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集
郑万隆、虢爽、耿薇娜、郭建新、王紫白2022-05-17 17:5114,240

  7-1

  景:苏宅/陆远之房

  时:夜 内

  人:陆远之、苏佩瑶

  【陆远之精疲力尽的趴在床上,双手下垂,直哼哼,苏佩瑶端着一碗猪蹄进来。苏佩瑶:远哥哥,快来吃点儿猪蹄,我娘说了,吃哪儿补哪儿。【陆远之起身闻了闻,差点吐了。

  陆远之:快拿走快拿走!闻了几个时辰的恭桶味儿,现在一闻这荤腥就想吐。【苏佩瑶急忙把猪蹄放在远处,回来轻轻帮陆远之揉胳膊。苏佩瑶:爹的话我看你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进宫第一天就挨罚,以后可怎么办?陆远之:你以为我想?我本来计划得好好的,要不是大哥为了一个破荷包非要站出来,我俩谁也不会挨罚。

  苏佩瑶:大哥向来不会说谎,你以为和你一样?

  陆远之: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生我气了……苏佩瑶:活该!

  7-2

  景:白府/江末生房

  时:夜 内

  人:江末生

  【江末生披着被子不停咳嗽。他拿出差点被姚秉胜剪了的荷包,仔细摩挲着。【闪回进下一场。

  7-3

  景:三裁堂/裁制房

  时:日 内

  人:江末生、苏佩瑶

  【闪回,江末生正在裁剪衣服,苏佩瑶神秘兮兮的进来,手放在背后。江末生:藏了什么?

  【苏佩瑶得意的拿出一个荷包。

  苏佩瑶:我刚和娘学了双面绣,给你和远哥哥每人绣了一个荷包,你看看喜不喜欢。江末生:(接过,心中一暖)喜欢。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苏佩瑶:真的?

  【江末生点点头,苏佩瑶高兴的挽住他的胳膊。

  苏佩瑶:还是你最好!远哥哥还说我绣的小鹿像只猪,讨厌死了!【江末生笑了,看着手里的荷包,再看看苏佩瑶,眼中难掩情愫。【闪回结束。

  7-4

  景:白府/江末生房

  时:夜 内

  人:江末生、白鹤年

  【江末生回忆往事,忍不住笑了。白鹤年推门进来,江末生急忙把荷包收好。白鹤年:白福说你着了凉,把这碗姜汤喝了吧。

  【白鹤年把姜汤放下,江末生有些意外。

  江末生:谢谢干爹。

  白鹤年:听说你今天被罚了?

  【江末生点点头。

  白鹤年:那个姚秉胜素来欺软怕硬,他不知道你是张公公的人,回头我去找张公公。江末生:不要!我想凭自己本事在造办处做出点样子来。

  白鹤年:(琢磨,赞赏)不错,有我年轻时候的样子。那好,就依你。江末生:干爹不怪我丢了你的脸?

  白鹤年:从你进白家起,你我本就是一体了,脸面这种东西,是做给外人看的。我知道你有真本事,早晚会出人头地。我等着那一天。把姜汤喝了,早点休息。【白鹤年转身出去,江末生看着手里的姜汤,一仰脖都喝了。

  7-5

  景:养心殿灯裁作/院子

  时:日 内

  人:陆远之、江末生、姚秉胜、裁缝若干

  【陆远之匆忙走进来,见众人都已经到了,姚秉胜也坐在正中,硬着头皮过去。陆远之:我来晚了,请公公责罚。

  【姚秉胜轻哼一声,转过头没搭理,陆远之有些奇怪,起身站在江末生身边。陆远之:(小声)他今儿个是没吃药,还是吃错药了?怎么不罚我了?【江末生面沉如水,没说话,陆远之讨了一个没趣。

  姚秉胜:人齐了,有件事你们听好了。太后寿宴在即,原本太皇太后薨逝不久不宜大肆操办,但适逢诸多外国公使前来觐见。奉太后口谕,开内务府库房,裁作寿宴吉服。【众人窃窃私语,几个裁缝看向丁大友,丁大友踌躇满志的样子。丁大友:姚总管放心,太后寿宴的吉服我一定尽心尽力……姚秉胜:(打断)这次太后的吉服,就交给陆远之和江末生俩人一起做吧。【众人愣住,陆远之和江末生也愣住了。姚秉胜看着俩人,有气又不好发作,阴阳怪气。姚秉胜:张公公传了话,说太后亲口说的,让陆远之来做这次的吉服。你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就让江末生给你搭个手。好好干知道吗?

  【陆远之看着姚秉胜一脸不甘心的样儿就想笑,最后还是忍住了。陆远之、江末生:是。

  【姚秉胜一脸不甘心的离开,陆远之高兴的凑到江末生跟前。陆远之:大哥,你看见刚才姚秉胜那张脸了吗?都快憋出内伤了!真是痛快!江末生:(淡淡的)姚总管让我给你打下手,你想让我做什么?陆远之:什么上手下手的,你是我大哥,论手艺我谁都不服就服你,这次咱们哥俩就好好让太后看看咱们的真本事。

  江末生:这儿是造办处,不是苏家,既然姚总管发了话,你尽管吩咐就是。陆远之:大哥,你还在生我的气?

  江末生:不然我先去库房看看,他们都给太后准备了什么料子?【陆远之明白江末生还在生气,自己也有点委屈。

  陆远之:既然大哥怪我惹祸连累你,那好,这次的吉服我给你打下手,就当我给你赔罪了。江末生:用不着。

  陆远之:反正宫装的制式和裁法我本来就不如你,你要是不做,那我也不做。咱们就耗着呗。【陆远之说罢干脆转过身,一副撂挑子不干的样子。

  【江末生犹豫一下,皱着眉转身离开。陆远之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更郁闷。

  7-6

  景:宫市街

  时:日 外

  人:康宁、盼夏、环境人物

  【康宁没精打采的走在街上,盼夏跟在身后。

  盼 夏:主子,今儿个已经是第几次?张进山还说太后不得空,我看真让你猜着了,不是太后不想见你,根本就是张进山在捣鬼。

  康 宁: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说我吃饱了撑的得罪他干什么?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还是要想办法才行。我让你打听的消息,打听到了吗?盼 夏:合欢姑姑说,太后还是念着先皇和太皇太后,所以只在长春宫开几桌酒席,再在畅音阁唱三天戏就算了。请的都是各府的王爷家眷,还说……帖子都已经发下去了。康 宁:可我还没收到,也就是说,太后寿宴当日,我也没机会见到她。盼 夏:肯定又是那个张进山!

  康 宁:(想了想)太后大寿当日的吉服,交给谁了?

  盼 夏:还是让造办处做,太后钦点的,陆远之。

  康 宁:居然是他?(盘算着)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盼 夏:主子……

  康 宁:去吧,我没事儿。

  【盼夏无奈点点头,转身离开。康宁叹口气,继续沿着街道散步。

  7-7

  景:宫市街/另一边

  时:日 外

  人:康宁、苏佩瑶、灵双、贾壮、女贼、环境人物

  【苏佩瑶带着灵双走在街上,转过街角扶着墙捶了捶腿。

  灵 双:小姐今个儿是怎么了?以前前门大街走两个来回都不带累的。苏佩瑶:今儿这鞋是新做的,多少有些紧了。

  灵 双:是小姐又长高了吧?过年就十六了,都该说婆家了。苏佩瑶:就你话多,我看是你想找婆家了吧?说,看上哪家的了?回头我去跟娘说。【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女 贼:相公……你不能再赌了,我求求你了,这是家里最后一点儿银子了……【苏佩瑶看去,只见一个壮汉正在抢一个女子(女贼)的钱袋子,一群人围着看着热闹。贾 壮:(口吃)你……你……你别……

  女 贼:相公,家里能输的都被你输光了,这可是给儿子抓药的钱,我求求你……【女贼说着抱着钱袋子磕头,贾壮一着急,更说不出话,干脆上前揪起女人的衣服就往外拖。贾 壮:走!走……

  【苏佩瑶见状急忙冲过去。与此同时,人群另一边的康宁也冲了过去。【两人一个挡住了贾壮,一个拽住了女贼,异口同声。

  苏佩瑶:放开!

  康 宁:住手!

  【众人都愣住,康宁和苏佩瑶看了对方一眼。

  苏佩瑶:你……

  【苏佩瑶刚要发问,康宁打断,一把打掉了贾壮揪着女贼的手。康 宁:让你放开没听见吗!

  贾 壮:(着急)你……你们……一……一……

  苏佩瑶:一什么一!堂堂一个大男人当街欺负自己妻子,算什么本事!

  贾 壮:不……

  【女贼见康宁的注意力都在贾壮身上,忽然抱着钱袋子猫腰钻出人群跑了,贾壮急忙要追。贾 壮:跑……跑……

  康 宁:想跑?晚了!

  【贾壮郁闷的大喊一声,蹲在地上突然哭了起来。康宁和苏佩瑶再看,已经不见了女贼。

  7-8

  景:茶馆

  时:日 内

  人:康宁、苏佩瑶、灵双、郭飞宇、贾壮、环境人物

  【康宁、苏佩瑶、灵双和郭飞宇一脸懵的看着哭哭啼啼的贾壮。苏佩瑶不忍心,开口劝。苏佩瑶:你先别哭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多难看呀。【郭飞宇瞪了苏佩瑶一眼,苏佩瑶尴尬笑笑。

  郭飞宇:你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喊我来抓贼,结果呢?把苦主儿给抓了。贾 壮:(抓住郭飞宇)军爷,她们……她们是一……一伙儿的!那钱……可是给我娘救命的……官爷,抓……抓她们!

  苏佩瑶: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们跟那个女贼绝对不是一伙儿的。(急忙挽住康宁)她可是郡主,你就算不信我也要信她啊。

  【贾壮和郭飞宇都是一惊,康宁愣住。

  康 宁:你认识我?

  苏佩瑶: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苏佩瑶,陆远之是我哥。

  康 宁:(恍悟)兰二那次……

  苏佩瑶:(点头)上次你还带我和我娘进宫了呢。

  【康宁恍悟,尴尬笑笑。郭飞宇急忙行礼。

  郭飞宇:见过郡主。

  康 宁:起来吧。(对贾壮)贾壮,你要是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的银子,我赔。贾 壮:我……我是城南卖牛肉的……都叫我……贾一刀。我娘得了重病……这钱……还是亲戚凑的……你去一打听,全知道……

  康 宁:行了不用说了。(掏出一锭银子)这个拿去,先给你娘抓药要紧。【贾壮愣了一下,没敢动。苏佩瑶见状,也掏出一锭银子。苏佩瑶:还有这个,是我赔给你的。

  贾 壮:(哭着下跪磕头)谢谢活菩萨……谢谢……

  郭飞宇:行了行了,长得五大三粗的,怎么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爷们一点儿行不行?(扶起贾壮,把银子塞他手里)这个你先拿着,别再被人偷了。贾 壮:(点点头)可那个……贼……

  郭飞宇:放心,满四九城没有你郭三爷抓不着的贼。

  【贾壮要谢,半天没说出来,郭飞宇一脸着急。

  郭飞宇:我替你谢谢我,行了,你别说了,快憋死我了。赶紧走吧。【贾壮又给三个人鞠了个躬,才离开。康宁看着他的背影,不是滋味。苏佩瑶:郭子哥,你一定要把那个女贼抓住,这种救命的钱都偷,简直丧尽天良!郭飞宇: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们,那女贼可能也跑不了,贾壮说不定早抓他去见官了。苏佩瑶:(吐吐舌头)对不起嘛,我也没想到她是个贼,你没看见,她装得特别像。康 宁:郭巡长、苏小姐,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康宁说罢转身离开,苏佩瑶愣了一下,急忙也起身。

  苏佩瑶:郭子哥我也先走了,回头有空去家里吃饭!

  【苏佩瑶说着,和灵双一前一后追了出去。

  郭飞宇:怎么个意思?喂!你倒是把茶钱给了呀!(郁闷)堂堂郡主也这么小气!【郭飞宇郁闷的坐下,拿起茶壶大口喝茶。

  7-9

  景:宫市街

  时:日 外

  人:康宁、苏佩瑶、灵双

  【康宁从茶馆出来,苏佩瑶带着灵双追上。

  苏佩瑶:郡主,等等我!

  【康宁停住,苏佩瑶气喘吁吁的来到面前。

  苏佩瑶:我还没谢谢你救了我爹和远哥哥呢。你今天有时间吗?要不然跟我回家,我让我娘做一桌好菜,好好谢谢你。

  康 宁:不必了。

  苏佩瑶:我娘的手艺可好了,整个翡翠胡同的人都喜欢她做的无锡排骨。康 宁:苏姑娘,你的心意我领了,谢就不必了,告辞。

  【康宁转身离开,苏佩瑶愣住了。

  苏佩瑶:这人怎么这样?我诚心的要谢谢她,她怎么还不搭理人啊?灵 双:小姐,人家毕竟是郡主,跟咱们不一样。

  苏佩瑶:(不高兴)郡主怎么了?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也就比我好看那么一点儿。(一拍脑门)糟了,我原本是要问她怎么和远哥哥那么熟了的。结果给忘了。灵 双:你想知道,直接问少爷多好。

  苏佩瑶:我问了,他不说。

  灵 双:也是,奴婢也奇怪呢。要说咱们少爷就是有本事,连郡主都能混成朋友。苏佩瑶:不对,一定有古怪。

  【苏佩瑶看着康宁的背影,一脸疑惑。

  7-10

  景:三裁堂/前院

  时:日 内

  人:苏敬安、白鹤年、孟广良、焦老板、乔老板、小伍子、白胜、伙计若干、商人若干【前院一片肃穆,中间供奉香火,苏敬安为首,白鹤年位列其后,其他商人列队两侧,净手焚香,拜会祖上。礼毕,众人落座。

  苏敬安:一年一度的商会聚首,今年的座次,诸位可有什么意见?【众人交换眼神,心照不宣地看向白鹤年。

  白鹤年:论座次,三裁堂为首无可厚非,不过确有一事有必要拿到台面儿上大家商量商量。苏敬安:有什么话,白老板就直说。

  白鹤年:(意味深长一笑)这是自然。往年到了这个季节,各户各铺就等着冬料到港,准备开工了。今年的冬料依然是中秋前就从南方订了的土布,是吧苏会长。苏敬安:这是旧例,今年土布没有那么紧俏,诸位交的定金还有富余,等货到了,多退少补。白鹤年:苏会长办事还是这么稳妥啊,可今年的风头变了啊,苏会长有什么主意?苏敬安:你是说外国公使入京之事?依我看不会有什么大动向,老百姓还是要踏实过日子的。白鹤年:可我听说,天津码头可是停了两大船的洋布啊。不瞒诸位,我白鹤年盯上那洋布了,今年的土布四合祥就不要了。

  【苏敬安面色凛然,对上白鹤年笑面虎的神情。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苏敬安:四合祥近两年揽下了不少主顾,这土布的生意骤然放下可不是明智之举。

  白鹤年:苏老板虽是会长,但四合祥的生意还是不劳费心了。我知道,这土布已经交了定钱,要是让三裁堂吞了四合祥的那份,怕也转圜不过来,这样,定金我不要了。商人甲:白老板这份心胸,当真了不得。

  商人乙:是啊,这洋布生意的风险,只怕白老板也要独挡一面啊。里外里的银子算下来,苏会长,您可不能让兄弟们吃亏啊。

  【众人频频点头,苏敬安手里把玩着手把件,心里不是滋味。苏敬安:白老板的心意我自然心领。银子事小,可若失了南方布商的信任,就不好了,这事……白老板: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

  【苏敬安和白鹤年对视,互不相让。

  苏敬安:你们呢,也都要转去买洋布了么?

  【众人面面相觑,胆子大的往前凑了凑。

  商人甲:要不,咱们按规矩举手表决,若是半数以上都愿意的话,可以用商会的银子试试。孟广良:不成,土布的货款还没结清,若再动了商会的银子,赔了算谁的?白鹤年:不错,不过苏会长若能在两个月内把土布出手,这时间和银子,都是周转得开的。孟广良:这怎么可能?

  白鹤年:你看,这还没开始呢,你孟老板张嘴就说不可能,所以你永远做不了会长这个角儿。【白鹤年再次笑脸盈盈地看向苏敬安,苏敬安眉头紧锁。

  苏敬安:既然要举手表决,小伍子,做好记录。

  小伍子:是,老爷。(拿出商会的花名册)

  商人乙:(举手)我同意转做洋布生意!

  【白胜给白鹤年点上了烟,白鹤年举起一只手。

  苏敬安:你们其他人的意思呢?

  【白鹤年低头微瞟的眼神扫过,众人纷纷举手。只剩孟广良、乔老板、焦老板和三五个老板没举手。苏敬安扫视众人,脸色沉了下来,白鹤年得意。

  7-11

  景:白府/江末生房

  时:夜 内

  人:江末生、白鹤年

  【江末生在灯下琢磨太后吉服的样式。白鹤年悄悄走了进来,江末生并没有注意。【白鹤年走到江末生身旁,看着江末生的图稿。

  白鹤年:这裁剪样式上做不了什么文章了,倒是内衬的里子和装饰的技法,可以用些心思。【江末生这才看见白鹤年,一愣。

  江末生:这是太后交给陆远之的差事儿,我不过就是打个下手,有什么心思都用不上。【白鹤年仿佛没听见江末生的话,拿过登记衣料的册子。

  白鹤年:从前老佛爷信佛,内里总喜欢用西番莲或者卍(万)字,当今太后虽然也礼佛参拜,但这些也算是对老佛爷的忌讳。

  【江末生不解的看白鹤年。

  白鹤年:你知道姚秉胜为什么让你去给陆远之打下手吗?

  江末生:是张公公。干爹,我说了我想靠自己的本事……

  白鹤年:(打断)一个人要想有所成就,三分天分,六分努力,还要一分贵人扶持,这才是天时地利人和。你能有贵人扶持,那也是你的本事。【江末生犹豫,一时间不知道谁对谁错。

  白鹤年:谁当谁的下手有什么要紧,只要是花了心思的,太后必然都看得见。张公公说,太后喜欢典雅当中的一点不同,而且太后又是个极为孝顺的人,你只要抓住了这一点,应该就能让太后青睐你。

  江末生:(想了想)多谢干爹指点。

  白鹤年:这有什么的,你记着,在太后皇上眼里,你我是一体的,你和四合祥是一体的,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我帮你就是帮我自己。【白鹤年拿过一支笔,在登记册上圈了几种料子。

  白鹤年:这几种是断然不会出错的,至于如何搭配,贴合太后的心意,你自己慢慢琢磨。江末生:原本我是最不擅长揣度别人心思的。

  白鹤年:既然选了入宫伺候,你还是多学着这一点吧。

  【白鹤年转身离开,江末生盯着白鹤年圈下来的几处,细细思考。

  7-12

  景:养心殿灯裁作/裁制房

  时:日 内

  人:江末生、丁大友、姚秉胜、裁缝若干

  【丁大友等裁缝都在各自忙碌,江末生夹着料子进来,却没见到陆远之。江末生:大友,见到远之了吗?

  丁大友:人家是太后钦点的裁作,去哪儿还用告诉我?

  【江末生看着陆远之空荡荡的衣案皱眉,展开手里的料子,努力稳住心神,忙碌起来。

  7-13

  景:泰丰楼/包间

  时:日 内

  人:陆远之、康宁

  【酒楼里人声鼎沸,包间里却安静如常。

  【陆远之和康宁坐在包间里,桌子上摆满了菜。陆远之看看菜,再看看康宁,乐了。陆远之:郡主这摆的不是鸿门宴吧?你不是说以后就当咱俩不认识吗?怎么突然又要请我吃饭,还这么破费?

  康 宁:破费是挺破费的,不过不是我给钱,是你。

  陆远之:凭什么?

  康 宁:我救了你师父,你不该请我吃顿好的谢谢我?

  陆远之:我倒是想谢你了,你给我机会了吗?

  康 宁:我现在不就是在给你机会?

  陆远之:(狐疑)行了就别跟我玩那点儿小心思了,说,是不是有事儿要求我?【康宁被说中,还想撑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

  康 宁:你在做太后寿宴的吉服是吗?

  陆远之:是,也不是。

  康 宁:什么?

  陆远之:太后是下旨让我做寿宴的吉服,但我不想做,交给我大哥了。康 宁:陆远之,你胆子也太大了。太后的旨意你也敢违背?陆远之:太后下旨让我和我大哥一起做,我哪儿违抗她旨意了?康 宁:给太后做吉服,那是多少裁作抢破了头想要的差事,你可倒好,就这么给了别人?陆远之:他不是别人,他是我大哥。

  康 宁:不管你们谁做,我想让你帮我个忙(拿出并蒂莲花的图样)吉服上绣这幅并蒂莲花。陆远之:(拿过来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

  康 宁:你别管,就说你帮不帮?

  陆远之:(乐了)学我?学的还挺像。你不说为什么,我就不帮。康 宁:你……你刚才还说要谢谢我。

  陆远之:上次绣了个玉兰花,我师父差点脑袋搬家。这次我可不得长个心眼儿?康 宁:(犹豫一下)这是我娘生前最喜欢的图样儿。我娘待字闺中的时候,和太后有过交情。我想让太后看见这幅并蒂莲花,就能想起我娘,从而想起召见我。陆远之:你想见太后?直接去不就行了?还用费这么大劲儿?康 宁:(瞪了陆远之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陆远之:关我什么事儿?

  康 宁:要不是因为你得罪了张进山,我怎么会见不到太后?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帮!陆远之:(想了想)先说好,我帮你不是因为我欠你的,是我看不惯张进山那孙子欺负人!康 宁:你答应了?

  陆远之:(仔细看图样)再看看,还真挺特别的。

  【康宁松口气,陆远之偷看康宁紧张的样子,得意的笑了。

  7-14

  景:三裁堂/内堂包间

  时:日 内

  人:苏敬安、小伍子、孟广良

  【苏敬安和孟广良坐在厅堂喝茶,孟广良神思忧虑。

  孟广良:老哥哥,这次不是我不帮你,每年商会定料子,除了你三裁堂,我都是头一个。如今年景不好,去年进的料子还有富余呢,我实在不能再多订了。苏敬安:我也知道为难你,可一下子这么大的缺口,我……(叹气)孟广良:要真想出手回本,那就得舍利奔外地,河北总有销路,只是这价跟京城没得比了。苏敬安:你可有门路?

  孟广良:我也得先问问看,就算有,只怕也不会一口气进那么大量。苏敬安:那就劳烦孟掌柜费心了。

  孟广良:老哥哥您客气,那我先告辞了。

  【孟广良起身离开,小伍子进来。

  小伍子:老爷,江宁土布庄的纪管家到了,正帮伙计们往仓库里搬货呢。苏敬安:这么早把货送来了?这还没到日子呢。

  小伍子:怕是纪管家也听到了什么风声吧?说是家里有事儿,放下货就得走。【苏敬安叹气,从旁边的紫檀小柜里拿出一沓银票。

  苏敬安:既然一手交货,就必须得一手交钱了,三裁堂的名声不能毁了。【小伍子欲言又止,拿着银票离开。苏敬安满面愁容。

  7-15

  景:三裁堂/门口

  时:日 外

  人:陆远之、孟广良

  【孟广良出来,陆远之从外面回来。

  陆远之:孟老板,来找我师父?

  孟广良:陆公子如今在太后面前得脸,可得好好帮你师父分忧啊。【孟广良叹着气离开,陆远之一头雾水。

  7-16

  景:三裁堂/内堂包间

  时:日 内

  人:陆远之、苏敬安

  【苏敬安看着账本眉头紧锁,陆远之美滋滋进来。

  陆远之:师父……

  【苏敬安急忙收起账本,但还是被陆远之看见他眉头紧锁的样子。陆远之:师父,出什么事儿了?我看刚才孟老板一脑门官司。苏敬安:出什么事儿也不关你事儿!好好的不在造办处当差,又到处乱跑!赶紧回去。陆远之:我这刚进门,水都没……

  【陆远之拿起茶杯要喝水,苏敬安一把抢过来。

  苏敬安:太后吉服,不得马虎!

  陆远之:行行行,你别生气,我这就回去。

  【陆远之急忙离开,苏敬安暗自叹气。

  7-17

  景:养心殿灯裁作/裁制房

  时:日 内

  人:陆远之、江末生、丁大友、裁缝若干

  【西洋钟敲了四声,丁大友等裁缝纷纷收拾好东西离开。

  【江末生仍旧专注的画着图样儿,对身边的一切浑然不觉,陆远之进来。陆远之:大哥,他们都走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江末生没理,陆远之走到江末生衣案前,见他已经画好了几幅图样,一张一张拿起来看。江末生:这些都是我挑出来适合给太后过寿的图样儿,你定吧。陆远之:真的让我定?

  江末生:你是主我是副,当然要你定。

  陆远之:那我要绣这个。

  【陆远之掏出并蒂莲花的图样儿,放在江末生面前。

  江末生:(皱眉)并蒂莲花?你觉得合适吗?

  陆远之:我觉得不错啊。

  江末生:先帝薨逝不久,你让太后和谁并蒂去?你还嫌上次的祸闯得不够大?陆远之:(想了想)这倒是个问题。

  【江末生以为陆远之被说服了,松口气,拿起一张松鹤延年的图样。江末生:依我看这个就很好。

  陆远之:单绣并蒂莲花不好,不如再加点别的……加什么好呢。江末生:陆远之!你到底听没听懂我的话?

  陆远之:我知道,可我也是受人所托。大哥你再给我几天时间好好想想,肯定有办法绣并蒂莲花。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陆远之说着走到自己衣案前,展开并蒂莲花的图样琢磨着。【江末生见陆远之油盐不进,一生气收拾好料子转身离开。

  7-18

  景:四合祥/店面

  时:日 内

  人:白鹤年、白胜、环境人群

  【白鹤年撩了帘子从内堂出来到柜前,白胜正从外面进来。白 胜:老爷,我回来了。

  白鹤年:天津那边的事儿都办好了?

  白 胜:一切顺利,老爷放心,这批洋布都谈妥了,就等咱们的消息,随时能运进来。白鹤年:很好,你跑一趟隆盛行和鼎恒斋,告诉齐掌柜和胡掌柜,再多押三成货款。

  白 胜:老爷,三成货款可不是小数目,他们未必肯呢?

  白鹤年:三裁堂的土布可转手出去了?

  白 胜:还没,我打听过了,瑞蚨祥正帮着三裁堂往河北周边转卖,但量少利薄,杯水车薪,原本跟着三裁堂吃进土布的那几位老掌柜,现在心底也是发毛。白鹤年:苏敬安把持着京城的裁作行那么多年,也该退位让贤了,把这个风声一并传出去。白 胜:是,老爷。

  7-19

  景:卤煮摊

  时:日 外

  人:陆远之、康宁、环境人物

  【陆远之兴奋的在前面走着,康宁一脸郁闷的跟在后面,陆远之在卤煮摊前停住脚步。陆远之:逛了小半天我都累了,老板,来两碗卤煮。(转身见康宁站在身边)你坐啊。康 宁:这个时候你不在造办处给太后做吉服,反倒找我出来逛天桥?陆远之:上吊也得喘口气儿啊……来吧,别这么小气,尝尝,这可是全天桥最正宗的卤煮。【康宁生气的一把抢过陆远之的筷子。

  康 宁:我没心思陪你胡闹!赶紧给我回宫去!

  陆远之:你这人真是……太没意思了。就你这样,就算让你见了太后,也未必能哄她高兴。康 宁:你管我?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陆远之:我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康 宁:你要反悔?

  陆远之:我陆远之堂堂七尺男儿,一口唾沫一个钉儿。我是想让你给我讲讲,你额娘和太后年轻时候的事儿。

  康 宁:你问这个干嘛?

  陆远之:你管我?反正我有用。

  康 宁:(想了想)我也只是从额娘那儿听到过一点儿。太后是太皇太后的侄女,也是先帝的表姐,所以经常进宫。宫里的格格里面,只有我额娘和她年纪相仿,所以一来二去的就走得近了。可后来太后嫁给了先帝,和额娘就疏远了。陆远之:为什么?

  康 宁:也没什么,身为皇后,肩上的担子也重了,时刻要守着规矩。可那时候我额娘刚刚成亲,和阿玛感情正好。或许是太后心中羡慕却不能,久而久之也就不想再见了吧。陆远之:太后和先帝感情不好?

  康 宁:本来还好,先帝自小也很喜欢这个表姐。可不知为什么大婚之后先帝的态度就变了。或许是表姐变成了皇后,感觉不同了吧。再后来,先帝宠爱珍妃冷落皇后……【康宁说到这儿,忍不住唏嘘,陆远之听得认真,琢磨着什么。康 宁:你问这个到底要做什么?

  【陆远之嘿嘿一笑。

  7-20

  景:四合祥/裁制房

  时:日 内

  人:白鹤年、江末生、环境人群

  【白鹤年正在翻看花样,江末生夹了一卷料子走进,把手里的料子放在案桌上。白鹤年:太后的吉服做得如何了?

  江末生:正是想和您商量这事儿,太后的确念旧又孝顺,可从前老佛爷在的时候,把这世间繁华都用尽了,若想与众不同,只怕会显得寒酸。

  【布料展开,精致的满绣带了几分大气从容。

  江末生:所以我查看了许多史书典籍,发现满族入关前的许多服饰纹样都有趣的很,不过当时条件有限,不能用华美的丝线绣功表现出来,所以我去拜托了绣坊会满绣的绣娘。白鹤年:好!你这个心思用得巧妙,不过这终归是你和陆远之一起的差事,你可同他商量了?江末生:以前在苏家,师父很少让他碰剪刀,我和他也从没真的在技艺上切磋一二。结果这次才发现,我和他(摇头)根本说不到一块儿去。要是依着他的性子来,这件吉服要么就做不成,要么就算做出来,也不敢送到太后面前。白鹤年:那不正好,正是你表现的机会。

  江末生:我在意的不是这个,但这是我进了造办处的第一个正经儿差事儿,不管远之要干什么,我是定要认真做好的。

  白鹤年:(点点头)你还真有点你爹当年的稳重劲儿。

  【江末生有些怅然,转移了话题。

  江末生:这次吉服的滚边和绦子,我不想落入俗套。

  白鹤年:那你有什么想法?

  江末生:如今的滚边大多层叠宽阔,但若配上这满绣的大气从容,未免显得臃肿,可若滚细了,又衬不出那份沉稳华贵。所以,有些为难。

  【白鹤年的手指从衣料上滑过,捏了捏边角。

  白鹤年:既然是太后的吉服,终究不能太过简约。两种方法皆可行,要么从色彩搭配上突破,要么就宽窄交替,也算相宜,还可化繁为简。

  【江末生眼中微亮,频频点头。江末生坐了下来,即刻想要拿起滚边的料子尝试。白鹤年:别急,我去给你拿些有意思的老料过来,或者你可以考虑加一点皮毛融合进去。江末生:多谢干爹!

  【白鹤年拍了拍江末生的肩膀,转身撩了帘子往内里走去,江末生神色欣喜。

  7-21

  景:三裁堂/陆远之房

  时:夜 内

  人:陆远之

  【桌子上摆着很多各式各样的图样儿,陆远之拿着并蒂莲花图样儿,逐一比对着。【他拿起一张凤穿牡丹的图样儿,和并蒂莲花放在一起,顿时眼睛一亮。陆远之:就是你了!

  7-22

  景:苏宅/书房

  时:夜 内

  人:苏敬安、吴文丽

  【书案上摆着历朝历代的宫廷服饰图样儿,苏敬安继续在整理他的《历代宫廷服饰考》。【吴文丽在寝衣外面披了件斗篷,端着一碗夜宵进来。

  吴文丽:老爷,这几日夜里你总是咳嗽,我让灵云炖了南北杏,趁热喝了歇下吧。苏敬安:又让夫人辛苦了。

  【吴文丽上前看着苏敬安的图稿。

  吴文丽:我听小伍子说了,近来三裁堂的生意出了些变故,老爷虽然操劳,也得爱惜自己。苏敬安:夫人都知道了。

  吴文丽:白鹤年处处针对咱们三裁堂,我都习惯了。可听说这次的事情很是棘手,没想到老爷反而还有闲情逸致整理这个。

  苏敬安:白鹤年那边是不好对付,可这本《历代宫廷服饰考》也是我毕生的心血……更重要的是,我怕远之要出错,得未雨绸缪,提前替他找找办法。白鹤年要的不过就是京城裁作行的头把交椅,大不了给他就是。我还能坐在那把椅子上颐养天年么?只要远之能在造办处站稳脚跟,三裁堂就是无法取代的。吴文丽:老爷这是给远之打底呢。

  【苏敬安捏起一张自己画的鹿鹤同春的图样,摆在眼前。

  苏敬安:夫人,你觉得好看么?

  吴文丽:老爷的手艺,那自然是没得比。

  苏敬安:不,你就以一个女人的眼光来看这图,你喜欢么?吴文丽:我一向对满人的服饰没有什么喜欢与否,皇家的吉服更多的是规矩和尊崇。【苏敬安把画稿在手里转了个方向,撕掉了。

  吴文丽:老爷,您这是做什么?

  苏敬安:我做了一辈子皇家吉服,如今却觉得我的手,我的心智,我的意念,都桎梏在元宝领和宽窄袖子里了。你看我如今的图稿,和我十年前的图稿,又能有什么分别?吴文丽:老爷,您是累了。

  苏敬安:你看,这土布用了多少年,如今不也是眼看着就撑不住了嘛。【苏敬安有些眩晕,吴文丽赶忙扶住。

  吴文丽:老爷……老爷不必太过忧虑,一切都会好的。

  【苏敬安苦笑,拍拍吴文丽的手,长叹了一口气。

  7-23

  景:四合祥/裁制房

  时:夜 内

  人:江末生、白鹤年

  【江末生坐在灯下,为太后的吉服滚边。

  【白鹤年悄无声息的进来,仔细观察江末生,见他技法娴熟,不由得赞赏的点头。白鹤年:你用的是艾虎皮?

  江末生:是,艾虎全身毛色不一,从黄白色到暗黄色再到黄黑色和毛尖的黑色,细密灵活且色泽美观,跟太后的这件吉服相得益彰。这次滚边做了两道,又不同以往只是在领口和袖口做封毛,加上这明黄的滚边,干爹的想法的确别致。白鹤年:皮子可是你自己选的,但由上至下,随浅入深,的确好看。江末生:是干爹提醒得好,我心服口服。

  白鹤年:(笑)怎么,一直觉得我只会耍点儿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根本没有真本事?【江末生尴尬笑笑,默认了。

  白鹤年:没关系,反正别人怎么看,我根本不在意。从前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同你一样,一心一意地做衣裳罢了,后来才明白,一个人只有手上的功夫,那还是远远不够的。【江末生低眉不语,若有所思。

  白鹤年:今儿时候不早了,夜里赶工伤眼睛,既然有了好想法,就不怕做不出好东西。江末生:是,干爹。

  【江末生把案桌上的料子图样摆整齐,起身看见柜上的披风,犹豫了片刻,径直去抱了过来,展开给白鹤年披上。

  江末生:干爹,夜里风凉,您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白鹤年:(有些意外,欣喜)走吧。

  【两人出门。

  7-24

  景:苏宅/陆远之房

  时:日 内

  人:陆远之、吴文丽

  【陆远之专心把已经画好的图样誊画在一块素色的料子上,又用各种颜色的丝线在上面不断比量,想找出合适的配色。他身旁的桌子上,送来的早饭一口没动。吴文丽迈步进来,敲门。陆远之:(头也不抬)进来。

  【吴文丽进来,看看桌子没动的饭菜,摇摇头,过去拿过陆远之手里的丝线。陆远之:(抬头瞧见吴文丽)师娘,您怎么来了?

  吴文丽:你今天又没去宫里?

  陆远之:还早呢,过了晌午再去也来得及。

  【吴文丽给陆远之盛了一碗粥。

  吴文丽:那就算你真的在用功,也要先吃饱肚子,我给你带了几样小菜来,你尝尝?陆远之:今儿我有口福了!

  【陆远之走到桌旁,伸了个懒腰坐下,心满意足地吃起来。吴文丽给陆远之布菜,也坐下来。陆远之:这小菜配粥,简直绝了!

  吴文丽:我看你方才的样子,可是太后娘娘的吉服有想法了?陆远之:还是师娘最了解我。(递上图样)师娘你看,好看吗?吴文丽:(皱眉)这是什么?

  陆远之:这是一件能让太后心动的衣裳。

  吴文丽:又胡说,衣裳再美那也不过是衣裳,如何让人动心?陆远之:师父不是总念叨,做裁缝有三裁,裁衣、裁人、裁心,所以才有咱们这个三裁堂。裁衣是基本,裁人是功力,可这裁心,才是最高境界。吴文丽:说得倒是有理,可师娘看着,不像是你真的领悟了一样。陆远之:要说悟得有多通透,我是不敢说,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这裁衣自不必说,画板落剪,穿针走线,考验的是一个裁缝的基本功。这裁人嘛,人有高矮胖瘦,三百六十行对穿衣的需求也不同,给一个人做衣裳,那得先知道这件衣裳他要做什么用,这样才能做出让人满意的衣裳。

  吴文丽:还真长进了不少,那裁心呢?

  陆远之:这裁心是最难的。一件衣裳除了御寒遮体,彰显身份,如果还能符合穿衣人的心境脾性,让人一看见这件衣裳,就知道是属于她的,这才厉害。也就是我说的,动心。【吴文丽略惊讶的看陆远之,陆远之吃着吃着发现吴文丽的表情。陆远之:师娘,怎么了?

  吴文丽:远之,你能不能帮帮你师父。

  7-25

  景:宫市街/茶楼

  时:日 内/外

  人:康宁、苏佩瑶、盼夏、灵双、环境人物

  【苏佩瑶和灵双坐在茶馆二楼,一边嗑瓜子一边盯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灵 双:小姐,咱们这都盯了好几天了,依我看那个女贼肯定不会再来了。苏佩瑶:那也要等!我就不信我抓不着她!

  灵 双:郭少爷不是已经说了,抓贼的事儿交给他就行,你这又是何苦呢?苏佩瑶:他是他我是我!他抓贼那是本分,我这是报仇!连我都敢耍,你让那个女贼去翡翠胡同问问,谁敢这么欺负我苏佩瑶?

  灵 双:(噗嗤笑了)奴婢也得找得着她才行呢……

  【苏佩瑶瞪灵双,灵双急忙闭嘴。此时康宁和盼夏从楼下街市经过,苏佩瑶一眼看见。

  苏佩瑶:灵双你看,那是不是郡主?

  灵 双:(凑过来)还真是……

  【不等灵双说完,苏佩瑶已经风风火火的转身下楼。

  灵 双:小姐你干嘛去!(追上)

  7-26

  景:宫市街

  时:日 外

  人:康宁、苏佩瑶、盼夏、灵双、环境人物

  【康宁和盼夏在街上走着,苏佩瑶突然拦住去路。

  康 宁:(愣住)苏小姐?

  苏佩瑶:(高兴)你也是来抓贼的吗?

  康 宁:抓贼?

  苏佩瑶:就是那个女贼?咱俩一起放跑的那个?

  康 宁:(恍悟,淡淡的)哦……郭巡长不是说他去抓吗?怎么,还没抓到?苏佩瑶:(失望)你这人怎么这样?放跑了贼还跟没事儿人一样。盼 夏:苏小姐,郡主面前说话别失了分寸。

  【灵双见状急忙维护苏佩瑶。

  灵 双:主子们说话你插什么嘴?

  盼 夏:你!

  康 宁:(示意盼夏闭嘴)我是误会了贾壮,可我也赔了他银子。至于抓贼这种事儿,那是巡防营的职责。我还有事儿,告辞了。

  【康宁说着要走,苏佩瑶急忙拽住。

  苏佩瑶:你不能走,那个女贼是我们俩一起放跑的,你就得跟我一起把她抓回来!不抓住她,以后我苏佩瑶在翡翠胡同还怎么见人?

  【康宁无奈看着苏佩瑶,突然忍不住笑了。

  康 宁:你这语气,还真是跟陆远之一模一样。

  苏佩瑶:那当然了!你别扯别的,我已经在这儿守了好几天了,也该轮到你了。盼 夏:我们郡主还要操办太后的寿宴,哪有那个闲工夫?苏佩瑶:太后的寿宴有那么多人操办呢,少你一个不少,还是抓贼要紧。【康宁被苏佩瑶的逻辑震惊,哭笑不得,又见她一脸认真,想了想,灵机一动。康 宁:你说得对,这个贼要是抓不到,我也不踏实。不过你这么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苏佩瑶:(乐了)那你有好办法?

  【康宁笑笑,点点头。

  7-27

  景:灯裁作/裁制房

  时:日 内

  人:陆远之、江末生、裁缝若干

  【灯裁作内众人各自忙碌。陆远之走进,见江末生在案前忙碌着,过去,江末生头也没回。陆远之:大哥。

  【江末生没说话。

  陆远之:大哥,气还没消吗?

  江末生:我哪里生气了?发脾气撂挑子的分明是你。

  陆远之:(耍赖)好好好,是我的错,我胡闹惯了的,大哥又不是不知道,就别跟我计较了。【江末生闻言,压在心里的闷气松了一些,叹口气转身看陆远之。

  江末生:你也知道自己胡闹?之前闹出了多大的祸事,这才没多久就不长记性了?陆远之:是是是,大哥教训得是。我这不来给你认错了。

  江末生:是真的知错了才好。

  陆远之:(赔笑,急忙岔开话题)大哥,你这个滚边倒是别致,怎么想出来的?【江末生不愿说出是白鹤年的提点,于是沉默不语。陆远之也没在意,轻轻拽了江末生一下。陆远之:大哥,这次太后的礼服,我有一个想法。你过来,我跟你说。江末生:为何不能在这儿说?

  陆远之:人多眼杂,你跟我来。

  【江末生莫名其妙,被陆远之拽走。一众裁缝见两人神神秘秘,好奇的打量。

  7-28

  景:灯裁作/院子角落

  时:日 外

  人:陆远之、江末生

  【江末生看着陆远之手里素白料子上绣的双瓣图样儿。(给吴文丽看的那张),只见上面一个团寿八卦图案,本来一个圆却被拆成两个半圆,还上下错开。一半的圆是华贵无比的凤穿牡丹,而另一半却画了那副并蒂莲花。江末生大惊。

  江末生:什么,你要用这个做太后礼服的图样儿?绝对不行!陆远之:为什么不行?你说并蒂莲花不合适,所以我就加上了凤穿牡丹啊。你看,凤穿牡丹寓意太后尊贵的地位,而并蒂莲花则是所有女人的夙愿,所以我……江末生:胡闹!团寿八卦寓意功德圆满,你把它拆成两半不算,还一上一下,成什么样子!万一哪个好事儿的谁又在太后面前多嘴,咱俩吃不了兜着走。上次的事儿你忘了吗?陆远之:那是张进山有意陷害!这次不一样,我有信心,这个图样太后一定喜欢。你想啊,太后固然高高在上,可也是女人,我这个图样就是揣摩着太后的心思才想出来的。江末生:够了!还没学会走呢,就想着要跑?你先能踏踏实实、稳稳当当的做好一件吉服,再去想什么揣摩人心。远之,我知道从小到大师父都夸你天分高,但你也不能不知天高地厚。咱们做的虽然就是一件衣裳,可一针一线都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陆远之:我就是知道咱们手里的衣裳关系到身家性命,才要做出点新意的。大哥,你可知三裁堂出事儿了?

  江末生:(一愣)出什么事儿了?

  【本集完】

继续阅读:第 8 集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一剪芳华(剧本)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