁:太后明鉴,康宁这次来,并非是受苏敬安所托,而是……而是为了还一个人人情。隆 裕:谁?

  康 宁:苏敬安的徒弟,陆远之。

  6-3

  景:四合祥/内堂

  时:日 内

  人:白鹤年、白胜

  【桌子上堆着满满的各种礼品,白鹤年来回踱步看着,得意。白 胜:各家布行和制衣行听说太后选了咱们四合祥的吉服,都上赶着来跟您送贺礼呢。这两天咱们四合祥的门槛儿都快被踏平了。

  白鹤年:这些人,当初处处巴结着苏敬安,现在知道后悔了?白 胜:那是,就凭他苏敬安,哪配跟老爷您斗啊。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就差这一刀下来。老爷的仇,也就算是报了。(做了一个一刀两断的手势)

  白鹤年:可这一刀一天没落下来,我这心里,一天都不踏实。

  6-4

  景:长春宫/正殿

  时:日 内

  人:陆远之、康宁、隆裕、盼夏、合欢、张进山

  【陆远之进来,战战兢兢的看着四周,见康宁和盼夏跪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张进山:大胆,见了太后还不下跪!

  陆远之:(噗通跪下)草民参见太后。

  隆 裕:康宁说,她是为了还你的人情,才帮苏敬安走这一趟。你不过是个裁缝,我倒是想知道知道,她欠了你什么人情?

  【陆远之的余光看见康宁的手轻轻拽了拽别在腰间的玉佩。陆远之:郡主前几日不慎丢了块玉佩,被草民捡到还给了郡主。郡主当时就说要报答我。我以为不过那么一说,后来我求她帮忙的时候,没想到郡主一诺千金,草民着实佩服。隆 裕:(疑虑渐消,对康宁)看来这次你没骗我。

  康 宁:康宁不敢。因为玉佩是额娘留下的信物,所以康宁才许下重诺。跑这一趟,一是不想失信于人。二也是……也是想着,苏敬安毕竟是个难得的人才,太后将来或许还用得着。如果因为误会而丢了性命,也是可惜。

  隆 裕:既然这样,你大可明说,何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康宁语塞,陆远之眼珠一转。

  陆远之:是草民的主意。

  张进山:混账,这儿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隆 裕:你让他说。

  【张进山讪笑着退下,恶狠狠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太后,是我让郡主这么做的。因为草民实在想不通,太后为什么见了辛夷花会发这么大的火?如果郡主能帮我打听出太后的喜好来,那下次我肯定不会再犯。隆 裕:你费了这么大劲儿,就是为了打听哀家的喜好?不是为了救你师父?陆远之:就算太后不喜欢我师父做的衣裳,关他几天打顿板子也就差不多了,总不至于为了件衣裳就杀人不是?所以草民倒是不太担心我师父。比起这个,草民更想知道自己究竟哪儿做错了,以后好改。

  【康宁闻言,暗暗替陆远之捏了一把汗。隆裕看着陆远之唠家常的样子,哭笑不得。隆 裕:你倒是敢说。谁说哀家不能为了件衣裳就杀人?

  陆远之:不是说不能,是不值当。大清朝都指望着您呢,您哪儿有空搭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可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三裁堂,从我师父算起,有一个算一个,都为了太后的这件礼服费尽了心思。就这个云肩,最后还是我说的,太后气质高华,要做就做个不一样的,这才绣了辛夷花。没想到……马屁没拍好,拍马蹄子上了。(委屈)张进山:太后面前,不得放肆。

  【隆裕却忽然笑了,而且越笑声音越大,康宁等人都看傻了。隆 裕:这个猴崽子,(指着张进山)比你们几个有意思多了。陆远之:谢太后夸奖。

  隆 裕:(止住笑,看着陆远之)你刚才说,那副云肩是你做的?陆远之:是啊,我还是第一次给太后做衣裳,做之前我整整斋戒沐浴三天呢。隆 裕:又胡说,这又不是做法事。

  陆远之:给太后做衣裳,那就是给菩萨做袈裟,必须斋戒沐浴。【康宁见陆远之放松,信口胡诌,轻轻咳嗽了一声,陆远之见状稍稍收敛。陆远之:太后,您还没告诉我,您到底为什么不喜欢辛夷花啊?隆 裕:谁说我不喜欢了?张进山,明儿个就把我这院子里都种上辛夷花,我看这花挺好,喜庆。

  张进山:是。

  【陆远之得意的偷笑。

  隆 裕:你跟着你师父多少年了?

  陆远之:回太后,我从小就没了爹娘,是师父把我捡回来养大的,整整十一年了。隆 裕:那你师父的手艺,你学了多少?

  陆远之:这个……(顿了一下)不瞒太后,怎么着也学了七八成了。隆 裕:你还真一点儿都不知道谦虚。

  陆远之:别人要问,我就谦虚谦虚。可太后面前,草民不敢撒谎。隆 裕:行了,别净捡好听的说。过了中秋,就去养心殿造办处当差吧,让哀家好好看看你的手艺。

  【陆远之愣住了,康宁回过神儿。

  康 宁:还不赶紧谢恩。

  陆远之:谢太后恩典!

  6-5

  景:西华门

  时:日 外

  人:陆远之、康宁、盼夏

  【康宁和盼夏走在前面,陆远之跟在两人身后,三人沉默着走出西华门。【陆远之见已经离开了紫禁城,急忙快走几步追上康宁。

  陆远之:郡主……

  【康宁没搭理,加快了脚步就要上马车,陆远之几步追上,拦住。陆远之:郡主,走这么快干嘛?

  康 宁:(甩开陆远之)你让我帮的忙我帮了,你还想干嘛?陆远之:刚在太后宫里还好好的,怎么出来就不认人了?你一拽身上那块玉佩,我立刻就明白了,要说咱俩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盼 夏:我呸!跟我们郡主心有灵犀?你也配?

  陆远之:小爷现在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对康宁)郡主,我说过,只要你肯帮我这个忙,你就是我陆远之和苏家的大恩人。你等着,明天我就去潭柘寺给你立个长生牌位。康 宁:(想了想)你真要报答我?

  陆远之:我陆远之堂堂七尺男儿,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当然算话。

  康 宁:行,长生牌位我用不着,你要是想报答我,容易。打从今个儿开始,别让我再看见你就行。万一实在躲不过去要见面,那就当咱俩不认识。陆远之:别介呀,我好不容易认识个皇亲国戚的,怎么能当不认识呢。康 宁:你不答应?那行,我现在就回长春宫,告诉太后,那云肩上绣的就是玉兰花。【康宁说着假装要往回走,陆远之却根本不拦,笑呵呵的靠在马车上看着她。【康宁和盼夏走了两步,发现陆远之不拦,转身郁闷的看着他。陆远之: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去。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你康宁郡主这么聪明,哪能干啊?【康宁再次回到陆远之面前,严肃的看着他。陆远之发现康宁不是开玩笑,也正经起来。陆远之:真生气了?

  康 宁:陆远之,我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知道这次我帮你冒了多大的风险?三裁堂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我也一样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你要是但凡还有一点良心,从今以后就别再来骚扰我!盼夏,我们走!

  【盼夏急忙扶着康宁上车,还不忘回头对陆远之做了个鬼脸。【车夫扬鞭,马车疾驰而去。陆远之看着远去的马车,一脸不服气。陆远之:还想说好好谢谢你呢,不领情算了。(四周看看,忽然急了)你倒是捎我一段啊!

  6-6

  景:苏宅/苏敬安房

  时:日 内

  人:苏敬安、吴文丽、灵云

  【苏敬安沐浴更衣完,正坐在镜子前,吴文丽细心的帮他梳头。吴文丽:这几天你受苦了。

  苏敬安:自我伺候太皇太后的第一天起,十几年来我事事小心、处处谨慎,却没想到……【苏敬安叹气,吴文丽握了握他的手。

  吴文丽:回来就好。

  灵 云:(进)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

  吴文丽:(高兴)远之终于回来了。

  灵 云:是大少爷来了。

  6-7

  景:苏宅/正厅

  时:日 内

  人:陆远之(vo)、江末生、苏敬安、吴文丽、灵云

  【江末生等在客厅,苏敬安和吴文丽出来,江末生急忙上前。江末生:师父,您怎么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吴文丽:(眼眶泛红)末生,你师父这次,真是死里逃生……苏敬安:(打断)我人都回来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对江末生)没什么大事儿,是我自己疏忽,犯了太后的忌讳。太后关了我几天,责骂了几句才放回来。江末生:师父一向谨慎,之前也常叮嘱我,事关宫里一定要更小心,怎么会犯了太后的忌讳?苏敬安:人老了,难免糊涂。(犹豫一下)你来,白鹤年知道吗?

  江末生:(愣了一下,心中别扭,摇摇头)师父出事儿,我本来是想找白鹤年打听打听,可他什么都不肯说。我这几日……一直住在四合祥,没回白家。苏敬安:末生,师父知道你的心记挂着我,记挂着苏家。可你眼下是白鹤年的干儿子,不易和他拧着劲儿来,不然到头来,吃亏的是你自己。江末生:我知道了,其实白鹤年待我,还算不错,师父放心。苏敬安:(叹口气)委屈你了。

  陆远之:(vo)师父、师娘,我回来了!

  【苏敬安闻听陆远之的声音,起身抄起一把戒尺就往外走去。【吴文丽见状赶忙要去拦,江末生坐在那里看着吴文丽跑出的背影,略有酸楚。

  6-8

  景:苏宅/前院

  时:日 外

  人:陆远之、苏敬安、吴文丽、灵云

  【陆远之看见苏敬安气势汹汹的样子,一边躲着一边赔笑。陆远之:师父你先别打!您听我说啊,刚刚我在长春宫,我把太后都逗笑了,她还夸我……苏敬安:你给我住口!你闯了这么大的祸,不但不知悔改,还沾沾自喜?陆远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过了这坎儿那福气在后头呢!【苏敬安抄着尺子差点儿就打到了陆远之,陆远之猫腰一躲,没看前路,撞到了吴文丽身上。陆远之:师娘,快快,救我!我这福大命大没让太后杀了我,回来要被师父打死了!苏敬安:(拿戒尺指着陆远之的鼻子)你还敢躲!你……苏家早晚要毁在你手里!【吴文丽把陆远之护在身后。

  吴文丽:老爷,好不容易你和远之都手脚齐全的回家了,你这是要把他打死吗?苏敬安:我……我这还没打着呢!

  吴文丽:没打着就别打了!你要打就打我!

  【吴文丽委屈的看着苏敬安,苏敬安举起戒尺,却不敢落下。吴文丽:(低声)末生来了,你快进去找他。

  陆远之:大哥来了!得嘞!(低声)师娘,那我带大哥从后门儿走了啊!【吴文丽背对着陆远之,一只手在身后偷偷示意陆远之赶紧走。【陆远之往正厅窜去,苏敬安郁闷的甩开吴文丽的手。

  苏敬安:放开吧!人都走了!你呀,慈母多败儿!

  【苏敬安气得转身回房,吴文丽松口气。

  6-9

  景:卤煮摊

  时:夜 外

  人:陆远之、江末生、郭飞宇、环境人物

  【卤煮摊坐满了人,一片热火朝天。

  【陆远之和江末生、郭飞宇坐在角落的位置,桌子上已经摆着两个空碗,陆远之正大口吃着第三碗。江末生和郭飞宇坐在对面看着不说话。陆远之吃完第三碗,抹了抹嘴,打了个饱嗝。

  陆远之:痛快!

  郭飞宇:人家武松打虎才喝三大碗,你这每次闯了祸吃三碗卤煮算什么?陆远之:李白诗里说,莫使金樽空对月。我这叫做鬼也做饱死鬼。郭飞宇:陆远之,我真是服了你。你这祸可是越闯越大了。你还真要翻天啊?陆远之:要不怎么大哥排老大,我排老二,你只能是郭三爷呢。郭飞宇:嘿!你当我真打不过你?小时候要不是你俩二打一,我早赢了!不信现在咱过两招!陆远之:别别别,这大哥还在呢。

  【江末生板着脸瞥了陆远之一眼。

  江末生:你还知道我在这儿呢,送进宫的东西你也敢动手脚,我看你真是嫌命长。陆远之:我就想试试。你说宫里的衣裳都一个样儿,就算娘娘们没穿腻,师父就没做腻吗?江末生:宫里的衣裳自有规制,轻易改不得!

  陆远之:大哥,你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就特别像师父。

  江末生:(略显落寞)以前家里不管出了什么事儿,师父都会跟我商量。如今他差点没了命,刚刚却不肯告诉我。远之,你说师父是不是真的已经把我当成外人了。陆远之:你这就想多了,我猜,十有八九是师父怕你会因为他和白鹤年起冲突。江末生:你也觉得这件事儿,和白鹤年有关系?

  郭飞宇:这还用想吗?全北京城最恨你们师父的是谁?我把话撂这儿,这事儿要是跟他没关系,我郭飞宇仨字儿倒着写。

  陆远之:白鹤年有多大关系我不知道,但那个死太监张进山肯定跑不了。明明是两副云肩,怎么到太后跟前就剩一副了?知道太后的好恶,又能在太后跟前堂而皇之偷走云肩,还不被发现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江末生:白鹤年一直仰仗张进山,怕是也脱不了干系。

  【江末生皱眉,陆远之见状,急忙岔开话题。

  陆远之:都过去了,好在太后没怪罪,还让我去养心殿造办处当差,非气死那个死太监不可!江末生:(惊讶)你要进造办处?

  陆远之:是啊,太后亲口说的。

  【江末生看着陆远之,心里五味杂陈。

  6-10

  景:白府/正厅

  时:夜 内

  人:白鹤年、江末生

  【白鹤年坐在正厅喝闷酒,他仰头干了一杯酒,生气的放下,江末生进来,眉头紧锁。白鹤年:你还知道回来?

  江末生:(上前给白鹤年倒酒)我陪干爹喝两杯?

  【江末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落座举杯,和白鹤年碰杯,一饮而尽。白鹤年:你去过苏家了?怎么?没留你喝酒庆祝?

  江末生:(转移话题)我师父的万年如意云肩,是张进山偷走的吧?【白鹤年愣了一下,冷笑一声喝酒,算是默认。

  江末生:(直视白鹤年的眼睛)这件事儿,你有份儿吗?

  白鹤年:你这是在审问我?我若说我事先并不知情,你信吗?【江末生目光动摇。

  白鹤年:不管你信不信,到苏敬安被太后软禁的时候为止,我还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不过……就算我事先知道,我也不会阻止,说不定还会助张进山一臂之力。江末生:(心中暗暗松口气)好,我信你。只要不是你做的就好。白鹤年:(大笑)怎么,若我也有份儿,你打算怎么办?找我算账?别忘了,你和苏家早已经没有干系了!苏敬安有了陆远之这个臂膀,你早就是个外人了。【江末生被戳中心事,却不愿承认,低着头喝酒,不说话,白鹤年长叹了一口气。白鹤年:苏敬安到底哪儿好?他是太皇太后身边的红人,你跟他这么多年,他可曾提携过你?江末生:那是因为我还没那个本事。

  白鹤年:你们江家三代供职江宁织造!差哪儿了?你没本事?那谁有?那个陆远之?凭他都能进养心殿造办处,你为什么不行?

  【江末生再次被戳中,愣住。

  白鹤年:我跟张公公求了个人情,你准备准备,过完中秋也进养心殿当差。【江末生不敢相信的看着白鹤年,随即努力平静下来。

  江末生:您是想让我和远之在宫里争个高低?就像您这么多年和我师父一样,我不去。白鹤年:你不用这么急着回答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养心殿造办处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进的,那可是离皇上和太后最近的地儿,也是最容易出人头地的地儿。【江末生沉默不语,默默给白鹤年倒酒。

  白鹤年:你若这么没志气,就算我白鹤年瞎了眼。人呐,这一辈子,一步错,就步步错。什么师徒之情、兄弟之义,我当初就是太相信这些了,才会这三十多年一直被苏敬安压着不得翻身。你若还想着不辜负你江家裁作的声名,就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提议。江末生:(终于抬头看白鹤年)您到底想要什么?

  白鹤年:我?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只是想要一个在我百年之后,能替我保住四合祥的人。【白鹤年忽然面露悲戚之色,江末生一愣,一时间有些迷茫。

  6-11

  景:驸马府/前院回廊

  时:日 内

  人:康宁、盼夏、那敏、诗墨、小丫鬟

  【驸马府张灯结彩,那敏穿着一身新衣,上面绣着并蒂莲花,珠翠满头的走来。诗 墨:夫人这身衣裳真是喜庆,今儿个中秋,老爷看见了一定高兴。那 敏:这可是瑞蚨祥的料子,四合祥的手艺,小十两银子呢。诗 墨:以前咱家的衣裳都只认三裁堂,依奴婢看,这四合祥的手艺也不差。那 敏:那是,白老板那可是差一点就成了御用裁作的。往年三裁堂的门槛那叫一个高,逢年过节恨不得提前俩月去做。如今有了四合祥,这三裁堂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康宁和盼夏从小院走出来,经过回廊,一路听着那敏的话,康宁有些不满的皱眉。【四个人在转弯处相遇,那敏见康宁板着脸,里也不爽,但又不敢得罪,皮笑肉不笑的行礼。那 敏:见过郡主。

  康 宁:(冷淡)姨娘免礼。

  【那敏起身,康宁一眼看见那敏身上的并蒂莲花,顿时面若寒霜。康 宁:姨娘这身衣裳,是新做的吧?

  那 敏:这不过节了嘛,做件新衣裳添添喜气。(急忙解释)我原想着要给郡主也做一件的,可郡主老早前就说过,不许我管你的事儿……

  康 宁:没想到我的话姨娘倒是记得很牢。那我额娘的话,你记得多少?那 敏:(脸色一沉)郡主这话什么意思?

  【康宁凝眉冷笑,盼夏会意,上前一步。

  盼 夏:姨太太是伺候过公主的人,怎会不知道公主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并蒂莲花?如今您虽是姨太太,可妾就是妾,冲撞正室理应该罚。

  诗 墨: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夫人说话!

  康 宁:夫人?(打量那敏)这宅子是先皇亲赐给我额娘的。我阿玛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门的也是我额娘,我倒不知道,这个驸马府里,除了我额娘,还有别的夫人?【康宁冷冷看了那敏和诗墨一眼,诗墨一个激灵,吓得又退了回去。那 敏:(硬着头皮赔笑)不过就是件衣裳,郡主若是不高兴,我不穿就是了。康 宁:那倒用不着。我只是想告诉姨娘,东施效颦,终究只会贻笑大方罢了。【那敏忍住气没言语,康宁带着盼夏离开。没走几步,听见响亮的耳光声,和那敏的骂声。那 敏:(vo)没长眼睛的,往哪儿撞呢!(指桑骂槐)我治不了别人还治不了你?【康宁想要回头,被盼夏拉住。

  盼 夏:主子别看了,左不过又是哪个小丫头不当心,您要是过去拦住了,这丫头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现在挨几个耳光总好过以后不知道要遭什么罪。那 敏:(vo)小丫头片子,今天我非让你知道知道,这个家到底谁做主!诗墨,给我打!【康宁不忍再听,一咬牙转身离开。

  6-12

  景:白府/正厅

  时:日 内

  人:白鹤年、白胜、白福

  【白家也张灯结彩,但却格外安静。

  【正厅里摆着一桌饭菜,白鹤年一个人对着一桌饭菜,一动不动,白胜和白福站在身侧。白 胜:老爷,您动筷吧,菜都凉了。

  白鹤年:江末生呢?

  白 福:少爷一早就出去了。

  【白鹤年苦笑,拿起桌子上的月饼,咬了一口,一脸落寞。

  6-13

  景:苏宅/门口/前厅

  时:日 外

  人:陆远之、苏敬安、吴文丽、灵云、灵双、境人物

  【前厅,苏家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吃着晚饭,灵云在一旁忙着布菜,苏敬安举杯。

  苏敬安:今年是多事之秋,好在有惊无险。咱们一家人能齐齐整整的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那都是祖宗保佑,来,干!

  【众人碰杯,一饮而尽,陆远之叹了口气。

  陆远之:要是大哥也在,那才叫齐齐整整。

  【苏佩瑶闻言,也放下筷子,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吴文丽:灵云,等一下把我亲手做的月饼给末生送去。今个儿好歹是中秋……灵 云:我这就去。(转身要走)

  苏敬安:算了。

  吴文丽:老爷?

  苏敬安:末生现在是白家的人,你这样,只会让他更为难。陆远之:师父,真的没办法让大哥回来吗?

  苏敬安:(叹口气)他当着全京城同行的面吃了白家的饭,入了白家的门……【陆远之和苏佩瑶、吴文丽都难过的低头,苏敬安急忙安慰。苏敬安:不过只要咱们的心在一块儿,末生就永远是我的好徒弟,你们的好大哥。陆远之:师父说得对,不管大哥姓江、姓苏还是姓白,反正我只认他是我大哥!我相信大哥的心思和我也是一样的。

  吴文丽:三裁堂和四合祥斗了一辈子,说不定将来到了你们手里,还有转圜的余地也说不定。苏敬安:这个我看是难啊。倒是远之,你就要进养心殿当差了,记住师父的话,凡事三思而行,多做事,少说话。师父不求你能扬名立万,但求万事平安,明白吗?陆远之:师父,这些话您都说了多少遍了?今天过节,您就饶了我吧。【众人哄笑。

  苏敬安:你这个猴崽子,一眼看不住就能闯下天大的祸。这宫里可不比别的地方,那可是……陆远之:(接话)说句话就能掉脑袋的地方啊……师父,您放心,我这脑袋啊,长的牢牢的,一般人拿不走。

  吴文丽:呸呸呸,大过节的胡说什么呢!童言无忌!快点,打自己俩嘴巴……【吴文丽说着抓着陆远之打他自己的嘴,苏佩瑶看得大笑,一家人气氛温馨热闹。

  6-14

  景:苏宅/门口

  时:日 外

  人:江末生

  【江末生独自站在苏宅对面,仰望着昔日熟悉的大门,心里不是滋味,最终难过的转身离开。

  6-15

  景:驸马府/康宁房

  时:日 外

  人:康宁、盼夏

  【康宁默不作声的换了衣服,从内里出来,盼夏端着茶盏候在一旁。盼 夏:主子,用些菊花茶吧,大过节的,跟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康 宁:(叹口气)她以前不敢惹我,是因为我得太皇太后的宠,连我阿玛都得看我脸色。可如今,谁都知道我没了靠山。阿玛也就算了,好歹我是他亲生的,也不会太过苛待于我。可是那敏……怕我们主仆以后的日子,还不如那个小丫头呢。盼 夏:主子心里明镜儿似的,刚刚又何必惹她不痛快。

  康 宁:我一看见她,就想起当年额娘临死前想见阿玛一面,可阿玛却被她迷了心窍。我额娘到死都没合上眼。我怎么能不恨?

  盼 夏:主子心里苦我知道。等主子重得了当今太后的喜欢,看她还敢嚣张!康 宁:(叹气苦笑)若是我一个人,前程不前程的有什么要紧?可这座驸马府,是我额娘留下的,我不会让它倒了。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盼 夏:都准备好了,主子放心。

  康 宁:(点点头)走吧,行不行,就看这次了。

  6-16

  景:白府/前院/正厅

  时:夜 外/内

  人:江末生、白鹤年

  【江末生心事重重的走进静悄悄的前院,却见正厅开着门。他犹豫一下,转身走向正厅。江末生来到正厅门口,却愣住了,只见白鹤年一个人坐在饭桌前,其余的座位上居然摆着几块牌位。白鹤年有些微醺,听见脚步声,抬头见是江末生,乐了。白鹤年:回来啦?苏家的团圆饭,好吃吗

  【江末生被戳中痛处,没说话,过来坐下,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白鹤年:(心中了然)我早就说过,就算我放你回去,苏家也早没了你的位置。对苏敬安来说,你已经是一枚弃子。如今他有个在养心殿当差的好徒弟,自然就不需要你了。【江末生闷气,又喝了一杯酒。白鹤年拿着酒杯,晃悠悠起身。白鹤年:想我白鹤年,三岁丧父,五岁丧母,算命的说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注定孤苦一生。我乞过讨、卖过艺,还和野狗抢过馒头。天可怜见,终于让我遇见了我师父。他老人家收我入门,教我手艺,我原本打算好好孝顺他送他终老,可连他也离我而去。你们都以为我处处和苏敬安针锋相对就是为了那本天衣无缝针法,其实我是咽不下这口气!若不是他,我怎么会连师父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江末生有些意外的看着白鹤年,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这些,一时感触。江末生: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扫视满屋牌位)我江家剩下的,也就是这些冷冰冰的牌位了。白鹤年:你比我可强多了。我不过就是路边的一颗杂草,可你不一样。你江家是高门大户,你的曾祖、祖父和父亲都是江宁织造的大裁作,你就甘心这么屈居人下一辈子?【江末生闻言心动。白鹤年从怀里掏出一块进宫的腰牌。

  白鹤年:这是进宫腰牌。别想苏敬安、别想陆远之、也别想我白鹤年。你就想想你江末生,问问你的真心,到底想不想要?

  【江末生看着腰牌,终于慢慢伸出了手,白鹤年得意的笑了。

  6-17

  景:苏宅/前院

  时:日 外

  人:陆远之、苏佩瑶

  【陆远之从房间出来,穿戴整齐的准备出门。苏佩瑶追了出来。苏佩瑶:远哥哥,等一等!

  陆远之:(不耐烦)又怎么了?

  苏佩瑶:第一天进宫当差,得把这个戴上!

  【苏佩瑶说完掏出两副护膝,蹲下给陆远之绑在膝盖上。

  陆远之:要这个干嘛?

  苏佩瑶:宫里规矩大,动不动就要跪,有了这个就不怕膝盖疼了,这可是我连夜给你缝的。陆远之:还是你心疼我!走啦!

  【陆远之揉了揉苏佩瑶的头发,转身离开,苏佩瑶高兴的转身回去,走了几步一摸怀里。苏佩瑶:糟了,桂花糕还没给他呢。

  【苏佩瑶郁闷的撅嘴,掏出桂花糕,自己吃了。

  6-18

  景:紫禁城/养心殿灯裁作/院子

  时:日 外

  人:陆远之、江末生、太监若干、丁大友、裁缝若干

  【院子里站着五六个新来的裁缝,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小声聊天。【江末生独自沉默的站在人群外,显得格格不入。

  裁缝甲:(偷偷指着江末生)看见没,他就是那个认了白鹤年当干爹的江末生。【众人好奇的打量。

  丁大友:(认出了,轻哼一声)怪不得,我说当初内务府造办处甄选被轰出去的人,怎么摇身一变来了养心殿。敢情是烧对了高香了。咱们跟人比不了,只能靠手艺一步步往上熬。认贼作父这出戏,咱们可不会唱。

  【江末生闭上眼装作没听见。此时陆远之进院子,一眼就看见江末生,高兴的正要过去,听见此话停住了。见江末生脸色难看,想了想,旁若无人的大步走向江末生。陆远之:大哥!你也来了?(热络的挽着)大哥,怎么也不事先跟我说一声?早知道你来,我就不来了,左右咱们哥俩有一个在就够了。

  江末生:别胡说,养心殿造办处那是多少裁缝想进都进不去的。陆远之:可照我看,这儿的人本事都长在了嘴上,这手上的功夫可就保不准了。裁缝甲:你说谁呢?

  陆远之:谁接茬我就说谁。(转身看着三个裁缝)我大哥不搭理你们,那是他懒得跟你们计较。可我陆远之不行,我天生小心眼儿,耳朵和眼睛里别说是沙子,连灰都容不得。你们要是再管不好自己的嘴,我可也管不住自己的拳头了。【陆远之说着摩拳擦掌,丁大友不服气,刚要上前,被裁缝乙拽住。裁缝乙:(小声)他就是太后钦点的陆远之,还是别惹的好。【丁大友想了想,忍住一口气退了回去。陆远之得意,回头对江末生眨眨眼,江末生心头涌起一阵失落,勉强笑笑,这时一个小太监出来。

  小太监:姚公公让诸位进去。

  【丁大友瞪了一眼陆远之,气冲冲的率先进去,其余裁缝陆续跟着进去。江末生:那几个都是熬了多少年才提拔进来的,你我本来就惹眼,又何必非跟他们对着干?嘴长在别人脸上,你让他说去好了,我权当没听见。陆远之:这种人习惯了欺软怕硬,要是这次不给他们点下马威,以后他们指不定怎么欺负人呢。对了大哥,你是怎么进来的?

  江末生:(有意回避)这个回头再说,先进去吧,别让姚公公等。(拽着陆远之赶紧跟上)

  6-19

  景:造办处灯裁作/裁作房

  时:日 内

  人:陆远之、江末生、姚秉胜(养心殿造办处总管)、丁大友、太监若干、裁缝若干【姚秉胜坐在正中趾高气昂的喝茶,陆远之、江末生等一众裁缝整齐的站在他面前。他们身后,是几排衣案。一干小太监捧着托盘站在姚秉胜身侧,上面放着服饰典制图册。姚秉胜:你们都是新选上来伺候皇上、太后和后宫嫔妃的。在宫里当差,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别等掉了脑袋还不知道为什么,记住了吗?众 人:是。

  【陆远之偷偷白了姚秉胜一眼,对他的狗仗人势不屑一顾。姚秉胜:(起身)皇上年幼,尚未有后妃,一切都由太后做主,各位太妃、太嫔的宫里虽不如前朝,但那些有位份的娘娘们也都不能怠慢。这是造办处的服饰典制图册,今儿每个人都要分下去自己的活计任务,什么好的赖的也都甭挑,谁的手艺好,活儿做的漂亮,本公公心里都有数。

  众 人:但凭公公吩咐。

  姚秉胜:丁大友。以后长春宫的差事儿就交给你了。

  【众人一脸羡慕,丁大友顿时得意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丁大友:是,谢姚公公。

  姚秉胜:陆远之是哪个啊?

  陆远之:(上前一步)在下陆远之,见过姚公公。

  姚公公:嗯,长得倒是挺机灵的。西六所宫女的春装要张罗着换了,你就领了这个差事儿吧。【众人愕然,江末生也颇为意外。

  江末生:姚公公,历来宫女的衣裳,都是内务府造办处那边负责的。咱们养心殿造办处,不是只负责皇上和后宫的主子们吗?

  【姚秉胜不屑的看了陆远之和江末生一眼。

  姚秉胜:怎么?不稀罕给宫女做衣裳?还是觉得自己是太后钦点的,咱家就得对你另眼相看?陆远之:我可没这么说。

  姚秉胜:你们都听好了,我不管你们之前是干什么的,有多大本事,有什么人撑腰。进了这儿,那就只能听我的。别说我让你给宫女做衣裳,就算我让你给辛者库的奴才缝擦脚布,你也得缝!轮不到你们挑挑拣拣!听清楚了吗?众 人:听清楚了。

  【陆远之和江末生没说话,姚秉胜走到两人面前。

  姚秉胜:怎么?咱家问你们话,你们没听见?

  【陆远之刚要发火,江末生急忙拽住。

  江末生:听清楚了。

  【姚秉胜看陆远之,陆远之的手被江末生死死拽着,对他摇摇头,陆远之无奈忍住气,低头。陆远之:听清了。

  6-20

  景:紫禁城/长街

  时:日 外

  人:陆远之、江末生、环境人物

  【陆远之和江末生各自抱着几匹粗布走在长街上。

  陆远之:我不是不愿意给宫女做衣裳,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姚秉胜狗仗人势的德性!他不过就是张进山跟前的一条狗,跑咱们跟前耍什么威风!江末生:你少说两句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是养心殿造办处的总管,你跟他做对没你的好果子吃。

  陆远之:我怕他?(看看江末生)大哥,这次又是我连累你了,本来你不用干这个的。江末生:算了,那么多宫女,你一个人要做到什么时候?

  陆远之:我看那个姚秉胜就是成心的,可我以前也没得罪他啊?他干什么一来就这么对我?江末生:(看看四周,小声)我打听过了,新来养心殿当差的都要给姚公公上供,然后按照送银子的多少分派差事。那个丁大友整整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呢。陆远之:什么?连个太监都能贪五十两,我看赵伯伯说得对,咱这大清朝就快没救了。江末生:(踹了陆远之一脚)又胡说八道!这儿是紫禁城,你不要命啦!陆远之:说说怕什么,这儿又没别人。

  江末生:你也别说姚秉胜,现在这世道谁不贪?我想好了,过两天等他的气消了,咱们就把银子递上去,到时候换个好差事儿。

  陆远之:绝对不行!我有那五十两银子,宁可买了骨头去喂全京城的狗,也绝对不给他这个狗腿子。大哥,你说姚秉胜这种人都不遭报应,是不是就没天理了?江末生:你要干什么?远之我警告你,这可是紫禁城,你别胡来!陆远之:(嘿嘿一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陆远之眼珠一转,主意已定,美滋滋的离开,江末生顿觉不妙,急忙追上。江末生:你这个笑就不是什么好兆头……你有什么数?你赶紧说到底要干什么?陆远之:我就不告诉你……

  【陆远之逗着江末生,两人渐行渐远。

  6-21

  景:长春宫/门口

  时:日 内

  人:康宁、盼夏、张进山、小禄子、环境人物

  【康宁和盼夏站在宫门口等着,张进山带着小禄子出来。

  张进山:对不住了郡主,太后今个儿实在是太忙了,不得空见您,还是请您改日再来吧。

  康 宁:我中秋那日来,你说太后忙着召见军机重臣。我前日来,你说太后睡着。我昨日来,你又说太后不舒服。既然太后不舒服,我更应该进宫给太后请安才是。张进山:瞧郡主说的。今个儿太后真不得闲,庆王爷和福晋带着阿哥格格们来给太后请安呢。康 宁:别人能进,我就不能?

  张进山:郡主,您别为难奴才啊,奴才就是个传话的。

  康 宁:那敢问公公,我给太后备的节礼,她老人家看了吗?可还喜欢?张进山:太后让奴才转告,说郡主有心了,改日再召您进宫。康 宁:(无奈)那好吧,有劳老公公了。

  【康宁带着盼夏转身离开,张进山看着两人的背影,一脸得意。小禄子:干爹,咱们真要把郡主的节礼扣下?将来要是让她知道了……张进山:将来?只要有我在,她就别想再进长春宫!

  6-22

  景:养心殿灯裁作/茅厕

  时:日 内/外

  人:陆远之、江末生、姚秉胜、太监若干

  【姚秉胜一路快走进茅厕,关门。茅厕外陆远之探出头张望,江末生也探出头,一脸担心。江末生:算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

  陆远之:(打断)你要么就帮忙,要么就赶紧走,出了事儿算我一个人的。江末生:你……

  【江末生犹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陆远之坏笑,从怀里掏出一挂鞭炮。陆远之:你放心,他查不出是谁干的。

  【江末生无奈瞪了陆远之一眼,默许。陆远之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鞭炮,猛地一扔。【茅厕里,姚秉胜正满脸舒坦,忽然鞭炮飞进来落在脚边噼啪乱响姚秉胜吓得惨叫一声起身。【茅厕外,陆远之听着里面姚秉胜的惨叫,差点笑弯了腰,江末生的眉头却皱得更深。江末生:行了,赶紧走吧,一会儿该来人了。

  陆远之:急什么,再看一会儿……

  【此时姚秉胜拽着裤子从茅厕出来,跑了两步就被裤子绊倒,摔了个狗啃泥。【陆远之差点笑出声,此时另一侧几个小太监闻声赶来,江末生见状急忙拽着陆远之离开。江末生:别看了,赶紧走吧!

  【江末生拉着陆远之匆忙离开,一个荷包从他腰间掉落也没发觉。【两个小太监过来,见状大惊,急忙扶起姚秉胜。

  小太监:姚总管……

  姚秉胜:(愤怒)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别让我抓到你!起开!起开!【姚秉胜甩开扶他的小太监,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找人,却不见半个人影。【他正要发火,一脚踩在了江末生掉下的荷包上,姚秉胜捡起荷包。

  6-23

  景:养心殿灯裁作/院子

  时:日 外

  人:陆远之、江末生、姚秉胜、太监若干、裁缝若干

  【陆远之、江末生和众裁缝站在院子里,姚秉胜手里拿着荷包,在众人面前踱来踱去。姚秉胜:说,这个荷包到底是谁的?

  【众人沉默,江末生看着姚秉胜手里的荷包,暗暗着急。

  姚秉胜:不承认是吗?行,来呀,把这个荷包给我剪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香料,然后去他们身上一个一个的给我闻!我就不信找不出来!【一个小太监拿着剪刀过来,江末生更急。眼看就要剪开荷包,江末生硬着头皮站出来。江末生:公公且慢,这个荷包是我的。

  【姚秉胜意外,陆远之也没想到江末生会站出来,也一脸惊讶。姚秉胜:好啊,居然是你!来呀,给我绑了!

  【陆远之见状着急,想也没想就站了出来。

  陆远之:等等!鞭炮是我扔的,跟我大哥没关系。你要罚就罚我一个。姚秉胜:好,我就知道肯定是你!陆远之,你真当我治不了你?陆远之:你身为总管,却按下面的人给你上供的银子多少分派差事儿,要是皇上和太后知道了,受罚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江末生:远之,别说了。

  陆远之:不用怕他,是他收受贿赂在先,我不过就是给那些没银子上供的同行们出口气罢了。姚秉胜:好,好小子!你想当英雄是吗?我就让你知道知道,逞英雄是个什么下场!

  6-24

  景:紫禁城/长街

  时:昏 外

  人:陆远之、江末生、太监若干、宫女若干

  【陆远之和江末生挑着恭桶走在长街上,周围的太监宫女纷纷捂着鼻子躲开,偷偷议论。【陆远之神色如常,江末生面色羞愤。

  陆远之:大哥,今儿的事,是我连累了你!

  【江末生不语。

  陆远之:可你也是的,不就是个荷包嘛,你打死不认,他姚秉胜能怎么办?【江末生还是不说话,咬紧牙关,挑着恭桶一步步地向前走去,把陆远之甩在身后。陆远之:大哥……

  【陆远之明白江末生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言语,默默跟上。

  6-25

  景:紫禁城/长街另一边

  时:昏 外

  人:康宁、盼夏

  【康宁垂头丧气的走在长街上,盼夏跟着身边。

  盼 夏:太后或许是真的太忙了,才不得空见主子。

  康 宁:太后要是真不得空就好了。咱们在长春宫门口站了大半个时辰,你见有谁进出了?我一连来了四日,怎么就忙得连让我磕个头请安的功夫都没有?

  盼 夏:主子的意思,是太后不愿意见你?

  康 宁:我更怕的是,因为上次的事儿得罪了张进山,这个小人从中作梗。以后我要见太后,可就难了。

  盼 夏:那个张进山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奴才。

  康 宁:当奴才也得看是谁的奴才。他是长春宫的总管太监,太后跟前的事儿,都是他说了算。(叹口气)都怪那个陆远之……

  盼 夏:(眼睛一亮)主子,陆远之不是太后钦点进了养心殿当差吗?不如我们去找他帮忙。【康宁正犹豫,却见不远处陆远之和江末生提着恭桶走在长街上,康宁愣住。盼 夏:那不是陆远之嘛……怎么倒起了恭桶?

  康 宁:(摇摇头)你还想让我指望他?那还不如指望猪会上树呢!走!看见他就倒霉!【康宁转身离开,盼夏只好跟上。

  6-26

  景:养心殿灯裁作/院子

  时:夜 外

  人:江末生

  【江末生颓丧地推开灯裁作的门,院子空无一人,一片寂静。【江末生走到浆池旁边,拿起水桶打水,迎头浇在自己身上。【江末生重复打水,不断地冲洗着自己。

  【月色下,江末生打了个寒战,月光照在他冷峻悲伤的脸上。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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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剪芳华(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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