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圈发红，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抖着声音问我：
“迟到一分钟一万块，我迟到了三小时，卡里有180万，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我当然记得。
恋爱时我们总是因为她迟到的事吵架。
后来是她主动提出，双方约定，谁迟到谁罚钱，充作家庭资金。
同时也是停战的标志，不管矛盾再大，双方都要和好。
孔旭出现后，成菲再也没遵守过这个约定，我以为她早都忘了。
现在看来她一直都记得，甚至还想以此让我回头。
此刻她的眼里满是期待，我平静地开口：
“如果有一方毁约三次，约定自动作废。成菲，它早都失效了。”
她睁大眼，难以接受地摇头，泪流下来。
“周澈，我不该在结婚纪念日爽约，也不该骗你去给孔旭挡酒。对不起。”
“但你相信我，我和孔旭真的没什么。”
“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别和我离婚好不好？”
如果是从前的我，早都把她心疼地拥进怀里。
但现在我想通了，真心应该给值得的人。
“成菲，道歉我不接受，你的事我以后不会管。”
“离婚这件事没有转圜余地。”
成菲止住了泪，沉默片刻后，凉凉地开口：
“周澈，我现在才发现你心这么狠。”
“你是不是盘算着和我离婚后，你就能美美分财产了？”
我不怒反笑，拿起客厅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丢给她：
“新打印的，我净身出户，看清楚了签字吧。”
她冷下脸，把协议书捏成一团，崩溃大喊：
“周澈！我给你买了礼物，还买了菜，巴巴在你家门口等了一小时，你就这么对我？”
她不明白自己已经把姿态放到最低了，还是这样的结果。
这七年来，她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我都一一包容了。
为什么这一次，我这么决绝？
我疲惫地揉着眉心，担心她再这样下去，邻居都要投诉我。
只好打电话给保安把她拖走。
事后叮嘱保安再也不要放她进来。
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和老部下配合默契，一鼓作气谈下了几个合作商。
业界的名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成菲公司的合作商听闻我自己开始创业，连夜和那边解除合作，给我送上新的合同。
应酬中，我坐在主位，以茶代酒向众人致意。
酒足饭饱后，有些合作商开始吐槽成菲公司的不专业。
公账私账不分，打款不准时。
“你们知道吗？我从她那撤出来的时候，听说他们连员工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
“活该啊，她公司能有今天，还不都是靠周总的面子，真以为是自己有本事？”
还不够。
我吩咐助手明天通知成菲公司那边撤资。
她恐怕忘了，她公司的大股东是我。
一周后的商业酒会，我在众人的簇拥下谈笑风生。
眼睛一扫，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也看见了我，很快穿过人群，走到我面前。
“周澈，你想毁了我吗？”
“我公司现在是有些困难，但你直接让人撤资算怎么回事？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周围人神色各异。
满场敢这么跟我说话的，她是头一个。
我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冷淡开口：
“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公司不赚钱，我为什么要留下？”
“商业投资不是搞慈善，况且我们要离婚了，于情于理我撤资都没问题。”