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景:宫市街/小巷
时:日 外
人:康宁、苏佩瑶、盼夏、灵双、环境人物
【小巷里,苏佩瑶穿着康宁的长袍,珠钗满头,十个指头戴着各种宝石戒指,脖子上挂了好几条项链,因为太重不得不扶着自己的头。苏佩瑶:你确定这样行?
康 宁:(煞有其事)当然了。其实这贼呀,偷谁不偷谁,那都是有规矩的。苏佩瑶:什么规矩?
康 宁:做贼首先就得会看人,只要你打他面前一过,你有没有钱、能不能偷,他们都门儿清着呢。
苏佩瑶:我明白了,怪不得那个贾壮被偷了。腰上别了那么大一个钱袋子急匆匆走在路上,那个女贼才对他下了手。
康 宁:没错,他们喜欢偷三种人,要么打扮富贵,一看就是有钱的,要么脸生一看就不经常在这片儿混的,再有呢就是行色匆匆一看就疏于防范的。苏佩瑶:姐姐,你懂得可真多,怪不得你叫我打扮成这样,要钓鱼先下饵,对吧?康 宁:你还挺聪明的,所以,待会儿你往街上一站,别说那个女贼了,什么男贼老贼小贼,一准儿都得盯上你,到时候我们就来个人赃并获。【盼夏见康宁说得一本正经,忍不住笑,康宁瞪她一眼,她急忙憋回去。苏佩瑶:那你可得看住我,这一身衣裳加首饰都是你的,万一真丢了我可赔不起。康 宁:放心,不用你赔,赶紧去吧,记得多走几圈。苏佩瑶:(认真的点点头)灵双,咱们走。
8-2
景:灯裁作/院子角落
时:日 外
人:陆远之、江末生
【江末生听完陆远之的讲述,陷入沉思。
江末生:我近日一直忙着太后的吉服,竟不知道三裁堂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陆远之:白鹤年有事儿自然是要防着你的。若不是师娘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叹气)咱们做徒弟的,理应为师父分忧。所以这次太后的吉服,我想要做出点新意来。只要太后一高兴,我就想办法求她下旨禁售洋布!【江末生愣住,犹豫。
陆远之:大哥,你得帮我。
江末生:我自然是要帮你(正色)如果你想帮三裁堂,就更应该按我说的做。【陆远之一愣。
江末生:我近日一直在研究太后的喜好,这件吉服我至少有七八成把握。可你这个图样太过冒险,万一出错,不但帮不了苏家,反而会害了大家。陆远之:可是……
江末生:远之,你信不信大哥?
【陆远之看着江末生,犹豫。
江末生: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是要跟你争?
陆远之:当然不是,我从没这么想过。
江末生:那就听我的。
【陆远之还想争辩,但见江末生一脸坚定,最终还是放弃了。陆远之:那……好吧。
8-3
景:宫市街
时:日 外
人:康宁、苏佩瑶、盼夏、灵双、环境人物
【灵双扶着苏佩瑶走上街市,盼夏在身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盼 夏:主子,你这真是要抓贼?
康 宁:如果你是那个女贼,你敢偷她吗?
盼 夏:(摇头)就算再有钱的人,也没有这么露财的啊,这一看就有古怪。康 宁:连你都能看出有古怪,你觉得贼会比你傻?
盼 夏:是不会……不对呀,主子,你这是在骂我傻?康 宁:(笑了)这个苏佩瑶真是太麻烦了,不这么治一治她,她肯定没完没了。让她吃点苦头好早点打退堂鼓,也省得来烦我。【街市上,苏佩瑶拖着头发,故意摇曳生姿的走着,行人都被苏佩瑶吸引,忍不住指指点点的笑话她,苏佩瑶却得意。
苏佩瑶:(os)郡主的主意果然好,这下那个女贼肯定也注意到我了。【苏佩瑶更加招摇的走着。
8-4
景:三裁堂/裁制房
时:日 内
人:陆远之
【陆远之坐在衣案前,看着手里的双瓣图样,皱着眉。【他起身烦躁的踱了几步,回头看看衣案上的料子,一咬牙,抖开料子。【陆远之拿起剪刀开始裁剪。
8-5
景:宫市街/茶摊
时:日 外
人:康宁、苏佩瑶、盼夏、灵双、女贼、环境人物
【苏佩瑶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累得双手托着脖子,脚步也沉重起来。苏佩瑶:灵双,我怎么觉着,这脑袋越来越沉了呢?
灵 双:小姐,我看这招也没用,咱们还是回吧。
苏佩瑶:再等等,说不定那个女贼就在附近呢。
【灵双想劝,知道劝不住,无奈闭嘴,扶着苏佩瑶。
【不远处茶摊,康宁和盼夏坐着喝茶。
盼 夏:主子,差不多了吧?我看苏小姐也快撑不住了。康 宁:(抬头看看时辰)这个教训应该够了吧?盼夏,走吧。【康宁起身,盼夏给了茶钱,两人向苏佩瑶走去。此时一个“男人”低着头从康宁身后经过,快步走向苏佩瑶。康宁闻到了一阵香气,顿时愣了一下,停住。
盼 夏:主子……
【康宁急忙示意盼夏闭嘴,盯着前面“男人”的背影,琢磨着。【闪回:康宁拽住女贼,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女贼从人群里逃走的背影。【闪回结束,康宁恍悟。
康 宁:就是她!
【没等盼夏反应过来,康宁急忙几步追上“男人”,摁住她肩膀。康 宁:你别走!
【“男人”一惊,急忙拽开康宁的手,同时甩掉了头上的帽子,果然是那个女贼。【盼夏见状也急忙过来帮忙抓贼,但女贼拼命挣脱,两人一时间不是她的对手。苏佩瑶:(vo)让开!
【康宁和盼夏本能让开,只见苏佩瑶奔来,一头撞在女贼肚子上,女贼疼得直叫。苏佩瑶:(得意)看你还往哪儿跑!
【康宁和盼夏惊讶的看苏佩瑶,吓傻了。
8-6
景:泰丰楼
时:日 内
人:康宁、苏佩瑶、盼夏、灵双、环境人物
【苏佩瑶美滋滋的吃着烧鸡,康宁好奇的打量,苏佩瑶递了一个鸡腿给康宁。苏佩瑶:康姐姐你也吃啊。
康 宁:你叫我什么?
苏佩瑶:康姐姐啊……(想了想)难不成你比我还小?不像啊。灵 双:(急忙轻拽苏佩瑶)那是郡主。
苏佩瑶:哦……我忘了你是郡主了,对不住了。
康 宁:(笑)没关系,我喜欢你叫我姐姐,只不过我可不姓康,我姓……(想了想)算了,你喜欢叫什么就是什么吧。
苏佩瑶:(喜)你就叫我瑶瑶,姐姐你吃啊,今天能抓到这个女贼,你劳苦功高。康 宁:(略自惭形秽)瑶瑶,我要给你赔个礼。其实我今天本意并不是要抓贼,而是……就是想给你一点教训。我其实也没想到真的能把她引出来。【苏佩瑶送到嘴边的鸡腿停住了,惊讶的看着康宁,康宁更尴尬。苏佩瑶:你为什么要教训我?你很讨厌我吗?
康 宁:当然不是。我只是……
【康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点着急,苏佩瑶却笑了。苏佩瑶:那你喜欢我吗?
康 宁:(愣了一下,点点头)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心思恪纯的人。苏佩瑶:那就行。反正贼都抓到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苏佩瑶继续美滋滋的吃烧鸡,康宁有点意外,竟有些窝心。康 宁:你当真不怪我?
苏佩瑶:(摇头)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儿。远哥哥也经常耍我,但我心里知道他是疼我的,所以我从来不跟他计较。
康 宁:你和陆远之的感情倒是好。
苏佩瑶:那当然了。(忽然放下鸡腿,正色)康姐姐,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康 宁:你说。
苏佩瑶:你和远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康宁犹豫。
苏佩瑶:你就告诉我吧,我问了远哥哥很久,他都不肯说。难道你们两个……康 宁: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你还记得陆远之在大街上救了一个跳马车的人吗?苏佩瑶:(仔细看康宁,恍悟)你是那个打了远哥哥一巴掌的少爷!康 宁:(叹气)我现在真恨不得,我那天就没出府。
8-7
景:白府/前院/正厅
时:日 内
人:江末生、白鹤年、白胜
【江末生走到正厅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却听见里面白胜正在说话。白 胜:老爷,今儿个华阳商号的乔老板和云祥号的焦老板来问,天津那批洋布能不能也分他们一些。
白鹤年:他们不是跟着苏敬安进土布吗?
白 胜:这都一个多月了,三裁堂和瑞蚨祥加一起也没卖出几匹。华阳和云祥都是小本买卖,能不急吗?
白鹤年:(冷笑)你去告诉他们,洋布我这有的是,而且价格便宜。(想了想)按进价卖给他们。
白 胜:进价?那咱们可就赔了啊?为了和三裁堂斗,咱们账上也没多少银子了。白鹤年:做生意不能只看眼前,只要这次咱们能成功逼得苏敬安下台,我成了商会会长,这点银子还怕赚不回来?
白 胜:老爷说得是,我这就去办。
【白胜转身,见江末生站在门口,眉头紧锁,一愣。
白 胜:少爷?
8-8
景:驸马府/小院
时:日 外
人:康宁、盼夏
【康宁在院子里画画,画上的花鸟鲜活灵动。盼夏拿着斗篷出来,给康宁披上。盼 夏:眼看着天气凉了,主子还是披上点儿吧。
康 宁:难得今天暖和,在外面透透气,画出来的鸟儿都活份一些。盼 夏:主子真打算就画一幅画送给太后做寿礼?会不会有点拿不出手?康 宁:若论珍奇异宝,太后什么没见过?反倒是这样的东西,说不定出奇制胜。盼 夏:可也要能送到太后面前才行。
康 宁:(低声)你一会儿进宫,去找小禄子,把我首饰匣子最下面的银票拿去给他,太后大寿那天,让他想办法,帮忙把我的贺礼送到太后跟前。盼 夏:小禄子?他可是张进山的干儿子。
康 宁:在宫里,亲儿子都未必可靠,何况是干的。这个小禄子好赌,小金子说他欠了一屁股赌债。这时候给他一笔银子,让他杀人都行。盼 夏:可主子的体己钱剩下已经不多了……你不是已经找陆远之帮忙了吗?要不小禄子那边就算了吧。
康 宁:不能把宝都押在陆远之一个人身上,太靠不住了。按我说的做吧。【忽然墙角扑通一声,康宁吓了一跳,笔尖上的墨滴在了画纸上。
康 宁:(气)谁在那儿!
8-9
景:白府/正厅
时:日 内
人:江末生、白鹤年
【白鹤年淡定的看着江末生愤愤不平的样子。
江末生: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三裁堂?那件事不管真相如何,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白鹤年:你以为我针对三裁堂就是为了当年的恩怨?
江末生:难道不是吗?
白鹤年:我是恨苏敬安,当初他开三裁堂,我就开四合祥,名字上就要压他一头!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比起报复他,我更看重四合祥的将来。我所做的一切,除了要讨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还有就是要让四合祥长盛不衰。【江末生沉默。
白鹤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些事儿你别插手,只管做好宫里的差事就好。只有一样,我希望你记住,四合祥好,你将来才会好。【白鹤年拍拍江末生的肩膀,离开,江末生纠结不已。
8-10
景:驸马府/小院
时:日 外
人:陆远之、康宁、盼夏
【陆远之从墙洞钻出来,从怀里掏出酒袋子,晃了晃。陆远之:我特意来请你喝酒,赏个面子呗。
盼 夏:你这人怎么回回不走正门!让别人看见了,我们家主子的清誉还要不要!陆远之:你可以再大点声儿,到时候毁了你主子清誉的可不是我。康 宁:盼夏,去关门。
【盼夏瞪了陆远之一眼,急忙跑到院门口,左右看看没人,关门。康 宁:喝酒没问题,你先说清楚为了什么喝。不明不白的酒我可不喝。【陆远之得意一笑,解开背在身上的包袱,一把推开康宁的画。康 宁:别动我的画,那是要给太后的寿礼!
陆远之:有了我这个,就不需要这幅画了。
【陆远之说罢打开包袱,抖开衣裳,上面正是他之前画的双瓣图案,康宁看愣了。康 宁:你这是?
陆远之:这是我答应你的事儿啊,怎么样,还满意吗?康 宁:我让你绣并蒂莲花,你这是什么?
【陆远之指了指吉服上的图样。
陆远之:一株两艳。那天听你说了太后和你额娘的往事,我就隐隐有了这个想法。或许你们女人都是一朵双生花,人前一个样,人后另一个样。尽管太后母仪天下,可她心里是否也曾有过一份女儿家的娇羞和企盼?当初她待字闺中的时候,是否也曾憧憬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模样?她入主中宫,是否也想着要和皇上恩爱并蒂?所以我把一个团寿分成两半,一半是人前显贵的太后,另一半,则是人后的普通女子叶赫那拉静芬。康 宁:放肆!太后的闺名也是你能叫的?
陆远之:那你去报官抓我?
康 宁:你……
陆远之:其实你不也是,每次见了我就横眉毛立眼睛,没一次好脸色。可对瑶瑶却不一样,她都叫你康姐姐了。所以说你们女人啊,真是难懂。康 宁:就算你说得有道理,这个也不行,从来没人做过这样的吉服。陆远之:明朝的时候还没人穿旗装呢,现在不是有了?你想利用太后和你额娘交情,为自己的前程铺路,难道就不敢一搏,把它当成寿礼送给太后?康 宁: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陆远之:你当我不想?大哥不同意。他现在夹在白家和苏家之间不好受,难得这次给太后做吉服让他找到了寄托,我不忍心驳他的意思。康 宁:你对你大哥倒是好,那你就让我去以身犯险?陆远之:咱们俩这叫同舟共济、同甘共苦、同心同德、和衷共济、相濡以沫……康 宁:你闭嘴!我不能拿着自己的脑袋和整个驸马府的性命去冒险。陆远之:可万一成了呢?
康 宁:万一不成呢?
陆远之:万一不成你就把所有错都推在我头上!(想了想)再不行我就去告诉太后,是我换了你要给她的寿礼,你根本不知道。【康宁见陆远之一脸信心,又看看他做的吉服,终于开始动摇。
8-11
景:长春宫/正殿
时:日 内
人:陆远之、江末生、隆裕、张进山、合欢、姚秉胜、环境人群【紫禁城空镜,长春宫庄严肃穆。
【隆裕坐在殿堂上看着合欢手里捧着的吉服,欣喜不已。隆 裕:虽然还没到冬月,但这艾虎毛用得极好,陆远之,你费心了。陆远之:(看一眼江末生)回太后,其实这件吉服都是我大哥江末生的功劳,奴才只是给他打了个下手,不敢居功。
【隆裕意外的看陆远之,再看看江末生,江末生也有点意外,急忙跪下。江末生:回太后,若没有远之协助,奴才一人是断然做不出来的。隆 裕:(点点头)宫里头多得是抢功劳的,难得你们兄弟俩倒肯谦让。陆远之:(也跪下)谢太后夸奖。
张进山:(趁机上前)哟,太后您看,这吉服上的花纹儿,像是满绣?隆 裕:(仔细看)还真是。(看江末生)你居然会这个?江末生:回太后,奴才知道太后最重孝道,用艾虎毛和满绣,都有感怀先祖的意思。为此奴才特意找了宫里的老绣娘取经。隆 裕:好,好,你叫江末生?
张进山:启禀太后,他是四合祥的。上次四合祥送来的那件吉服,他也出力不少。隆 裕:怪不得。是个有本事的,好好在养心殿伺候,前程大着呢。江末生:(激动)谢太后!
隆 裕:你们费心了,赏江末生和陆远之各五十两银子,绸缎两匹。陆远之、江末生:谢太后!
【陆远之偷看江末生,示意他向太后进言,江末生犹豫一下,假装没看见。【陆远之见江末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着急,刚要开口,张进山开口。
张进山:太后,奴才要先去畅春园打点一下了。
隆 裕:去吧。
张进山:奴才告退。
8-12
景:长春宫/院子
时:日 外
人:张进山、小禄子、太监若干
【张进山从正殿出来,小禄子急忙迎上去。
张进山:我去畅春园,这儿你给我盯紧了,不该飞进去的苍蝇,一律不许进。小禄子:干爹放心。
【张进山带着几个太监离开。小禄子目送张进山离开,急忙招招手。【一个小太监捧着康宁的寿礼从角落出来,小禄子急忙捧着寿礼进去。
8-13
景:长春宫/正殿
时:日 内
人:陆远之、江末生、隆裕、小禄子、合欢、姚秉胜、环境人群【陆远之和江末生仍跪在地上,陆远之再次示意江末生,江末生低头不语。陆远之:启禀太后,草民……
【不等陆远之说完,小禄子进来。
小禄子:启禀太后,康宁郡主差人送来了寿礼,说是请太后亲自过目。隆 裕:拿上来我看看。(对陆远之等人)你们下去吧。陆远之:(无奈)奴才告退。
【陆远之、江末生和姚秉胜告退,陆远之亲见小禄子端着礼盒经过,不由得紧张。
8-14
景:紫禁城/长街
时:日 外
人:陆远之、江末生
【江末生和陆远之退出长春宫,来到长街,陆远之一把拉住江末生。陆远之:我问你,刚刚你为什么不向太后请旨禁售洋布?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江末生:远之,这事儿不简单。卖洋布还是土布,那是国策,岂是你我能置喙的?陆远之:怎么不能?洋布倾销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我不相信朝廷不知道。禁售洋布不只是为了咱们三裁堂一家,也是为了江南几百家织布作坊。江末生:如果真是这样,朝廷自有定夺,何须你我多言?说到底我们只是个裁缝。陆远之:国家兴亡还匹夫有责呢。京城裁作行的兴亡我们做裁缝的当然要管。江末生:(情急之下吐口而出)可京城裁作行又不只有你三裁堂一家。陆远之:(愣了一下)我三裁堂……大哥,你真的不把自己当三裁堂的人了吗?【江末生神色黯然,无言以对。
陆远之:还是,你怕耽误了你的前程,所以不肯替师父开这个口?江末生:远之,你当我是什么人?
陆远之:以前我当你是我大哥,可现在,你是谁我真的不知道了。你不愿意帮师父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祝大哥前程似锦!
【陆远之说罢,生气的转身离开。江末生张了张嘴想要叫住他,最后还是没出声。【闪回:8-9 场。
白鹤年:我希望你记住,四合祥好,你将来才会好。
【闪回结束,江末生纠结不已。
8-15
景:长春宫/寝殿
时:日 内
人:康宁、隆裕、小禄子、合欢
【康宁跟在张进山身后,迈进长春宫,康宁不敢抬头,直直地跪了下去。康 宁:康宁给太后请安,祝太后凤体康健。
【长春宫一片寂静,隆裕太后闭目养神。康宁有点心虚,偷看隆裕,再次叩拜。康 宁:康宁请太后金安,祝太后福泽万年。
隆 裕:(缓缓睁开眼)你来了,伺候我更衣吧。
康 宁:(心头一紧)是。
【隆裕起身,缓缓向内室走去,康宁还跪在地上。
合 欢:郡主,还不赶紧着。
康 宁:是。
【康宁稳了稳心神,向内室走去。
8-16
景:长春宫/寝殿内室
时:日 内
人:康宁、隆裕、合欢
【镜中,隆裕太后身着明黄色的里衣,康宁服侍隆裕太后更衣,合欢随侍一旁,康宁为隆裕换上了绣着双瓣并蒂莲的吉服。隆裕看着镜中的自己,呼吸略重了一些。康宁指尖微微颤抖,赶忙从合欢手里接过氅衣,盖住了并蒂莲花的绣花。隆 裕:(突然发话)我看你身上这衣裳,倒是别致。康 宁:回太后娘娘的话,这是额娘的衣裳,还是她和阿玛成亲后的第一年做的。隆 裕:福荣当年钟情你阿玛,也曾是一段佳话,谁成想后来会成了那样。康 宁:康宁福薄,从小便没了额娘爱护。但有太后福泽庇佑,也是一样的。【康宁佯装镇定为隆裕系好最后一颗扣子,转身跪在一旁。【隆裕细细端详镜子中的自己,一言不发,一抬手,合欢扶着她坐下。【隆裕端起茶盏喝茶不语,康宁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隆 裕:你觉得这件衣裳如何?
康 宁:回太后,很适合太后的气度。
隆 裕:口气倒是不小,说吧,这衣裳是谁做的。
康 宁:太后慧眼,是三裁堂,陆远之的手艺。
隆 裕:我让他做吉服他推给了江末生,却去做这样的东西。康 宁:请太后恕罪,是臣女请陆远之帮忙的。这件衣裳或许于皇家礼数有所不合,但太后既然愿意上身,必然是心中有所感悟。就如同康宁身上这件衣服一样,穿衣如做人,裁衣如裁心。额娘做这件衣服的时候,对阿玛一往情深,两情缱绻。所以这件衣服颜色娇嫩,面料细软,这上面的缠枝莲纹也是额娘最喜欢的,莲开并蒂,交缠不休。隆 裕:你一个闺阁女儿,倒对男女之情感悟颇深。
康 宁:请太后明鉴,康宁并不懂男女私情,只是知道额娘的心意,才由己度人。天下女子无一不想与夫君情长到老,太后虽是一国之母,但……但曾几何时,也是个普通女子。如今太后大任在肩,自然有许多不得已。就像是这上面的团寿图案,一颗心要掰成两半儿才好。【隆裕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有些动容,缓缓将茶杯放到了桌上。康 宁:可纵然这样,太后的心意也不能轻易流露出来,氅衣上是位居尊荣的华贵,内里是太后在繁华背后的内心写照。
隆 裕:合欢,赐座。
康 宁:谢太后。
【合欢给康宁搬来圆凳,康宁落座。
隆 裕:所以,方才你说,这件衣服或许不是最完美的,但是最适合我的。康 宁:(起身跪拜)请太后饶恕康宁大不敬之罪,但我实实在在是将太后当作额娘方才如此的。
【隆裕太后悠悠站起身,向外走去。康宁跪在地上,额间微微出汗。
8-17
景:长春宫外长街
时:日 外
人:陆远之、小太监
【陆远之在长春宫门口附近徘徊,看着紧闭的大门,担心康宁。【大门打开,一个小太监出来,陆远之急忙上前。
小太监:陆公子在这儿就好了,太后正让奴才去传你呢。陆远之:(心里一紧)公公可知何事?
小太监:说是……康宁郡主进献的寿礼出了事儿……
【陆远之大惊。
8-18
景:长春宫/寝殿内室
时:日 内
人:康宁、陆远之、隆裕、合欢
【隆裕起身站在镜子前,手指顺着绣花的纹路细细摩挲,眼眶微微湿润了。隆 裕:当年哀家入宫为后,也是诚惶诚恐,只盼与君朝夕相伴,伉俪情深。大婚那日,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唤我静芬。从那以后,我在他的眼中、口中、心中,只是皇后。珍妃专宠,我又不得姑母喜欢……【康宁听着隆裕的话,心逐渐放松下来。
隆 裕:事到如今,我是什么都没有的。
【寝殿门开,陆远之进来,跪在内室与外面相隔的垂帘外。陆远之:陆远之,参见太后。
【内室,隆裕的手掌覆在自己的心口,招招手,合欢将氅衣奉到隆裕面前。隆 裕:我曾经最爱这锦衣华服的精美,但后来恨极了这表面的虚空,你今儿倒是把我里里外外都填满了。
【康宁松了一口气,偷偷回头隔着垂帘看外面的陆远之,陆远之忙磕头跪拜。陆远之:太后谬赞,远之愧不敢当。
隆 裕:陆远之,你可知罪?
陆远之:擅自揣度太后心意,草民知罪。
【垂帘掀开,隆裕走到堂上坐下。陆远之看见跪在里面的康宁,相视一笑。隆 裕:你的罪过可不止这一件,放着造办处的差事不好好尽心,倒寻着旁的机会鼓弄你这些歪门邪道。
陆远之:这件衣裳太后或许穿不得,但摆着也是好的,何况那双瓣绣并不外露,就算是太后当作寝衣,也算是这衣裳的福气了。隆 裕:就你鬼心思多。我问你,方才你把吉服的功劳全都给了江末生,又托康宁送了这么件衣裳给我,你到底想要什么?陆远之:太后圣明。我的确想求太后一个恩典。
【康宁意外的看陆远之。
隆 裕:说。
陆远之:回太后,我们大清子民,上到皇亲贵胄,下到黎民百姓,世世代代穿的用的都是咱们自己织的土布。而今西洋有些东西虽然咱们也用着,但那是我大清有容乃大,并非是纵容外人来争夺我们的市场。如今他们的洋布却虎视眈眈的要抢咱们土布的生意。奴才斗胆,恳请太后下旨,国民全部禁用洋布。
【这下隆裕也愣住了。
8-19
景:泰丰楼/包厢
时:日 内
人:江末生、丁大友、灯裁作众裁缝、环境人物
【众人推杯换盏十分热闹,江末生如众星拱月一样坐在上首。丁大友:(举杯)江公子,以前多有得罪,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的话当个屁给放了,别跟我计较,我自罚三杯。
【丁大友一连干了三杯,众人叫好,江末生看着他,淡淡一笑。江末生:丁大哥不用客气,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江某还需要和诸位一起精诚合作,为皇上和太后效力。
裁缝甲:江公子就别谦虚了。以前是我们眼拙,还以为那个陆远之多有本事,结果还不是被江公子比了下去。
众 人:对对对,他怎么能跟江公子比?
【江末生看着众人,心中厌恶,但脸上仍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举起杯。江末生:承蒙各位看得起,我江末生敬大家。
【众人纷纷举杯。
丁大友:江公子高升之日,可别忘了提携提携我们呀。众 人:来来来,喝酒喝酒!
【众人干杯。
8-20
景:长春宫/寝殿内室
时:日 内
人:康宁、陆远之、隆裕、合欢
【隆裕面沉如水,康宁小心看着隆裕的脸色,暗暗替陆远之担忧。隆 裕:陆远之,这是国事,岂容你妄议?
康 宁:太后容禀。通商贸易虽是国事,但也是天下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陆远之也是为国尽忠、为太后尽心。
隆 裕: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咱们这个大清朝,现在就靠女人和孩子撑着,朝堂上那些男人,还真不如你这个匹夫。英国人的船就停在塘沽口,说是来贺寿,一早送来份通商协议,是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啊!康 宁:太后千万别这么说,大清朝还要仰仗太后呢。陆远之:启禀太后,如今京城裁作行里,十有八九准备售卖洋布、用洋布制衣。只怕用不上三年,我大清的纺织业将荡然无存,还请太后三思。【隆裕看看陆远之,又看向康宁。
隆 裕:康宁,你说。
【陆远之殷切的看康宁,康宁犹豫一下,一脸坚定。
康 宁:回太后,洋布之所以受青睐,在于其花色多价又低。如放任洋布横行,正如陆远之所说,我大清的纺织业恐遭灭顶之灾。但如强行禁售洋布,又怕引发英法等国的不满。依康宁之见,不如找个折中的法子。隆 裕:那你倒说说,怎么个折中法儿。
【康宁顿住,显然还没想明白。陆远之灵机一动,急忙接下去。陆远之:启禀太后,草民斗胆请太后下旨,凡皇室宗亲和朝廷九品以上官员及家眷,皆不可穿用洋布,至于普通百姓则不加约束。【隆裕沉吟。
陆远之:朝廷官员吃的是大清朝的俸禄,自然应该穿戴土布,就算是洋人也无权干涉。而老百姓可以自由选择,也算是给了洋人一个面子和交代。康 宁:启禀太后,《海国图志》有言,师夷长技以制夷。土布眼下是没有洋布好,可只要咱们学习改进,等到二者能相抗衡的时候,就谁也不怕了。臣女所想的,是给土布一个喘息和学习的时间,还请太后恩准。【陆远之和康宁一起跪拜,隆裕想了想,笑着点点头。隆 裕:好,这个法子果然好。我这就让军机处拟旨。【陆远之和康宁相视一眼,松口气。
8-21
景:紫禁城/御花园
时:日 外
人:陆远之、康宁
【康宁和陆远之一前一后穿过御花园,康宁面色阴沉,陆远之心虚的跟在她后面。陆远之:(讨好的笑)郡主?郡主?刚刚多谢你……
【陆远之话音未落,康宁转身扇了陆远之一个耳光,陆远之懵了。康 宁:陆远之,你竟敢利用我!说是帮我的忙,实际上你根本另有打算!你一早就打算好了,要求太后禁用洋布是不是?陆远之:郡主说得是,这次是我对不住你。
康 宁:你!(愤怒的又抬手)
【陆远之闭上眼把另一边脸凑过来等着挨打,康宁生气的放下。康 宁:本来我以为你就算是再无赖,至少还算个说话算话的人,我信错了你!
陆远之:我起初真的是想帮你,后来才发现三裁堂出了事儿。反正咱俩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我这叫一箭双雕。
康 宁:那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说清楚?你知道刚刚万一我要是说错了一句话,这一切就前功尽弃,说不定还会惹祸上身。陆远之:你那么聪明,肯定没问题……
康 宁:妄议国事是死罪!而且事关洋人!陆远之,你到底有几个脑袋敢这么无法无天?
陆远之:脑袋我当然只有一个,但师父我也只有一个,我总得试一试。康 宁:陆远之,如果你真那么关心你师父,之前就不该到处惹事生非。陆远之:人活在世上,如果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事儿,那还活着做什么?康 宁:随心所欲?你可知这世上大多数的人,这四个字连说出口的资格都没有。陆远之: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更想过那样的日子。(退了一步,拱手施礼)郡主,今天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我知道如果跟你全盘托出,你一定不会答应。但我仔细权衡过,就算太后真的发火,也不至于会牵连到你。我陆远之自小父母双亡,是师父把饿了三天就要没气儿的我捡了回来,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三裁堂出事不管。这次是我欠你的,日后无论你要我怎么还,哪怕让我去死,我陆远之眼睛都不会眨一下。【陆远之难得一脸诚恳,康宁不由得愣住了,气也消了大半。康 宁: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反悔。
陆远之:谁反悔谁是孙子。
8-22
景:泰丰楼外/人力车
时:昏 外
人:江末生、丁大友、裁缝甲、环境人物
【丁大友和裁缝甲扶着醉醺醺的江末生出来,伸手叫了一辆马车。江末生:对……对不住……我实在不胜酒力,你们……你们吃好……喝好……丁大友:没事儿没事儿,我们送你回去。
【江末生一边摆手,一边跌跌撞撞的爬上车。
江末生:不用!你们喝……继续……别被我扫了兴致……(对车夫)四合祥,走……【丁大友和裁缝甲满脸堆笑的目送车夫拉着江末生离开,继而面露鄙视。丁大友:这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裁缝甲:人家现在可不就是主菜嘛,行了行了,咱们继续喝。【裁缝甲拉着丁大友转身进去。
【人力车上,歪歪斜斜的江末生渐渐坐直,一扫刚刚醉态,回头看看丁大友和裁缝甲已经进去了,这才松口气,整理好衣服。
江末生:咱们不去四合祥了,去翡翠胡同。
车 夫:好嘞。
【车夫在一个路口转弯。
8-23
景:苏宅/门口
时:昏 外
人:江末生、苏佩瑶
【苏佩瑶开门出来,四处看,却不见人,正奇怪,江末生从拐角出来。江末生:瑶瑶。
苏佩瑶:大哥!(高兴的过来)你来了怎么不进去?爹和娘都想你呢。【苏佩瑶说着就要拉江末生进去,江末生没动。
江末生:我就不进去了,瑶瑶,我今天很高兴,你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苏佩瑶好奇的打量江末生,凑过去闻了闻。
苏佩瑶:你喝酒了?有什么喜事儿?
江末生:喝了一点……瑶瑶,山上的叶子红了,你陪我去看看可好?苏佩瑶:现在?
江末生:(语带恳求)好吗?
【苏佩瑶难得见到这样的江末生,想了想,点头答应。苏佩瑶:好!
8-24
景:郊外亭子
时:昏 外
人:苏佩瑶、江末生
【一处风景秀丽的空地,马车停在一边,苏佩瑶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四处跑着。苏佩瑶:生哥哥你看,那边好美。
【江末生看着苏佩瑶,满眼幸福。苏佩瑶找了个地方坐下,江末生也坐。苏佩瑶:生哥哥,到底什么喜事儿啊?
江末生:我做的吉服得了太后的赏识,赏了点银子,还有两匹料子,回头我给你做新衣裳。
苏佩瑶:真的?恭喜你生哥哥!(忽然想到)对了,不是说你和远哥哥一起给太后做吉服吗?那远哥哥呢?也得了赏了?
【江末生脸上的笑容一滞,点点头。
苏佩瑶:太好了,回头非让他给我买件大皮袄不可,要狐皮的!江末生:(避开这个话题)瑶瑶,你知道吗,以后我就专职伺候长春宫了。如果干得好,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太后的御用裁作,到时候我就再也不是谁的徒弟、谁的干儿子,我就是我,我就是江末生……【苏佩瑶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专心的摆弄手里的红叶。苏佩瑶:管你是谁,反正你永远是我的生哥哥。
江末生:(心中一暖,笑了)等我一下。
【江末生起身到马车里,拿出两个孔明灯和笔墨。
【苏佩瑶惊讶的看江末生,江末生笑笑,苏佩瑶高兴的过去拿起孔明灯。苏佩瑶:你什么时候还准备了这个?
江末生:以前每次过节,我和远之都会陪你去放孔明灯许愿。今年中秋我没能陪在你身边,这个就当是补给你的。
苏佩瑶:还是生哥哥对我好!
江末生: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
苏佩瑶:(笑笑)来,我们一人一个。
【苏佩瑶把孔明灯递给江末生,拿着另一个到一旁,举着毛笔琢磨着写什么愿望。【江末生一直看着苏佩瑶。
江末生:(os)瑶瑶,等我他日功成名就,在你心里是不是也能占得一席之地?
【苏佩瑶写完,抬头见江末生看着自己。
苏佩瑶:生哥哥,你看我干嘛?怎么不写?
江末生:(回过神儿)笔只有一只,我怎么写?
【苏佩瑶急忙过来把笔递给江末生,江末生趁机想看苏佩瑶在灯上写了什么。苏佩瑶:(用身体护着灯)不许看,看了就不灵验了。江末生:小气,大不了等一下我的也给你看。
苏佩瑶:我不要看,也不许你看我的。你快点写啊。
【江末生无奈,在灯上写下自己的愿望。
江末生:(os)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写完看看苏佩瑶)写好了。【江末生拿出火石,帮苏佩瑶点亮孔明灯,又点亮自己的。苏佩瑶:那我们一起放!
江末生:好啊。
苏佩瑶:1、2、3……
【苏佩瑶数完松手,孔明灯晃晃悠悠的升空,江末生却没松手。他看向苏佩瑶的灯,上面写着“侬是青梅竹马,却似咫尺天涯。只盼姻缘签下,不负此生韶华”。【江末生眼睛一亮,可等孔明灯转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了苏佩瑶和陆远之两个人的名字,顿时愣住了。苏佩瑶发现江末生的孔明灯还在手里。苏佩瑶:生哥哥,你怎么没放?写了什么愿望都舍不得放手?【苏佩瑶好奇的要过来看,江末生一紧张手一抖,孔明灯歪了,瞬间烧着了。苏佩瑶:生哥哥小心!
【江末生急忙把孔明灯扔在地上。
苏佩瑶:生哥哥,你没事儿吧?
江末生:(摇摇头)没事儿。
苏佩瑶:怎么办,你的孔明灯还没放呢。
江末生:(看着地上的孔明灯)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江末生转身离开,苏佩瑶看着他孤独的背影,一时间不懂他的意思。
8-25
景:四合祥/正厅
时:日 内
人:白鹤年、白胜、丫鬟
【白鹤年在丫鬟的伺候下漱口更衣,白胜神色慌张的跑进来。白 胜:老爷,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白鹤年愣住。
8-26
景:三裁堂/店铺
时:日 外
人:陆远之、苏敬安、孟广良、焦老板、乔老板、小伍子、布行老板若干【陆远之等在门口,不一会儿苏敬安送孟广良和几个布行老板从内堂出来。苏敬安:那就按照咱们刚刚商议的,回头我把各家布行和制衣坊要的土布数量拟个单子,就按这个办了。
孟老板:一切就由苏老板做主吧。
焦老板:之前是我们眼皮子浅,只看见洋布便宜,却没想到差一点血本无归。多
亏苏老板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还肯把土布分给我们。苏敬安:焦老板言重了,在商言商,之前你们那么做也无可厚非。既然如今朝廷已经下了旨意,今后咱们京城制衣行可得上下一心、共度时艰才是。乔老板:苏老板说得是,你是商会会长,三裁堂又是京城制衣行的龙头,以后咱们还跟以前一样,都听你的。
苏敬安:(笑笑)客气了,都是诸位抬举,那诸位就等我消息吧。小伍子,送客。【小伍子送孟广良等人离开,陆远之笑嘻嘻的过来。
陆远之:恭喜师父。
苏敬安:(半笑不笑的指了指陆远之)跟我进来。
【陆远之跟着苏敬安进去。
8-27
景:三裁堂/内堂
时:日 内
人:陆远之、苏敬安
【陆远之跟着苏敬安进来,苏敬安坐下,长松了一口气,陆远之急忙递茶。苏敬安:我心里这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远之,这次辛苦你了。陆远之:师父干嘛说这么见外的话? 以后再遇上任何事,您可不能再瞒着我一个人扛了。徒弟长大了,能帮上你了。
苏敬安:(老怀安慰)是啊,你长大了,师父也是真的老了。三裁堂和苏家早晚都是要靠你的。
陆远之:师父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必定会护住苏家周全和三裁堂的招牌。苏敬安:(点点头)远之,师父知道你不爱听,可我还是要唠叨几句。这次你能求得太后懿旨,纯属侥幸。人这一生的运势是有定数的,你不会一直走运,下次无论如何绝不能再这么冒险,记住了吗?陆远之:师父,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您商量。我……我不想在养心殿当差了。苏敬安:什么?
8-28
景:四合祥/门口(棚景)
时:日 外
人:白鹤年、白胜、白福、伙计若干、商人若干
【白鹤年带着白胜快步走向四合祥,四合祥门口围着几个老板,白福正在应付。【白鹤年急忙停住脚步,躲在角落。门口,几个老板焦急的围着白福。白 福:几位老板,我说了,我们家老爷真的不在里头,你们还是请回吧。商人甲:你少唬我们,赶紧让他出来,把买洋布的定金退给我们。商人乙:就是,我们还等着这笔银子赶紧去定土布呢,晚了就没了。白 福:各位老板,我真没骗你们,我们老爷不在,要不你们回头再来。商人甲:别跟他废话,白鹤年不出来,我们自己进去!【几个老板就要往里闯,白福和几个伙计忙着阻拦,一时间乱作一团。白 胜:老爷,怎么办?
【白鹤年转身离开,白胜急忙跟上。
8-29
景:三裁堂/内堂
时:日 内
人:陆远之、苏敬安
【陆远之恭敬的跪在苏敬安面前。
陆远之:自古技艺用则精、荒则废。在养心殿当差,看着风光,但一年到头伺候的就那几个主子,做的也就是那么几款衣裳,不仅无趣,对我精进手艺也没好处。更何况还要时时刻刻提着脑袋,我不想做了。苏敬安:(叹气)那你想做什么?
陆远之:(来了精神)我想做三裁堂的大裁缝啊。可以给各种各样的人做各式各样的衣裳,还不用守着宫里的规矩。
【陆远之眉飞色舞,苏敬安静静看着他。陆远之感觉不对劲儿,不情愿的闭嘴。苏敬安:我就知道,以你的性子,必不会安心待在宫里伺候。可是远之,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全凭着自己的性子活着呢?当年我师父突然离世,本该是我顶替他在江宁织造的差事儿,结果白鹤年非说我私吞了师父的《天衣无缝》针法。我不想跟他同门相残,这才带着你师娘背井离乡来了京城。结果呢,他还不肯罢休。二十多年了,我每天都如芒刺在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给我下绊子。你是有大才的,可要想在北京城立足,只有才华是不够的。所以远之,听师父一句劝,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三裁堂,一定要安分守己、踏踏实实的把宫里的差事儿办好。【陆远之看着苏敬安苍老的脸,欲言又止,点点头。
陆远之:我明白了,师父放心。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