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景:三裁堂/门口(棚景)
时:日 外
人:苏敬安、张进山、兰二爷、赵四、江龙、赵振庭、苏家下人若干、环境人物【苏家大门已经被挂上了白布,摆上了香案和冥烛纸钱等,众人议论纷纷。苏敬安:张公公,我身后这块牌匾乃太后御赐,我可以从令郎的棺材上过去,可御赐的牌匾难道也可以?请公公三思。
张进山:(想了想)好,咱家就给你几分薄面。但我兰二的在天之灵看着呢,我今天要是不给他出了这口恶气,我怕他死不瞑目。
苏敬安:请张公公宽限我几日,一旦找到陆远之,我一定带他去刑部投案自首!张进山:(沉吟)我听说,今天兰二和陆远之比拳,输了的要磕三个响头。如今兰二枉死,你就替你的徒弟,给他磕三个响头,我就再给你三天时间。苏敬安:你!
张进山:你不愿意也可以,那我就让兰二一直在这儿等着,直到陆远之出现为止。【张进山冷笑,苏敬安看着张进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最终又放开。苏敬安:好,死者为大,我就替远之,送兰二爷一程。
【苏敬安说罢跪下,忍着怒气磕了三个头,张进山得意的笑了。张进山:苏敬安,你记住了,三日之后你要还交不出陆远之,到时候我送来的,可就不止兰二这一口棺材了!(对手下)走!带二爷回家!
【张进山上轿,手下抬着轿辇和兰二的棺材离开。众人仍对苏敬安指指点点。赵振庭:(扶)敬安,快起来……(对众人)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散了散了!【众人离去,苏敬安转身疲惫的走进大门。
苏敬安:(对伙计)都给我拆了,立刻!
【众伙计急忙动手拆香烛白布等,抬匾的伙计灰溜溜的跟进去。【赵振庭看着苏家大门,叹口气摇着头离开。
2-2
景:河边
时:昏 外
人:陆远之、江末生、苏佩瑶、环境人物
【空镜:天边各式各样的风筝伴着云朵飞舞。
【江末生兄妹三人拿着线轴放风筝,传来欢乐的笑声。苏佩瑶只顾着往天上看,差点摔了。江末生一把扶住她,风筝摇摇晃晃掉到了地上。
江末生:怎么样,受伤没有?
苏佩瑶:脚好像扭了,可我的风筝还没放起来呢。
【江末生蹲在苏佩瑶面前。
江末生:你上来,我背着你跑,你拉着线,风筝就飞起来了。【苏佩瑶看向陆远之,略有迟疑,
陆远之:大哥这个方法好,你牵着线,我帮你拿着风筝。
【苏佩瑶爬上江末生的背,江末生站起来,把苏佩瑶颠高了一点。江末生:准备好了么?要开始了!
【江末生背着苏佩瑶跑了起来,陆远之跟着一起跑,借着风力把风筝扬上天空,苏佩瑶牵着线,风筝飞上天。陆远之松开风筝,停下来,看着兄妹二人的背影。陆远之:大哥你跑快点儿!别停!
【夕阳下,江末生背着苏佩瑶不知疲倦地奔跑,脸上洋溢着笑容。【苏佩瑶趴在江末生的背上,回头偷看着陆远之的身影。
苏佩瑶:(os)远哥哥,背着我的人是你该多好。
2-3
景:苏宅/苏敬安房
时:昏 内
人:苏敬安、吴文丽、灵云、小伍子
【灵云给吴文丽喂药,苏敬安面沉如水,在屋里踱步,小伍子气喘吁吁跑进。苏敬安:人找到了?
小伍子:没……没有,柜上的伙计我都派出去了。
吴文丽:老爷,这要是张进山的人先找着他们,那可怎么办呢?苏敬安:再去找!
【小伍子点点头,又跑了出去。
苏敬安:这个臭小子,平日惹是生非也就罢了,如今还惹出人命来!都是平日里你对他太过娇纵!
【吴文丽想反驳,最终还是带着委屈换了语气,起身跪下。吴文丽:敬安,我没本事,没能给你们苏家留个后。末生和远之就像是我的亲儿子。远之虽然顽劣,但本性纯良,我无论如何也不信他会杀人。我求你,救救他吧。苏敬安:(扶起吴文丽)不是我不想救他,可是……杀人偿命,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苏敬安坐在椅子上叹气,突然想到了什么。
苏敬安:灵云,你们瞧见少爷小姐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么?
灵 云:(摇头)夫人说少爷温书让我送些水果,奴婢分明就在前院预备呢,可压根儿没看见少爷他们出去,回到后花园就不见了人影。
苏敬安:竟然没人瞧见他们,他们是从哪儿溜的呢?
2-4
景:苏宅/后巷(棚景)
时:夜 外
人:陆远之、江末生、苏佩瑶
【三人拐进后巷,江末生背着苏佩瑶,陆远之大摇大摆地走着。江末生:怎么样瑶瑶,今天高兴么?
苏佩瑶:高兴是高兴,不过这会儿爹恐怕已经回来了吧?
江末生:风筝是我要带你们放的,师父要骂人也是先骂我。陆远之:看把你们俩吓的,咱先混进院里各回各屋,就算师父发现咱们跑出去了,这回都回来了,还能打出去不成?都听我的,一会儿大哥你就别言语,师父问什么你们都往我身上推,别看师父一生气吹胡子瞪眼的,他拿我没辙。苏佩瑶:那是,爹说了,你就是块滚刀肉!
陆远之:要没我这两下子,咱今儿能这么快活?
苏佩瑶:远哥哥,那咱走偏门还是走后门?
【陆远之走到三裁堂后墙外,扒拉开草丛,只见一个容一人通过的狗洞。陆远之:大丈夫能屈能伸!咱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陆远之说罢,熟练的钻过狗洞。江末生回头看向苏佩瑶,二人面面相觑。
2-5
景:苏宅/后院
时:夜 外
人:陆远之、江末生、苏佩瑶、苏敬安、灵双
【陆远之从狗洞钻出来,只见一双脚站在自己面前,他抬头向上看,苏敬安站在那,阴沉着脸看着他,一旁灵双打着灯笼。
陆远之:师……
【父字还未出口,只听身后哎呦一声,苏佩瑶灰头土脸地钻了出来,紧接着江末生也钻了出来,三个人看见苏敬安,大气都不敢出。
苏敬安:说,是谁让远之进宫的?
三个人:(齐声)我。
苏敬安:(火)好啊,有难同当是吧,你们知不知道闯了多大的祸?陆远之:师父,不关大哥和瑶瑶的事儿,是我自个儿想考造办处,碰见的。苏敬安:造办处?(冷哼)你们知不知道张进山正在满北京城的找你们仨,点名要你陆远之的人头,给兰二报杀身之仇!他怎么可能让你们到宫里伺候!陆远之:什么?兰二死了?这不可能!
苏敬安:那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的?
【陆远之兄妹三人一愣。
苏佩瑶:爹,这真的不关远哥哥的事儿,是那个兰二先欺负我……苏敬安:你住嘴!灵双,把小姐给我带回绣房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你们两个,给我跪到祠堂去!
2-6
景:苏宅/祠堂
时:黄昏 内
人:陆远之、江末生、苏敬安、吴文丽
【祠堂里正面摆着苏家历代祖先的牌位,陆远之跪在正中。【苏敬安看着牌位沉默不语,其余人都等着他的发落。良久,苏敬安轻轻叹口气。苏敬安:十三年前,我在江宁码头初次见你。那时你已经两日滴米未进,捡了我掉在码头的
银包却分文没动,宁可被其他乞丐打,也要等我回去寻。你说你父母双亡,世上再无亲人,于是我带你回来,悉心教导,望你成材。
陆远之:(哽咽)若不是当年师父一念之仁,说不定我早就饿死在江宁了。师父和师娘的大恩,远之绝不敢忘。
苏敬安:虽说你平时胡闹了一些,我也不曾真的责罚。却没想到昔日放纵,酿下今日大祸。陆远之你听好了,从今以后,你的生死祸福,只能靠你自己了。江末生:师父,您当真要把远之交给张进山吗?远之落到他手里,那就是九死一生啊!陆远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如果真的要把我交出去,我绝无怨言。可是师父,我不服!我就打了兰二一拳,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骂人还中气十足呢,怎么就能死了?苏敬安: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知悔改!也罢,你我师徒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末生,送他走,连夜离开京城,再也别回来!
【众人震惊。
陆远之:我不走!
苏敬安:陆远之!
陆远之:我明白,师父让我走,是想救我。可我要真走了,张进山又怎么会放过你?我陆远之虽然不成器,可也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决不连累旁人!苏敬安:你若还认我这个师父,就立刻走。东西我都让小伍子收拾好了,一会儿你就从后门出去,连夜回江宁。
吴文丽:远之,听你师父的,先躲过这阵风头再说。
陆远之:师娘,我不能走。
吴文丽:你不走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
2-7
景:张进山外宅/正厅
时:夜 内外
人:白鹤年、白胜、张进山、小禄子、环境人物
【正厅,白鹤年带着白胜走了进来,张进山正倚在榻上把玩着核桃。白鹤年:(拱手)公公这么晚要见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张进山示意小禄子端上一叠绣着五蝠捧寿的蓝色绸缎布料,上面还放了一张银票。白鹤年还未落座,见到这东西,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一旁的白胜面色不是很好看,心中不安,张进山佯装没有看见白鹤年的窘迫。张进山:兰二虽然生性张扬,可好歹我们父子一场,如今他走了,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临了了,我这个做干爹的,怎么也得让他走得体面,所以这寿衣,还请白老板费心了。【白鹤年略一衡量,坐了下来,淡然一笑。
白鹤年:公公的意思我明白,咱们把兰二爷的丧礼办得越是风光,就越是告诉苏敬安,这事儿没完。白胜,咱们这就去给兰二爷量体。
张进山:等等。
2-8
景:苏宅门口/翡翠胡同(棚景)
时:夜 外
人:陆远之、江末生、环境人物
【苏宅门外,江末生背着包袱,拽着凝眉沉思的陆远之走出宅门,眼见前面两队巡警交班,江末生赶忙把陆远之藏在身后,暂停了脚步。
【两队巡警各自离开,江末生松了口气,回手再去拽陆远之,陆远之没动。【江末生刚要开口,陆远之却抢了先。
陆远之:大哥,你信我没杀人吗?
江末生:废话,我亲眼看见兰二也就摔了个皮外伤。
陆远之:可我就是想不通,这人怎么能说死就死了。
江末生:(叹气)拳脚上的,谁都说不准。(把包袱挂在陆远之肩上)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趁着张进山还没找到你,赶紧走!
陆远之:我要是走了,那就真的说不清了。我这一辈子,都得背着杀人的罪名,还会连累师父和你们。
江末生:可你不走,师父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再晚怕是就走不了了!【江末生着急的拽着陆远之往外走。
陆远之:(突然看向江末生身后)师父!
【江末生回头看去,陆远之丢下包袱转头就跑。
【江末生捡起包袱赶忙去追,陆远之的身影早已跑远。
2-9
景:张进山外宅/内院/灵堂
时:夜 内外
人:陆远之、兰二爷(尸体)、环境人物
【外宅大门口挂着白布,悬着灯笼。
【陆远之出现在门外转角,打量着门口守卫的仆役,略一思索,转身离开。【陆远之绕到院墙外的一棵大树下,琢磨片刻,顺着树爬上去,观察内院。【只见院内灯火通明,灵堂白布垂悬、香烛正燃,一副棺材摆在正中。【两个丫鬟从灵堂出来,里面空无一人。陆远之趁机从树上跳进院子,摸进灵堂。【他看着兰二的牌位,再看看棺材,抱拳。
陆远之:兰二,虽然你是个混蛋,但人死为大。今日我无意冒犯,只想找出答案。如果真是我陆远之害死了你,你等着,我一定下去陪你。
【陆远之对着兰二的牌位鞠了三个躬,然后轻手轻脚的来到棺材旁,用力推开棺材盖,仔细查看兰二的尸体。他先看了看兰二腹部的伤口,没什么特别。陆远之:(os)这伤口也不深,怎么就死了呢……
【陆远之抬眼往上看,忽然发现兰二领口露出一点儿淤青的痕迹。【他急忙解开兰二领子的纽扣,发现兰二脖子上有几道很深的掐痕。陆远之:(os)难道,他是被活活掐死的?
2-10
景:张进山外宅/正厅
时:夜 内
人:白鹤年、白胜、张进山、小禄子(闪回)、兰二爷(闪回)【接 2-6 场。
张进山:(话里有话)这死人有什么话都得带进土里,可活着的人上下嘴皮子一碰,那保不齐就能杀人。
白鹤年:公公放心,这活着的人若想活着,自然会管好这张嘴。(拱手)公公是成大事之人,白某定当尽心竭力为公公筹谋。
张进山:你明白就好,只是你这个人,做事总还是不够狠。(目露凶光)所以这次,就算赔上我儿的性命,我也要煞煞他们的威风!
【闪回进入下一场。
2-11
景:张进山外宅/正厅
时:日 内
人:白鹤年、白胜、张进山、小禄子、兰二爷
【闪回,接 1-23 场。
小禄子:干爹,兰二在西华门跟人打起来了,还受了伤。
张进山:屁大点儿的事也值当来跟我说,受了伤就去请大夫,不成器的东西。【小禄子悻悻然地告退。
张进山:(沉吟)有样东西,我替白老板拿回来了。
【张进山示意二人往侧旁的条案上看,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木匣。【白鹤年变了脸色,示意白胜去端了过来。
张进山:我知道这是你的心血,所以也是不忍心让那帮小太监拿去绞了。【白鹤年打开木匣,正是他进献给长春宫的吉服。
白鹤年:公公,太后当真连一眼都没看?
张进山:原本我想用你的这件压轴制胜,可谁成想……罢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咱们得想想,下回怎么让太后……
白鹤年:(打断)当然要计较!若是我技不如人,或是公公不在太后面前得脸,也就罢了。偏偏公公举荐的人,太后连看都不看,他苏敬安能让两朝太后都另眼相待,公公大度能忍,恕我实在是不能。
张进山:忍?(冷笑)从前太皇太后宠信苏敬安,连着内务府举荐他的高公公一并得了脸,害得我连给太皇太后抱狗的丫头都不如。那时候,咱们就算有心,也没有下手的机会,现在,可是不必忍了!
【前院传来兰二哭天嚷地的哀嚎声,张进山更加心烦,兰二一瘸一拐地进来,往张进山面前一跪。
兰二爷:干爹,你可要给我出口气啊,那个陆远之欺人太甚!您不能不管啊!【白鹤年闻言,来了主意,上前。
白鹤年:公公,这个陆远之,可是苏敬安的徒弟。
张进山:(面色一沉)又是苏敬安!
兰二爷:(哀嚎)管他是谁啊,他这么欺负我,就是打干爹你的脸啊……
【张进山忽然看兰二,一脚踹了上去。
张进山:丢人现眼的东西,还好意思让我给你出气!
白鹤年:(上手拦着张进山)公公消消气,兰二爷好歹是您的干儿子,这受了欺负,还得指望着您呢!
【张进山猛地回头瞪了一眼白鹤年,转脸上去掐住兰二爷的脖子。张进山:你就是个废物!老子欺负老子,儿子欺负儿子!要你活着还有什么用!啊?你说啊!【兰二被掐得上不来气,脸憋得通红,想要拽开张进山。
兰二爷:干爹……放……开……
白鹤年:(低声)公公,这事儿要是传到苏敬安耳朵里……张进山:他想看我的笑话,没门儿!
【张进山冷笑,掐住兰二脖子手劲儿更大。
【兰二惊恐地扑腾,无意中拽住了张进山的衣领,伸手挠破了他的手背,张进山吃痛一缩,他翻身抱着张进山的大腿,大口喘着气。
张进山:我养的狗,还敢对我呲牙,活腻歪了你!
【张进山见状怒中火烧,抄起近旁的玉如意砸上兰二的后脑,兰二挣扎了几下,不动了。张进山顿时愣住了,颤巍着放开兰二,身旁,白鹤年拱手施礼。白鹤年:公公高明,陆远之杀了您的干儿子,咱看他三裁堂怎么交代!【闪回结束。
2-12
景:张进山外宅/灵堂
时:夜 内
人:陆远之、江龙、赵四
【兰二的衣服解开,陆远之发现兰二脖子上的掐痕和身上扭打的痕迹,指甲缝里还有干涸的血迹,陆远之上下打量,仿佛兰二脑后也有血迹,伸手扭过兰二的头。【突然,外面响起脚步声。陆远之仓促把兰二的衣服扣子系上,棺材盖复原,不小心留了个缝隙,闪身躲在棺材后。赵四和江龙拿着纸钱进来跪下,给兰二烧纸。【陆远之努力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
赵 四:二爷,你别怪我们,我们就是个奴才,要怪就怪你干爹心太狠。江 龙:闭嘴!不要命了?
【赵四不敢再说,两人默默烧纸。
【陆远之听闻如此,恍然大悟,眼色一敛,瞥见了棺材盖的缝隙。【陆远之悄悄伸出手,故意把棺材盖彻底盖好,发出声响,连带着灵前的蜡烛也晃了几下。赵四和江龙看着烛光晃动,吓得脸都白了。
赵 四:你看见了吗?
江 龙:看……见了。
赵 四:是不是二爷……来找咱俩了?
江 龙:别胡说!赶紧烧!
【两人吓得把纸钱都扔进火盆,跌跌撞撞地离开。陆远之心有定数,起身离开。
2-13
景:张进山外宅/内院
时:夜 外
人:陆远之、白鹤年、白胜
【白鹤年和白胜穿过厅廊,向内院走去。
白 胜:这个张进山,反正都不把兰二当人,干嘛还非得要您亲手做的装裹?这不是给您难堪么,再说了,这事儿好说不好听啊。
白鹤年:你当我应承,是因为怕了?(轻哼)我不过就是连夜做件寿衣,可他苏敬安怕是再没有好觉睡了。
【两人说着走进内院,却见陆远之鬼鬼祟祟的从灵堂出来。白鹤年:谁!站住!来人!
【仆役们闻声从内院各处出来,持棍拿绳追去,陆远之一扭脸看见了白鹤年二人。白 胜:是陆远之,抓住他!
【顿时人声四起,惊动了张宅内外的守卫。
【陆远之匆忙往墙边跑去,艰难地爬了上去,翻过墙头。
2-14
景:张进山外宅/院外/小巷(棚景)
时:夜 外
人:陆远之、巡警若干
【陆远之翻墙出来,一落地就朝着巷口跑去,刚拐弯,突然一个套马索绊住了他,身后有人摁住他的肩膀,一个扭臂错手,陆远之挣扎,好几个人把他压制住。巡 警:带走!
2-15
景:刑部/大牢
时:夜 内
人:陆远之、康宁、盼夏、钱牢头、两名衙役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声,康宁急忙爬起来到门口。
康 宁:有人吗?我要见主事大人……!
【康宁话音未落,两个衙役押着陆远之过来,钱牢头开门,把陆远之推进去。康 宁:是你?(急忙)陆远之,你赶紧去和他们说清楚,我不是你的同伙儿!我们压根儿没有关系!
钱牢头:来这儿的没一个不喊冤的,到底怎么回事儿,等明天过了堂就都知道了!盼 夏:(低声)主子,咱可千万不能过堂啊。
【钱牢头离开,康宁转头怒视陆远之,陆远之把她拽到角落,盼夏吓得急忙过来拦,陆远之直接用身体挡住盼夏。
陆远之: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帮你离开这儿。
盼 夏:主子,你别信他,他就是个无赖!
陆远之:(对盼夏)你闭嘴!昨天我走之后,兰二是不是还活着?
康 宁:(冷笑)怎么,兰二死了?所以你才被抓进来的!(看见陆眼神)是活着。陆远之:那你是不是看见了兰二的伤口,就这么小,根本不可能死人?康 宁: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陆远之:你可以不回答,那就在这儿一直陪我好了。
康 宁:(忍住气,仔细回想)是。
陆远之:那就好办了。那你能不能帮我作证?
康 宁:不能!我已经回答了你两个问题,现在轮到你把我们弄出去了。【陆远之松开康宁,一脸无赖,指着盼夏。
陆远之:她都说我是无赖了,我的话你也信?不过你要是答应明天在公堂上帮我作证,证明兰二跟我打完架还活蹦乱跳的,我就想办法让你们出去。康 宁:(无奈)就算我答应你也没用。人是你打伤的,你脱不了干系。陆远之:人是我打伤的,可不是我打死的啊。那么多人都看见我打伤了兰二,可也都看见他活蹦乱跳的走了。买东西还讲一个货物售出概不退换,他回家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盼夏被陆远之的理论惊呆了,康宁忍不住冷笑。
康 宁:你还真当刑部是跟你讲理的地方?你打死的是张进山的干儿子,就凭这个,就够你死一百回了。
陆远之:你就说你帮不帮?
【康宁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陆远之露出一抹笑意,一把扯下康宁腰上的玉佩。康 宁:你干什么!那是我额娘留给我的!
陆远之:那更好,押我这儿当个信物。我若是活着离开这儿,自然就把玉佩还你。康 宁:我警告你,这块玉佩要是有个闪失,我一定让你陪葬。陆远之:如果你食言不来,反正我也活不了,到时候就是这块玉佩给我陪葬。【陆远之不理,走到牢房门口,突然捂着肚子打滚惨叫,钱牢头闻声赶到。钱牢头:怎么了怎么了?
陆远之:牢头大哥,你这饭菜里有毒。我是朝廷要犯,你想毒死我,居心何在!【陆远之说完,背对着钱牢头,从衣袖里掏出一包白色粉末,倒进嘴里,然后吐出来,俨然一副口吐白沫的样子,吓得钱牢头赶紧往外跑。
钱牢头:(vo)大人,不好了,犯人中毒了。
【康宁和盼夏急忙过去扶起陆远之。
康 宁:你怎么样?
【陆远之看钱牢头没了影子,没事儿人一样坐起来,擦擦嘴,把粉末都吐了出来。陆远之:谢馥春的香粉,本来是买来给我师娘的,可惜了。【康宁松口气,厌恶地瞪了陆远之一眼。
2-16
景:张进山外宅/灵堂
时:夜 内
人:白鹤年、白胜、张进山
【张进山阴沉着脸,负手站在灵堂前。
【张进山身后,白胜推开了棺材盖,白鹤年上前打量了一圈,发现兰二的领口扣子敞着,衣服不整,头歪在一边,后脑的血迹干涸。
白鹤年:(拱手)公公,陆远之恐怕发现了什么。
【张进山面色一敛,眉头紧促。
2-17
景:刑部/大牢
时:夜 内
人:陆远之、康宁、盼夏、谭大人、钱牢头、衙役
【谭大人带着衙役匆忙进,见陆远之好好的坐在地上啃馒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钱牢头:他刚才明明中毒都快死了……(对陆远之)你怎么回事儿?康 宁:(忽然打断)大人贵姓?
【谭大人看看康宁,觉得气度不凡,不自觉的恭敬了一些。钱牢头:这是我们刑部主事谭大人。
康 宁:谭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谭大人犹豫一下,走过去,康宁隔着木门在谭大人耳边低语几句,谭大人惊讶。康 宁:大人不信?
【康宁说罢,拿出腰牌,送到谭大人面前。谭大人接过来仔细看,只见上面刻着“慈禧皇太后御赐”字样,顿时脸色大变,就要下跪。
康 宁:(急忙)大人免礼!
陆远之:(凑到盼夏身边)你那个主子,到底什么人啊?
盼 夏:说出来吓死你,你就等着大祸临头吧。
陆远之:是吗?那可得提醒你主子手快一点儿,我就一个脑袋,回头被刑部砍了,就轮不到她了。
【盼夏白了陆远之一眼。
康 宁:谭大人,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谭大人:当然当然……只是您和您的……小厮可以走,但这个陆远之……康 宁:你刚刚没听清吗,我和他素不相识,这只是一场误会。谭大人:是是是,我明白。来人,开门。
【钱牢头急忙开门,康宁和盼夏出去。陆远之见情况不对,急忙上前。陆远之:等会儿!……
康 宁:(急忙打断)我答应你的不会食言,明日你过堂的时候我自然会来。陆远之:(掏出玉佩掂了掂)也是,不怕你跑了。
【康宁瞪了陆远之一眼,带着盼夏离开。谭大人恭恭敬敬的跟出去,陆远之目送康宁离开,心里还是隐隐担忧。监牢格窗外,只见月凉如霜。
2-18
景:翡翠胡同/苏宅门口(棚景)
时:晨 外
人:江末生、小伍子
【空镜,夜转晨。东方既白,晨雾薄淡,翡翠胡同一片寂静。
【小伍子推开苏宅大门,江末生一边系着衣领的扣子,一边往外走。江末生:我去衙门找郭飞宇回来商量远之的事情,师父师娘昨晚一定没有睡好,你差人去同仁堂抓几副安神的药,交给灵云。还有,家里的事一并不许告诉小姐,让灵双悉心照料。
小伍子:放心吧大少爷。
【江末生匆匆奔向刑部衙门。
2-19
景:驸马府/正厅
时:日 内
人:康宁、盼夏、纳和泰、那敏、诗墨
【纳和泰美滋滋地逗着笼子里的鹩哥,那敏坐在一旁喝茶。【康宁和盼夏着女装,战战兢兢的进来,行礼请安。
康 宁:阿玛万福。
那 敏:(不情愿的起身行礼)妾身给郡主请安,郡主金安。纳和泰:都别拘礼了,快来看看,我新得来的,这毛色、这嘴型,绝了!康 宁:阿玛这只鹩哥,花了不少银子吧?
纳和泰:(略不高兴)这可没花银子,元汇当铺吴掌柜送的。康 宁:无缘无故的,他送你东西干嘛?
【纳和泰嘿嘿一笑,看那敏,那敏恭恭敬敬的起身。
那 敏:郡主福气好,自小养在宫里。可如今太皇太后也不在了,你阿玛寻思该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儿,将来……
康 宁:(打断)阿玛是嫌我在家吃白食了?
纳和泰:当然不是……
康 宁:(起身)那就不必说了,我还不想嫁人。
那 敏:郡主身份贵重,但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你额娘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成了亲了。
【康宁听见那敏提自己额娘,冷冷的看着她,那敏不敢再说什么。纳和泰:我已经找人合过八字了,跟你很是般配。吴家在灯市口可是头一份儿,你嫁过去就等着享福吧。
康 宁:我额娘是先帝的亲妹妹,我是太皇太后亲封的郡主,你居然让我嫁给一个开当铺的?阿玛,我额娘在天有灵,你觉得她会答应吗?
【纳和泰无言以对,康宁起身就走,那敏重新开口。
那 敏:郡主留步。
2-20
景:刑部/衙门
时:日 内/外
人:陆远之、赵四、江龙、谭大人、师爷、衙役若干
【刑部外景空镜。
众衙役:(vo)威……武……
【陆远之被押到堂前,跪下。
谭大人:堂下何人?
陆远之:大人不知道我是谁,提我来做什么?
师 爷:大胆!大人问话,你只管回话,竟敢顶嘴?
陆远之:(白了师爷一眼)陆远之。
谭大人:陆远之,现有人状告你当街行凶,杀了兰二,你可认罪。陆远之:小人不认。我与兰二争执是实,伤了他也是真,但人不是我杀的。谭大人:冥顽不灵。来人,带人证。
【衙役带着江龙和赵四进来,跪下。
江龙/赵四:见过大人。
谭大人:你们家兰二爷死的时候,你们可在场?
江龙/赵四:小的在。
谭大人:兰二是怎么死的,如实说来。
江 龙:回大人,我家二爷在西华门外和这个陆远之打了起来。二爷被陆远之一打了一拳,受了重伤,抬回家就断了气儿。
陆远之:(冷笑)你们是兰二的人,自然要替他说话。按照他们所说,兰二是被我用拳头打死的,可我有证据,证明兰二是被人掐死的!
谭大人:(惊堂木一响)陆远之,你所说可真?
陆远之:句句属实,大人,只要仵作验尸,便可真相大白。【衙门外,江末生匆匆赶到,却见谭大人带着衙役押着陆远之出来,心头一惊。【江末生闪身躲在一旁观察,见众人离去,赶忙往刑部衙门里走去。
2-21
景:驸马府/正厅
时:日 内
人:康宁、盼夏、纳和泰、那敏、诗墨
【那敏笑吟吟的看着面露不悦的康宁。
那 敏:郡主,今时不同往日,咱们驸马府再如何风光都是从前的事了,吴家当铺可是有醇亲王撑腰,若能得吴家帮衬……
康 宁:(愤怒的打断)所以你们就打算把我给卖了是吗?这么多年若不是我在太皇太后面前小心伺候,驸马府早就没了!
纳和泰: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难听。
康 宁:我的话再难听,没你们做的事儿难看!
那 敏:郡主,我们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你可别不领情。你以为醇亲王这层关系是那么好攀的?
康 宁:是,见风使舵的把戏,敏姨娘是行家里手。当年额娘身患重病无人服侍,自小养大的贴身丫头,竟然去勾引主子的夫婿。(转眼看向纳和泰)不等额娘离世,就哄着你抬了她做姨太太。这样的好本事,康宁永远都学不来。【那敏手中的茶盏一抖,忍着气,放回了桌子上。
那 敏:老爷……
【纳和泰生气的举起手要打,康宁凑上前,直视纳和泰的眼睛。康 宁:我偏不嫁,除非你把我的尸体抬到吴家!
【康宁转身就走,红了眼睛。
2-22
景:驸马府/回廊
时:日 外
人:康宁、盼夏
【康宁红着眼睛大步走在前面,终于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但迅速擦干。盼 夏:(追)主子……主子别生气,敏姨娘也太过分了,就算要给主子说亲,也该找个门当户对的……
康 宁:(停下,一脸绝望)自己的女儿一天一夜不知所踪,整个驸马府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怕是哪天我真的死了,他们也不会在乎吧。
盼 夏:主子……
康 宁:(环顾四周)盼夏,你说这儿还算是个家吗?
【康宁哽咽,盼夏也跟着眼眶泛红。
2-23
景:张进山外宅/前院
时:日 外
人:陆远之、谭大人、张进山、小禄子、江龙、赵四、仆役若干、衙役若干【小禄子快步穿过前院跑向正厅,张进山打着哈欠从正厅出来。小禄子:干爹!……干爹,刑部来人了……
【不等小禄子说完,谭大人带着几个衙役进来,后面押着陆远之、江龙和赵四。【张进山见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镇定自若地迎上去。
张进山:是谭大人啊。一大早的带这么多人来我这儿,这是要干嘛呀?谭大人:张公公,对不住了。有人告发兰二死因存疑,本官不得不来看看。【张进山看一眼陆远之,冷笑。
张进山:是吗?谭大人来得正好,我也有案情告发,打死兰二的就是他陆远之!【张进山指向陆远之,谭大人一愣,回头看陆远之。
陆远之:你胡说!兰二分明是被人掐死的,请大人下令验尸。【谭大人想了想,看张进山。
张进山:(冷笑)验尸?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兰二是我干儿子,你说验就验?陆远之:怎么着,不敢验?不敢验就是你心里有鬼!
张进山:混账!谭大人,还不把这个杀我儿子的凶手抓回去论处?【谭大人犹豫,一时也不知道该帮谁。
陆远之:谭大人,仵作验尸查明死因,可是刑部之责。大人仅凭一人之言就断案,怕是有损大人清誉吧。
【谭大人不满地瞪一眼陆远之,转脸对张进山笑笑。
谭大人:张公公,既然令郎死得冤枉,早断定死因,也好早点定案。如果真是这个陆远之杀了令郎,下官必定依法论处,您看如何?
张进山:好。(看陆远之)你要看是吗?小禄子,带他们去灵堂。小禄子:是!
【陆远之不等小禄子带,大步奔向中院灵堂。
2-24
景:张进山外宅/内院
时:日 外
人:陆远之、谭大人、张进山、小禄子、衙役若干、仆役若干【陆远之大步冲进内院,却愣住了,张进山冷笑不语。
【只见昨晚还好好的灵堂,此刻已经被烧毁了,烧黑的木头横七竖八的倒在门口,里面也只剩断壁残垣。 谭大人等人也跟进来,见状都愣住了。
小禄子:昨天夜里有贼人闯了进来,一把火烧了二爷的灵堂,等奴才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谭大人:兰二的尸体呢?
【小禄子摆摆手,两个仆役抬着一个担架,上面盖着白布。仵作上前掀开,见尸体已经烧焦了。谭大人一阵恶心,急忙后退几步,差一点呕出来,张进山得意的看着众人。一直盯着灵堂的陆远之回过神儿,愤怒的指着张进山。
陆远之:是你!一定是你!你怕别人知道是你掐死了兰二,所以干脆毁尸灭迹!你个死太监,怎么这么狠啊!
张进山:陆远之!你少血口喷人!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活活打死了我儿子,在场所有人都是证人!
陆远之:血口喷人的明明是你!对了,(从人群里拉出赵四)他就是人证!昨天晚上,就在这儿,我亲耳听见他说……
张进山:(打断)好啊,原来昨天那个放火的小贼就是你啊!谭大人,你可都听见了,陆远之杀人在先,毁尸在后,又妄想攀诬,身为刑部主事,这案子该怎么断,你心里该有数了吧?
陆远之:大人,放火的明明是他……
谭大人:来人,把人犯陆远之带回刑部,听候发落!
陆远之:大人!我是冤枉的!大人!
【几个衙役上来,押着陆远之往外走。
谭大人:(对张进山)张公公,下官叨扰了,告辞。
【谭大人转身带人离开。张进山看着陆远之等人离开的背影,得意不已。张进山:这可比杀了他,有趣多了!小禄子。
小禄子:干爹有何吩咐?
张进山:去,给苏敬安,送个信儿。
2-25
景:刑部/衙门
时:日 内
人:陆远之、谭大人、师爷、衙役若干
【陆远之跪在堂下,惊堂木声起,谭大人怒目而视。
谭大人:陆远之,本官已经信过你一次,可结果呢?你休再胡搅蛮缠,从实招来!陆远之:大人,兰二的尸体被烧了,的确无法证明他是不是被掐死的,可同样也没办法证明,他是我打死的啊。
谭大人:你……你胡说什么呢?
陆远之:死者死因不明,疑点众多,如何断案?莫非大人是怕了那个张进山不成?谭大人:放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陆远之:他们有证人,我也有,大人总得听了我的证人的证词以后,再做定夺吧?谭大人:(不耐烦)你有什么证人,赶紧叫来!
陆远之:快了快了,她马上就到!
【陆远之嘴里说着,回头在人群中寻找康宁的身影,心中暗暗担心。
2-26
景:驸马府/小院
时:日 外
人:康宁、盼夏、诗墨、仆役
【康宁换了男装,带着盼夏出门。
盼 夏:主子,你还真打算去做证人啊?
康 宁:我不能言而无信。再说额娘的玉佩还在他手上,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来。盼 夏:可这万一上了公堂,你被认了出来……
康 宁:放心,我去了就照实说,说完就走,谭大人不会为难我。盼 夏:就算这样,那会不会得罪张进山?
康 宁:(犹豫一下,叹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他若命不该绝,我们也算是积了份儿功德。若是……那也怪不得旁人了,走吧。
【康宁戴上帽子,来到小院门口,开门,却见诗墨和两个仆役站在门口。诗 墨:(行礼)郡主,这几天还请郡主在家里修身养性。【康宁不理,继续要走,诗墨和两个仆役挡住路。
诗 墨:老爷说了,只要郡主答应吴家的亲事儿,郡主想去哪都行。盼 夏:(生气)我们老爷才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怕又是姨娘出的馊主意吧!诗 墨:盼夏姑娘这是什么话,咱们都是做奴才的,你敢非议主子?康 宁:盼夏!(冷笑)咱们回去。
【康宁转身回小院,盼夏不服气的跟着回去。诗墨示意,两个仆役关上院门。盼 夏:主子,他们太过分了!
康 宁:嘘!(转身看看关上的院门,拽着盼夏向后门走去)想关住我,没门!【康宁打开后门,却见门口也站了两个仆役,见到康宁急忙行礼。仆 役:郡主。
【康宁愣住,恨恨的关上后门。
盼 夏:这回是真的没门了……
【主仆俩相视,郁闷。
2-27
景:刑部/衙门
时:日 内
人:陆远之、谭大人、师爷、衙役若干
【谭大人有些不耐烦,陆远之也着急的看着门口。
陆远之:(os)怎么还不来?(摸摸怀里的玉佩)你不是真要食言吧。【谭大人终于不耐烦了,一拍惊堂木。
谭大人:陆远之,你是不是在戏弄本官!这都一个时辰了,你的怔人呢?陆远之:大人,我真的有证人,你再等等。
谭大人:我看你就是在拖延时间。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认不认罪?陆远之: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
谭大人:看来不用刑你是断然不肯说实话了,来人!
陆远之:谭大人,难道你想屈打成招吗?
谭大人:二十大板,打!
众衙役:是!
【几个衙役上来,摁住陆远之,一板子打了下去。
【陆远之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眼中冒火。
2-28
景:苏宅/前院
时:日 外
人:苏敬安、江末生、郭飞宇
【苏敬安在廊下来回踱步,面带愁容江末生和郭飞宇转过影壁匆忙跑了进来。【郭飞宇一身衙门巡防营的短打衣裳,面容焦急。
苏敬安赶忙迎上。江末生刚要跪下,苏敬安上前扶住了他。苏敬安:事情我都知道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到如今,想办法救人要紧。(看向郭飞宇)郭子,可还有什么法子?
郭飞宇:(尴尬摇头)原本可能还有办法,可远之今早这么一闹,彻底折了谭大人的面子。谭大人知道我和远之是发小,说这件案子不许我插手,连大牢都不让我进了。苏敬安:看来他也是怕了张进山了。
江末生:那远之岂不是凶多吉少?
郭飞宇:这么大的事你们应该早点跟我说?要是我在,谁敢抓我兄弟!我劈了他!苏敬安:郭子,你是官,这件事你还是置身事外的好,千万不要鲁莽。郭飞宇:苏伯伯,你这是骂我?
江末生:师父的意思是,现在还没到最后关头,你留在衙门里,总归有用。切记,稍安勿躁。郭飞宇:行吧,那我听你们的。你们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远之!【苏敬安叹口气,抬头看看天空,只见天空渐渐布满了乌云。
2-29
景:刑部/衙门
时:日/内
人:陆远之、谭大人、师爷、衙役若干、百姓若干
【陆远之被摁在地上,衙役还在打板子。
衙 役:十九、二十。(收起板子)回大人,二十大板已经打完了。【陆远之屁股上都是血,嘴角也有血流出来,却仍咬着牙一声不吭。谭大人:行,还真是硬骨头。陆远之,这回愿意招了吗?
陆远之:我没杀人……
谭大人:还嘴硬,来人……
师 爷:(凑到谭大人耳边)大人,真要打死了可就不好办了。谭大人:(想了想)今日就暂且审到这儿。陆远之,本官再给你一日时间,好好想一想。你若早早认了罪,也能免受这皮肉之苦。带走。
【几个衙役拖着陆远之离开。陆远之迷迷糊糊的再次看向人群,仍没有康宁的影子,他失望的低下头。大堂外,响起雷声滚滚。
2-30
景:张进山外宅/门口
时:日/雨 外
人:苏敬安、江末生、小禄子、环境人物
【空中乌云蔽日,下起雨来。一顶轿子在门口停下,江末生打伞扶着苏敬安出来。江末生:师父……
苏敬安:(摆摆手)你不必说了,如今要救远之,也只有这一条路了。无论什么条件,只要张进山肯说,就还有一线生机。
【江末生点点头,上前拍门。
2-31
景:张进山外宅/正厅
时:日/雨 内
人:张进山、白鹤年、白胜、小禄子、环境人物
【厅前,两名戏子正在上演《霸王别姬》,张进山和白鹤年粘着兰花指学唱,张进山学虞姬,白鹤年唱霸王,听得津津有味,悠然自在。
张进山:没想到这个陆远之胆子还不小,差一点儿就被他翻了案,这次多亏了你。白鹤年:他不过就是匹夫之勇,不过那个江末生可就不一样了。张进山:有什么不一样?
白鹤年:他的父亲江忘秋,当年也是江宁织造出了名的大裁作,说起来也算是名门之后。只可惜后来江忘秋受牵连入狱而死,江家也就败落了。不然哪轮得到苏敬安把这块宝捡了去。
张进山:照你这么说,江末生才是苏敬安手下最得力的?
白鹤年:正是,其实单论我和苏敬安之间,他比不过我。可我福薄,早年丧妻,也不曾给我留下一男半女。
张进山:听你这话音儿,你挺喜欢这个江末生的?
【白鹤年点头示意,小禄子进。
小禄子:干爹,苏敬安来了,说要见您。
张进山:哟,说曹操曹操到,人呢?
小禄子:我没让进,就让他们在门口等着呢。
张进山:(笑了)那就让他们等着吧,我这出戏正唱得热闹呢。小禄子:是。
【小禄子出,张进山和白鹤年相视一笑,张进山放下茶杯。张进山:来,咱们接着把这出戏唱完。
白鹤年:(戏腔)遵旨。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